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盗发古冢,便有发丘摸金,搬山卸岭之说,这四大门派各有千秋,所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甲,卸岭有术,便将这四大门派的特征囊括在了其中。朝代更迭之际,倒斗之风尤盛,只说是帝王陵寝,先贤丘墓,丰碑高冢,远近相望,群盗并起。俗语云:“洛阳邙岭无卧牛之地,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印符术甲,锄入荒冢(注释1)。”
然而,时至今日,摸金一门渐已凋零,除西南一隅上有马云靠着一张堪舆图勉强打着摸金门的大旗之外,洞庭叶家,包括妲蒂在内,只有摸金校尉之名,而无汇聚一派之实力。因此,搬山令、发丘令接连发出,唯独摸金门依旧悄然无声。当然,也不该忘了行事最诡秘的卸岭。然而,当世之中,执紫金香炉耳的唯有佛姐一人,她悉听禹陵号令,未敢盲动。
这里要来详细讲一讲所谓的发丘令与搬山令。发丘一门到如今,已经不比往日辉煌,其最早可以追溯到后汉,称为“发丘中郎将”,又名“发丘天官”,发丘与摸金同宗同源,早在战国时期,就有一支特殊的军队,受诸侯豢养,精通“分金定穴”之术,为诸侯盗掘古墓,补充军费。然而,发丘行事较之其余各派要老练许多,其既为军官,便可隐匿于朝堂之上,实际上是亦官亦匪,因此发丘不讲门徒制,而是个实实在在的门阀,这发丘令相当于是一块虎符军令,凭此来调动归附发丘的各个势力,因而其可以指挥的并不光光是区区几个发丘将军那么简单。
而搬山们的出现则比发丘门要晚了许多,这搬山令自然也比发丘令要晚一些才出现。搬山徒众多大十万,这些人散布在各行各业,亦很难查其身份,拿起洛阳铲就是土夫子,放下洛阳铲就是平常百姓,然搬山有严格的门规,徒众各个忠诚无比,搬山魁首凭此令牌,就可以号令弟子,赴汤蹈火,莫有敢辞。
我跟宋北柯寒暄了一会儿,既然“鬼眼先生”已经重出江湖,便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随后便将他引去见骆建芬,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也不会跟我计较将旁人带回。
我们匆匆赶回,刚到的时候,几乎是前后脚,骆建芬正要出门,我便将宋北柯给她介绍了,但实际上也无须介绍,宋北柯的大名如雷贯耳,骆建芬又怎么会不知,便将他邀进了门。
“骆老师,您这是准备去哪?”
骆建芬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一去不回,时间久了,我有点担心,坐不住就去找你们。”
“骆老师您多虑了,如今江湖风云再起,对方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顾忌我们,我们现在该筹划筹划,该从哪里下手,刚刚听宋前辈说,苏幕遮老前辈已经到了上海,或许,我们该去会会他了。”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正准备出门,忽然一辆车急急地驶了过来,然后猛地一踩刹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我本能的警惕起来,这时候,就看到车门开了,从上面下来一个女的,戴着墨镜,纯黑色的直发,在额头前留着厚厚的斜刘海,有着不可挑剔的身材与面貌。
我诧异地看了看许倩,说道:“倩姐,你怎么把她招来了?”
“我没有啊,谁知道这丫头片子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几日不见,本事见长啊。”许倩嘴唇有些诧异的往上扬。
“负心汉!”那女的冲我喊了一声,便一路小跑了过来,摘下墨镜,上来就问道,“你有没有想我啊?看到我来是不是很惊讶?”
来人正是陈梓玥,我正疑惑,她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问道:“你不是跟琪姐在一块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就说你想我了会死啊!”陈梓玥白了我一眼,但还是拉起了我的手,笑着捧在了怀里,笑道:“都出这么大的事了,我能不来帮你吗?”
“你来帮我?”我瞥了她一眼,“等等,你什么意思?”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凭陈梓玥的本事,是决计不可能找到这里的,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姒玮琪也来了。陈梓玥一撩头发,说道:“就知道你看不起人,狗眼看人低,没错,你心心念念的琪姐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琪姐怎么来了?”我狐疑道。
“她能不来吗?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还能够把天给补上吗?”
“那她人呢?”
“她正和我师父商量事情呢,叫我来接你们。”
“你师父?”我诧异道,“谁啊?”
“废话,我可是堂堂搬山破陵甲的继承者,我师父当然是赫赫有名的搬山魁首苏幕遮苏老英雄。”陈梓玥得意道。
一旁的宋北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姑娘,你可真是看走眼了,苏幕遮那老东西手下的徒弟那是个顶个的没出息,我看你不如还是转投我的门下吧,我鬼眼先生保证把你调教成为一代女侠。”
陈梓玥哪里晓得这宋北柯打的什么鬼主意,自然不乐意,说道:“那可不成,遇人不淑我认了,但是拜师学艺的事可不能含糊,我师父将来是要把搬山门交给我的,我怎么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徒弟收了,你要是想收徒弟,自己去找啊。”
“你个小姑娘,鬼灵鬼灵的,可是这人海茫茫,我怎么去找与我有缘的人呐?”宋北柯打趣道。
“有啊,哝,他还有个相好呢,自称是卸岭佛姐,牛气哄哄的,你去找她当你徒弟,正好门当户对!”
“嘿,你个小丫头,竟然讥讽我,什么门当户对,没教养......”宋北柯一边笑着,一边就往车里头走去。
许倩和骆建芬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便跟着上了车,只留下林坤和陈梓玥在那。
我问道:“怎么着,佛姐也来了?”
陈梓玥噘着嘴,“对,来了!”接着她又瞪了林坤一眼,问道:“你是想她还是想我?”
“都想。”我笑了笑,接着问道:“那逸芸和妲蒂、梦姐她们呢?”
“除了梦姐在家休养,妲蒂留下照顾她,该来的都来了,发丘、搬山、卸岭,十几万人都在往这里赶,我知道的时候,还以为要打仗了呢!”
“好大的阵仗啊。”我耸了耸肩,说道:“没想到,琪姐一来,这原本被动的局面好像一下子又稳定了起来,琪姐领先担纲,麾下发丘、搬山、卸岭十余万人马尽归她调遣,好不威风啊。”
“那你怎么不夸夸我啊,我要是将来成了搬山魁首,那还不是都听你的,你要是现在对我好一点,说不定以后你也可以调动千军万马。”陈梓玥带着一脸的红晕,羞涩道。
陈梓玥撅着樱桃小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我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她好像还憋着什么话要说,便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吃了蜜了?拜了个师有什么好喜上眉梢的。”
陈梓玥摸了摸自己的眉头,说道:“有吗,这么明显吗?”
“你说呢。”我摇了摇头,呵呵一笑。
“那我告诉你个事儿,你要听清楚了,你先不要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我要你想清楚了以后再来告诉我,知道了吗?”陈梓玥突然严肃起来,搞得我一惊一乍的,还以为除出了什么事情,便问道:“怎么了?”
“我......有了。”陈梓玥低着头,羞赧道。
“有了?什么有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呀,有了就是有了,有......有喜了!”陈梓玥拧着衣角,急着跺了跺脚。
我听得一脸茫然,随后脸上阴云倏然消散,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惊讶地看着陈梓玥,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陈梓玥瞪了我一眼,骂道:“哼,你聋了啊,讨厌。”
说完,陈梓玥便转身往车子走去,我还停在原地,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
“哦,来了。”我回了下神,匆匆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到了市委大院,看来姒玮琪人是在姒九妹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姒玮琪肯定会先到这里来跟姒九妹商量。
刚一进门,就看见姒玮琪正跟姒九妹谈话,她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纯黑色的直发,黑色的瞳孔,直而又有点点翘的睫毛,白透的肌肤,身上总有一种冰冷的气息,像一座冰山,有些肃穆。
看到我们进来,姒玮琪便站了起来,直接问道:“欧芷人呢?”
我咽了咽喉咙,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回答道:“丢了。”
注释:
1、洛阳邙岭无卧牛之地,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印符术甲,锄入荒冢:此句语出《鬼吹灯》,特意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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