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暂且平静了一段时间,王府之中,二王爷满眼疲惫不堪伏在案前,只听小侍卫在门外通报着:“孙柔郡主到……”
正在处理政务的二王爷点点头,示意让她进来,孙柔郡主瞧着这一摞又一摞的折子,想来是事务繁忙。
“臣女参见二王爷!”孙柔郡主微微行礼,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前来寻二王爷,原有一件要事相告,愿二王爷屏退左右!”
二王爷心中疑惑的厉害,自己同这个孙柔郡主从未有过交情,何况李家处处虎视眈眈盯着皇家,不过凭着兄长与太皇太后,才对她有着几分敬意,适闻此话,他对着左右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见左右之人都退出屋外,孙柔郡主走近他,才言:“二王爷,臣女知晓二王爷正在为寻找之前刺伤太皇太后与陛下的女刺客的踪迹而烦忧,而臣女正是来为二王爷解忧排难的。”
听此女一言,二王爷立刻站起了身,问道:“难道你已有了她的踪迹?”
“是。”她点点头,道:“前几日,臣女在回府途中,正遇上从边城逃荒来的难民,便让婢女施舍一些钱粮与他们,婢女却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神似那女刺客的人,衣衫褴褛,却不要钱粮。”
“臣女听闻之后,便派人追着那人,她起始不从,后来人说起是孙柔郡主邀请。她便随着侍从进了李将军府,待臣女见到她时,她已是满身伤痕,却始终不肯相见,直说要面圣忏悔,陛下此刻又不在宫中,臣女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二王爷愣住了,缓缓地道:“不如,请孙柔郡主先行将人送至刑部,待皇兄回城,再判其罪!”
孙柔郡主会意,悠闲走了出来,旁边的小丫头乐一也是满脸疑惑,问道:“主子,明明府中没有抓到什么女刺客呀,您为何?”
“这是父亲的一计,可助我登后位。”她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的道出,两人退出了皇宫。
李将军府的暗室之中,一个胡子花白却趾高气昂的老人正襟危坐在主位上,面前捆绑着的,正是当今真正的太皇太后,他缓缓的问道:“妹妹可想好了没有?”
被绑着的人遍体鳞伤,发白的嘴唇只微微动了动,斩钉截铁道:“哀家英明一世,绝不会违逆先帝的遗旨!”
“我也早同你说过了,先帝是绝不会将帝位交给外姓之子的,遗诏必定是假的,我是你嫡亲的哥哥,你要如何才肯信我?”李老将军摸了摸胡子,依旧面无表情。
“哥哥?哀家从来没有哥哥!之前哀家是如何信任李家,是如何信任哥哥的!最后呢?你们将我当做了什么?杀害了我心爱的婢女潇儿,埋于后宫之中,还将别人扮成我的模样,现而对哀家也行遍了刑罚,你还有脸面说是我的嫡亲哥哥!简直丧尽天良!”她失声痛哭,痛心的是,为在朝中争权,最后竟要落到骨肉相残的地步。
“我丧尽天良?我的好妹子,你当初诬陷德贤皇贵妃的时候,手段何尝不是丧尽天良!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啊!文韬武略都尽得先帝真传,你害怕她会一登大统,你再无掌宫之日,便不惜设计害死了她的长子,又害的德贤皇贵妃满门抄斩,她的夫君惨死于皇宫,你还敢说我丧尽天良?好妹妹,我们可是同道中人啊!”
老将军往日里口蜜腹剑的模样现而已是一扫而空,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太皇太后可知,您还有个儿子尚在人间呢?”
“休想再诓骗哀家了,我的儿子,在十二年前便已死了!”老人微微抬头,满眼皆是痛苦。
“哈哈哈哈,你是当真不知道呢?来啊,将东西拿上来!”一语刚落,侍卫便拿一个包袱上来,当着她面,将里头的东西纷纷抖落在地,里头包着的,正是嫡出小皇子当年的贴身衣物。
溶溶的月色轻撒在李家大门之外,悠悠的江水在一旁寒光闪闪,暗室之中李老将军又摸了摸胡子,走近被囚的太皇太后,道:“我的好妹妹,这个,你可眼熟否?”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东西,彻底愣了神,继而听他说道:“十年前,先帝为了寻找他心爱的二女儿,微服出巡,而你身为皇后也在出行之列,可是途中,你却早产诞下了一个皇子……”
“别再说了!”她已是不堪再回忆从前之事,再经不起伤心一回。
李老将军不管不顾,执意将她伤痛重新撕了开来:“夜半时分,刚出世的小皇子却突然不见了,后在荷塘水池中找到尸首,这些,想必你都没有忘却吧!后经调查,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你可知为何?”
老将军笑着看太皇太后发愣的样子,略带有些看热闹的心态,继续说道:“当时我便料到,这个孩子必然是你的阻碍,他会让你心软,会让你失去斗志,所以我断断不会让他活下来……”
“但是后来夫人心软,才将他放去民间,用了另一个农家孩子代替了他,若你乖乖的听从我的安排,扶戚依为后,那么,你的儿子便还有一线生机。”太皇太后实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已几近疯魔。
他满脸笑意瞬时转了严肃:“必要之时,废除司马靖,让你的儿子立帝,他才是先帝真真正正的嫡长子,是唯一有权利与血统继承先帝皇位的人!”
太皇太后望着前头冷酷麻木的嫡亲兄长,不解为何到头却要相助自己,她依旧嘲讽轻笑:“说吧!你这么做,目的是?”
“目的?”李老将军阴毒的笑声盘旋在暗室之中,他缓步走至暗室门口,只是不甘心罢了,先帝辛苦打下的江山,规章制度都完好无剔,不解为何最后要落入外姓之人手中,不甘愿给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正统便是我的目的,给你五天时间考虑,五天之后,本将军若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么,你和你的儿子,便只能去黄泉相见了!”他的话语平平淡淡,仿佛这把戏已是家常便饭一般……
边城。
阮月在军营中以女装示人后,依旧日复一日地帮着顾太医救冶伤员,采草药,一刻不肯歇息。
身畔有个女人照顾着,自然处处细心周到,司马靖的伤也缓缓得到了些许冶疗,军营中存在奸佞之事,阮月也从未忘却,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
又一日,司马靖行下命令,整顿三军,重塑军心,阮月闲来无事,见他近日来总有些许上火,便独自往集市而去,欲煮些梨汤与他好败败心火。
正巧然偶遇方泗一行将士,众人远远皆认出了她来,纷纷推搡调侃着方泗:“不得不说这岳姑娘还真是好看,想不到你小子这愣头青,竟有此等艳福!”
“瞎说什么!”方泗连忙使唤着叫他们远走了去,独独往阮月之处走来。
方泗悄然跟随她身后,可转眼叹道:“风沙熏天之地,城外尸首遍地满布,这集市中竟还有这么热闹……”
阮月手里拿着几个梨子,转身一见是他,便笑了一笑:“这不正正说明了陛下亲征,更安抚了这些百姓吗!”
他望着阮月满脸骄傲模样,心中霎时五味杂陈,好心思便浇灭了大半,也勉然笑道:“你怎么来此了?”
还不待她将话儿说出了口,忽然一匹快马冲进了二人视线,眼看着就要冲了上来,后头远远赶马而来的人群穷追不舍。
那马儿像是失了心疯一般,直冲冲的撞了过来。
“方大哥快闪开!”阮月拽着他衣袖,再被周边躲避的人群一撞,正正与她面容处只咫尺之遥,方泗有些意乱情迷,心跳地快要从嘴里吐了出来,久久才缓下了心思。
眼前的阮月还不及瞧他一眼,只见前头正正站着一孩子,想那马儿横冲直撞过去,定然会伤了孩子,她立时将梨子塞进方泗怀中抽身而去,往空中一跳,直踏马背,英姿飒飒,大喊:“将缰绳丢了过来!”
马儿更是不服训教,左右扭动,前蹄后蹄不断在空中践踏,赶马人生恐她摔断了脖子,劝道:“姑娘,这马儿野得狠,你快下来!”
“阿阮!”方泗速速追了上去,迅速将赶马人手中缰绳用力甩去,竟正准中马头,也是挣扎了许久才使得马儿停了下来。
“好!”四处霎时传来喝彩之声,只一女子便将这马儿驯服,模样好不气派!
“你没事吧!”方泗扶着她从马上下来,细细望着她上下:“你为何要去拦这马儿,若是伤了自己该如何?”
阮月腿上有些扭伤,强忍着疼痛将马儿交付于赶马人,才转头道:“倘若这马儿再冲了出去,你我身手矫健,自然不会有大碍,万一伤了这孩子,该如何是好!”
方泗瞧着前头吓得哭泣不止还孩子,心中似一股暖流流过,如此为人不为己的良善之人,不愧是早在六年前便能吸引自己的心仪之人。
“走吧!”阮月望着那孩子被大人牵了回去,才将方泗手中梨子取回,于前头走着。
方泗一眼便瞧出端倪,扯住了她:“阿阮,你腿受伤了,怕是不能强撑着走路吧!”
“无甚大事,这儿离营帐不远……”
他疾步走在了阮月前头,拍了拍肩头:“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阮月脸上乍然浮现了丝丝惊愕,一连退了好几步,尴尬地笑而说道:“不必了方大哥,多谢你好意,我真没事的走吧!”
司马靖在阮月帐中久久留候,也不见她归来,直到夜色渐渐沉了下去,阮月才一瘸一拐回到帐中,她左右探看见四下黑暗,才慢悠悠点起蜡烛。
忽而漆黑之中,司马靖的几声咳嗽将阮月吓了好大一跳,她顺向烛火看去,才坐在了一旁:“皇兄来了怎么也不点灯,吓了月儿好一跳。”
“腿是怎么了?”他上前瞧着阮月异象,脸色也有些许疲态,便将她衣裙稍稍掀起了些,瞧着脚踝处肿了好大一块,又问道:“今儿个这又是上哪儿行侠仗义去了?”
阮月身子迅速向后退了一退,有些羞涩转过了头去,淡淡心虚答道:“不小心的……”
司马靖有些怔住,才缓缓低下了身子,阮月见势吓得立即将腿缩了一缩。
司马靖反而笑道:“怕什么,你既是为了朕来到此处,受了这些个苦,朕亲自替你揉揉有何不可!”
“皇兄,这……这不合礼数……”阮月脸蛋霎时红了大片。
司马靖凑近她脸,望着她双眼,微微泛着热浪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温柔与诚挚:“你早晚会是我的妻,怎么不合礼数。”
这番话一脱口,阮月倒是不再躲避,仿佛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只笑而不语望着他的侧面,他手掌温热轻轻揉着脚踝伤处……
阮月全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演戏天后:快穿之小三上位》、《他居然不躲着我》、《七零娇软小知青,被全村最猛糙汉叼回家》、《锦鲤妹妹三岁半,我是全京城大佬的团宠》、《夫人她马甲又轰动全城了》、《轮回乐园》、《公主花轿产子后名震皇城》、《温惜》、《团宠小奶包,我是全皇朝最横的崽》、《分手后,前任总是想方设法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