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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 下山
  • 麓丶柒染
  • 2019-07-27 11:07:41
下山

“无情剑,多情人。他的道,他的剑,毫无破绽。”——百晓生

一座高耸入云霄的山峰,天珠峰。

云间依稀可见几座古屋,落剑居。

“莫问落花,落剑式。”一位少年正持着长剑舞着剑招。

少年长着一双剑眉,正如他手中的长剑一般,锋利而又苍劲,仿佛要斩尽一切的意志由内到外犹如一炳剑。

这是他的剑,他的道,无情道。

原本处在少年年龄这个年纪,应是红润光泽,但在那苍劲的眉下,却出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痴儿,痴儿,为师教导你,出剑七分力对敌,三分留自身。唉~你却十分劲出剑,无一丝力留身。”听着剑锋划破空气声,一位老者从屋中走出来,一身素白剑袖长衣。

他望着少泼年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色,显然不是第一次教导少年了。

舞剑少年扭头望着老者,“师傅。”

但眼中仍透着锐利苍劲的目光。

“这是我的道,您曾说过,剑者须无情,唯有无情之剑,毫无破绽。我练得即是至强剑道。”

少年话落,继续挥舞着剑式。

刺、劈、削、点、钩、抹、每招每式都划得空气呜呜作响,仿佛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而后便是不停的咳嗽,不住的咳嗽使得少年原本苍白的脸映上了病态的嫣红,仿佛炼狱的火炎一点一点的灼烧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老者看着仍坚定挥舞着剑的少年,深深叹了口气。

“痴儿,无情剑道路何其难啊!无情剑易,无情人难啊!这伤及肺腑的剑气已经进入你的身体,蚕食着你的身体,你自打小时候身子骨就弱于常人,经为师用内力调养才能勉强活下,现在你又如为师当年那般,走上这条不归路。罢了罢了,天意啊!贼老天你当年那般对我也就罢了,可是我的弟子却也要遭受我所经受的苦难。”

老者看着屋外碧蓝的天,露出无奈的神色。

忽然,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嘴里喃喃着“这是为他好.....总不能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过半生吧!”。

老者姓谢,名风。才少年便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名声,因自创剑法《莫问剑法》又善使一柄墨色长剑,人称“墨剑客-谢风”。为人正直,妒恶如仇,为此解下不少仇家恩怨。他依然陶醉在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江湖中。

大概是天意弄人,正在他声名远扬时。上门挑战者,络绎不绝,直到那天……..

那是一个残秋,正是木叶萧萧,秋至人哀的时节。

谢风家前

谢风正抱着孩子,见屋外

萧萧叶尘上,站着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就仿佛与天地的凄凉融为一体。在萧索的秋风中,就好像他既是悲秋,悲秋也是他。

那一刻静的吓人,起风了。风中伴着深入骨髓的寒。

那人用嘶哑的嗓音道:“你就是墨剑客谢风?听说你的剑法只用来杀恶人?”谢风合上家门,转身提剑走至持剑人前,问道:“阁下是?”“我是谁,不重要。我来这,只是为了见识你的剑。出剑吧!”“哦,请!”谢风后退半步,拔剑出鞘。“噗呲”声过,持剑人已穿过谢风,剑尖上残留一点血,血顺着剑锋滴落在秋叶上。谢风肩、腰、腿上各多一处血红,谢风瘫倒在地道:“好快的剑,阁下剑法远胜于我,我甘拜下风。”“知道你为何输于我么?”“剑法之差。”“不是剑法,你的剑有顾忌,你的心有牵挂。所以输我。”那人走入谢风屋前向谢风道:“这次比试你输了,作为回报,我替你抹去这丝牵挂。”黑衣人走入谢风屋前向谢风道。。“牵挂?”谢风有所沉思,突然见那人向屋内扔去一支火燧,然后用剑封住了门。火光笼罩了房屋,屋内传出阵阵婴儿啼哭声由强再到弱,浓烟的“不!!”听着传出的啼哭声,谢风感到悲痛欲绝。“好了,从今往后,你的剑再无任何破绽。”话音未落,噗呲声起,一柄墨色长剑洞穿了黑衣人人的咽喉。“我只要你偿命!!”谢风发了疯似得,用长剑一次次洞穿黑衣人身体。看着被大火燃烧的房屋,谢风收剑会鞘。“啊!------啊!为什么!!!”

谢宅很快的在大火中化为一片废墟

经过这痛不欲生的曾经,谢风退隐江湖,隐居山林。………

十五年前,天珠峰下。

又是一个残秋,

萧瑟秋风扫尽落叶,

每逢萧萧落叶时,谢风就会再次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回忆。

一个人影在峰下四处狂奔,由于速度太快,人影逐渐慢了下来。正是谢风,他面色苍白,回忆那天的经历,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遗忘,拼了命的练剑,拼了命的奔跑,企图用那疲惫、窒息感,去忘记那令他肝肠寸断的记忆。

“哇哇”,一阵婴儿哭声打断了谢风那苦不堪言的回忆……

寻着声,谢风运起轻功,几纵便来到声音源头

天珠峰下,溪水旁。

一个竹篮中,一个大概才五六月大的婴儿

谢风抱起婴儿,萧瑟的风声伴着啼哭声止住,

寂静,他的冷静,婴儿的安静,仿佛溶于这片残秋之中。

与之不同的,是其中藏着一丝欣喜,“哈哈!贼老天,这就是命!”

说来也奇怪,婴儿见了谢风,竟然停止哭声。“这个孩子,是天命给予我的!”竹篮中,包裹婴儿的包袱下,一枚刻有“萧”字的玉佩躺在其中。“原来,你姓萧,现在又是寒冷即将来临的时候,那么你就叫萧寒,萧寒!”谢风怀中,婴儿听着这个名字,竟露出笑容。

十五年后

天珠峰顶,

“当年一点的小家伙,转眼间就成了少年郎了!”谢风看着屋外的萧寒感慨道。

残秋,注定是伤感别离的时节。

那种凄凉,显得由内而外,凄凉寒骨。

谢风一挥衣袖“这也是为他好!”“痴儿!你下山历练去吧!你的《莫问剑法》,可以说已经炉火纯青了。为师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剩下的路,得靠自己悟了!”

咣当声响,萧寒手中剑脱落,砸在地上。

“师傅,寒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痴儿,你不曾做错过什么。”

“那就别赶寒儿走啊!师傅,寒儿走了,这天珠峰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是啊,以前的天珠峰上,充满了无尽的寒意,仿佛就是这天地间最寒之处。可自从遇见了你,看着你的一路成长,这冷清也一去不复返了,只留下你的欢笑声。但是,为了你的未来,别怪为师。

“痴儿,在你还没有出现时,为师就已度过十年春秋了。下山去吧!当时为师抱起你的时候,你身旁放着一枚玉佩,为师想这可能关乎你的身世!去寻找你的未来!”

“父母?家事?寒儿只知道,这十五年来,养育我的是师傅您呐!”

谢风看着萧寒眼中的坚定,迟疑了。但突然运起轻功一纵而逝,消失在萧寒眼前。“痴儿,为师还未老到不能自理,你我师徒缘分未了,若是有缘,我们自会相见。”

原地,只留下,一柄墨剑和一枚玉佩刻有萧字的玉佩。

“师傅!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再相遇时,你会因我而自豪!”

痴儿,会的。

这十五年来,是为师最快乐的日子,还记得当年你牙牙学语时,那一刻我看到了属于我的骄傲。....当你第一握剑时,那一刻我看到了属于你的坚定。这十五年来,你一直活在我的过去,坚持着我的梦想。

痴儿,痴儿。

天南市,8:00am。天南市被川流不息的车辆,人声所唤醒。

唯独一个地方,萧家。

寂静笼罩着庄园。

突然一声只叫人肝肠寸断的悲语,打破了这份宁静。“师傅!”

声音的源头是萧寒的房间,声音中的凄凉虽然被房间隔离不少

但仍显而易见,这份悲凉穿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房中,萧寒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深锁的眉头,以及眼角干涸的泪痕,足以显示着萧寒的悲伤,仿佛有一把悲痛铸造的大锁,牢牢锁住他的灵魂和躯体。

突然,萧寒猛地惊醒,坐立起来。

“又是这个梦!这个梦它是这般真实,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一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就是“咚咚”

有人敲门,声音打断萧寒的思绪。是老管家林伯。

“少爷,您没事吧?”声音饱含着关切,而随后伴着一阵刻意压低的喘息声。

萧寒擦着眼角泪痕,“我,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哦?刚刚老奴,听着您房间中传出那凄凉的声音,若有什么事,不妨和老奴说说。对了,老爷说他暂时回不来了!已经八点了,少爷您还得上学呢!”

“林伯,您要小心身体啊!还有别称什么老奴的,哦!他不回来?我知道了”听着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变得让人心寒,林伯不禁摇摇头,老爷,您看到了么?少爷他长大了!唉!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房门,叹了一口气……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渐变小,忠诚的林伯走了,萧寒长舒了一口气。

他又不回来么?记忆中,他一直是这样……

梦,真的没事么?

对,只是一个让人心碎的梦罢了。

可它是那般真实,仿佛亲身体验一般。

梦中……

那个少年也叫做萧寒,用他的剑,验证着他的道。

还有那个老者,为什么要赶他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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