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原本想着,等晚上晏谪江回来以后,跟他说一下此事,说不定对他要处理的事情有所帮助,然而一直待到客栈关了门,晏谪江也没有回来。
她下了床,踩了鞋子便朝门口走去,拉开门,探出一个头来,她问着门口的九翊:“小少爷还没回来?”
九翊点头回道:“小少爷有要事,这会儿已经不在边城了。”
“什么?”舒雨微蹙起眉头来,“怎么这么突然?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如果不是因为九翊还在这,她都觉得自己是被晏谪江给卖了,一声不吭就丢下她离开边城。
九翊道:“是临时决定的,姑娘也不必担心,明日小少爷就能回来。”
“行吧。”
舒雨微闷闷地回了一嘴,关上门,又回到床铺上休息,然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好晚才有睡意,第二日便起得迟了些。
随意地梳洗了一番,她下了楼,叫小二弄了些包子和粥来,自从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她便不再和往日一样出去吃饭,老老实实地待在了客栈里。
舒雨微舀了一勺粥,不紧不慢地吃下,然而食物还未下肚,她忽然眉头一皱,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吐到了另一个空碗里。
今日的粥似乎与往日的味道不同,像是被添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一眨眼开启神医系统,面前的米粥霎时成了另一幅样子,里面混杂着点点白色的粉末,虽然微小如细菌,但在她的眼里却一览无余。
真是好一个知府大人。
舒雨微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将勺子搭在了碗边,出声朝不远处的九翊唤了一声,叫他过来。
九翊半睁着眼,眉头紧皱,每一步都极其沉重,像是强撑着身子走到她这里的。
舒雨微连忙起身,快步朝他走去,低声问道:“你可是已经用过早饭了?”
九翊紧咬牙关,强忍着困意,缓缓冲舒雨微点了点头,问道:“是饭里被人下了药?”
“对……”
见他这样,舒雨微的心里不免泛起阵阵担忧,眼下晏谪江还未回来,九翊却中了招,若是有什么危险,她一个没有半点武功在身的人,只怕是招架不住。
舒雨微伸手替九翊把了把脉,察觉到他应该是所食不多,心中的忧虑减少,她将九翊搀扶到木凳上,正欲替他施针排去药性,身后忽然有人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
不等她挣扎几下,大脑霎时间传来一阵晕眩之感,不过须臾,她便失去了意识。
她是被潜意识里的小悠给唤醒的。舒雨微睁开眼来,一片漆黑,手脚也都被绑了起来,看不清身处的环境,她只能隐隐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靠在墙上的。
回想起上一次被这么对待,还是在去年的时候,不免觉得恍如隔世。
“官老爷,我看着丫头身着不凡,只怕来头不小,您抓她,就不怕摊上事儿吗?”
一声轻哼从不远处传入她耳中,一人道:“你就没觉得这丫头眼熟吗?”
默了须臾,另一人才迟疑道:“这……”
“几个月前的那道悬赏令还记得么?”
那人恍然大悟,“是她?!”
“是她。她可是我平步青云的筹码。”
舒雨微一直没出声,装着还未醒来的样子,默默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人是用绳子捆住她手脚的,而且还将她的双手背靠在后,只消小悠幻化成匕首,便能轻而易举地替她解困。不过,舒雨微却想多听一会儿两人的谈话,套取套取有用的信息。
然而两人的对话却到此为止,舒雨微倚靠在墙角,等了又一会儿也没听到两人继续说话,正思索着要不要动弹一下,一盆冷水忽然迎面泼来,顿时清醒不少,一股凉意自头顶冷窜到脚底。
“晏小姐。”
不等她发火,其中一人先一步开了口。
脚步声徐徐渐进,一直到她面前停下。那人又道:“不,我想,你应该不是晏小姐。”
“方大人何出此言?”
舒雨微的耳力一向是极好的,只要不是太大众化的声音,她听过一遍几乎都能记住。加之此时被蒙住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便更容易听出面前的人是方徽。
方徽眸光一闪,眯了眯眼,他道:“你倒是厉害。”说着,伸手取下了舒雨微双目前的黑布。
骤然重拾光明,舒雨微的眼前一阵模糊,蹙着眉头眨了好几下眼,视线才清晰起来。
“不仅是你,与你同行的那人,应该也不是晏家的小公子吧?”
这倒是叫舒雨微有些一头雾水了。
“你绑了我来,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晏谪江?”四目相对,默了片刻也不见方徽说话,舒雨微便又道:“他自然是如假包换晏谪江。”
方徽哼笑一声,拂袖蹲下身来,平时着舒雨微的双目,缓缓道:“小姑娘,别装了。我实话告诉你吧,那日宴席上的几个人里面,有人曾在京城见过真正的晏家小公子,虽说是七年前的事情,但那时的小公子不过九岁,到如今应该是十五岁的年纪,但与你同行的那人,看着也都快弱冠的年纪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舒雨微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辩驳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知道,这会儿不管她说什么,这人大抵都不会相信。
方徽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应,便再度出言:“你不说实话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放出消息了,只要他一回到客栈,跟着你们来的那个小侍卫就会告诉他你的去向,我已经在外头安排了人手,只要他敢来,我就能将你们二人一网打尽。”
舒雨微:“……”
“方大人,你那位去过京城的朋友,当真见过晏谪江吗?”
她说着,又笑了一声,“仅凭他一面之词,你就将我抓起来,还去威胁晏谪江。你就不怕他万一是真的呢?一挥手就是三千两,这别说是边城,就算是在京城里,只怕也没几个人出的了手。”
“你说的不错。”方徽嘴角的笑意更深,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展开示在舒雨微的面前,他道:“我派人找了当日悬赏令的文书,上面并未写到悬赏之人与他是何关系,倘若日寻找的人当真是他妹妹,那为何不标明出来,好叫众人因为晏家小姐这个身份,寻找的时候更加上心。”
这逻辑,舒雨微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然而方徽却以为她是被自己戳中的心里话,不免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又继续自己的分析:“这样的悬赏令,只有可能是晏家的小公子羞于启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和那个假货里外呼应,从晏府盗取了不少财物,所以才被通缉了吧?”
舒雨微嘴角一抽,反问他道:“……所以,你是想抓了我俩,然后去跟所谓真正的晏谪江邀功,好借此攀附晏家?”
方徽将手上的悬赏令随意扔在一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舒雨微,他道:“你还挺聪明。”
舒雨微无话可说,干脆闭上嘴不语。
她在想,如果之后方徽知道晏谪江确实如假包换,又会是怎么一副嘴脸?
只是,她没什么心思等下去,毕竟晏谪江愿不愿意来救她,她心里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正当她准备唤出小悠,让她帮自己解开绳子时,屋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屋内众人齐齐朝门口看去,来人是九翊,他手里握着刀,几步便踏入了屋里。
方徽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九翊会来,他一把抓起地上的舒雨微,皱眉问道:“你……你是怎么闯到这的?我明明让府里的侍卫都守在外面了……”
他说着,又梗着脖子看了一眼门外,确定只有九翊一人后,他又道:“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闯进来?!”
九翊没做出任何的回应,面色分外清冷,他淡淡道:“放了她。”
方徽眯了眯眼,抓着舒雨微衣领的手更紧了些,出言威胁道:“叫你主子过来!”
他话音刚落,从门外射进来的阳光忽然被一只素色的织锦长靴遮住半幕,紧接着,便出现了一位身着银白色长袍的男子,那人一手背后,一手执剑,长剑的剑刃上满是血迹,然而那人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被染指到。
那张妖艳禁欲的脸不是晏谪江是谁?
他神色如常,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双眼直直地看向方徽,他道:“方大人,好久不见。”
平时舒雨微还真没有什么感觉,然而这一刻,她看着晏谪江,看着逆光中的他,忽然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令人胆寒。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时之间,她连目光都难以移开。
方徽似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震慑到,连忙拔下墙上的长剑,抵在了舒雨微的脖颈上,试图威胁晏谪江:“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晏谪江朝一旁的九翊伸出手,一张帕子随之落在他的掌心,晏谪江垂下眼,不紧不慢地擦去了长剑上的血迹,声音动听悦耳,却又掺杂着一丝不悦:“谁给你的胆子,敢绑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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