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意会得出那什么具体指的是什么,他眨着双眼,故作天真懵懂的纠正她,“可你不是黄花大闺女,你是只狐狸啊。”
敢情这时候就想起她是只狐狸了是吧!
他还敢不敢再厚颜无耻些?
萧琉璃朝他怒喊道,“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古槐……古槐……秦大哥……”
突如其来的喃喃自语,让二人将视线停留在放弃挣扎的红衣厉鬼身上。
只见她垂下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言语凌乱的呢喃着。
凌尘盯着红衣厉鬼片刻,才问身旁的萧琉璃,“她在说什么?”
萧琉璃将红衣厉鬼念叨着的话语重复着,“古槐……”
接着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惊失色道,“是古槐树!我先去看看有什么猫腻,这里交给你了!”
见萧琉璃又要二话不说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凌尘刚想说些什么,就只能看见她化身为一只小白狐,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朝她消失的方向高声大喊,“萧琉璃!我也应付不过来啊,你是不是想趁机溜掉啊!”
眼前可是还有个红衣厉鬼呢,以他这点微乎其微的修为,只有被痛揍的份!
不对,说不定萧琉璃溜溜达达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所以凌尘觉得,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萧琉璃的。
就在他各种唉声叹息的时候,不曾想尖锐的指甲朝他就猛袭了过来!
凌尘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很快闪开,避免了这一攻击。
他抬眸望去,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红衣厉鬼。
纳尼?!
这厮身上捆着的流云锁呢,怎么消失不见了!
我去,萧琉璃这丫居然没提醒他,这个流云锁是有时间限制的!
红衣厉鬼看着面露惊慌之色的凌尘,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
乌黑的发被阴风吹得不停舞动着,红唇弯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来。
看来她也打着先干掉废柴,再和萧琉璃死磕到底的算盘!
凌尘眼中惊慌褪去——差点忘了最后一张底牌。
他从袖口中掏出在算命摊子买的符箓,踏步上前,“看符!”
接着将符箓直接贴在红衣厉鬼的脑门上,红衣厉鬼脸上是惊惧,兴许她还没忘掉萧琉璃的那张符箓,然而——
那张符箓缓缓掉落在了地上,风轻轻一吹,符箓随着飘动着。
空气忽然变得十分的安静。
凌尘和红衣厉鬼纷纷震惊当场。
凌尘嘴角微微抽搐着——我靠!垃圾符箓,坑了我十两银子呢!
红衣厉鬼则是一脸懵逼——这人是来搞笑的吗?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凌尘直到大事不妙了,于是只能抬头朝红衣厉鬼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如果我说刚刚就是个意外,你信不信?”
傻bi才信你!
伴随着红衣厉鬼心中的暗忖,她伸出长长的指甲不由分说朝凌尘抓去。
凌尘也不含糊,拿起碧玉箫吹起控魂音来——但愿能有点用处。
红衣厉鬼在控魂音的影响下,竟有片刻失神。
只听她嗫嚅着,“秦大哥……”
“你在说什么?”
凌尘这一张口说话,吹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控魂音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月夜下戛然而止。
红衣厉鬼立刻恢复了神智,利爪立刻朝他的面门袭击而去。
我靠,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你还有别的招式吗!红衣厉鬼仅会一招吗!
虽然他自己也是,但这不是重点!
凌尘马上重新举起碧玉箫来,继续吹奏着——这么耗下去,我得嘴酸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子步入了侯爷府中。
是方才躲在府外石狮子后的鬼子!
“娘……”
这声娘喊得十分的迷茫和无助,凌尘心知大事不妙了。
果不其然,红衣厉鬼神智恢复清明,再不受控魂音的影响。
她站在原地,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那个孩子的方向。
“孩子!我的孩子!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凌尘能感受到红衣厉鬼身上的戾气加重了,阴气疯狂涌动着。
红衣厉鬼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开始流血,周身黑气弥漫着,尖锐的指甲朝着凌尘就来了。
凌尘自知再也躲无可躲了,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难道就这样死了?
他真的甘心吗!
不,他不能就这么死了,绝对不能!
他重新睁开了双眼,就在此时,一抹白色的倩影倒映在他的眼中。
只见白灵汐忽然凭空出现,抬起纤手在虚空中画了寥寥数笔,接着将所绘下的灵符往红衣厉鬼的方向推去。
红衣厉鬼来不及大展拳脚,就被困在了其中,任由她怎么横冲直撞都冲不出去!
裙裾飘动着,白灵汐以诡异的身法来到凌尘身侧,并且夺过了他手中的碧玉箫。
接着旋身面对着红衣厉鬼,轻柔舒缓的曲调在这个万籁俱寂的侯爷府中响起。
方才白灵汐突然的近身,他好像闻到了若有似无的白梅冷香?
是不是他闻错了,出现幻觉了?
师父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味道呢!
而且,现在她吹的这首曲子——不是控魂音!反倒是令人十分舒服的曲子。
凌尘看着近在身前的白灵汐,一如浮生阁那次,将他牢牢护在了身后。
白色的裙裾飞扬着,那抹倩影看起来分明有几分似曾相识。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该是这样的。
他看着白灵汐吹奏的动作,樱唇轻触着碧玉箫,他的俊颜瞬间微红。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
反观红衣厉鬼,在这首曲子之下,身上的怨气和阴气慢慢消散着。
这时候,萧琉璃重新回来了。
她看到庭院中的白灵汐时,并不觉得有半点的意外,仿佛是习以为常了。
她垂头丧气着,耷拉着脑袋,只字不言。
倒是一旁的凌尘感到莫名其妙了,“为什么危急关头师父总能出现?难不成师父是我的命中贵人?”
他联想到了那个衣衫褴褛之人所说的话语。
萧琉璃这才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别瞎脑补!是因为这串银质铃铛,师父能透过它感知我们身处何地,是否遇到危险。”
闻言,凌尘才恍然大悟,为之前自己的想法感到龌龊和不堪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戴着好看的呢。
只是,这句话他没有勇气说出来。
但是可千万别低估了萧琉璃的智商,她马上意会过来了。
有些嫌弃的瞅着凌尘,并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一点。
“你以为只是单纯佩戴着?不是吧,你居然有这种特殊癖好,实在是太可怕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而这厢,红衣厉鬼身上戾气全部消散了,曲子也跟着停了下来,四周重新恢复一片寂静无声。
白灵汐将手中碧玉箫垂在身侧,垂落而下的流苏格外好看。
红衣厉鬼彻底清醒了过来,她娇声问,“我这是在哪。”
白灵汐冷声道,“清醒过来了?”
完全恢复神智的红衣厉鬼,可算没有半点杀伤力了。
她颤抖着手,眼中竟泛起了泪花,哽咽着声音,“我……我是不是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上面仿佛染上了些许红色的鲜血来,那般刺目。
“没来得及。”
听完白灵汐的话,红衣厉鬼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的双手不曾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
她看向不远处朝她张望的鬼子,沉鱼落雁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浅笑来。
那是慈母的笑容。
她接着颤声道,“我只知道我好恨,心口有股怨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我想要去找他们说理,可是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声音里是茫然,是无助的。
她抬眸看着面色如常的白灵汐,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激动不已的说着,“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人,我只是想讨个说法而已。我真不想堕入恶鬼道,成为厉鬼的。”
说着说着,言语间竟带着些许慌乱来。
至始至终,白灵汐目光澄澈的看着她,最后也只是微微颔首。
几年前的江府中。
那时候的江素月刚及笄不久,未出阁的女子本就该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而这日她闲在庭院中,纤纤素手不停挥动着手中的丝帕。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而来,手中挥动着的帕子飞向了半空中,不停的朝前飞去。
江素月见此,想也不想就抬腿去追。
就连离开了自己屋子的庭院中,也毫无知觉的。
她站在一处角落里,看着银杏树下的一抹欣长身影。
一袭青衫长身而立,举手投足间是翩翩君子才有的风采。
在这一刻,她从未有人踏足的芳心中,好像多出了这么一抹身影来。
她看到自己贴身的手帕就这么掉在了此人的脸上。
她无法看清他的面部轮廓,但也仍能断定此人定是博学多才的翩翩少年郎。
银杏树叶掉落下来,飘飘落落在了他的脚边。
这一幕,就如此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她的心里,她再也拂不去少年郎的影子。
那人本是随意站立于银杏树下,只为等着江老爷的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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