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妞妈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在余青妤的安慰和引导下,她才一点点把刚才在病房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所以你刚才是因为妞妞的抚养权,和翟先生发生了争执?”余青妤问。
大哭一场的妞妈让心底压抑多年的情绪混合泪水流出体外,现在看起来冷静多了。
她点头,揉搓着手上皱巴巴的纸巾,说话时带着刚哭过特有的、很重的鼻音:“他之前看病的医院是私人医院,医生是他爸的熟人,所以没记录他的双向情感障碍。我手上没有实质证据,而且经济收入情况又不好,没能把妞妞留在身边。”
看着眼前的可怜女人,余青妤不知不觉想到了她的妈妈。
余母也是这样一个可怜到可恨的人,面对家暴的父亲,从来没想过反抗,软弱得像只兔子一样。
但幸好,妞妞终究是比她幸运的,至少父母双方都不曾伤害过妞妞。
不像她,还会遭受父亲的打骂。
“叮铃——”
余青妤五味杂陈地想着事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她手下调查妞妞过敏事件的人。
余青妤走到拐角处,确保妞妈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这才滑动接听电话:“喂?”
“老大,我们筛查了全幼儿园的员工,检测了园内所有地方,包括排污渠和化粪池。”电话对面是一道年轻干练的女声,“结果很意外,检测不到任何花生成分。对比监控以后,确定员工们的口供并没有作假。”
“不是园内的人吗?”余青妤有些庆幸,庆幸她的员工内不至于有心狠手辣到对孩子下手的人。
旋即又蹙眉。既然不是幼儿园的人,那谁会有机会接触到妞妞的饭菜呢?那人又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下手?
是针对孩子,还是针对幼儿园,亦或是针对她本人?
挂掉电话后,余青妤想了很多可能,但都一一排除。
“园长。”
抬头一看,是被她吩咐看顾妞妞的陪伴老师。
“怎么出来了?”余青妤眉头还没来得及解开,问道。
“不好意思,园长,我有急事要跟你说,就先让你先生暂时帮忙看顾妞妞了。”配班老师抱歉地解释道。
余青妤想着医院护工和茂司环都在里面,妞爸爱女心切,倒也不用担心妞妞受委屈。
配班老师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下坐在走廊椅子上低头揉搓纸巾的妞妈,伸手将余青妤拉远了些。
她神情严肃,凑近余青妤,压低声音说:“园长,妞妞妈妈,有问题。”
有问题?
“为什么这样说?”余青妤被配班老师的紧张模样带动,心提了起来。
“她刚到病房的时候,我就看见妞妞往被子里缩了一下,本来以为孩子是冷了。”配班老师皱着眉,握着余青妤手臂的手下意识收紧,“但我摸了摸她的手脚后背,都是温暖的。然后,妞妈开口就责备翟先生照顾不好孩子,说监护人应该她来当。”
配班老师背对着走廊,刚好挡住了余青妤的视线。
老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后来两人有吵起来的倾向,翟先生让妞妈跟她出去谈,妞妈不肯,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用很脏的话来骂人,还拿起花瓶往翟先生身上砸,翟先生躲开了,妞妈却突然哭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一道语气不明的声音传来,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专心致志回忆着妞妈在病房里表现的配班老师真的跳了起来,她扯着喉咙尖叫一声,一下子蹦到余青妤身后去。
没了遮挡的余青妤这才看见,妞妈顶着一双又红又肿、高高凸起的无神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一瞬间,余青妤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直往天上竖。
妞妈却是笑了起来。
这个身上衣着说不上整洁的女人,牙齿却是白森森的。
她笑得友善,仿佛刚才坐在椅子上情绪崩溃的不是她:“园长,老师,辛苦你们照顾妞妞。接下来换我这个当妈妈的照顾她就好,你们不如先回去吧?”
余青妤却被这个笑容弄得不寒而栗。
这对前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谁,在说谎?
窗外西斜的阳光照到走廊里,照到每一个人身上,橘灿灿,看起来很是温暖,实际上却带来不了任何暖热的温度。
余青妤坐在茂司环的车上,无力地瘫软在副驾驶上,头靠着车窗,长吁一口气。
打着方向盘,正开车往幼儿园去的茂司环抽空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还在担心妞妞?”
余青妤点点头,又摇摇头,半响,直起身简单地把配班老师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叹气,说道:“我看不清妞妞的父母。”
茂司环直视着马路正前方:“不用看清,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余青妤惊讶于茂司环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查过他们?”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可能。
茂司环摇头否定:“没有。但我下午就在你身边,你能看见能听见的,我也都看着听着。”
“那女人——妞妞她妈,她在你面前太过刻意表达自己的可怜,上来就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而不是第一时间跟你解释在病房发生的事。”茂司环语气平静,缓缓说着,“明明你问她的,是病房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后来你家老师让我帮忙看妞妞的时候,我在病房里看见妞妞一直抱着她爸,嘴里不断重复对不起爸爸。”想起这个情景,茂司环眉头皱了皱,“为什么要跟她爸道歉?而且那男人,拉着一张脸,真不像在你面前表现的那样,那么在乎妞妞。”
茂司环最后语重心长地总结了一句:“反正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可怜的就是妞妞。”
余青妤听了茂司环的话,若有所思,片刻后打开手机,快速按下两行字发送了出去。
握着手机,扭头看向窗外。余青妤眼神很冷。
尽心尽力对待每一个孩子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眼皮底子下伤害孩子。
*
同一时间,茂业集团。
早早过了下班时间的公司只剩下零星几人仍在办公室里奋斗。
位于29层的财务部应急通道,昏暗的楼梯口,一对男女相拥着,难舍难离。
何添抱着苏芫,头埋在她的耳后,微微喘着气,平息激吻过后的窒息感。
鼻尖有女人独有的馨香丝丝缕缕入侵他的鼻腔,何添不禁紧了紧抱着苏芫的双臂。
“芫芫,”声音沙哑又迷离,“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好吗?”
乖巧靠在男人宽厚又结实怀抱的苏芫,闻言,心中微微颤动。
跟他回家……
苏芫清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过年回家,除了见父母亲戚朋友,还能是什么事?
何添这是想跟她定下来了。
她眼睛里的光亮了又灭,纤细的手臂箍着何添的腰身,终是松开。
“抱歉,今年我有事。”苏芫食指抵着何添的胸口,把他微微推开,妩媚动人的双眼看着他,声音娇软地回绝了何添的提议。
听到苏芫的拒绝,何添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笑着揉了揉苏芫的头发,笑着说:“没关系,是我太着急了。”
他们确实也没有在一起很久,苏芫对他也不太熟悉,是他冒昧了。
抵在何添胸口的青葱玉手僵了一下,苏芫心里像同一时间打翻了好几瓶不同的调料似的,五味杂陈。
何添真的对她很温柔,事事都照顾她的感受。
他很好,是她不配。
自嘲一下,掩盖了心里的难过和遗憾,苏芫主动靠近何添,柔软的身躯贴着坚硬的胸膛,严丝合缝。
她指尖自何添下巴一路下滑到他的锁骨,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不如,今晚就跟你回家?”
这里的家,指的并不是何添说的家。
纯情的何添在苏芫的指尖划过他凸起的喉结时,大脑已经混乱得像泡在浆糊里。
再感受到苏芫贴着他耳边说话时,柔软的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垂。
何添的理智像被抽水机抽空的水塘。
他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妩媚的女人。
他要疯了。
何添碰起她的脸,唇齿相交,疯狂摄取。
来不及回答苏芫的话,何添直接用实际行动回应她。
冬天的夜空云少,半圆的月亮却仍然被一朵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薄云掩住了半个身体,娇娇羞羞,煞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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