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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中两人

第二章 心中两人

最终还是任逍遥胜了一筹,任青霜先忍不住了,她用手指着小兰怒骂道:“够了!别再说这个贱…”

在任青霜即将说出伤害小兰的话的时候,任逍遥飞快的打断了她,说道:“好!娘你也不要给我说什么朝堂的局势了。”

随后他又道:“我对朝堂局势如何并不关心,权利地位现在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象征,所以外面的那些宫女也都起来吧!她们并不需要跪拜我。”

皇后娘娘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说道:“你可是太子啊!盛世太子,整个天下将来都是你的,难道你要放弃吗?”

“那又如何?”任逍遥道。

当今的年号为为盛世,就是在他出生一年之后才更改的。

“这天下本就应该是你的。”任青霜道:“结果你竟然和淑妃合作,这到底想要干什么?”

任逍遥耸耸肩说道:“人性本就是这样,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所以这个唾手可得的天下,我是不会珍惜的,谁爱要,就拿去便是。”

任青霜指着任逍遥怒道:“你…气死我了。”

任逍遥道:“我真不明白,权利有什么好了,难道出门前呼后拥,人人都对你恭敬跪拜,真的就那么的爽吗?因此这天下在我眼里根本比不上三碗饭。”

“所以你就希望陆恒来当这个皇帝?”任青霜问道。

“淑妃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她心狠手辣,玩弄起权谋来一套一套的,而老二也重视兄弟,只要他来接替我,一切都会十分顺利的。”任逍遥道。

“你也说了,淑妃心狠手辣,你又怎么敢确保到时候他会饶过你,绕过你的那些兄弟。”任青霜一脸忧愁的说道:“还有你说陆恒重视兄弟,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装出来的?”

“他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分辨的。”

“那淑妃了,陆恒又否有能够控制的手段?万一他控制不住,你的那些兄弟可都要因你而亡了?”

任逍遥闻言陷入了沉思,确实这也是他现在担忧的问题,不过很快他就洒脱一笑,然后说道:“放心,老皇帝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呆很久,所以暂时不必担心,至于将来,等老二老二掌握大权的时候,我也强大到足以震慑金凤凰的状态就可以了,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嘛!”

任青霜一脸怒容的说道:“陆玄,那是你爹,你就这么称呼他的吗?”

“啊哈哈哈!”任逍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的存在本身只是让我明白了三件事。一个男人若是爱不过来,就不要娶那么多;一个男人若是顾不过来,就不要生那么多;一个男人若是想要霸占权势的话,就最好不要太过于沉迷与苦修。”

任青霜听了任逍遥的话也有些上头了,一时间也不再避讳什么,因此就直接说了出来:“所以你就只在你的心中放下了一个人吗?一个婊子生的女人。”

“嘭!”

任逍遥坐在哪里好似一动不动,但是他屁股下面的石凳却开始慢慢的崩裂,而二人身边的石桌则是飞了起来,向着另外一条街上砸去。

身后的嬷嬷见状一下抛出了一条丝带,将石桌卷住,然后又拉了回来,轻轻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随后石桌也开始慢慢的往下掉碎片,就如同积木在一点点的摔倒一般,与任逍遥屁股下面的石凳同时“掉渣”。

任逍遥看着那个老嬷嬷,觉得她真让人恶心,脸色的褶子都能够夹死苍蝇了,竟然还使用什么粉色的丝带。

“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装。”

他看着那老妇,将心中的余怒发泄完之后,才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看着自己的母亲。

好像是在重新组织话语,随后说道:“所谓的出生贵贱,是人们先自我而独断的,依靠一套准则将其划分,然后才带着有色的眼光去看待,而目的只是为了突出自己的不凡,所以出生如何,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虚无到让人好笑的言语罢了。”

任逍遥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那种划分,根本一点都看不起。

随后他又纠正道:“而且娘你说错了,我的心中有两个人。”

任青霜道:“住口,我不允许你将我和她放到一起。”

“那不可能的,你和小兰已经将我整个人都填满了,所以你们二人在我心中是紧密挨着的,分都分不开。”任逍遥道,同时回手握住了小兰的手,以缓解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任青霜在见到了石桌飞出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对于小兰她仍无法接受,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因此当任逍遥再度提及她们二人的时候,她便所幸将错就错,继续贬低小兰。

“够了,你给我放开他。”任青霜看着小兰吼道。

小兰闻言就要松开任逍遥,但是任逍遥却跟加紧的握住了她说道:“没事。”

任逍遥反问道:“娘,权利对你的毒害已经这么的深了吗?想我们任家,原本就是一个小家族,难道现在飞黄腾达了,就要瞧不起原本的小家族了吗?那么我们身上的这个小家族的过去,对如今的我们而言,是不是也是一种耻辱了?”

“我何时看不起小家族了?”

“……但道理却是一样的,我们没有资格看不起任何人。”

“即使是这样,那你也不该,不该与她搅合在一起啊!”任青霜言语之间对小兰十分的不屑。

因为小兰是一个妓子所生,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这样的一个人却得到了一国太子的厚爱,而且更让她气愤的是之前在秘境之中,既然将任逍遥踩在脚下,在昊天城中多次被背起。

“小兰怎么了?小兰可是百连胜啊!而且是第六境。”

“一个小小的第六境,路恒也能做到,而且你的那些弟弟们若是成长起来,每个人都能够达到,这有什么可骄傲的。”任青霜道。

“是啊!小兰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我为何不能骄傲。”任逍遥道。

“你…”任青霜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说道:“容嬷,我们走。”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任逍遥也起身,拉着小兰的手,将传信剑放到了她的手中轻轻说道:“你先回屋等我吧!”

“嗯!”小兰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她就向着屋中而去了,至于任逍遥则是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说道:“娘我送送你。”

任青霜冷哼了一声,但是皱着的眉头却悄悄的松开了几分。

当他们走出外面的时候,十二位宫女依旧跪在这里。

“行了起来吧!”任青霜淡淡的说道。

“娘,要不你把这些宫女都送给我吧!”任逍遥道。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会处罚她们吗?”任青霜问道。

“这…哈哈!”任逍遥干笑了两声。

“放心吧!我不会处罚他们的。”任青霜道。

后宫的那些贵妃们,私下里曾经称呼过陆玄为破烂王,当那些宫女、丫鬟或者是什么妖奴,因为做错事或者是一些小事被重罚的时候,陆玄若是遇到了,就直接讨要了过来,用这样的手段来保护他们。

而其中讨要最多的就是妖奴,因为他们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又可能被重罚,甚至没有错误,也要找出错误来。

因为陆玄就有了一个破烂王的称号。

而他方才那一番话明显就是害怕自己的母亲回去处罚这些宫女。虽然自己的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了?谁敢保证她没有被权利腐蚀。

所以任逍遥才特意提了那么一句,如此一来,不管她给不给,这些宫女都能够保住一命。

任逍遥一路跟随自己的母亲,来到了另一边的巷尾,这里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周边还有四名挑灯的宫女站在周边。

檀木的车厢,踏雪的白马,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公的身份尊贵。

任青霜正要上车的时候,任逍遥突然伸手将她拉住,然后说道:“娘我送你一段路吧!”

然后任逍遥就半蹲了下来。

任青霜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周边的宫女,她们很是懂事的将头扭了过去。

穿宫装的皇后,这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轻的伏在了任逍遥的背上。

老嬷嬷见状,手一伸,便出现了一块披风。

“娘娘,天色已晚,小心着凉。”说着她很是贴心的将皇后的一身宫装都包裹了起来。

随后任逍遥便背着自己的母亲,向着观海城而去。

至于老嬷嬷对着那些宫女说道:“你们护送这辆马车,从前面出发吧!”

“是!”

一行人在前方招摇而过,很快就不见了,至于他们三人则是十分不起眼的走在街道上。

路上任逍遥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说道:“娘,其实我也会弹奏古琴了,虽然是瑶琴姐姐教我的,不过《明月何皎皎》是我一开始就会弹奏的。”

《明月何皎皎》是任青霜最常弹奏的一首曲子,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当时他之所以会遇到惜瑶琴,就是因为这首曲子。

任青霜一开始趴在任逍遥的背上的时候,两只手是搭着他的肩膀的,毕竟她也要注意一下礼法的。但是现在听到对方这句话,她心情突然就变得好了起来,随后紧绷的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头搁在了任逍遥的肩头,然后说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当然啦!”任逍遥说道:“娘你应该知道的,我学东西一向很快的。”

“今天我们还去了一趟《知音难觅》定了两把琴,其中一把正是给娘你订的。”

“你们?”

“是啊!”

“哼!我不要。”说着任青霜又生气了,一下子扭过了头,将一头的金钗都戳到了任逍遥的脸上。

“唉!”任逍遥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娘,你不要生气了好吗?其实小兰她狠努力的想要得到你的认可的,你们两个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是支持我活下去的一切,所以不要那么针对她好不好?”

“那你说到底是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

“那你说我和她若是同时遇到了危险,你要先救谁?”

“……”

这两个问题都是那种没有标准答案,却只有危机临身的,无论如何回答都不对,所以任逍遥只能沉默以对。

“怎么答不上来了?”任青霜道。

“娘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任逍遥道。

“哼!”任青霜冷哼一声,再度用金钗去戳任逍遥。

“娘,你若是叫我逍遥我会更加开心的。”

“……”现在轮到任青霜沉默了。

“不觉得任逍遥要比陆逍遥好听多了吗?”任逍遥说道。

“陆玄。”任青霜纠正到任逍遥的名字。

“任逍遥。”

……然后二人就如同小孩子超架,来来回回的互相纠正道。

最后还是任逍遥先败退了下来,短暂的沉默之后,再度开口:“娘明天有空的话就来我这里吧!我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吧!”

换了个话题,二人再度交流了起来,大部分都是任逍遥在说,说一些江湖上所见到的趣闻。

趣闻并不多,但是生活中的琐碎事不少,比如说发现了惜瑶琴私藏的话本,或者是小杏儿的天真,还顺道提及了一下昆吾冶铁。

“原来他人真的那么怪吗?”

“是啊!不过我也没有吃亏,偷偷的将他的铸造手法学了一半。”任逍遥眉飞色舞。

路是有限的,但话却是说不完的,即使任逍遥越走越慢,终究还是来到了观海城的大门前。

“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任逍遥说着将对方轻轻的放下。

“你不进去吗?”任青霜虽然知道任逍遥的选择,但还是不死心的再次问了一句。

“不了,里面人情味太薄,娘你有空也多到我哪里去坐坐,我那里很好的。”

任逍遥说着将一颗鲜红的玉石放在了她的手心说道:“这是护身符,还望娘亲贴身收藏。”

“这是。”任青霜看着这个只有自己拇指大小的玉石有些疑惑的问道。

红玉她见过,甚至见过不少,有大到鹅蛋的,也有小到龙眼的,但是这一块给她的感觉却不同,好像里面别有洞天,吸引这自己的视线,引入入胜。

任逍遥上前抱了抱自己的目前,同时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这是三元玉,能够感知到我的状况的。”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要。”任青霜说着就将这个东西给任逍遥扔了回来。

给她这个,就意味这今后任逍遥还要出去历练,而且极有可能陷入险境,随意她不想要。

“娘,你收好了。”任逍遥再度将玉石放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就离开了。

一路上他脚步越走越快,很快就化成了一道残影。

“娘娘,殿下已经离开了。”容嬷在一边提醒道。

任青霜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同时城门之内的小宫女们也驾着车来到了她的身边。

任青霜坐上了马车,同时脑海中不断的想着之前任逍遥说过的话,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小颗玉石。

当她回到了宫中之后,才对容嬷说道:“派人去盯紧醉红楼。”

“是!”容嬷道。

随后她又吩咐道:“还有那个小丫头也让人盯紧…不了,还是算了。”

若是监视小兰,一定会被任逍遥发现,这样无疑会让二人之间的缝隙更加的大。

“行了你们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

当众人都退去之后,任青霜将玉石放在自己的床头,然后便睡下了。

只是闭上了眼睛,却睡不着,她一直都在想着任逍遥说的话,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说着还摸了摸身上的珍绒被,可是失去了权利下场会是如何?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变强就可以吗?一人之力真的能够抗衡整个国家吗?

金雪柳为了保证自己儿子的地位稳固,一定不会放过玄儿,到时候就是孤身与一国对抗的下场,结果如何?都不需要考虑就能够看出来的。

“玄儿啊!你终究还是看的太过短浅了,逍遥对于你而言,可是一条十分艰难的道路啊!”

在种种的担忧与沉思当中,任青霜缓缓的陷入了睡眠当中,只是她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最后将手放在了玉石之上,这才沉沉睡去。

……

紫霞宫中,金雪柳对着下方跪着的一名宫女问道:“恒儿现在如何了?”

“殿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对于任逍遥十分的不服气,所以…”说道这里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所以又开始修炼了吗?”

“是的。”宫女道。

“而且对我也有些怨言吧?”

“娘娘,殿下并没有这样说。”小青被吓的直接跪倒在地。

“行了你下去吧!”金雪柳有些疲惫的挥挥手。

“是!”

在小青离去之后,她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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