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军校啊。”江心然打量着眼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女生,有些难以置信。感慨的语气立刻激起了对方本就未完全熄灭的怒火。
“是啊,我就是要上军校,你管我?”
堪称嚣张的气势让江心然有点儿慌了,谈吐也不流利起来:“我,我是说……你看现在局势这么乱,部队肯定不怎么安全……”
“管的真宽啊,我安不安全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暮看着眼前的女孩,对她的温柔有些憎恨,语气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马策勋轻轻咳了一声:“行了。”
“行什么行?再说了你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楚暮放任自己的怒火燃到了眼前消瘦的男子身上,然后等着那句熟悉的“你姐夫”作为回答,但她失望了。
“也对,我管不了你。”
马策勋很平静地说了这一句,就闭上了嘴,走到一边推出自己的自行车,若无其事地冲正在发愣的楚暮问:“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去哪儿?自己一路跟着这两个人过来,现在闹成这样,自己还能去哪儿?
楚暮满心委屈,却还要死撑:“你管我?”
马策勋点了点头,接着转向江心然:“那我们走吧。”说罢,立刻翻身上车,转身对楚暮扔下句“一个人小心点儿”就走了。本来还有点犹豫的江心然这下子也只好带着歉意向女孩点点头,驾着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楚暮走到摩托车旁,狠狠踢了车子一脚,车子纹丝不动,迟了一步的痛感从脚尖猛烈传来。她自暴自弃地把头盔扣在自己头上,刚赶上眼泪滑了下来。
***
沿着宽阔的大道起了不久,江心然就看到前面那熟悉的背影,当下松了口气。马策勋骑得很慢,很明显是在等着自己。她赶了上去,发现他的侧脸没什么表情。心中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把楚暮小姐一个人扔在那儿……不太好吧?“
马策勋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哦。“便再无下文。
江心然感受到了他平静表面下并不愉快的情绪,知趣地保持了沉默。
车轮悠悠地转啊转,阳光渐渐褪去了清晨的寒意,道路两旁,结伴或独行的学生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有说有笑。细细听来,话题尽管没什么大不了,却仍然投射着战争的阴影。
环绕太平洋持续数年的战争,眼下都已暂停,身畔轻松骑着脚踏车的人身上,凝聚着全世界的目光,还有比这重得多的责任。
仅仅是想一想,江心然都为那种压力而震撼,所谓站在风口浪尖,就是说他现在的处境吧。只是这位消瘦的弄浪者,面对际天而来的海啸,却能够平静的瞭望。
就连江心然都很明白,以他的处境稍有不慎,或许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成为引发战争的罪魁。他凭什么这么冷静呢?
江心然不明白。
骑行似乎进行了很久,眼前也换过了几番景色,然而,稍稍靠前的骑手,仍然直视远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江心然觉得有些累了。
“那个……”
听到自己的呼唤,他稍稍侧过脸。江心然似乎看到那眼中有一瞬间的失神,是之前都在发呆的缘故吗?
“……我想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啊?”
他别过头,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去食堂,吃早饭。”
江心然无奈地笑了——很明显,这目的地是刚刚想到的,之前两个人只是随意在校园中游荡着。不过正好自己也有些累了,再说翰图的食堂传说能媲美N星级的酒店。
既然是这种排斥语言的气氛,那就只能充分发挥嘴的另一项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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