桑榆被她不知从哪里取来的白布蒙了眼,手又被她抓过头顶,一时之间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阮清两膝撑在他头边两侧,温声道:“桑榆,张嘴”,紧接着把另一只手捧在桑榆脸上,拇指来回蹭他的脸。桑榆微微张开双唇。
她不会塞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给我吃吧??!!
桑榆看不清外面的情形,极其不安,生怕她已然恼羞成怒,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自己。
“别怕,放轻松些。”
桑榆在不知不觉中繃紧了全身的神经,白长滑嫩的颈脖上泛起红,粗重的呼吸出穿过空气,打在**。
“舌尖慢慢伸出来”
………………
前两月
今天刚过了冬至,杨淑病情刚过,阮清这次并没有出诊,陪着桑榆提着一对灯笼,踩过薄薄的路面积雪,慢慢悠悠地从亮着灯火的酒楼米铺外的大道走过,店里还有不少人在做买卖。
人刚到家,桑榆便跑去厨房,对着外面的阮清说道:“方才红袖姐说明天会有大雪,我们明天去多买点碳吧,不然到时候没火取暖。”
“好呀,明天早上我们便去,我知道有个老头卖得早。”
“笃笃,笃笃……”,桑榆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便有急促的敲门声。
夜里来寻诊在阮清这儿并不多见,但阮清听他敲得急,想来是个急病。
“来了来了!”,阮清打开一条小小的门缝向外小心地探一眼。
面目白秀,柳叶眉丹凤眼,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就是头发扎得奇怪,中间扎起来,两旁散了下去,还有身上的衣服,纹着花鸟异蛇,颜色有些艳。
等人进来了,手臂上一条从上而下的大口子,像是被剑拉破的,幸好伤得不深,筋骨无碍,伤及了皮肉。阮清替她剪开了那只衣袖,红**中淌着鲜血,把阮清看得刚才在御桂坊吃的好菜吐了个干净。
说来惭愧,她治的几乎都是小孩的风寒,偶有大些的女子,也只是发烧经乱之类的内伤病,没见过这等血肉模糊的场面。
本应该是要去叫她那专治刀伤骨损的二师兄治的,可这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敷点伤药再配几包子药就好了,她若是把这个都叫去二师兄那边,岂不是要遭那嘴碎的师兄笑话死?
这时养童养夫的作用便显现出来了,桑榆一马当先,在药柜中取来固血散便面不改色地替人敷起药,而阮清则十分懂事的躲在后边配药。
桑榆帮她扎好纱条,外边的雪又下大了些,便说道:“天晚了又下雨,你要是放心可以留下来过个夜。”
“多谢好意,有急事要早先赶回去。”
“明天后会下三天的大雪,你要是急着走,穿这衣服可不行。”
女子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要几天的大雪。”
“红……”,桑榆差些脱口而出,幸而止了口,说道:“一个老猎人告诉我的。”
女子笑道:“哦?你们这边的猎人竟还能知天象?”
桑榆并没有回答,生怕她再问下去,说道:“我去给你拿件旧衣裳吧,你这衣服破了也不防寒。”,语罢,赶忙回房去找了几件厚衣裳。
那女人披上衣裳后道了谢,阮清又给了她药,她留下一绽银便冲走了。
整一百两银子,等阮清再开门要给她回付时,只看见一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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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善有善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是极有道理的。起码这断掉的半截玉簪还是很值钱的,打磨打磨,做个珠子什么的小物件还是不成问题。
城边上有一家富诚当铺,信誉好,店面开得隐敝,非常适合有钱人去当物件,城左城右各一家,左边当黑货,右边当正货,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城右的掌柜朝奉是长得极和睦,来人不论衣着好坏,品相高低,都是笑脸相迎,平日没事就在店里捧一本书细细品读,偶然还温腕一笑。作为一家铺面黑白能吃的业内大头,上面有皇家的人顶着,有时还会遇上一些落难的大官贵族,怕人家得势之后东山再起,为难自个,所以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好茶迎上。
这其中也包括走得速度像乌龟的桑榆。
“小友,恕我斗胆问一句,这玉簪是贵人相赠还是?……”
“贵人?”,桑榆细想一会,遇到她之后好事没多少,倒赔了一条腿,可好歹也得了她一个玉簪,算是平分秋色,贵人谈不上,算个好人吧:“算不上贵人,好人。”
“好人?”,朝奉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拈了会白胡须,含笑道:“这货物可贵,您想换多少两银子,或是还是换金子?”
“三百两”,桑榆开出一个高价,等着他贬货来砍。
朝奉二话没说,转身回屋拿了五百两,待他数过之后,用一块破布裹着,送人出门。
有的人来这儿当的是货物,有些人当的就是面子,这簪子世上只有五只,皇亲国戚用的,不论是偷是送,是碎是整,都要收下的。
桑榆走后,朝奉转身进了后房,精瘦的掌柜正在和怀里的歌女情意浓浓,身上披着暖被,身前摆着暖壶,怀里躺一身姿多彩的歌女,倒是好不快活。
朝奉假意咳上两声,瘦掌柜推开怀里乱衣披发的歌女,不满的嚷道:“什么事儿?”
“掌柜,有个好东西您上上眼。”,朝奉走上前去把断簪递上。
瘦掌柜没有拿,只是粗略地看一眼,“那来的呀?”
“阮清大夫家的那个俊小子。”
“送去给上面说清楚吧,再派人盯着,别让他溜了。”
老朝奉道过礼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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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两银子实在是个意外之喜,与原先二百两的婚晏打算相比,他可以再给阮清买个好看的玉镯,当作定情的信物。
桑榆是早上出来的,当抱着沉甸甸的银子回到家里,已经是快到下午。
阮清端坐在桌子上等他,面前的饭菜已经有些微凉,她等不来桑榆,正对着这些年积攒下的银子拿着小称杆细数,但她是用手帕拿的银子。
她有些洁僻,对满是牙印的银子并不是那么喜欢,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口水。
“阮清姐姐,又在数银子啊?”
这几天她数过两回了,但是似乎每次都会多一些,不知道是称的问题还是她算法的问题……
“我在爹的房间又找出一些碎银,加起来算算。”,阮清抬头看他,问道:“那包东西是什么?”
桑榆边打开包袱边说道:“一些银子,还有一个玉镯。”
破布里是十来绽漂亮的新铸白银,没有牙印,成色也足。阮清两眼一挣,拿起一绽银子疑惑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小时候有人给过我一个玉簪子,我把它当了。”
“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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