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潘凤举起大斧,大声下令。
“咚咚咚咚咚……”
战鼓齐鸣。
兵阵接到命令,稳步向前行进,走十步喊一声“杀”。
喊杀声配上脚步踩地声,将本就心惊的贼众震得更加惊惧,任由于毒手下那些小头目如何喝叱也无法止住,不少人纷纷向后退去。
潘凤看准于毒,拍马直直向他奔去。
于毒没料到还没接战,自己的人就失了气势,见潘凤拍马向他冲来,把心一横,提着大刀拍马迎去。
潘凤怀着满腔怒气,冲到于毒马前,使出全身力气挥斧劈去,于毒急忙举刀来挡。
于毒万万没想到,潘凤大斧本来就重,又使出全身力气,这一斧劈来,他是挡住了,可是他却连人带刀被震得摔下马去。
他一落马,立即有几十个兵士围了过来,举着戟矛就要向他刺去。
潘凤大喊一声:“抓活的。”
于毒手里还紧紧抓着大刀,但因为突然落马,还没站起身,那些本来要刺入他身体的戟矛,却改刺他大腿。
“啊……”
他惨叫一声,一支戟和一支矛同时刺入他左右腿,他痛得瘫倒在地,大刀脱手掉落。
“把他绑了。”
潘凤坐在马上吩咐。
兵士把于毒绑紧,一人拉一只手,直接拖回阵中,痛得于毒杀猪般嚎叫。
于毒手下那些贼众杀百姓可以,对付这些经过战训的冀州军,哪里顶得住,纷纷散乱逃走。
本来结阵而进的冀州兵,此时也都跟着散乱了,四处追斩山贼。
眭固在后面看到于毒的人纷纷后退,知道顶不住了,忙吩咐道:“兄弟们,快走。”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同样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
仔细一看,只见一群冀州兵从后面向他们冲来,旗帜密布,鼓声如雷,看起来可能会有一二万人。
为什么自己身后会有敌兵?
眭固搞不清这个问题,现在也没时间去搞清,抵抗是不可能了,只能向南逃走,希望他们不要追来,让自己逃回黑山去。
只要进了山,就不怕这些冀州兵了。
然而李响也没想到,这些山贼会这么不堪一击。
见山贼纷纷逃走,他大声喊:“为田尾村百姓报仇的时刻到了,杀啊!”
神跑营的兵士上次追斩麴义手下那些悍勇的西凉兵都如猛虎扑羊,现在追这些山贼更像是猛虎扑鸡了。
擂鼓的把战鼓丢下,摇旗的把旗帜插好,全都不甘落后地去追斩逃跑的山贼。
“吴铁,这些山贼不经杀呀!”
尤木追的比较靠前,斩倒一个山贼后,看到吴铁在他旁边也斩倒一个山贼,大声喊道。
吴铁把刀从山贼身上拔出,说道:“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杀吧,为田尾村的乡亲们报仇!”
“小心!”
尤木惊叫一声,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吴铁身旁,一刀向他身后一个山贼砍去。
吴铁赶紧转身一看,那个山贼身上都是血,手里拿着一把刀,站在他身后,正要举刀向他砍来,被尤木一刀砍掉脑袋,尸体轰然倒下。
“得把人杀透了。”
尤木擦着溅到脸上的血笑道。
吴铁笑笑:“谢了!”
二人又提着刀去追斩山贼。
潘凤把于毒震落马下擒获之后,挥舞大斧继续追斩山贼,大斧挥动之处,便有山贼倒下。
一路杀下来,潘凤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山贼,只是感觉山贼太多,怎么杀都杀不完。
他心里想着田尾村死难的百姓,还有那个临死前喊痛,想要吃鸡腿却等不到鸡腿煮熟的小男孩。
越想心里越怒,杀得就越起劲,连跟着自己的兵都看傻了,无不感叹着潘将军的勇猛。
兵败如山倒,山贼失了气势,于毒又被擒了,他们此刻只想赶快逃脱,完全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和勇气。
许多跑得慢的,知道自己逃不掉,纷纷丢掉兵器跪地求降。
潘凤领兵追出将近十里,到了漳水河边,看着许多山贼跳入河中,淹死不少,才鸣金收兵。
命人打扫战场清点人数,自己的兵死了227人,伤352人,其中陷阵营死了3人,伤11人,伤都不重。
斩杀山贼8954人,俘虏5661人。
“把贼首拖来。”
潘凤坐在一块石头上。
李响站在他旁边,手臂上受了一点轻伤。
两个兵士拖着于毒来到潘凤面前扔下,痛得于毒又是一阵凄惨哀嚎。
“于毒,你想不到吧,你有七万多人,却败得这么惨。”
潘凤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潘将军,快放了我吧!是袁绍让我们来抢劫的,他说只要我们进入魏郡抢劫百姓,他就给我们五十万石粮食和一百万铜钱。”
如自己所猜,果然是袁绍指使。
潘凤继续冷冷问道:“袁绍也让你们屠村灭聚吗?”
聚和村一样,因许多百姓聚居而得名。
于毒痛哼几声,滴着汗答道:“没有,袁绍只让我们出来抢劫,没让我们杀百姓。”
“你可记得田尾村?”
“潘将军,我知道错了,田尾村的人杀了我一个手下,我这才把他们全杀了。将军,我愿意归降将军,带着我那些兄弟,以后只听将军号令。”
“呵呵,你愿意归降,可是我问你要不要降了吗?就算我愿意受你之降,田尾村九百多位村民也不会同意。”
潘凤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于毒身旁,一脚踩在他腿上的伤处,用力搓动。
痛得于毒边叫边喊:“啊……将军,你杀了我吧,求求你快杀了我吧!”
潘凤踩了一会,收起脚,坐回石头上,看着痛得满头大汗,几乎要晕死过去的于毒:“不急,你放心,我会杀了你,但是在杀你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那些兄弟被杀死。田尾村的村民只杀了你一个兄弟,你就屠村,现在我杀你几千个兄弟,你要不要把冀州人也全部屠了?”
于毒一听,急得大喊:“将军,不要啊,将军,求求你放过他们!”
“呵呵,你当初若是放过田尾村的百姓,我今日当然也可以放过他们。只可惜,你选择了自亡之道。”
潘凤眼神冰冷地盯着于毒,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
“李校尉。”
“在。”
“去,把那些俘捉的山贼全部杀了,一个不留,再把所有山贼的尸体堆到一起,我要筑京观。”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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