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维正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阿琴,而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男孩的脸庞。钟维正先是一愣,而后迅速的扫了四周一眼,还没等钟维正开口询问,那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兴奋用泰语大喊着什么,冲向门外。
看到男孩冲出门外,钟维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缓解一下喉咙中的干涩,艰难的支起上半身,斜靠在了床头上。
钟维正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典型的太国吊脚楼,全木质结构,房屋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四周的墙,一大半是木板钉制,门口位置,为了采光,则是用小孩手臂粗细的原木做的栅栏墙,有些破旧,屋顶破碎的地方,用花花绿绿的塑料布和芭蕉叶,椰子叶掩盖。
屋内的家具很少,可以忽略不计,除了钟维正躺着的竹床,只剩一个破旧的衣柜,残破的桌子。
钟维正打量了一会,阿琴也赶了过来,此时的阿琴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穿着一件灰扑扑的T恤,下身是一个长到脚腕的蓝红色太国裙子,颜色和光泽,让钟维正感觉就是裁剪了一个蓝白胶袋,套在了身上。
阿琴见到钟维正醒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安慰,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如小媳妇一般,端着一个木碗,跪坐在钟维正身旁,一勺一勺,慢慢的喂钟维正喝水。
随着水流入喉咙,嘴巴和喉咙的干涩得以缓解,钟维正才开口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里?”
阿琴细心的为钟维正擦了擦嘴边的水迹,声音轻柔的说道
“我们现在在清莱府的措迪村,我怕还有人在清迈埋伏,就改道来了清莱”
屋内钟维正和阿琴在说话,钟维正醒来时,第一眼看到那个小男孩在门口探头探脑,好奇的打量着钟维正。钟维正先是对着那个小男孩笑了笑,小男孩有些慌张的低下了头,但不时偷偷瞟着钟维正脸上的表情,见钟维正一张微微发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给人很温暖,很温和的感觉,小男孩也鼓起勇气,抬头给了钟维正一个笑容,之后便跑向了一边。
钟维正用下巴虚点了门外小男孩跑开的背影,问道
“那就是你弟弟?”
阿琴根本没有回头查看,直接就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我弟弟还在清迈,我已经联系了闫叔,他会带着我弟弟来清莱。闫叔的爸爸是我爷爷的副官,从小伺候我爷爷,一路陪着我爷爷到了太国落地生根。闫叔和我爸爸都是在太国出生的,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人,这次我爸爸去谈判,不放心我弟弟一个人,就将闫叔留在了清迈”
阿琴说着,又细心的查看了一下钟维正手臂和后背上的纱布是否渗血,接着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叫高晋,父亲是神州裔,两年前被金三角的毒枭抓去种地,便再也没消息了。这个村子的人有些排外,也不想惹麻烦,都不肯提供帮助。只有高晋在得知我会中文后,便让我带着你来他家养伤,这些治疗外伤的草药,也是他带我去别的村子请来的医生,给你处理完外伤,留下的”
钟维正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不是钟维正不想说什么,而是感觉身体还是很虚弱,还有一些眩晕。阿琴也看出钟维正此时需要休息,扶着钟维正趴在床上,轻声说道
“阿晋很可怜,常常被人欺负,我想带他一起去香江”
趴在床上的钟维正闭着眼睛,顶着一阵阵眩晕,近乎呓语的说道
“好,我努力赚钱养你们三姐弟,做个好姐夫”
随即便再次睡了过去,留下面颊微红,眼含秋水的阿琴,望着钟维正昏睡的面庞。
......
钟维正身体恢复的很快,才过了三天,医生查看了一番后,啧啧称奇的开始为钟维正拆线,离开前,医生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留下了一些药物,便离开了。
当医生离开后,阿琴便宣布为了庆祝钟维正身体恢复的这么快,这么顺利,今晚准备吃大餐庆祝,这一提议,得到钟维正和高晋两人热烈的欢呼。
随即阿琴谢绝了钟维正和高晋陪同的提议,独自驾车去往镇子上的餐厅购买大餐,顺便通知闫叔重新约定来清莱的时间。
阿琴离开后,钟维正懒洋洋的侧卧在地板上,高晋又从床底下拿出一副很久的象棋摆在了钟维正面前,仰着笑脸,有些期待的看着钟维正。
钟维正故意不看高晋,而是嗯嗯嗯了两声,夸张的揪了揪自己的脖子,高晋马上起身,跑到一边的桌子处,拿起桌子上削好了外皮的椰子,用菜刀在椰子的顶部削了两道,再用刀尖钻了一个孔,插上吸管,递给了钟维正。
钟维正并没有直接喝,而是找了一个木碗,倒了一些椰子水,又将吸管插回椰子,递给了高晋,又拿着碗和高晋手中的椰子碰了一下,才喝了一大口,享受的闭着眼睛,咽下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哈的声音,对面的高晋也学着钟维正的样子,叼着吸管,吸了一口,咽下,哈了一声。
钟维正看着高晋的样子,哈哈大笑,摸了摸高晋的脑袋,便低头往棋盘上摆起棋子。
钟维正前世今生的象棋水平,用一句象棋术语就可以概括了,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去不复还,炮打隔山子,剩下别的,都不会。但这些对于人菜瘾大的高晋,就足够用了,两个臭棋篓子,你吃我一个子,我吃你一个子,时不时的趁着对方不注意偷对方一个子,嘻嘻哈哈的笑闹一阵。
直到阿琴带着大餐回来,两人才收好象棋,钟维正又趁高晋不注意,在其肋骨处搔了几下,痒的高晋挣脱着大笑,才先一步跑去外面洗手。待高晋缓过来,马上站起,追向了屋外,接着又是一阵笑闹,泼水,在阿琴的一阵呵斥后,两人才停止笑闹,老老实实的洗手。
吃饭时,三人又是一阵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好似一家人一样温馨和睦,笑逐颜开。饭后,钟维正和阿琴并排坐在房间门口,看着高晋一板一眼的打着形意和咏春,据说这两门功夫是高晋爷爷年轻的时候得名师指点,一代代传下来的。
但由于高晋父亲去世,只来得及教授了高晋一些基础,剩下的,都是高晋靠着传下来的拳谱,自己练习的。虽然年龄不大,身体单薄,但高晋挥出的每拳,踏出的每步,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认真。
打完两套拳法后,高晋回头望着坐在一边的钟维正和阿琴,面上有些期待,在钟维正和阿琴的笑着鼓掌夸奖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但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笑。
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这天早上,三人都还没有起床,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钟维正迅速从地上坐起,一手从旁边的床上捞起阿琴,拉到自己身边,用手臂护着对方趴伏在地上,另一只手按着高晋的小脑袋,不让他起身,以免被流弹伤到。
钟维正自己则微微抬起头,从半开的窗户缝隙向外看,依稀能看到一些人拿着枪,用泰语大声呼喊着什么,或是殴打,或是拉拽着村子里的男人,将他们向一个方向驱赶。
屋内的三人,只有钟维正不懂泰语,不知道对方喊的什么内容,但看到阿琴和高晋的反应,就知道对方的来头不会简单,尤其是高晋,小脸一会青,一会红,眼睛里也不断转换着惧怕和愤怒的情绪,小手紧紧的抓着钟维正的衣服。
另一边的阿琴的脸上,也透漏出一股绝望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旁边床上的枕头下拿出一把手枪和匕首,将手枪递给钟维正说道
“阿正,你快点带着阿晋离开,不要管我,记得我告诉你的电话号码,联络到闫叔之后,就带着我弟弟和闫叔去香江。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为我和爸爸报仇”
钟维正接过手枪,但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一边观察着外面,一边说道
“你的仇家找来了?不用担心,你带着阿晋从后面的窗口离开,我去引开他们,明天在清孔的码头汇合,如果等不到我,你就联系豪哥,带着阿晋和你弟弟,闫叔一起回香江”
说完,钟维正就要冲出去,却被阿琴和高晋死死拉住,阿琴急切的说道
“不是仇家,是毒枭,金三角的毒枭”
一旁的高晋也补充道
“是毒枭来村里抓人种地,两年前我爸爸就是这样被抓走的,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听村子里的大人们说,被毒枭抓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听到不是仇家找来,只是毒枭来抓人,钟维正略略松了一口气。毒枭抓人种地,无非是为了钱,钟维正马上找出一袋吸管和一个胶袋,一边用胶袋包裹手枪,一边吩咐道
“阿琴,一会我从前面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带着阿晋躲到后面的河里,拿好吸管,如果有人查看的话,就潜在水里,用吸管呼吸,手枪也带着防身。”
阿琴刚要拒绝,就被钟维正打断,继续吩咐道
“没时间说那么多了,我给你一个号码,联系道对方后,就让他打听这伙人是那个毒枭的手下,打听到人后,再花钱赎人,毒枭也是为钱,没道理不会放人,我不会又危险的,放心”
为了不耽误时间,也不再儿女情长下去,钟维正一口吻在了阿琴的唇上,抱了一下阿琴和高晋,说了路的号码,将手枪和匕首分别给了阿琴和高晋,说了一句保重,就毅然冲出了门。
阿琴深深的看了钟维正的背影一眼,口中呢喃着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等你,不管以后如何,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随即阿琴又看了看一旁一样担心钟维正的高晋,握紧了手中的枪,看着窗外的人,只注意前面的钟维正,毅然带着高晋从后窗翻出,向不远处的那条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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