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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绯红的修罗

第一节 绯红的修罗

前一天的凌晨。

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一个暗红色长发的十四岁模样的少女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她穿着绯红色的和服,手上拿着一把沾满了血的小太刀,而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

在没有灯光,只能靠月光依稀辨别周围的通道里,站着一个正在抽烟杆的白发老头。看见少女出来了就说:

“完事了?”

说着朝仓库里望了一眼,里面用简单的四字成语描述的话,就是尸骸遍地吧。

“……”少女没有回答他。

“开心点吧,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做这种事,但就是因为这种事,今天你自由了哦。”

“真的吗?叔父?”少女忧伤的眼中放出光芒。

“说了多少次了,不是叔父,是师傅啊。”他抱怨道。

“算了,今天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少女不解。

“你哥哥卓灼嘛,我已经让他去第八私塾了,以你的实力本来应该去零字私塾的。”

这些少女也知道。

“可是…”

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两个信封,里面装的是邀请函。

“托关系送你去第八私塾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少女激动地说。

“真的哦,你准备准备赶紧上路吧,卓灼的邀请函也在这哦,没有邀请函可进不了私塾的门哦。”

“真是太谢谢你了!”少女从他手中接过邀请函。

“好歹都做了你五年的师傅了,说什么谢不谢的,好了快走吧。”

“那再见了!叔父!”少女开心的说。

“不是叔父,是师傅啊!”

……

少女走远后,老头再次点燃烟杆,惆怅的抽了一口。

“叔父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要加油哦,卓唯…”

苍老的低语回响在空荡的通道里。

…… …… …… …… ……

不知哪里的一个山谷里有一家饭馆,现在正值中午,却没有什么客人,除去老板与伙计,只有三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吃饭。

这位留着黑色短发,相貌平平的小哥叫乌舍。看样子他已经吃完了,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饭后的茶水。

这位面容清秀,一头茶色短发的妹子叫夏岚。他坐在乌舍正对面,威风堂堂的样子跟座冰山似的。和乌舍一样她也吃完了饭,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而坐在两人中间的这位红褐色短发的小伙叫做卓灼。他正埋头在饭碗上狼吞虎咽,桌上几只连汤也没有剩下的碗恐怕就是他的吧。

乌舍望着卓灼说:

“虽说我们没有吃早饭,可你也不用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吧…”

卓灼吃的正欢,没有搭理他。

夏岚还在喝茶,很悠闲的样子。

乌舍瞥了一眼周围旁边的座位上 已经坐了很多人。

不过这些人好像并不是客人,一个个身材健硕而且一脸横肉,怎么看都像是成天打架生事的混混。

乌舍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再瞅瞅这家店,是典型的流动型商铺,样式不新不旧,倒是很中规中矩的样子。

但若仔细想想这里可是荒山野岭,要是这是家黑店,应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四方桌空着的那张椅子上,三顶斗笠下,那个用白布缠着的物件,里面裹得是 乌舍的佩刀。

虽然只有乌舍和卓灼有带刀剑,但就算打起来,凭借三人的本事也是不可能输的,不过这附近要是还有同伙没完没了的就麻烦了。

想到这乌舍不觉叹了口气。

“乌舍君不要叹气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好好去解决吧。”夏岚突然开口说。

“咦?”乌舍一愣。

难道夏岚也注意到这是家黑店了嘛?

正当他这么想着,夏岚又说:

“这都是那个带路人的错,因为他迷路了,才害的我们找不到吃早饭的地方。”

啊?原来不是在说这家黑店的事而是说卓灼吃饭的事啊。

乌舍这么想着,可是……带路的人好像就是我啊。要是让卓灼那个路痴带路,那估计我们就只好陪他在山里从早转到晚了。

“呃……怪我咯。”

夏岚立即回答:“乌舍君,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可你说的带路人就是我啊。”

这时卓灼依然吃的不亦乐乎。

“哦,原来如此。”

夏岚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第一次知道一样,但实际上命令乌舍带路的人也是她。

“既然如此就没有办法了,乌舍君,为了弥补你的过失,这顿饭就由你结账吧。”

“就算你这么说……”

“咳咳”突然一个沉重的男声打断了乌舍的话,是老板。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结账”两个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反应也太迅速了点,根本就像是候在旁边等着说结账的一样。

“不知三位吃的可好,现在是不是打算结账了?”老板以一副标准的营业员式的微笑和腔调说。

“啊。”对此乌舍只是敷衍着回答。

对于应付老板这种事,作为老大的夏岚只需要扔给小弟就好了。

于是乎,夏岚端起茶杯,悠哉的喝了起来。

“看三位是从外地来的,就算你们便宜点……”

老板的话说到这还是很正常的,可……

“饭钱一共两千文。”

“噗……”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夏岚又把喝进喉咙的水呛回了茶杯里。

果然是这样吗……乌舍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手抚在了脸上,做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饭钱两千文,茶水是免费的。”老板继续用温柔的语气说。

“不,不是那里的问题。”乌舍吐槽道。

两千文是个什么概念呢?

作为最低级的货币单位,一文钱可以买个包子。

虽然这顿饭还不错,不过两千文实在也太……

“要是三位付不出钱,恐怕就不能让你们这么好好的离开这里了。”

真佩服老板可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那么恐怖的话。

周围的“客人们”都站了起来,围住了三人,他们并不像老板一样又张和蔼的脸,凶神恶煞更适合他们吧。

见这架势,乌舍和夏岚咽了口口水,屏住了呼吸。

一瞬间仿佛空气也凝滞了一般,还弥散着火药味。

这就这时。

“呜哈……”

终于吃完了的卓灼发出了一声野性又畅快的声音,引得围着他们的混混都注视着卓灼。

意识到现在处境的卓灼,操着他一贯的粗鲁口气说:

“喂喂不就是结个账嘛?用得了这么大的排场的啦……”

“多少钱?”

“两千文?”老板仍那么客气。

“多大事……”

说着卓灼把手伸进衣服里摸索起来。

……

诶……怎么没有!

“明明放在这里面的啊……”

夏岚在旁边看着卓灼不耐烦的寻找,一点也不打算把之前因为卓灼怕钱掉了,所以把钱寄放在她这的事情告诉他。

“怎么会……”

卓灼还在寻找,而老板已经不耐烦了。

“看来这位客人一时也拿不出钱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周围的紧张气氛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火药味也更浓了。

突然……

“住手。”

一声悦耳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这个声音卓灼倒是很熟悉。

众人朝门口处望去。

一个少女站在门口。

她有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头发上系着黑色的发带,还绑着红色的细绳。绯红色的和服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的裹胸布,衣袖口里的手腕上戴着黑色的硬质护手,腰间别着精致的小太刀,穿着白色丝袜的纤细双腿,腰背后还系着漂亮的白色缎带蝴蝶结,脚上穿着黑色的短靴。

“你是……”老板问。

“唯!”卓灼喊道。

“唯?”

“我叫卓唯,卓然的卓,唯一的唯。”少女慢慢的说道。

卓唯!

老板和他的手下都不敢相信,传闻中火国黑帮卓家以一敌千的“绯红的修罗”卓唯,和面前的这个可爱的少女会是同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说:“卓唯?哈哈,笑死我了,谁会信你是卓唯啊,给我上!”说着他推了他旁边的一个人一下,示意他动手。

那个小喽啰接受指令后向卓唯冲来。

他冲到跟前的时候,卓唯微微抬起下颚,那对绯红的瞳孔……

吓……

一秒三倍的速度……

无声的状态……

就像是炸弹爆炸后瞬间的真空状态般迅速窜过。

回过神来时,那家伙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

只不过卓唯用这双大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而已。

只是这样,在那仅仅一瞬的魄力下,对方就被压倒了。被压倒,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像被紧紧束缚住般无法动弹。

对方被她的视线,更正确的说法是被她眼中所蕴藏的魄力给弹了出去,跌坐在了地上。

两人的实力差太多了,等级差太多了。

小头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切,没用的家伙。”看来他还没有知道之间的原理。

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抽出刀朝卓唯冲来。

不过这份自信在卓唯面前实在没有意义。

卓唯把视线转向了他,算好距离。

突然起手,用右手连同刀鞘一起把小太刀抽了出来,然后向斜上方挥去,准确的击中了他握着刀的手。因为疼痛而松开手的刀在空中旋转了半周,卓唯左手接住刀柄,将刀尖对向了他。

本来对方会因为向前冲的惯性脸部撞到刀刃上而死,却奇迹的在离刀尖只有一点点的距离时停住了。

当然不是他自己停下的,卓唯右手挥舞的小太刀击中他的手后继续向前,最终刀鞘的末端抵住了他的胸口,这才使他保住了一条命。

动作行云流水,在一瞬间完成,高速的移动形成气流,仅仅威风的气势就足以让在场的其他人折服。

就这样,卓唯又在一瞬制服了敌人。

小头目的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

“拿刀对着人是很危险的事,对对方是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卓唯恐吓他。

“是是……”

卓唯扔掉了左手里对方的刀具。转向已经看傻掉的老板,说:

“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

同样为卓唯的剑技震惊的乌舍和夏岚彼此望了一眼。

卓唯收好小太刀,再从怀里摸出钱,扔到老板怀里。

一百文,正好一贯,饭钱的合理价格。

卓唯走向卓灼,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朝门口走去,嘴里还说着:

“好了,灼哥哥,我们走吧。”

卓灼走过老板身边的时候朝他做了个鬼脸。

老板吓了一跳。

夏岚和乌舍也跟了出去。

“原来真的是绯红的修罗——卓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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