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权家门口被陆续赶来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
就听到江有权清了清嗓子,兴奋地大声道:
“各位乡亲,我刚从镇上回来,镇上已经批准了我们自己建厂,还鼓励我们要跟上时代发展,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江树根用烟斗敲了敲院门,咳嗽两声道:
“有权,远娃子说村里人不需要出一分钱,这是真的吗,那建厂的钱谁出?陶瓷厂建好了,大伙要是来上班,工资是不是也按远娃子说的,一个月三百?”
江有权愣了愣又看向江远,他哪里懂这些。
江远端着个大瓷缸子猛喝了口水,笑道:
“建厂的钱我来出,大家伙用自家山上的高岭土和土地入股,到时候每家每户出了多少土地,建厂时候出了多少力气,都会折算成股份给大家,还有,上班的人每个月工资就按三百算。”
有人皱眉:
“远娃子,这意思是你当老板,我们给你打工?”
“那你和白天来的那几个人有啥分别?”
江远摆摆手,“乡亲们,我远娃子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坑大家的事情我不做。”
“大家都占股份,这陶瓷厂以后赚的钱属于大家,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江有权也连忙道:
“远娃子说得没错,以后厂子建成了,咱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盖得起楼房,说不定还能买得起小汽车呢。”
这话说完,江有权不由得干咳几声,对自己的话也没什么底气。
“行!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干了!”
“我也同意!”
“我愿意!”
“呵~真是穷疯了,这厂子是你们说开就能够开起来的?”
江大海剥着花生,一边嚼着一边嘲讽地走进院子,看江远的目光里满是轻蔑:
“江远,你知道建厂要多少钱吗?”
“孙大少说了,要养活咱们村子这么多人,前期至少需要投入十万块,你能够拿得出来?”
见众人的目光被自己吸引过来,江大海脸上的鄙夷之色更重了:
“再说了,你们真以为陶瓷像砖头瓦片那么好烧啊?烧出来卖给谁?你们懂吗?”
江大海把花生壳往地上一扔,“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们向孙大少求求情,让他承包你们的山地。”
众人沉默了,目光纷纷看向江远。
江远也在思考,建厂不是小打小闹,要靠厂子带着大家伙发家致富,这前期的投入自然不能少。
“这样,三天之内我会带着钱回来,咱们争取在三个月内把厂子建起来。”
江有权担忧地看向江远,他原本是打算全村人一起出资建厂的,“你怎么筹钱?”
江远笑着压低声音在江有权耳边道:
“有权叔,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我认识市里的一个大老板,关系很好,他肯定会借钱给我的。”
江有权叹了口气:
“十万块,那能和三千块一样吗?你别打肿脸充胖子,回头我挨家挨户和村里人说,大家一起出钱。”
“不用,有权叔你等我消息,三天之内,我一定把钱带回来!”江远笑了笑:
“不过我要借用一下村子里的拖拉机。”
···
晚上,江远又和江有权商讨了一些细节,才开着拖拉机回家,把堂屋里那套从江大海手里搞来的老家具装上车,轰隆隆地连夜赶去市里。
江大海喝了酒正在村头闲逛,看到拖拉机上的桌椅,瞬间嘲讽出声:
“咋地,你以为卖些桌椅板凳就能够筹到十万块?真是笑死我了,你怕是不知道,十万块现金,足够把你给砸死。”
江远本不想搭理他,可一瞧他那副嘴脸,不由得戏谑开口:
“你还真说对了,我把这套桌椅卖掉,十万块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走着瞧,对了,这桌椅可是我花了三千从你手里买的,到时候你可别耍赖。”
“我还真就耍赖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这桌椅是你从我家偷的,要是不拿一百块钱出来,我就去镇上告你去。”
江远呵呵一笑,直接掏出一百块还有一张准备好的契约、一盒印泥:
“摁手印,钱拿走。”
江大海懵了,被酒精麻醉的脑袋怎么也不想出江远的用意,不过钱这东西,不拿白不拿。
江大海直接摁下手印,嘟囔了一句‘傻子’就晃晃悠悠走了。
江远目光一冷:“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傻子!”
静悄悄的泥路上,拖拉机射出两道昏黄的灯光,轰隆隆地朝着镇上赶去,这玩意儿速度慢,要赶到市里,估计得凌晨了。
凌晨三点多,拖拉机轰隆隆地穿过长宁街,直接拐进巷道,停在了院门口。
刘小军被吵醒,连忙跑出来,一看江远坐在拖拉机上,顿时笑了:
“江大哥你还会开拖拉机呢。”
江远脸上闪过一丝疲惫:
“今天你去柳老爷子那里,感觉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刘小军顿时来了精神,靠在拖拉机边上,兴奋道:
“江大哥,你不知道,柳老那里好多玉器,我数都数不过来,那些东西太漂亮了,各朝各代的都有,柳老还带我参观了他们柳家的玉雕作坊,里面那些手艺人也很厉害。”
江远点点头,“那你可要多看多学,可别让柳老失望。”
两人聊了几句,江远让刘小军帮忙守着拖拉机,然后自己补觉去了。
刘小军满脸疑惑,这拖拉机上的一套旧桌椅,难不成是宝贝?
天刚亮,江远就又爬了起来,和刘诗琪闲谈了几句,就开拖拉机,带着刘小军往古韵茶楼去了。
邓文今天特地早早就赶到了茶楼,因为一个老顾客说是有一件古董木雕要找他一起鉴赏。
可老顾客没等来,却听到茶楼外头传来拖拉机‘轰隆轰隆’的声音,邓文站在窗边俯身一看,刚好对上江远的目光。
“邓老板,早上好啊。”
邓文眉头一皱,因为孙鸿和江远的矛盾,他本人对江远的态度也很矛盾。
一是他也认可江远在古玩上的造诣,另一方面,他作为孙鸿的舅舅,心里对江远多少有些不满。
“江远,你一大早停个拖拉机在门口干嘛?”
江远指了指车上的一套桌椅,“自然是做生意,邓老板要不要下来看看。”
邓文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不用了,我虽然做这行生意,可不缺这些旧家具,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江远目光一凛,这话里话外,多少也听出来邓文对自己的疏远。
既然不受待见,江远也不再言语,拿着摇把刚要启动拖拉机,就看到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拖拉机后头,一名穿着黑色唐装的老者走下车来。
在老者身后,一名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还捧着一件盖黑布的东西。
刘小军看向江远,小声道:
“江大哥,你猜那是什么?”
江远眼睛微微一眯,“邓文是玩木头的,这两位带的应该是一件木雕,不过···现代工艺品罢了。”
正要进入古韵茶楼的老者脚步一顿,回头对上江远的目光,语气轻缓:
“小友既没有看过我这件东西,为何又敢定论是现代工艺品,难不成是长了双火眼金睛,能够看穿一切了?”
这话说得有水平,明明是在损人,却是让人生不起怒意。
江远笑着抱了抱拳,“您老说笑了,我哪有火眼金睛,不过,我确定您这件东西是现代工艺品无疑。”
老者眉头一皱,“饭不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然你以后可能要在这上面吃亏。”
“你不是圈内人,我也不和你计较。”
江远笑了,“既然您老不信我,那不妨看看我车上这套桌椅,然后就知道我是不是圈外人。”
老者思索瞬间,接过了身旁年轻人捧着的东西,示意年轻人上车查看。
这年轻人可是他的得意弟子向韬,别看才二十七八岁,玩儿木料的造诣却是不低。
向韬满脸淡然地翻身上了拖拉机,起初目光里满是不屑,可等他用随身携带的银制小刀轻轻刮开桌面上的污垢,脸色就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半分钟不到,就兴奋得惊呼的一声:
“黄花梨!”
此言一出,老者脸色也微微一愣,连忙上前。
向韬翻身下车,接过东西又扶着老者爬上拖拉机。
老者仔细查看足足五分钟,才看向江远,开口便是:
“说个价吧。”
江远笑了笑:
“您报个价,我满意就出。”
老者略微沉思,缓缓道:
“清晚期的黄花梨桌椅,品相完好,料很粗,可惜没有雕刻什么细致的花纹,还是民间样式,应该是清晚期民间有钱人家偷偷做的,上面还涂了草料漆。”
“我最多出价两万。”
刘小军满脸疑惑地看向江远:
“什么是草料漆啊?”
“就是用植物汁液做的颜料,叫法很多,这黄花梨不是一般人家敢用的,所以上了漆掩人耳目,免得惹麻烦。”
江远解释了一句,便对着老者摇头道:
“这套桌椅的艺术性是不强,可胜在用料,每一块料都很宽大,这就很难得了,都是行家,我就不说虚的了,我要五万。”
此时,二楼窗边的邓文也匆匆下楼,他也看出了这套桌椅的价值。
除去污垢,这套桌椅的价值的确在五万左右,如果拆解之后重新改制成其他物件,那也再合适不过。
就像江远说的,这么大块的木料,不常见了。
老者想了想,缓缓道:
“老夫于航,隔壁青阳市的,圈内人都叫我航老,我可以出五万,不过,你得先说清楚,为何看都没看一眼,就说我带来的东西是现代仿品?”
江远笑了,还能是为啥,自然是因为没看见那东西发光,光都没有,自然不会是老的。
“航老可否先让我看一眼?”
航老点点头,直接掀开了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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