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星域与现世
斩傲抱着路西法突破了命运大厅的包围，而阿兹撒尔的军队也撤退了。整个命运大厅一片狼藉。卡麦尔的支援和地狱宰相Rophocale的军队短暂交战后，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也随着营救行动的结束，Rophocale撤军而没有结果。
至于尤利耶儿，归夜原本以为他会率领正规军直接冲击结界已经几乎薄如纸的星域，但是尤利耶儿没有任何的行动。
米迦勒看到斩傲抱着路西法冲出来的时候，她曾经不顾一切的想拦截，没想到加百列却突然倒戈，妨碍了她的进攻，她没有办法接近斩傲，在斩傲离开后，而加百列也在混乱中消失了。
斩傲抱着路西法来到了归夜的面前，当归夜看到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已经没有血色的路西法出现在他面前时陷入了沉默。
晨星没有再次升起，路西法的眼睛也没有睁开，她只是没有死，仅此而已。除此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星域失去了最重要天才军事指挥官，人们的精神领导者，归夜失去了一个曾经用他的性命来换回来的妹妹。
【对不起，归夜。】
斩傲抱着路西法，喉咙哽咽的看着归夜。归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斩傲怀中如同只是一个人偶般的妹妹，曾经令所有天使都为之动容的最强也是最美丽的六翼圣天使路西法，如今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啪！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归夜扇了斩傲一个耳光。尽管这里站满了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连月梦都沉默着。斩傲的右边脸肿了一些，但是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愤怒，他的表情甚至更加的悲伤。归夜会这样做，只是说明了归夜也已经没有了办法。这种绝望才是令人感到害怕的。
【斩傲，我对你很失望。】
沉默了很久，他说出了这句话。
【星域的事情，审判日的事情，你都不需要再参与。将路西法交给我，然后永远忘记这里和现世的战争，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斩傲却抱紧了路西法。
【我要救活她。】
【你用什么救活她？连半调子都算不上随时失控的毁灭王子的力量？还是已经支离破碎了的使徒的力量？斩傲，路西法只希望你作为一个平凡人活下去，你不能就当帮我们个忙在最后的时候实现一下她的愿望吗？】
【作为平凡人活下去可以做什么？这样的话，路西法就可以醒过来吗？】
【不能，但是至少，我保护了她一生都想保护的人。】
归夜将路西法接过来，他的神色从来没有这样的沉重，他的手很轻，如同接过了什么贵重的物品。
斩傲看着归夜的背影，还想说什么，但是归夜转身后，他的背影很决绝。
【斩傲，明天开始星域就彻底失去了晨星的封印保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星域将会成为受到冲击最为猛烈的战场，你不要再回来了。】
在路西法失去意识的第二天，终于最后连薄如纸的星域的结界消失了。在现世，曾经可以看到月亮的方向，全部的人类都看到了星域这个世界。星域，一直就在月所在的地方。这件事使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恐慌，每一天的新闻都在疯狂的报道这件事。
原来月亮一直都不过是连接异世界的中间通道，如今月亮已经消失，变成了一个隧道的入口，从这个入口，可以看到星域里面模糊神秘的建筑，还有血红的巨大的真正的月亮。
月梦打开电视机，无论翻到哪一个台，都是各路的专家在分析着这件事。即使是圣洁修道会也无法隐瞒这样的真相了，美国和中国还有俄罗斯政府，已经计划发动载人飞船穿越隧道去探索星域的世界。其他还没有太空探索能力的政府，也陷入了恐慌性的开发研究中，世界媒体都称之为“第三次世界战争的开端”。
曾经一度在时代的洪流中消失的传教士，纷纷穿着白色的传道袍，他们都拿着一封白色的信，在城市街头，网络疯狂的演讲。
【迷途的羔羊们！我们终于收到了主的使者送来的信！审判日终于到了！你们看到的红月！你们看到的异世界！那就是火海！主的军队将会摧毁那里！主的军队将会降临我们这里！迷途的羔羊们！曾经背弃信仰的人们啊！你们再不忏悔，为自己赎罪，你们将会跟恶魔一同在主的怒火中化成灰烬！】
开始，他们的出现只是被人们看作因为看到这样的异象而发疯了的人。在月亮变成了星域后，不少人因为惊吓而入了医院。世界末日的说法也在人群中散开，不少人提出了这就是圣经的审判日的征兆，所以这些传教士，就被认为是这些因为异象而发疯了的人。
但是开始加入他们的人居然越来越多，政府最初抓捕了一些人，但是没想到的是，后来引发了巨大的游行。
现在那些拿着信的传教士，被称为“信使”被当作大圣人，在世界各地的教堂受到保护。仅仅因为星域暴露了，整个世界就已经陷入了一片的混乱。
而星域的人看到现世的世界时，也陷入了相当的恐慌之中，但是因为各个势力的领导者都一早知道现世的存在，在经过广泛的解释和引导后还是能够比较容易就安抚了星域的群众和军队。但是不安开始蔓延，战争的阴霾覆盖了整个大地，无论是星域还是现世，所有人都开始变得不安，到底还有谁可以值得信任，还有谁可以阻止一切？
斩傲自从回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织王剑已经不能用了，即使可以召唤，也已经变成了一把如同石头那样的剑。而斩傲也无法再变作星咏骑士，那样的灵装已经随着路西法陷入了沉睡而消失了。
【哥哥··········】
月梦忍不住坐在斩傲房间的门外面。命运大厅那一战后，一切都仿佛梦一样，回到了原点。
星域 黑暗圣殿
归夜集合了整个星域他所能信赖的治疗天使的专家，他们一直在研究着路西法目前的身体情况，试探着令她恢复意识的可能。
鬼王皱着眉头摇着头。
【即使是老夫，在这个时候也似乎没有好办法了。晨星的力量被毒蛇荆棘吸走了绝大部分令她的灵体变得相当的脆弱，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肉身在恢复后，晨星没办法像普通天使那样马上就能抛弃肉体成为纯粹的灵的存在。所以对她真正的肉体造成伤害时，那几乎都是致命伤，力量恢复看不到可能。】
归夜喝了一口绿茶，然后看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
【放弃任何恢复力量的想法。我只需要她醒过来。】
沙利叶叹着气。
【这个剑伤相当的严重，要不是斩傲的使徒之血及时，估计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现在的路西法处于完全的植物人状态，灵体也相当的微弱，不知道是否因为伤害对记忆和思考能力是否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她的意识无法回来。】
归夜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
【跟人类的脑死亡一样吗？】
【恐怕是的···········】
归夜思考着，到底芭莎对路西法做了什么东西：毒蛇荆棘和剑伤。毒蛇荆棘令到路西法残留的力量全部都消失了，剑伤，对路西法的肉体造成了致命的伤害，长时间的失血状态，似乎同时也令路西法的灵体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害，也就是相当于人类的脑死亡。即使肉体还活着，但是意识已经死去。
他突然想起月梦所说的，囚禁着路西法的大门，如同故意让她们发现一样出现在她们面前，而房间里面居然任何的结界都没有，也没有守兵。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芭莎要这样做？因为害怕卡多利亚的报复而归还了路西法？还是要斩傲亲眼目睹路西法痛苦的死亡？在明知道路西法是天使的状态下，没有采取直接伤害她灵体的方法，而只是直接刺伤了她的肉体。用剑的人，一定知道路西法的特殊状态才有这样的自信。
而且，归夜注意到路西法的剑伤，看上去是刺偏了，没有令路西法马上死亡。但是却是相当讲究的剑法，避开她的要害，而是刚刚好能够放血的地步。
两者结合思考。
归夜看了一下地面，阿兹撒尔看到他这个样子，似乎明白归夜想到了什么了。
【怎么样？】
【我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仿佛有人在故意演绎着路西法的死亡。】
【你说什么？演绎路西法的死亡？怎么回事？】
归夜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再次叹了口气。
【鬼王，救救她吧。】
鬼王笑了笑。
【不用你说老夫也会尽力。但即使老夫是教授人类古代医疗知识的‘苍蝇王’。也不代表老夫有力让晨星回天。】
归夜也回报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不，这样的话我可不想听呢。我想要的是必然的答案，例如‘一定。’】
他这么说着，然后看躺在高贵的公主床上的路西法，她还是那样一动没动，要不是她苍白的脸容和没有颜色的嘴唇，也许别人只以为她睡着了吧。
为什么······一切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世 斩傲的家
【月梦，斩傲还是··········】
斩叶担心的看着斩傲的房门，自从他们回来后。斩傲没有说过一次话，也没有再从房门出来过。
月梦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的对斩叶说。
【爸爸，你跟妈妈先下去吃饭吧。哥哥我会看着的。】
斩叶看到月梦疲惫的脸容，叹了口气。
【月梦，你说什么呢，你现在也很累了吧。好不容易你们回来了，我们却没多少时间能够聚在一起呢，你们这么一直奔波，早就筋疲力尽了吧。下去跟妈妈吃饭吧，我会看着这个蠢儿子。】
月梦抬头看了一下斩叶，然后又看了看斩傲的房门。最后她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爸爸，虽然你总是说哥哥是个蠢儿子，但是我知道的哦，爸爸其实是最喜欢哥哥的呢。】
【说、说什么蠢话！】
【哈哈，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好害羞的哦，爸爸。因为我也是最喜欢哥哥了，妈妈也一定是这样。大概只有哥哥没察觉到吧？】
斩叶摸了摸月梦的头。
【你也长大了呢，月梦。那加油呢，除了成为我的女儿外，也努力成为我的儿媳妇吧。】
月梦愣了一下，最后微笑的点着头。
【嗯！】
月梦下去了，斩叶看到斩傲的房门还是紧闭着，不由得叹了口气。斩傲回到房间后，脑海里面总是翻腾着路西法冰冷的面容。
他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织王剑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他再次什么力量也没有了，毁灭王子的力量又好，使徒的力量又好，都没有。面对这混乱的一切，自己怎么可能抽身离开？
他试着伸开右手，让金黄色的魂压凝聚，只有蜡烛一样微弱的火光。但是即使这样，路西法的力量依旧温暖着他的身体，如同一杯温水，慢慢的，长长的细流如同她的手在抱着他。
在这些力量的包围下，斩傲在火光中，看到了路西法一些模糊的身影和回忆。
在她年幼的时候，站在元老会的中间，她奋力的辩驳着。
【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卡多利亚！他是无辜的！】
跪在神之门前，用心祈祷的她。
【对不起·····卡多利亚，我一定要让这个世界接受你，如果不行，就让我来创造吧！】
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用自己的脸轻轻的贴着他的脸。
【从今天开始，卡多利亚·····你就叫斩傲吧，不要再令自己痛苦了，我会将一切都承担下来。】
她站在星域黑暗圣殿的王座，看着萨麦尔远去的身影。
【拜托了···萨麦尔。】
那一次约会，自己未能看到的在雨中的她一直流着泪的真正的表情。
【骗子！！】
在乐园，她最后一次为自己弹钢琴时那忧伤得连雨水都为之动容的背影。
斩傲想到这里，竟然已经泪流满脸。
【从一开始，你就在保护我了吧。我的天殇，就是你的武器·········萨麦尔，是你最重要的伙伴，你将一切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了我。如果这样的你，我也放弃了，我还有资格叫自己为你的使徒吗？】
【斩傲，你在犹豫什么呢？】
斩傲愣了一下，声音不是来自脑海里面，而是门外。斩叶对着门说话。
【事情听月梦说了，是那个吧······叫路西法的女孩出事了吧。那个曾经将你送过来这里的跟月梦一样漂亮的女孩。】
【爸爸·······】
【去吧，去寻找拯救她的方法。】
【但是······】
【被别人拒绝了，你就放弃她了吗？斩傲，路西法为了你已经被多少人拒绝过了？虽然我不懂她的一切，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在雨中回头看你的表情，她绝对是将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我。斩傲，所谓的成熟，就是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有没有结果都不是第一考虑的。】
斩傲的拳头握紧了。
【爸爸，我要她回来。我要对付所有她曾经为我而面对的敌人。】
斩叶叹了口气，轻轻的流下一行眼泪。
【去吧，儿子。带上月梦，这个孩子从来不曾离开过你。】
风希兰和拉娜两个人都守在斩傲的门口外，两个人都满身伤痕。拉娜不满的抱怨着。
【我揍你的时候总是留手，你却完全不留情面啊！】
风希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完全就是想杀了我。】
拉娜笑了笑。
【你不跟着米吉玛的屁股了么？】
【还是这个主人好玩点。】
【所谓的效忠，是不管主人变成怎样都要辅助呢。米吉玛恐怕是走火入魔了吧？】
【不知道，我知道斩傲是我的主人。】
斩傲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月梦！】
听到斩傲的叫唤，原本月梦正在吃着饭，但是马上就放下了饭碗冲上楼来到了斩傲的面前。
【哥哥！振作起来了吗！】
【月梦，我希望再次回到卡多利亚的回忆里面，获得最后的记忆碎片。】
听到这个，月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诶？！不行啊，哥哥！那样的话·······】
【我要承接他的一切，这样我才能真正的拯救路西法以及我自己。我觉得卡多利亚的力量也许我们一直都想错了。】
【什么？】
【以前我们以为卡多利亚的力量是必须通过绝望和愤怒才能爆发，但是不是真的呢？仅仅只是因为所有人只看过他狂暴的一面吧？】
【但是·······】
【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根本就不是依靠这样的感情来驱动的。我需要回到那个时候的记忆，去想起这一切。】
【哥哥你说的是·······黑翼的炼狱时期吗？】
【嗯·······】
月梦很犹豫，但是看到斩傲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他了。
【那我们找谁·····】
正说着，窗外有个人敲了敲玻璃，斩傲回过头，时之贤者米吉玛正微笑的看着他。
【我很乐意帮这个忙哦，准主人殿下。】
斩傲回过头，看到时之贤者米吉玛的笑容，他一阵惊讶。到底她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她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吗？
【是不是要回到过去呢，只要再用我们以前那个术式就可以了哦。】
月梦看到米吉玛似笑非笑的阴沉笑容，她感觉到不安然后紧紧的抓住了斩傲的手。
【月梦，我会回来的。】
【哥哥！不行啊，卡多利亚到死也不曾原谅过圣地，原谅过这个世界，如果他的愤怒和憎恨将你吞噬了的话···】
斩傲轻轻的回握了月梦的手。
【正是这样，问题才一直没有解决不是吗？月梦，一开始我的敌人就不是暴走的斩天使，而是拿着最后之语的卡多利亚，我如果不能面对他，路西法就不能得救。】
【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你非得要记起卡多利亚的事情不可，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斩天使已经不能再承担卡多利亚的愤怒了。这次的话，哥哥，你会直接刻骨的感受到卡多利亚的感情，你会变成卡多利亚的！】
斩傲看着月梦不安的眼睛，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对着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啊·····】
月梦没想到斩傲这么突然，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脸颊绯红。她用泛泪水润的双眼看着斩傲。
【月梦你错了，卡多利亚本来就是我。】
斩傲放开了她的手，然后看着时之贤者。
【将我带回那个时候，我需要那个时候的一切记忆。】
米吉玛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我就等着你这样做啊，斩傲。】
她一边笑着，一边看着门外呆站着的风希兰和拉娜。
（抱歉呢，你们期待的主人永远也不会出来了。没错·····只要斩傲完全恢复了卡多利亚的回忆，他就不会再是斩傲。卡多利亚的憎恨和愤怒，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了，他的疯狂，连他自己的内心都已经摧毁。作为一直在他身边的我很清楚。）
斩傲拉开了窗，时之贤者抓住他的手一下子就飞了出去了。
【哥哥！】
月梦看着天空身影变得渺小的斩傲，紧紧握着拳头。
（那并不是路西法和我所希望的结果啊！笨蛋！）
更新寄语：好了，本卷完结了。接下来，就是进入了《黑翼编年史》最后一卷《黑翼的炼狱》，大家将会目睹卡多利亚一生最为传奇的一幕，嘛，《黑翼的炼狱》再见罗，大家！
魂武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剑来》、《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