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回慎独台树林,七人很快遮掩自身气息。
此行的他们死与生都逃不过,慎独台抓准了时机,从没有给过他们后退的路;就算有猛兽环布,能出去最好,不能出去,必须提前防范,不可与昨天一样,更不可所有人都折在树林。
月三蓉腿脚不灵便,君义奥看着人,干脆带往身边,同行同止不留半分白。
树林阴风阵阵;四种地上生存的怪兽、两种空中飞的,来来回回的从头顶、身边经过。不恐怖是假,除非他们有剑在身,否则决不强行与它们硬碰上。再度来到,与外部最接近的距离。
月三蓉待马蜂过后,运转月寒术,冰封地层不顶用。
君义奥心知人着急,可是以他们之力,只能来到这里,再出去会被围攻。
他果断拦着人不让再去探。
月三蓉纵使担心,只能先按回,眼下急不来。
稽天涯在人身边,明白只有自己与蓉蓉会闯过去。身后还跟了大帮人,蓉蓉不会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从旁边按下人的担心,他们隐藏自身气息,静待在树林里相对安全的角落。
夜里来临,魅影乱飘;虚蟜与魅只要碰上,就会起血腥的争斗。
马蜂与红飞蛾更是飞来飞去,血腥不断的地方,连带蚊虫四起,异味塞鼻。
月三蓉与好友、那人对视,纷纷想到,怪兽自相残杀,较之于初见时的比比皆是,少了许多。
“也许它们只是睿山通过特殊的手段擒来的也不一定。”稽天涯有心没肺的道。
月三蓉瞥过去。
“呵呵,蓉蓉我只是说笑。”稽天涯挠头毛,潇洒一笑。
“哼哼。”君义奥在人耳边低低的道:“商蓉,稽兄这么欠扁,也只有你会与他成为朋友。”
“怎么君无悔欠揍了嘛?”
君义奥道:“哪敢啊?”
稽天涯道:“你还不服气我呀?”
月三蓉道:“闭嘴。”
秦一琯道:“你们说什么,我也想听?”
这伙人的争吵越发大之前,总算还有点底线,一只怪兽走过之时,用鼻子闻了闻,秦一琯顿时冷汗都出来了。月三蓉在他失态前刻,出了月寒术,没让他惊骇出声。
待怪兽走后,数人面面相觑,不由各自苦笑。
他们总呆在一地不是办法;数人对谈着,不如往外围退。退出外围,总比现在人多汇聚一起来的强。退出之刻,夜色正浓下,树林树藤起了阵阵诡谲迷氛,如有生命,首先带走陈偈。
秦一琯没有灵元傍身,更没保护的人,很快遭殃。
“君兄月姑娘救我。”秦一琯大声喊,整队人都无法再隐藏。
“君公子救人要紧。”月三蓉避开缠绕的树藤,要救回秦一琯主仆。
“商蓉,你小心保护自己别逞强。”君义奥没让人迎难而上,与剩下的君玄离、稽天涯连手去救人。
树林中,到处都是一片嗤嗤声。
不得不说没有刀剑在身的他们由衷感到,畏手畏脚且行动不便。君义奥四人全力以赴,结局不竟如意,慢慢的手脚尽不得伸展,被困于一地。
月三蓉手起月寒术,拉回了好友与君玄离,两人差点就要被树藤活活勒死,可以自由呼吸,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刚刚要动身去营救。
朱白涉从外围带煞衣卫前来,纷纷喊着:“月姑娘你在哪里?”
月三蓉与好友相对,这才发现怪兽与红飞蛾、马蜂不知何时全部撤离。两人步子微动,月三蓉发出了道冰蓝色的灵元。
朱白涉顺着灵元见到了人,上前细细打量,得意忘形的牵手前刻。
稽天涯从旁来乱,“咳”了声,让他回神。
“月姑娘抱歉,有没有受伤,可有吓着?”朱白涉微微一笑,往身后挥手,煞衣卫洒了墨绿色的肥料,树藤停止绞杀,并且放开吊着口气的秦一琯、浑身血色迷氛的陈偈。
“仙首得知冯二公子的做法,已经召回去好生教导,我接到仙首的命令,带煞衣卫前来营救。月姑娘,还请你们跟我回去小院吧?”
朱白涉一口气说完,略对月三蓉点头轻笑,示意没事了,都过去了。
月三蓉眸子微动问:“朱公子,此地野兽全清走了?”
他略眨了眼,明白用意道:“月姑娘,那些东西半个时辰之后会回来,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快快回去小院,否则,它们回来,我们谁也走不了。”
稽天涯回了口气,拉着人往身后道:“呵,我还以为朱公子是来带我们出泥淖的呢?”
“稽公子说笑了。”他倒不温不火,说起话头头是道:“仙首会同意让我前来救你们,只为不违逆江湖百家的教令。都察会只为都察,并非需要诸位付出性命。”
“当然,诸位不听号令,就如同昨天硬闯,受了伤也不可怪离凡道。”
稽天涯不着调的双眼微眯,倒是回的毫不客气:“看来朱公子果真能力十足,非但可以说服仙首,更能够压制我们呐,可惜冯桧没让你来带领我们,你来说不定我们能让离凡道省心。”
朱白涉锐利微藏,刚要说话。
君义奥脸色能滴出血,昏迷的秦一琯往稽天涯背上扛,冷冷的道:“秦兄受伤颇重,稽兄还有时间绕嗑,真是好兄弟,半点不关心。”
稽天涯想把人甩地上,接受了月三蓉冷冷的眸光,后知后觉背上的为秦一琯沉声道:“君无悔!”
月三蓉越过他们,关心陈偈已无大碍,转身回小院。
“月姑娘?”乔香儿来到人面前,欢喜道:“今天冯姑娘来过慎独台,我与翎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冯姑娘同意,把消息传去离凡道,请朱公子来相救。”
“呃。”稽天涯好奇道:“冯姑娘是指?”
乔香儿回答:“冯莺姑娘啊?”
“她人呢?”月三蓉问。
“一直在陆老身边,自冯二公子离开后,就是她姐弟接手相帮陆老顶位。”乔香儿说完见到朱白涉在后面。翎羽已经去了向他道谢,她也要去美言数语。
稽天涯动了动眼,秦一琯的伤并非好治的,君无悔半吊桶子水可救不回,转身对朱白涉道:“我说朱公子啊,你也别与君兄只顾着抬扛。秦兄可是你的旧主呢,他受了重伤,不如再卖蓉蓉一个面子,去请冯莺来趟吧?”
朱白涉看向月三蓉。
月三蓉抱拳道:“有劳朱公子。”
君义奥从后边上来,很想吐槽。
稽天涯警告道:“君兄莫非可以治秦兄的伤不成?”
他这才作罢。
朱白涉微微一笑,回答:“这简单。”挥手交代了煞衣卫,他也告辞说:“月姑娘,您既已平安回小院,我也需要带领煞衣卫去与仙首交代。”
“嗯。”
他有些欢喜的道:“月姑娘不心多礼,你在慎独台,出了什么事,大可与我支会一声,我只要能做到的份所当为,绝对不会麻烦。”
“多谢。”月三蓉还想多说。
君义奥若无其事的拽了人往身边,头看黑夜,霸道宣告着某人已经定下了,是我的。
朱白涉也没有多留客套数语,带人离开。
半盏茶后,该休息的人休息,君义奥等人顾着秦一琯、陈偈的伤势;冯莺携一身风霜前来。
稽天涯对她没好感,看在她曾经帮过沧桑楼的份上,没有对她出言不逊。
君义奥只感,冷漠的冯莺惹了许多事。让开床头的位置。
冯莺细探秦一琯的脉象道:“半身气血不存,恐怕需要睡一段时间。”
陈偈自责的成分颇多问:“之后是否会有后遗症?”
“休息的好则不会。”冯莺写药材道:“让他睡过去吧,秦纾宫已经灭了,他会……”
陈偈提她的衣襟,冻骨屠戮问:“你说什么?”
君义奥连忙劝道:“陈兄,你先放开冯莺,她会好好交代的听到了嘛?”
月三蓉错愕于冯莺的话,对陈偈道:“陈公子冷静。”
陈偈难掩担忧,秦纾宫怎么会灭?
宫主不是说过自己两人前来慎独台,睿山则不会动、更不会拿秦纾宫开刀?
他被树藤伤的不轻,站不稳,一个受持不住,就是天旋地转,频频往后倒。
稽天涯扶着人,开口:“陈兄,你先别担心,她敢出现,则说明秦宫主不会出事。”
所有人都知冯莺去了什么地方,她明明可以与正道为伍,冯桧看出她的心思,却是让她沾满正道之人的鲜血。
她这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可算名副其实。
满身风花雪月,江湖路人远。冯莺使劲咳了数声,道:“陈公子听不懂,我可以说仔细,秦纾宫被大公子以及我带领,数位长老给灭了,秦州从此与沧桑楼相同,成为了睿山的地界。”
“你很敢讲。”陈偈可没稽天涯好说话,一拳砸冯莺胸口。
冯莺飞出院外。陈偈快如闪电,跃身而出,又要轰数拳下去。
乔香儿挡在人面前道:“陈公子你做什么,今天没有冯姑娘前来关心你们的近况,你们还在树林里过夜,难道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陈偈还要动。月三蓉、君义奥拽住了他。
“陈兄,你让冯莺把始末道出,你横冲直撞的就没给冯莺辩解的机会啊。”
“陈公子,我相信冯姑娘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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