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将小玉牌紧紧握在手里,也许这是她送给自己唯一的礼物,去了外乡这么多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可能在也不会回来了。
风雨静静的吹,小巷雨珠滴滴下落,子非鱼将小玉牌贴在胸口处,一颗心无限飘远。张椿千双腿伸直,脑袋仰后,看着雨中的天空,“她最讨厌情情爱爱,看看子非鱼多聪明一孩子,拿了玉牌之后变成什么样了?果真还是一个人舒服,她偷瞟一眼子非鱼后,更加深了心中念想:“还是一个人好。”
夜,子非鱼盘腿坐在房里,他自视内心景象,分为两处,一处是在小镇安静舒适,一处是在外乡血雨腥风,两处景象相互结合,逐渐生出另一个有意识的魂,当他意识到这点时,为时已晚,子非鱼这才意识到他被人养蛊了。
窗外雨越下越大,风雨中传来刀剑声,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
雨幕倒流而上,剑气光寒,子非鱼眯起眼:“陆甲生。”
他一跃而起,转瞬来到屋檐上,在一纵跃来到陆甲生近处。
子非鱼双手抱胸,静静看着下方一切,陆甲生抬头看着子非鱼眼神淡漠,二人遥遥相对,一切都在不言中。
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流了满地,陆甲生缓缓抬起剑,子非鱼慢慢拔出刀。
陆甲生受了不轻的伤,肩膀一直在流血,抬剑的手都有些发抖。
子非鱼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忍。倒在地上的尸体忽然有一个伸出手,抓住了陆甲生的衣袍,他小声的说:“谢谢了。”陆甲生皱了眉。
那人艰难的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才算立稳,子非鱼面色大变,一跃而下:“你没事吧,张阳同。”张同阳摇头:“放心一时半刻死不了。”陆甲生看到这一幕脑海里想起什么,不过又很快忘记。他摇摇头消失在原地,陆甲生来到一座古庙前,古庙残破,庙中供奉这月神像,他推开古庙大门,庙中神像早已不见,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守古庙的神使也是在那一年死的,死的无声无息,和神像一样。
后来村长又命人从铁枯江中取来大石,放在古庙中准备雕刻新的月神像,但后来又不了了之了,之后古庙变成了禁地,就变成了入今的模样。
“回来了”苍老的声音传来。
陆甲生点头沉默的像一块石头,“人给子非鱼送去了吗。”
陆甲生再次点头,过了很久在没有声音传来,“也许人已经走了吧?”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陆甲生坐在后来重修的石像前,月神宫是在他出生那一年塌陷的,神像也是那一年丢的,那一年同样是子非鱼出生的日子。
家乡传闻那是个很不好的年份,先是发了大水,大水过后,屹立在南柯镇千年的月神庙也塌了。
就有流言慢慢传开,说那一年出生的孩子都是灾星,说来也怪那年一共只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他一个是子非鱼,到了年关子非鱼的父母也没了。
再后来他离开家乡去了陆生道宫学艺,这是师傅告诉他的,他不完全信。
子非鱼看着地上燃烧的符印陷入了深思,陆生道宫会为了一门天师道术,派三千剑侍下山吗?不大会。
天师道术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奇门谱更不够格。
子非鱼背着张阳同向前走,他一身血污。
“大人不必如此,卑职还能走。”子非鱼无奈“我要真放你走,你可真活不了多久了,血都流着么多了。还挡不住你逞强。”
张阳同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走到家中,屋里的灯又亮起来了,子非鱼有些奇怪:“这么晚了椿儿姐来这干嘛。”
他先将张阳同安顿好,再去找椿儿姐,到了屋内子非鱼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张椿千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个白须老者的身边,悄悄看着他,子非鱼转头就要走,白须老者开口“飞鱼从外乡回来就不认我这个爷爷了。”
“子非鱼转过头来,从你把我逼出家乡的一刻,就不是了。”
白须老者叹了一口气,面色哀痛“我有我的难处,飞鱼爷爷不求你的原谅,当年我们都错了,违背祖训没想到后果会这么大,也不得已将你赶出家乡。现在你回来,就去宗堂看看吧,很多人一直在等你回来,去看看吧。”
说完他走出门外,那么寂寥。
子非鱼默默的看着他远去,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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