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空旷的桌面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碗碟。
鸡鸭鱼肉，虽说食材普通，但成菜却各个好看得很。
色香味三者，味道还不清楚，但至少前两者，已经算是优秀了。
只能说，太守府的那侍卫倒真没骗人，这手艺，在徐州城内称作第一，绝不算夸大。
“菜是不错，就是这价格的问题太大。”
待到老鸨上完菜离开，去找姑娘后，婉儿又愤愤的说了一句。
尽管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手段，但是，那十二两黄金花的她真的很心疼。
半年的俸禄啊！
“菜不好才奇怪呢，毕竟徐州的青楼可不止这一家。若是没有足够的特色，怎么能吸引这么多的人呢？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人，又怎么好快速的把钱给洗完呢？”
李长乐已经动起了筷子。
这里的饭菜和自己在国公府里吃的，自然要差上一些。
但和太守府里的东西相比，那就要好上许多了。
“也是，”
婉儿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洗钱的流程了，
只是，这后半句“能有几个人像少爷你一样，出手就是十几两黄金呢？”
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她突然发现，
这话好像挺打击人的，尤其是准确的打击自己。
“别想那么多了，”
看着婉儿在发呆，李长乐还以为她是在考虑洗钱的事情呢，便道，
“这春香楼的事，未来自会有人处理，你我现在就不必操这个心了。还是感觉吃菜吧，这十二两黄金的一桌菜，要是浪费了，岂不可惜？”
一听到这话，婉儿瞬间两眼放光！
是啊！
之前只想着价钱，倒没注意。
这一桌子的碗碟，可是一桌子的钱啊！
一想到这个要是吃不完就都浪费了，瞬间，她只感觉心里流的血，比之前更多了。
至于春香楼的事情嘛，自从知道对方的手段后，她一直也就不太担心。
毕竟就像李长乐说的那样，对方太着急，只要注意到，反应过来，就能发现他们的漏洞太大。
等回去以后，传信给女皇，到时候只要说明对方的手段，直接对账，就可以了。
当然，关于春香楼和常史的关系，她自有手下去查。
她和李长乐是肯定不能查的，毕竟在常史眼皮子低下，一举一动，太过受制于人。
如果被发现，自己这边已经清楚了他们的伎俩，说不定还要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
婉儿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了一个清晰的念头：
桌子上的菜，绝不能浪费！我吃！
眼看身边的这小丫鬟，脸上从心疼，到可惜，再到一切尽在掌握，最后直接变成了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般的消灭着桌子上的食物。
李长乐都呆住了，我这是打开了容儿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了么？
不过也就愣了片刻。
毕竟现在的容儿，看起来可要比之前板着副脸，可爱的多；压迫感，更是消失殆尽。
“大人，姑娘已经带来了，现在可以进去么？”
门外，反复交待了几遍要事后，老鸨带着哑姑娘，已经朝门内喊了起来。
“嗯，进来吧。”
李长乐来这里虽然只是为了表演给别人看，对那种事情无所谓，但毕竟要演的像一点嘛。
虽然自己身边也有一个丫鬟，但，
看着已经吃的忘我，以至于嘴角满是油渍，甚至于鼻尖上都多了两点酱色的小丫头
······嗯，可爱是挺可爱的，只是现在有些不太养眼了。
这丫鬟虽然还能要，但，还是等洗白白以后再要吧。
“是。”
老鸨在门外应了一声，便带着哑姑娘走了进来。
不过一进门，倒是瞬间呆住了。
因为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可思议。
她先前还觉得，李长乐会点那么多的菜，不过是因为豪罢了。
毕竟这种人，她也不是说没见过。
可看到餐桌上的那一片狼藉，还有勉强塞着最后一点食物的丫鬟，她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豪，是特么真的能吃啊！
不过也就愣神了片刻。
等反应过来，立刻把眼神从餐桌上移了下去，道：
“李大人，这便是小人给您找来的姑娘。没有名字，大人叫她哑姑娘就好了。”
“哑姑娘？她是个哑巴？”
听到这名字，李长乐倒是有些好奇，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老鸨带来的这姑娘。
身材高挑，手指纤细。
看起来柔弱，可却某名给人一种苍劲有力的感觉
从外表上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应该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模样很是周正，虽然妆画的挺浓，但底子应该不错，甚至或许不化妆，反而更有一番风味。
尽管比不上安阳和女皇这对姐妹，不过和玉烟应该不相上下，一声美人也绝对称得上。
“大人好聪明，确实是一哑女。但她虽哑，弹琴的技艺却是一流。或许是小人见识不多，别说是我这小小的春香楼了，便是放眼整个大周，这哑姑娘的琴技也绝对算得上一流。
只是，”
说到这里，老鸨的面色有些纠结了起来。
这哑姑娘用来保密，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一不会说话，二不会写字，脑子也感觉傻傻的。
可也有缺陷。
“只是什么？”
李长乐愈发好奇了起来。
“只是那种事情就不行了，她虽然不会说话，却空有一身蛮力，莫说是我，就算十个男人也压不住她。
之前还打伤过好几个客人，也就好在没弄出人命。
后来大家也都明白了这点，再加上不会说话，本就少了一大乐趣，所以后来也都是找她来弹琴助兴。
我知道，这会让大人失了乐趣。
可是，之前小人也说过了，这楼里其他的姑娘，都在陪人，实在只有这一个了。
况且，大人吩咐的弹琴，她也是最好的，所以，还望大人海涵。”
说罢，老鸨装模作样的低下了头。
上面的原因其实都不关键，主要还是为了保密。
“无妨无妨，只有琴弹得好就行，你先下去吧。”
李长乐挥了挥手，他对琴还是挺感兴趣的。
而且自己又不傻，特地找个哑巴，不就是怕自己问出什么了么？
不过你们也忒胆小了点，爷不过是来摆烂的，可没兴趣关注你们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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