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王辰看向主动坐上副驾驶座的宁心问。
“附近的商场。”
“好嘞！安全带系好。”王辰开启导航，启动车子。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一个红灯，王辰慢慢停下车子，嬉笑着看向宁心问道：“你怎么不坐后面了？”
宁心目视前方，语气平淡：“你又不是司机。”
王辰看她，嘴角提起一抹笑。
红灯即将跳转绿灯，宁心提醒：“走了。”
王辰继续开车，问道：“你要去商场干嘛？”
“我想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买点东西。”
“怎么想起来给孩子们买东西了？今天剧团不是送了很多吃的用的嘛。”
丫丫紧紧抱住布娃娃，万分珍惜娃娃的样子，又浮现在宁心脑海里。她把刚才的事情慢慢说给王辰听：“福利院里有个小女孩叫丫丫，她刚才拿了一个很破旧的布娃娃，让我帮她补一下。那个娃娃其实已经很破了，一看就知道缝过好多次。如果是在一般的家庭，估计早就被丢掉了。好像是福利院里的一个奶奶，叫她把娃娃丢掉吧。所以她想让我帮她补好娃娃，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把娃娃丢掉了。丫丫说，那个布娃娃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把它丢掉。而且她给那个布娃娃取名，跟她名字一样，也叫丫丫。”
听完宁心的话，王辰脱口而出：“小姑娘这是把自己缺失的情感，转移到了娃娃身上。”
“不止这样，丫丫应该是把这个娃娃当成了她自己。她自己已经被父母遗弃了，这是她所改变不了和无力掌控的，但是她想尽自己的努力，不让这个娃娃再被丢掉。就像她自己不想再被丢弃一样。”
王辰不禁惊讶道：“你怎么会对孩子的想法理解得这么深刻？”
“我只是能理解她的感受而已。”宁心说完，侧头转向车窗，从车窗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王辰看一眼宁心，看到她脸上有黯然的神色。他不知道宁心又想起什么让她情绪陷落的事情。只是短短的两天相处，王辰有一种直觉，他总觉得宁心心里装了太多一个人默默承受的事情。他知道，以宁心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关于宁心的一切，他都会自己一点一点去了解。毕竟宁心就是那个，即便她的心冷若磐石，他也愿意一直跟她死磕下去的女人。
“一会儿想给孩子们买什么？”王辰转移话题。
“到商场看吧。”宁心此时已阴显没了聊天的兴致。
商场不远，过了几个路口就到了。王辰把车开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和宁心一起进入商场。
宁心直接走到商场服务台，对前台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这个商场有没有卖儿童玩具的地方，比如说一些娃娃之类的。”
“有的，在三层儿童区，您可以去那里看看。”
“好的，谢谢！”道完谢，宁心就快步往前走，循着商场的指示牌走上自动扶梯。
王辰默默站在宁心身后，时刻关注着她。
走到商场三层，宁心一眼就看到有一个售卖区的几个柜子上，全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偶。她径直走向货柜，一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售货员也在同时迎了上来接待她。
“女士您好，请问您想要买什么？”
“我想给孩子买一些布偶。”
女售货员看一眼站在宁心身边的王辰，对他们说道：“看你们二位这么年轻，孩子应该不大吧？想要什么样的布偶？我帮你们参考一下。”
宁心脱口解释：“不是给我们的孩子。”
“哦，那是送人啊。几岁了？男孩还是女孩？”女售货员说话时总是时不时地瞄一眼王辰，眼睛里不停地冒出花痴的泡泡。
宁心虽然看出了女售货员对王辰的媚笑，但她丝毫不在意，说出自己的要求：“我一共要十七个，大概都是七岁以下吧。”
“您要这么多！”刚才还站在收银台前的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售货员，突然走到了宁心边上。因为听到宁心说出的数量，她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一副来了个大单，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对待宁心和王辰的态度相当殷勤，说道，“那您是想都买一样的，还是都买不一样的呢？”
在大家说话间，宁心已经把货柜上所有的娃娃都审视了一遍，要买什么种类的，她已经心有决定了。
宁心手指眼前的整面货柜说道：“你们这个货柜上的八种动物布偶，每种给我来两个。”说着她手指最高一层货柜继续说道，“另外再帮我单独拿一个上面的海豚布偶。十七个布偶，每个布偶麻烦都单独帮我包装起来，谢谢！”
“好，没问题！”先来的那个售货员爽快地答应。
另一个对宁心说道：“您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十七个包装起来的话，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
“大概要多久？”
“也不用很久，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
“行，没问题。”
“那您跟我到这边买单。”后来的售货员把宁心引到收银台结账。
就在售货员算账的时候，宁心突然想起什么，侧头对王辰问道：“你的车里是不是放不下这么多？”
王辰回头看看货柜上的布偶大小，在大脑里估计了一下，回答：“好像不行。”
宁心又转向售货员问道：“你们这里能提供送货吗？不远，就是附近的彩虹福利院。”
“可以，那里我们知道。我这边帮您安排我们的货车送过去。你们什么时候走呢？”
在回答售货员的问题之前，宁心先问道：“你们这个商场里有书店吗？”
一直对王辰犯花痴的女售货员回答：“有啊，就在五层。”
“那这样，大概一小时以后吧。我从书店下来，你们的货车跟我们一起走，可以吧？”
“好的，没问题。”售货员也已经算完了布偶的钱，对宁心说道，“十七个布偶，一共是2856元。”
“好。”
宁心正要掏手机付钱，就听见收银台的电脑上播放出了已收到钱的语音。她扭头看向王辰，略有不悦地问道：“你干嘛替我付钱？”
王辰一脸笑容说道：“我也想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做点什么。我花钱，你送爱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您好，这是您的小票，请收好。”
王辰接过售货员递来的小票，交给宁心，宁心不接。
售货员刚才忙着收银结算，似乎没有留心到宁心和王辰的对话，递完小票后，更是没有眼力界儿地对王辰和宁心称赞道：“你们是我第一次碰见的，会买这么贵的娃娃送给福利院孩子的客人。你们真的是一对很有爱心的夫妻呢！”
“谁跟你说我们是夫妻了？”
售货员看宁心的样子，刚才阴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不仅一点没有对得到称赞的高兴，反而看起来还有点生气。她马上对这两位“大客户”调整称呼，重新称赞道：“呵，因为您跟您男朋友男帅女美，太般配了，所以我们才误会了。”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
宁心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直接转身走人。
售货员一脸懵地看着转身离去的宁心，觉得莫名其妙，又看看王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王辰看甩下他直上五层的宁心，苦笑一下，回头对售货员微笑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女朋友西方思想，一直坚持AA制，不肯花我的钱。这些娃娃就麻烦你们打包好，一会儿我们下来的时候，你们再让货车跟我们走。”
“哦，哦，好，您放心。”
看着王辰走上上楼的扶梯，对他犯花痴的女售货员走到收银台前，背靠收银台，盯着他的背影陶醉地说道：“哇！璐姐，你说如果我也有这么一个长得帅，又愿意为我花钱的男朋友，该有多幸福啊！”
收银台内侧的女售货员伸手，在犯花痴的同伴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打趣她说道：“那你有本事也跟人家一样长得那么美啊！而且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一个很有能力也很独立的人，也不是一个花瓶。好啦，别犯花痴啦，赶紧包装布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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