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高空,秋风四起。
“桑榆,明天我要出诊。”,阮清缕着他耳边的细发,轻柔道。
桑榆一听这话,在她怀里转过身子,面对着她问:“这次去要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七八天,这次去我还要顺便带个贺礼给师兄。”
声音依然轻柔,桑榆却听出斩钉截铁的味道。
桑榆委屈道:“那我又要去红袖姐姐家了?”
“听这话,你似乎不喜欢去哪儿了?桑榆。”,阮清又想起今天的三人热议的事情。
桑榆被她说中心中所想,不免有些慌乱,沉言了会儿,“那儿有,就是想起你要走,有些舍不下。”
“那平日里呢?”,阮清稍稍拉开他枕在胸脯上柔美的脸庞:“你前两日也去过两次的,可她们和我说你没去过有十来天了。”
桑榆心中大惊,更是慌乱,装着睡眼低垂,有气无力地说:“我乏了,阮清姐姐……”
阮清听了这细声柔语地声音,如蚀骨销魂般软化她追问下去的心情,忙将人按在怀里,秀目含水,细声道:“睡吧。”
次日,阮清将人带去御桂坊,乘上车马便朝上一回相反的道去了。那时只有红袖和花伶在一楼忙活,桑榆也放了心,阮清一走便跟在红袖花伶后头走来走去,去厨房洗菜制糕,到柜台研墨陪聊,自觉比自己独处于家时只能看书习字要有趣很多。
“红袖,杨淑姐怎么还没起床?”,花伶问起正从厨房出来的红袖。
红袖边将洗净的纤手在裙上抺了,边说:“早上我送热水让她洗脸,她说身劳形累,怕要来身子了,就多睡会。”
花伶略微点点头,放下纸笔:“我去给她买点红姜糖回来。”
桑榆已有三四天没出过远门,也想到外面转转,于是小跑过去拉住花伶的手,喊道:“我也要去!”
花伶宠溺道:“好好,一起去。”,花伶抽出被握了的手,托住他后肩。桑榆虽走得慢,可今天已没有要急的事儿要忙,带去也无妨的。
桑榆临到门口,忽然回头:“红袖组组,要不要稍点什么?”
红袖得了这份关心很是受用,笑道:“不用不用,你们早些回来。”
二人这才走了。
楼上的杨淑并不是来了身子,她对桑榆总有份隐隐的愧疚,见面两人难免会心存芥蒂,而她和阮清情谊又是极深厚的,阮清也与她表露过对桑榆的心意,因此着实不知要以何颜面去面对两人。这才借口躲在楼上。
如今听到桑榆带花伶带了出去,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换上锦衣,又使只发簪胡乱挽个发髻下了楼,在下面与红袖闲聊一阵,便一同做饭。
在厨房还在忙活时,花伶便携了桑榆笑笑咧咧地到了家,桑榆用竹罐把买回的糖装好,红袖听到声响,捧着菜盘子端来一盘松花鱼和四碗摆出来,桑榆那里还在倒糖,香气勾得他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红袖,再一眼,是紧随其后的杨淑。
桑榆一颤,糖撒出去一点,他察觉到手上不稳,赶忙抽手稳回竹筒中。
杨淑到底是个掌柜,脸上不见一点失常,反倒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
花伶是个急性子,菜没上桌,就拉着倒了一半糖的桑榆去洗手,推桑着他出来。
红袖见了可心疼桑榆,但她猴急的谗相又让人忍俊不禁,笑骂道:“你急归急,别推我桑榆,摔了阮清姐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红袖赶忙把人从花伶前面拉过来,不再让她推。
桑榆被她抢走,哎呀一声,想拉人回来,却为时已晚,只能讥笑回道:“就在这儿,你还怕我把你的心肝推走了不成?”,花伶一面说着一面坐下,帮杨淑把菜下了,等人一 齐就起筷风风火火地吃着。
她在这吃食有过创作,吃的苦头太多,以往食不果腹的日子让食物变得尤为重要。
特别是红袖做的,味美不说,花样也多,简直能跟皇宫里的御厨争争高低。
桑榆自打和杨淑照面,就觉着浑身的不自在,老感觉背痒手重,桌上的菜没动几口,顾着低头扒饭,不同以前的做派,会给红袖夹夹菜,帮花伶剥剥虾。
“桑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红袖对他很是上心,察觉到这一点。
“没有啊”,桑榆夹上一块鱼肉,咧嘴笑道:“红袖姐做的什么菜都是可口佳肴。”
红袖默笑不出声,也知道他有心事。
桑榆的视线中出现一双凝脂如玉的手,细长的手指缠着筷子,给他送来一块麻豆腐,飘来一阵细细的桂花香。
正前方,是杨淑。
桑榆没抬头看,只是对她感激的一点头。
嘴里塞着一包饭菜的花伶敏悦地察觉到其中的猫腻,心思细腻的红袖自然也知道。
两姐妹碰下眼,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种见证。
再细想一番,自打杨淑姐病好得能下楼,桑榆才再没来过。
如此说来,今天杨淑说来身子,也可能是故意不想见桑榆;再说桑榆,对身边谁都亲近热络,可偏偏就除了杨淑,没主动地寻过问过。
“桑榆,一会和我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外头转转。”,杨淑含着笑对面色不对的桑榆提出建议,还顺手给他又夹了个菜。
桑榆脑袋有些空,他实在不想和杨淑有过多纠缠。
“啊……嗯……”,桑榆微微地摇摇头,可嘴里吐出的却是答应的词。
他含糊不清地态度让身边两人的猜忌更加笃定,红袖不想杨淑难堪,俯过身轻问道:“桑榆,去嘛?”
耳边响起熟悉亲和的声音让桑榆平缓下来,稀里糊涂地只点头了。
等吃完饭,洗过碗,退缩的心思又升起来。
花伶招呼起过来的客人,红袖在厨房取刚蒸出来的糕点,桑榆和杨淑就坐在刚才吃饭的桌子上。
他本要借着机会去和红袖洗碗的,谁成想杨淑拉他下棋,红袖也叫他留下,花伶更是把刚要起身的桑榆硬按肩膀坐回去。大有三面楚歌的势头在。
虞源教他下过棋的,学上一些皮毛,会那么两手。
可这儿在杨淑面前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杨淑套着他的棋,一边留手,一边和他说些有的没的,桑榆敷衍敷衍地回几个字。
这盘棋眼看就要结束,桑榆定坐在那儿脑子不断转出各种花俏的理由。
我想如厕
我肚子不舒服
我刚才出去真累了
……
花花肠子想了一堆,可一鼓起勇气,对上杨淑笑意盈盈的眉眼,愣是没说出一句。
杨淑见时间差不多,落下一黑子于虎口处,结束了这盘结局已定的棋。
桑榆提着子的手荡在半空,无从下手。杨淑直着腰浅笑的看还在棋盘上寻找一线生机的他:“桑榆,我们出去吧。”
桑榆没答应,也没动作,还在想要如何婉拒,杨淑可是个动作派,绕过棋盘,拉上人就往外走了。花伶在柜台后头偷偷把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入眼底,直等到他们走开,脸上绽开坏笑,转身就进厨房去找红袖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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