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台,她正在小心地整理花枝,听见周小小询问阿婉:“诶,这几日怎么都没见到主事大人,我还有问题想向她请教呢。”
阿婉回道:“主事她进宫去了,不知何时归来,若你有疑问也可问我。”
周小小追问道:“什么事啊?在宫中待这么许久。”
阿婉正色道:“我们御花台向来是奉旨行事,无论大小事务,均为密勿,不允多问。以后你们那些好奇心便收一收吧,这种问题都不要再问。”周小小便只得闭嘴。
她却心生疑虑,这主事久去不归,莫非是王淼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会是什么呢……哦,若是最近,应为断肠草之事,许是无上皇已经通知秦都,前来让王淼解决毒祸,所以才会把主事召去。
“找个机会回去一趟吧,或许我们能找出解毒的办法。”花间的声音响起。
她觉得感激,点点头,传闻中这毒难以根除,恐倾尽蜀州之力也未能如愿。若是真的能够顺利除毒,不仅可以解救秦都百姓于水火之中,或许还能避免烽火四起。
于是对阿婉婉转问道:“阿婉姐,今日是土曜日,是否可以出行?我想回家看望一下。”
一旁的江宁也接话道:“哦对,我也是。”
阿婉应允道:“行,但戌时前得回来,近日事务繁重,暂时不许夜宿别处。”
两人便一前一后回屋中收拾了下,又一道出门去。
江宁疑惑道:“这御花台怎的跟牢房一样,先前也没听说如此严苛,我放荡不羁惯了,真是后悔被关在这笼子里啊。”
她只得笑笑,“我就不与你攀谈了,我有点急事,先回去了。”
说完便和江宁告辞,奔回家中,却见远处朝颜带着温韦二人正往住所走,于是小跑过去,见他三人神色慌张,笑容便凝固在脸上,沙哑问道:“出什么事了?”
朝颜小心回道:“你回来得正好,进屋再说。”
众人进屋后便各自将情况阐述了一遍,才知现已是同一战线,当务之急是设法救出清客。
玉茗率先开口道:“虽说这王淼与我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暂时应该不会对清客下手,因为他若想一网打尽,便要利用清客引出我们。所以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得趁王淼耐心耗尽之前,将她救出才行,否则一旦王淼丧心病狂起来,她恐怕凶多吉少。”
她听罢思索了下,说道:“若是贸然劫狱,我们胜算无几不说,可能还会自投罗网。不如将计就计,想办法告诉清客姑姑让她假意投诚,先取得王淼的信任,然后王淼必定会让她说出我们的下落,她则告诉王淼我们会在某一固定时间接头。这时我们便可提前埋下天罗地网,将她救出。”
温叶庭附和道:“我觉得这样可行,我有影衣卫的令牌,可以假扮其,然后去找到夫人被关押的地方,将计划告知她。”
韦筠想了想,说道:“他们行动那日,我便前去慕华宫纠缠王淼,让他无法抽身,这样他便不能跟随,少些隐患。不然若是他也在,你们又要救人又要想着袭击他,分身乏术,反而自乱阵脚。”
“对,若是他在,估计我们的把戏会被识破,毕竟王淼对我族甚为了解。还有,我早些年见过影衣卫的行装和面具,这个我去准备。夜间可先去地牢查看一番,顺便把我炼制的丹药带去,以免她若受伤却久伤未治病情恶化。”玉茗接着又吩咐道,“花间此次便不要参与了吧,你在御花台行事诸多不便,若是有个万一,还会暴露你的身份。”
“不行,哪里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她心底想着,又开口请求道,““姑姑,你不必担忧,到时我自有办法脱身。此次行动本就凶险万分,若我置身事外,可能会寝食难安。何况众人同心,其利断金,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嘛。”
温叶庭见她言辞恳切,便也附和道:“夫人,你就答应吧,到时我会亲自送花间回御花台,保证不会出纰漏。”
玉茗点头示意,众人便开始商议细节,真实的像是她行军作战时的场景,那么熟悉又那么模糊。
那一刻,她恍惚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个笙磬同音的队伍,那些呼唤的声音成了遥远的赞歌,那些凝望的眼神成了永恒的星辰。
戌时已至,她便准备回御花台。朝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转头对玉茗说道:“姑姑,你有没有觉得花间好似变了很多。”
玉茗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浅浅地应了一声,“或许是成长了罢。”
而温叶庭则乔装打扮成影衣卫,前往地牢一探究竟。抵达地牢门口时,守卫拦住温叶庭,温叶庭一边出示令牌一边说道:“州主派我前来看看那人的状况如何。”
两守卫对视一眼,便放行了。温叶庭一路往里走,尽量表现得神态自若一些,一直走到地牢最深处,见那牢房外又有两人把守,便知个大概。上前对守卫出示了令牌,吩咐道:“开门,奉命稽察。”
“可是州主下令,这里面的人除了他谁都不能探望。”一守卫回道。
温叶庭提高声量,对那守卫呵斥道:“州主日理万机,派我前来查看,则是为了防止有人趁你们不备偷梁换柱。若是今日我未能进去审查,出了事你们能担待得起吗?快点,州主还等着我回去禀报。”
那守卫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但要求需其中一人陪同进入。温叶庭也只得顺水推舟,和那守卫一齐踏进门去。
温叶庭见那瘫坐在椅上气若游丝的便是清客,走上前去故意探了探她的气息,慌忙喊道:“快,打点热水来,她不行了!”
那守卫却有些徘徊,温叶庭便又吼道:“愣着干嘛?人要是没了你负责吗?”那守卫听罢,便小跑出门去了。
温叶庭扶起清客,在她耳侧轻声说道:“夫人,我是花间派来救你的。”说罢,便把玉茗准备好的丹药送进她的嘴里,只见她背后血已成痂,鼻青脸肿,嘴唇苍白,双眼垂眸,面无人色,看得温叶庭怒从心生。
清客听到温叶庭的话,却虚弱得连一丝喜悦都难以展现,只得用尽全力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温叶庭便把计划言简意赅地告知与她,说完那守卫也回来了,他便用热水将清客脸上的血痕轻轻擦拭了一下,疼得清客皱起眉头。
温叶庭转身对那守卫说:“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告给州主,你就等着受罚吧!”
那守卫吓破了胆,赶紧说道:“大人饶命,小人并未对她动用私刑,只是她毕竟是犯人,我便疏于照看,绝无虐待之意,请大人明察。”
“州主很是看重此人,若是她在牢中不知不觉没了性命,你猜州主会如何处置你?”温叶庭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那守卫。
“小的从即刻起会悉心照料,绝不会让此事发生,还望大人给小人一条生路。”那守卫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叩拜。
温叶庭咽了下口水,瞥了他一眼,说道:“行,念在你知错能改,我便当作今日从未来过,回去只管照例禀告,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谢大人。”那守卫还不停磕着头。
“起来吧,我走了。”说罢温叶庭便离开了地牢,想着那守卫应当会守口如瓶,如今只管等着营救清客便可。
翌日清晨,王淼照常前去地牢审问清客。
清客虽因丹药精神已好了大半,但为避免王淼怀疑,仍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吞吞吐吐对王淼说道:“你先前所说的,我考虑过了,我愿意配合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王淼大喜,回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清客无力答道:“我生性孤傲,不愿被视为不忠不义之人,所以需要你配合我演场戏。假装我是无意间败露了踪迹,被你们暗中跟踪,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将你们引至接头处,这样至少我的族人不会将我钉在那耻辱柱上,受尽谴责。”
王淼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我可以答应你,倘若我们大张旗鼓将你绑了去,倒也显得过于招摇。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清客抬起头来,望着他说:“我们几人分散锦云城各处打探消息,约定好每到月曜日亥时便在城郊的破庙中接头,到时抵达的第一人会发信号烟火表明安全,其他人便从藏匿的各处前往破庙。而这次我也会照常藏匿在北面的丛林中等待信号出现,你的人暂时与我保持一段距离,待我进入破庙后再进来抓捕我们,到时我不会负隅顽抗,反而会率先就范,让你们抓住。她们若是见我被捕,便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你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一网打尽。”
“可要是你在接头前趁机跑了怎么办?“王淼心生疑虑,问道。
清客不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身受重伤,哪怕想跑也是力不从心。何况即使我跑掉了,那破庙中发信号的人总跑不掉,她并不知外面有埋伏,还傻傻等着大家前去接头,你抓住她与抓住我有何不同?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我仔细想过你说的话,为了我族人今后的安宁,或许一切回到最初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只是她们不一定能够像我一样坦然以对罢了。”
王淼想了想,她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接着问道:“那孩子会来接头吗?”
“会。”清客心知他所说是谁,镇定答道,“她已知自己身世,对你恨之入骨,到时你需循循善诱才行。我希望你也不要伤她性命,她同王妃一样坚贞不屈,若是你操之过急,她也许会一了百了。”
王淼见清客如此谆谆告诫,心想她应当是妥协了,何况一群女流之辈,又怎能在影衣卫的眼皮底下逃脱呢?回道:“好,那明日戌时我派人来接你,到时我会跟在你后面,接下来就按计划进行。”清客颔首示意,王淼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随后她望着那天窗缝隙中泻下的浅薄月光,伸出手来想去接住,却终究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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