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阵山风吹过,阵阵松涛的轰鸣声传来。
想容望着那坟边被风吹得乱毡的荆棘。头皮惊吓的直发麻。
就在想容疑惧得草木皆兵的时刻,远见山下一人走来,
想容提在嗓子口的心胆慢慢放下。这是有生以来想容第一次饥渴的想见到人。
想容全身惯注望着那个她,如此希望看到的人是谁。随着那个人渐渐的近,
想容看到的是胡文鑫一步三退的,慢慢磨蹭着挨过来。
胡文鑫原本急步走过来,可越近想容心越怯。
‘呀!原来是他。’
想容轻呸道:
“这也好,总比没人好,太可怕了,下次采茶一定要好天,
这样不会是自己一人了。”
想容又按下神来慢慢采茶。她感视着胡文鑫,看他会不会离开。
想容悄悄地瞟了眼胡文鑫,见他来到自家茶地採起茶来。想容定下心全神的采茶。
这多日子胡文鑫并没来找事,想容不觉得胡文鑫可怕,只是这个小畜生又厌又奇怪。
想容飞快地动着手指,那一把把整齐的叶芽,被放在身边的篮子里。
正在想容越採越有兴致时,听得‘叶想容’谁的叫唤声。想容怔了下停下采茶的手,
四下张望起来。
整座山坳里除了那个畜生和自己并无其他人。想容疑心自己听错了,
并无人叫唤。就在想容疑惑的当口,又听得一声呼唤‘叶想容。’
只见胡文鑫站在自家的茶地里面,向着想容喊道。想容吓得浑身惊颤。
这是想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仇人家的人会叫自己。
他不是要寻滋找事吧,想容很快的让自己定下心来。把恐惧赶走,
她想拎起篮子回家。又怕在自家茶地下坡的胡文鑫来拦道挑衅。
想容看着大半蓝的茶叶。不去理睬胡文鑫,独自心不在焉地採着茶。寻着时机回家。
胡文鑫见想容不搭理。他坐在小凳子上发愁,琢摸着找叶想容说话。
想容看着渐渐满蓝的茶叶。再看那胡文鑫并没来找事,只是他既不采茶,也不在叫唤,
只是独自坐在那茶树旁。
想容想到愿他坐在那尽量出神。不要注意到我,这时我好赶紧走。
想容拎着满蓝的茶叶下山回家去。想容下着坡路较滑又是下山。
而她心里又怀着对文鑫的恐惧,一不留神禁一下子滑倒,篮子被扔了出去,
人翻滚着往山下冲去。
山脚下是一口又大又深的池塘。呀,不会游泳的。
“救命”
对止不住往下滚,想容害怕的大声叫。这惊动了出神的文鑫,
他连忙向着想容滚落的下方冲过来。
等文鑫到了下方,想容只有几步之遥就滚下来。
胡文鑫向上几步,抓住往下滚冲的想容,并用身子挡住想容,滚落的想容终于停下来。胡文鑫扶着她在路边草上坐下。
望着想容凌乱的发,脸上、手臂都是被荆棘,小石子划得伤痕累累,有几处直往外渗血。
文鑫拿出手绢弯下腰要帮想容擦拭。想容慌忙后倾着头说:
“不用,你走远点。”
文鑫温和地说:
“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只想把你脸上的血擦掉。”
想容这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身上其它几处痛得更厉害。
文鑫再次弯腰温柔地用手绢把想容脸上,渗血的地方揿住。等血不渗了,文鑫对想容说:
“你站起来,看看骨头有没有伤到。”
想容听话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看着文鑫紧张关心爱意的眼睛,想容又无力的坐在草地上。任由泪珠滑下面庞。
想容控制不住无声的抽噎,多少的压力,多少的艰辛痛苦,多少的委屈、伤害。
在今天这个仇家毫无掩饰的关爱下,突然触动心弦不能制止。
文鑫望着眼前的想容。孤寂的花容泪水阑干。
又如池塘的荷花带着雨后的娇秀水灵。洁然使人见之忘俗。
文鑫有一刻禁不能把持自己。想把这个无助的楚楚动人的女孩,拥入自己怀里。
给她力量、给她安全避风的港湾。吻她的脸、低嗅那被露气沾湿的香发。
但他没那么做,他怕吓跑了这个女孩。他好不容易跟这个女孩有了近触,
文鑫小心的呵护着这份接近,不能冒然打碎它。想容努力地稳定下情绪,
向上望着滑倒的地方,真是心有余悸,不想自己竞滚得这么远,
这下山的小道上除了几处带刺的荆棘,并无任何能承住人重量的矮株。
她看到装茶叶的篮子空空的被茶树挡住。
“糟糕,我的茶叶都打翻掉。”
想容定定神一步一步小心的向上走去。想容捡起篮子,一点点的拾起落地的茶叶。
这时文鑫也跟着上来帮想容拾地上的茶叶。想容扶着篮子低声说:
“不用,刚才谢谢你。”
文鑫含情地说:
“让我帮你一起捡,看你心神不定,静静情绪,不用着急。”
想容听到这,再也不去拒绝面前这个男孩。片刻两人拾起地上所有的茶叶。
想容挎着篮子说:
“我走了。”
她慢慢地小心的下山。文鑫跟在后面。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到了文鑫家茶地。
文鑫立住了脚。想容无语的继续走着。
“叶想容。”
忽听得身后文鑫响亮的叫声。想容停了下,
没有答应又迈着轻碎的步子往前走。
“想容你且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想容只是稍微顿了下没有停下脚步。文鑫看着想容不曾留下脚步。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
文鑫急促幽怨的声音叫道:
“难道你不想我们两家仇从此化解。”
想容转身对着文鑫:
“怎么化解、怎么化解?”
在她那满是泪水的眼眶里,满盈出川川泪珠顺颊而下。文鑫看着满是泪的想容,
内心涌起一汩喜悦。看来想容内心有我。她那么伤心,
听我说化解仇恨她又那么向往。文鑫说:
“想容只要我们去做,这世上没有解不了的仇。
我们不应该活在上代甚至是祖宗几代人,留给我们的仇,
让我们一出生就背着山一样仇恨的包袱。使我们无辜的失去多少快乐、轻松、舒展。
就像有根芒刺刺在心间,时不时的就刺下心头,使我们从来没有过开心颜。
想容难道你想继续下去,再把这山一样仇恨的包袱,添得更重压给我们的孩子,
然后下一代又如此的传下去。想想,想容这多可怕。”
想容听到文鑫的一番话心头大震。是啊不会走路时就听得父母亲的叮嘱谁是仇家。
在想容成长的岁月里,这个‘仇’字也不弃不离地长相伴随。想容轻轻地问自己。
可有快乐舒心时刻。可有过开心颜,如芒刺刺于心间。这些正是我的真实写照。
面前这男人的话,句句是我心坎之语,他竟然和我同出一辙,
只是我书读的少。
心里有的脑子里想的身体里感受的,不能像他一样用语言自然的、
确切无虚地表达出来。想容向着文鑫走近几步,
抬眼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让她心动又震撼的男人。只见他生得略显消瘦的身材,
不高但也不矮。白净的脸上,有双神彩飞逸的眼睛。
红红的嘴唇健康、有种韧性执着又淡然若定,
让人迷恋。流淌着青春、向上、蓬勃的气息。
想容对着文鑫说:
“你是男人,想的、做的自然与我不一样,我想化干戈为玉帛,但我不知怎么做,
也不知我能否做到。”
文鑫热烈地说:
“能,你一定能做到,因为你有爱,你的善良和你金子般的心。
还有你如花的面容、、、、、、。”
文鑫说到这停了下,脸涨得飞红。想容一愣问:
“我的面容怎么也有关。”
“有,因为你、、、、、、你可想知道一见倾心,正因那花容貌绝世无双。”
想容道:
“我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好,我自己竟不知道,你是、、、、、、是叫胡文鑫?”
“是,是我。”
“看你的人和听你的话,你肯定读过很多书。”
文鑫回到:
“高中毕业。”
想容一怔羡慕地说:
“你真了不起,我们村到目前为止还没出个高中生呢。”
“我们村,我也是唯一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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