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又是一声长啸血红色的狼影飞出,这狼影并未像狼王本身那般威武而是透出一股诡异的味道,五十丈的血红身影堪比一个小山包,竟直接朝着雷电巨龙扑去。
祝宽双目圆瞪,浑身上下竟也透出一股萧杀之气,双手前推,那雷电巨龙也遥相呼应,龙头一昂天上的乌云、雷电,周围的天地元气竟被一下子完全抽空,祝宽身在阵法之中突然脸色一变,因为就连自己体内的真气竟也被瞬间抽空,祝宽万万没有想到天劫大阵如此霸道,周围的一切能量都被抽取的一干二净,自己若是只被抽走真气,静修数日就可恢复,然而天劫大阵的霸道抽走的却是自己的修为,也就是说自施展天劫大阵之后,祝宽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平常之人,心中百感交集,祝宽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今日面对兽群已是抱着必死之心,有没有修为那又有什么关系,忽而又面露苦笑转过头看向苏怀等人离开的方向,心中暗道“只是苦了我那徒弟,这阵法莫要把他也害了”,祝宽抱着必死之心,此时心中牵挂的却是自己刚收的徒弟苏怀,怕苏怀若是施展天劫大阵,一身修为便顷刻间化为乌有。
苏怀此时一双手正紧紧地捂住胸口,因为胸口处藏着一本书‘天劫大阵’,而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十里外的雷电巨龙,心中既惆怅又是震惊,自己手中的天劫大阵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这般阵法远胜神通,简直就是天威之怒,只是若让苏怀知道这天劫大阵罚的不仅是敌人,却是连发动大阵之人也一并惩罚,施展阵法之后将功力全失,怕是会吓得立即将胸前的书给扔了出去。
雷龙扑下,兽群狂奔,血影冲来,在狼王的带领下,妖兽前仆后继,径直扑向雷电巨龙,只可惜天威之下兽群就像飞蛾扑火,只见一具具焦黑的尸体从空中落下,连叫声也未发出。
血红色的狼影径直撞向龙首,二者相碰,那血红色的狼影却是化作一股红潮很自然的融入到雷电巨龙体内,那红色就像是会传染的病毒一般诡异至极,从龙首处一直往外渗透,慢慢的竟将整条雷电巨龙四分之一都染成血红色,狼王血影面露喜色,他的这招血影噬诡异至极,不仅可以腐蚀兵刃法宝,即便是功法神通也一样能够侵染,最终将其消退,只是狼王血影却忽略了一点,天雷乃是上天赏罚之道,专克这些鬼邪之术。
雷龙双目一闪,那雷电巨龙双目处又变得空荡荡,一阵阵“霹雳”声从雷电巨龙体内传出,那原本如付骨之髓的血红色竟被全部打散飘在雷龙四周,狼王血影一声闷哼,即便是狼身,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此时的狼王面露痛苦狰狞之色,那血红色的狼影被打散似乎狼王本身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摇越着庞大的身体,雷电巨龙从血红色的雾气中钻出,空洞的双眼确实让雷电巨龙看上去少了几分威势,即便是威力也下降了许多,可配上雷电巨龙四周的血红色雾气,此时空洞的双眼看上去竟有些阴森恐怖。
雷电巨龙入得兽群,身躯一摇每一次游动便有数十只妖兽化为焦土,金光闪动、土石筑墙,兽群中亦有众多七级以上妖兽,各式天赋本领施展而出,凭借着数量众多竟将雷电巨龙挡了下来。
祝宽背着双手注视着兽群,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天劫大阵有多可怕没有人比他清楚,眼前的雷电巨龙又怎是区区兽群能挡得住,“轰”雷电巨龙体内忽然传出天雷炸响的声音,龙躯膨胀轰然炸开,无数雷电被压缩在龙躯体内,此时破体而出就犹如洪水过闸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金光还是土石,在炸裂开的雷电面前就犹如纸糊的一般,瞬间瓦解。
苏怀等人站在十里之外“轰隆隆”之声依旧清晰入耳,只见兽群中雷光闪动,范围之大,转眼间却是将积雷山也笼罩在内,雷电肆虐,仿佛成了一切的主宰,连天空都映成青色。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雷电之力才逐渐消退,众人一直注视着雷电消散之处,李蒙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余人也紧随而上,离得近了眼前的景象皆令众人惊得合不拢嘴,雷电已然消失,但眼前不仅兽群没了,连积雷山也一同消失,留下的就只有一个深坑,坑内尽是焦黑一片,晚风吹过扬起一阵黑灰,那坑看起来似乎又深了些,李蒙双膝一软却是跪了下去,像眼前这般景象,无论是人是兽根本不可能活得下去。
“啪”一声响,却是苏怀也跪了下去深深的向着原本积雷山的方向拜下,“师傅”这两个字缓缓地从苏怀嘴里吐了出来,最终,在祝宽死后,苏怀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无论是感动也好,真心也罢,苏怀还是认了祝宽这个师傅。
本是天雷霹雳,声震数里,如今却是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响,良久良久,苏怀站了起来向着江西月走去,积雷山之上,祝宽曾逼迫江西月与苏怀成亲,祝宽行事荒诞,想什么便要做什么,全凭心情,而苏怀行事的准则是问心无愧,本着一颗赤子之心多行善事,如今苏怀已经认了祝宽这个师傅,在苏怀看来,在积雷山上对江西月的种种无礼,师傅祝宽不在了,那么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便要有个交代。
行至江西月面前苏怀开口道“江姑娘,积雷山之事…”
“住口”江西月怒喝道,江西月自然知道苏怀要说的是在积雷山上二人成亲之事,只是在江西月看来,苏怀刚刚已经认了祝宽做师傅,那么接下来便是想将二人成亲之事也肯定了,江西月虽性子清冷,普通之事决动不了自己的心境,只是在积雷山连连受辱,此事又关系到自己的名节,是以异常的敏感,苏怀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
“呛”画眉剑出鞘直指苏怀胸口,“忘掉此事,莫要异想天开”江西月冰冷的眼神逼视着苏怀。
因为积雷山上的事,苏怀本感到些许的歉意,但江西月的举动却让苏怀满脸的阴霸,在炎国因为月公主的拒婚,与苏怀定下三招之约闹得苏家上下不得安宁,十多年的阴影即便现在苏怀也为完全释怀,如今江西月的举动却将苏怀原本的伤口又撕裂了些。
“莫要异想天开”苏怀默念着江西月这句话,心中想到“我苏怀就如此的不堪”。
江西月若好言相说,积雷山之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今的举动却是触怒了苏怀,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苏怀冷着一张脸说道“苏某大好男儿,不屑做那趁人之危之事,既生为男儿,你我已成婚,真心也好,逼迫也罢,我苏怀就会对姑娘负责”苏怀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容不得丝毫质疑。
江西月未曾想到苏怀如此的强硬,却被苏怀这番话惊得后退小步,突然大叫一声“你敢”手中长剑顺势送出,宝剑锋利,剑锋没入苏怀胸口半寸,苏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江西月真会刺出这一剑,同样江西月小嘴微张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真会将剑刺出。
江西月虽感歉意但只是一闪即逝,又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长剑回收还剑入鞘,苏怀手捂着胸口,剧痛传来依旧站得笔直,不肯弯腰半分。
二人四目相望,谁也不肯相让,“师姐…江师姐”一清脆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听其声音应是云仙派的弟子红缨,声音越喊越近已是朝着苏怀等人的方向行来。
江西月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狠狠的说道“日后若敢再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你”说完话转身向林中奔去,头也不回。
苏怀看向江西月离去的方向,唯有苦笑叹息,李蒙五人围拢过来,却见李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说道“我这有些疗伤之药,先帮公子止血吧”说着话拔开瓶塞,左手将苏怀伤口处的衣服拉开些,右手轻抖,棕色的药粉洒落在伤口处。
苏怀只觉伤口处有些许清凉,疼痛之感消去大半,只十数秒的时间伤口已不在流血,双手一抱拳说道“多谢”。
李蒙微微一笑收起药瓶说道“苏公子不必客气,你既是祝前辈的徒弟,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苏怀见李蒙说的真诚,开口问道“不知几位日后有何打算,若不嫌弃的话可愿意与在下一同前往化生岛,我与化生岛有些渊源,或许能医治各位”。
李蒙摇头惨然一笑说道“不瞒苏兄弟,我等聚集在积雷山之前,也曾多方寻医问药”说着转头看向身后四人又说道“莫说化生岛,就连毒龙谷也曾去过,只是我们所中非毒,所以…唉”李蒙摇着头又深深叹了口气。
世人皆知化生岛擅长解毒,而毒龙谷擅长制毒,苏怀本想趁着化生岛与毒龙谷比斗之际,试试能否解救李蒙等人,倒是未曾想到这五人在来积累山之前早已有人拜访过化生岛与毒龙谷。
李蒙拍了拍苏怀的肩膀说道“小兄弟也不必担心,我等已经商量好了,如今玄天宗已追杀至陈国之内,我们就去木国,魔神殿残留下的祸根就由我们来收拾,说不定还能找到解救之法”。
李蒙所说的祸根自然是那些和李蒙等人一样被种下魔神种子之人,身体内的魔气以其寻求化生岛与毒龙谷倒不如像李蒙所说,或许到魔神殿的分殿中找一找更靠谱些,苏怀思绪一翻说道“那就预祝诸位早日寻得那驱魔良方”。
“借公子吉言”李蒙双手抱拳顿了顿又说道“此次分别不知是否能够再次相见,苏公子器宇不凡又有神功相助,我只盼他日苏公子功成名就时,若是遇到如我这般落魄之人,能施以援手便是对我等最大的慰藉”。
“一定”苏怀双手抱拳郑重的答道,李蒙的话说得豁达,但听在苏怀耳中却是酸楚。
“告辞”五人抱拳向着苏怀说道,声音掷地有声就像是最后的诀别。
“珍重”苏怀还礼道。
看着李蒙五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苏怀暗自叹气,几人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离别之际便知是死别之时,也不禁让人哀伤,算算时间,距离化生岛与毒龙谷比斗的时间也只剩下三日,苏怀提气纵跃向着炎国方向返回。
积雷山与群兽.交战处,随着众人的离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是之前惹出如此大的动静,这里注定不会一直平静下去,两道身影一灰一白几乎是同时落地,眼前的惨状并未令二人太过吃惊,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灰衣老者一脸懊恼之色,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白衣女子则秀眉紧皱似在思索什么,这二人便是从木国边境疾行而来的严阳道与凤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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