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吞噬天空的野火
圣地 第七日圣堂 元老殿
怀尔德和尤利耶儿带着战败的消息回到了这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阿比迪揉了揉额头，叹着气说。
【所以你们带着百万的正规军队过去，结果就只有一个小队的圣歌天使跟你们两个回来了？】
怀尔德脸色很难看，基本无言以对。但是尤利耶儿却笑的依旧很轻松。
【倒不如说，我们撤退得相当的好，不然的话就无法带情报给你们了。】
阿比迪瞪了尤利耶儿一眼。
【你们带着百万的军队去围剿三个堕天者还被别人打成这样回来，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而且里面居然还有两个御前天使长，你们到底要窝囊到什么地步才能打成这样！】
尤利耶儿摇了摇头。
【尊敬的天使长大人，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是卡多利亚。】
听到这个名字，路西法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惊愕的看着尤利耶儿。但是没有听错，就是这个名字。
【不可能·····卡多利亚？！】
尤利耶儿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个卡多利亚的确如晨星所说的一样，将会成为圣地一个最大的灾厄。】
【荒谬，只是一个人能够干什么？】
【的确，一个人的时候的确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当他成为了一个旗帜，有了追随者的时候，慢慢就如同星火燎原一样烧遍大地。】
【到底有谁会追逐一个这样毫无名气的堕天者？】
尤利耶儿将双手放在后脑，微笑的说着。
【原本没有力量却变得强大的人，反而会激发人们的崇拜。因为所有人都渴望自己能够像他一样，而且也只有这样的王，才知道他们的痛苦。那些一出生就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人的痛苦的。】
阿比迪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看你只是为自己找借口罢了。在圣地如此完美的统治下，到底还有谁有痛苦？】
尤利耶儿只是苦笑着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阿比迪。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路西法焦急的问他。
【你确定那是卡多利亚？！】
【嗯，是。但是········真的一开始已经认不出来了呢。以前那个小子，看上去虽然很倔强，但是眼神不会是如此的绝望和深寒的。而现在，他就如同一个深渊，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吸进去。】
路西法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吃惊了。路西法一把抓起了尤利耶儿的衣服扯到了跟前。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不可能变成这样！】
尽管一开始尤利耶儿也惊愕了，但是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路西法即使面对多少人的讽刺和刺激都未曾如此激动过，没想到一提到卡多利亚，她会变成这样。
【晨星，我也不知道。估计除了他本人，谁也不知道。而且你不用担心他被我怎样，当你看到他时你就知道，他才是猎人。】
路西法推开了他，然后准备马上准备离开。阿比迪叫住了她。
【晨星，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去见卡多利亚！】
【你如果敢离开第七日圣堂，我就将你除名为堕天者！】
路西法愤怒的回过头，米迦勒听到连忙跑到了路西法的跟前要拉走她。
【姐姐！跟我来！】
她拉着路西法的手，路西法依旧只是瞪着阿比迪。
【阿比迪！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是为了我的圣名！我只是为了一个能够接受卡多利亚的世界，如果我发现有一天在这里根本做不到时，我绝不留下来！对于我来说，卡多利亚比所有东西都重要，只要他能幸福，我愿意抛弃一切！】
亚特兰蒂斯 旧王城
【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对千夏的记忆，永远的停留在那一格。卡多利亚每次入睡，都会想起那个时候千夏微微绯红的脸，对自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最后一句，却是这样的一句话。千夏死之前，到底想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卡多利亚每次想到这些，就相当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在那里，为什么没法救她。好不容易才握到手的幸福，却就这么消失了。
自从那一天起，卡多利亚就失眠了，就算他无意中陷入了沉睡，也只是无数次的，重演在布尼村的每一幕，每一格都充满着后悔。
他觉得在布尼村的那一天，其实自己已经死了。这仍然活着的躯壳，只是为了复仇，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很累，即使拥有着能够颠覆天地的力量又如何？
能够拯救千夏吗，能够为她的温柔和善良做出补偿吗？
现在的自己，就算有多厉害，结果连听她说话都做不到，连想知道她最后想对自己说什么也不行，连吃下她最后为自己做的苹果派也做不到。
一切都做不到。
就算手上再碾碎几千万的性命，也做不到。
但是无法原谅··············
将千夏的一切都毁掉，还依旧心安理得的坐在自己面前享受着腐败而令人作呕的生活的人，将千夏他们杀死，却依旧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人。
如果这就是神所给自己的公平，那自己就给神一个回答。
神并没有爱所有人，因为他不爱自己，也不爱加百列，不爱千夏，不爱纱亚，不爱格林，不爱狂歌，不爱一切在饱受苦难的人。
卡多利亚很害怕自己会忘记，如果千夏的脸模糊了，还有谁会记得那个女孩？会认真的去记得她，祭奠她的人只有他自己了。
如果千夏就这样被忘记了，她曾经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所以，要将她的墓地，填满整个天地。要让所有人都不忘记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卡多利亚沉默的看着夜空，没错，这就是自己还活着的意义。
【主···人······】
卡多利亚回过头，风希兰犹豫的站在门口，她的神情似乎好难过。
【为······这么····伤心。】
用生硬的声音问着自己，卡多利亚只是沉默，什么都不说。风希兰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冰冷的小手迟疑的碰了碰卡多利亚的手，然后紧紧的握紧了。
在王城的另一边，因为卡多利亚神话一样的传说，彻底征服了每一个看到他实力的堕天使和恶魔，连魔性很重的魔兽也自觉的臣服了。
在丝毫不需要米吉玛说服的情况下，短短一周来自大陆各地的堕天者已经有了几万人，一下子整个黑翼军团终于开始成长了起来。
这对于自己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从自己懂事以来，一直都在躲避圣地的追杀，所有的堕天者都各自为政，即使偶尔有个集团，也只是几十人的规模。厉害的，能够集合到上千已经算是奇迹了。而现在，居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在没有任何的利诱和威胁的情况下，他们都纷纷的聚拢了过来。
而且这只是开始，根据已经来投靠的军队说，继续有更多的堕天者来臣服在卡多利亚的脚下。
更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不光魔兽，居然各地也有农奴，难民纷纷往卡多利亚这边逃难。明知道这里相当的危险，但是还是往卡多利亚这边靠近。
对于难民，这些人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只是除了来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严冬很快就会来临，他们交不出粮食就只有死。但是今天的大地收成很差，连自己都养不活，为了逃避教会的责罚，他们只好都逃来了这里。
而至于农奴，来这里只是为了活下去，不想在一个满是牛粪的工作坊一直工作到死为止。但是这群人类对于她来说完全没用，原本可以不向卡多利亚汇报就将他们赶走，甚至杀死。她却还是跟卡多利亚汇报了，他的回答跟自己预期一样。
【让他们留下来。】
然后仿佛自己有了一个借口一样，让风希兰去负责管理这些难民。堕天者里面有不少人想不明白这个意义，连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她只需要管理好这些堕天者就可以了。一般堕天者比圣天使要难管好几倍，毕竟堕天的人，都是因为讨厌圣地的规矩才会选择堕天。但是米吉玛的管理却不会遇到这些问题。
因为这里都相当的自由，而且他们都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不得不投靠卡多利亚。基本命令只要不繁琐都不会有意见。
没有背也背不完的律法，也不会有人让你要求无条件的歌颂卡多利亚。也不会因为你说了一句不满的话，就认为你背叛了组织。
从开始的因为恐惧而投靠，到现在居然相当乐意的留了下来。这都是归功于米吉玛相当出色的管理和统领能力。
三个月过去，而卡多利亚连一次公开演说都没有。他完全消失在别人的视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王神秘而恐怖。
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因为照顾和管理着难民，风希兰也终于能够稍微将一句话说的完整了，她每天晚上一定会跟卡多利亚说话，跟他说一天里面她所看到的所有东西。虽然卡多利亚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但是风希兰一天都没有中断。时之贤者比较佩服风希兰的是，即使是看到卡多利亚这样的实力，风希兰依旧可以像最初那样接近他，甚至毫无顾忌的握着他的手，在他面前吱吱呀呀的说着。
终于，在三个月之后，黑翼军团已经从最初的三个人，发展到了十万的军团。而且这只是聚集在亚特兰蒂斯大陆上的军队，其他大陆的部队都吸纳了的话，将会有更多的力量。
但是对于卡多利亚的目标来说，那依旧只是杯水车薪。
因为他要摧毁整个圣地，光第一日天堂就有近千万的军力，但是怎么说都好，至少多得这些部队，天地神柱的搜索变得相当的效率了。
不光第一日天堂的天地神柱，连第二日天堂的神柱大概信息也锁定了，但是都只能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既然有了那么多人，具体定位已经成为了可能。
摧毁第一日天地神柱的计划，很快就会开始，到底结果会怎样呢，米吉玛的内心也似乎在期待着，卡多利亚似乎相当的不可思议，不只是他的力量，而是他的做法和理想，他仿佛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燃烧自己的怒火，以往一直只敢埋在内心的恐惧和屈辱，如今终于可以变为怒火释放出来了。
这股力量作用下，米吉玛即使觉得不可能也还想去做，因为那个人是卡多利亚，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根本没有能够阻挡他前进的事情。
更新寄语：明天终于可以回去广州了······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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