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婉心知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前辈给自己下的封印，说是惩罚也好说是试炼也罢，结果已经无法更改，如今事情败露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便向岩浆洞穴中走去，与姜明擦身而过时，嘴唇微动，声音之小，居然连白帝都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姜明只是轻轻点头，没有过多言语，只在其离开时挥了挥手，算是道了再见，白清婉说的，权当是受的打击太大了的疯话算了，姜明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辈，为何我兄弟变成了这样？”与白清婉不同，姜明是真的有些担心肖君昊此时的状态，若肖君昊早对自己有杀心，根本不至于隐忍到现在动手，一路走来肖君昊除了跟自己行侠仗义疯玩之外，其余事情一概不管，偏偏进了秘境出现这种情况，就算白清婉真是魔道修士，他也不信其能做到这种程度。
白帝没有回答姜明的疑问，而是转身带着姜明二人来到肖君昊面前，轻声问道“你见过一个瘦的跟骷髅一样的老道人？还是一个胖的不成样子的老和尚？又或是一个浑身脂粉气的书生？”
如此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却让肖君昊脸色大变，自己的跟脚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不待他回答，白帝强加给他的小天地瞬间向其挤压而去，感受到天地变化的肖君昊脸色涨红，入道强者面前不论做什么都是徒劳，自己都没来得及找理由就被发现了。
“劝你实话实说比较好，现在另一个你还没醒来，我完全可以将你彻底在光阴长河中抹杀殆尽，估计到时候另一个你应该会挺开心的。”
“前辈万万不可！”前段时间还举世无敌目无一切的肖君昊此刻却在痛哭，仿佛要遭遇极为可怕的极刑一般。“我说，的确见过一位书生，但是和尚老道我都没见过！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白帝在其额头上轻轻一点，已经陷入癫狂的肖君昊便瞬间安静下来，目中无神的盯着前方。
“前辈着究竟是？”姜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呀，这俩人怎么还打起谜语来了？
“你有没有哪一刻血气上涌想杀过人？而且是那种恨不得灭人满门的？”白帝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姜明，而是反问道，对于自己徒弟喜欢之人，白帝自然没有刻意隐瞒。
姜明被这句话说的一愣，什么跟什么呀？灭人满门，想杀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虽然心中忧虑不堪，但还是回答道“的确是有过，不过第一次忍住了，第二次没忍住。”
姜明所说的有过，其实有两次，一次是徐浩主动挑衅自己激起了自己凶性，一次是自己在历练中的第二个朋友柳启身死时，第一次他忍住了，但第二次他的灭了两座山头山主的满门。
“这便是你心中的恶，现在你理解了这个，就可以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了。”白帝没有着急将三人带出去，而是就地在三人脚下生出三朵莲花，坐了下来慢慢开口。
“当初文圣大人以天地气运做笔，书写了天地境界，同时他老人家留了一些私心，也是因为这一点私心，最终导致了文圣大人的陨落。”白帝的思绪飘到从前，妖族本就活的长久，已经入道千年的他自然是见过文圣的，不过当时的文圣大人已经垂垂老矣，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不过光凭文圣所做的大事便足够心甘情愿的让他白帝尊敬万分。
“文圣大人？”
“私心？”姜明与苏俏关注点不同，一个关注主人公居然是那位圣人，一个关心文圣大人居然也有私心。
“不错，当时的文圣，在那本天地所做的书页之间，加了一句话，很简单的一句话。”说道这里，白帝眼神中露出尊敬，这是陪他最久的徒弟孔缺都没有见过的尊敬，没有任何私心的纯粹的尊敬，“‘唯愿世间生灵人人向善。’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了文圣先生的圣人修为。”
天地间猛然倾泻一道雷霆，这可是域外星空之下呀，仿佛是在震怒于白帝所说言语。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弥漫了姜明内心，自己的道心好像更加稳固了，与之前道心稳固灵力会运转不同，这次的稳固十分温和，不过令姜明奇怪的是，自己的道心这次本来就没有动摇呀？
“不就是一句话吗，为何会有如此可怕的后果。”苏俏心中有些不解，文圣大人已经是可以书写创立境界的仙人了，为何一句如此轻描淡写的话会导致这种后果？
“境界这种东西一直就那样，书写出境界也只是让人们修炼简单了而已，修行本就是死的，只要愿意人人可以修炼不是开玩笑。”白帝面对自己徒弟是语气神态都要郑重许多，可能苏俏自己都还没发现，这是她成为白帝徒弟后第一次郑重的答疑解惑，在以后的修炼中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很多次。
“但是世间生灵心境问题，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了。能改变一个人的心简单，但要是世间百万千万生灵的心谈何简单，你想想，在文圣之后，人族妖族之间过了这么久，何时在爆发过战争？”
“难道说！文圣大人当时！”听到这里，姜明猛的激动起来。
“没错。”白帝很是满意姜明的理解能力，“在文圣之前，人性本恶，可能两人因为一句话便会成为仇敌甚至结下血海深仇，其中引发的动乱可想而知。可你想想文圣之后呢？小打小闹不断没错，但你可曾还听说哪两个家族直接灭门或是小国战争一国失败后另一国直接屠城？”
姜明汗毛竖立，这种做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文圣大人的格局已经不仅限于为了一人或一城了，而是为了整座天下！
“世间人人向善，即使偶有摩擦死伤也是几人之间，虽然还未做到文圣大人所设想的天下大同，但终究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人族妖族之间如此血仇都在文圣大人的努力之下和平了千年，文圣大人，令人神往啊。”白帝只可惜现在为何没有酒，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可惜了。
ps：待会儿还有一章，毕业事有点多，得找找节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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