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身为人类就应该有的一种感情之一，也是使人类能获得满足感的一个基本感情，可是，如果要成为怪物，就要斩断所有人类的感情，友情，就是第一个。
没有痛苦的叫声，没有躲闪或是逃避，没有狰狞的表情，沙鹭泽和沙仁樊静静的看着男人在自己的右手上刺青。
一个类似十字架的刺青，说是十字架又有点不像但是却给人这就是十字架的感觉，这个符号好像是男人自己发明的。
已经过了一年，两个少年在杀人上已经彻彻底底麻木了，杀了毫不相干的人已经变成家常便饭，甚至吃人都已经显得很正常了，全身的力气早就超过了正常孩子该有的肌肉，如果不是不吃什么正常的食物，两个人现在一定有一身肌肉了吧？
沙鹭泽、沙仁樊，从有记忆开始就开始接受各种黑暗的教育，了解人性、政治各种各样的黑暗，学了一年后，开始实践，并且开始实战练习，到十岁时开始对杀人解剖习惯，现在又在那个基础上过了一年，两个人已经把毫不相干的人在一秒钟内杀了，终于在今天，那个人男人承认了这两个人已经具有当杀人犯的力量了后，开始锻炼其内心，是的，只是有怪物的身体还不够，还要有怪物的内心，为此需要抛弃人类该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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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对于沙仁樊和沙鹭泽来说，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自觉的醒来，已经可以做到了，不管是谁，就算屏住呼吸也能发觉，就算是睡觉也能立刻醒来反击，做到了，在这一年里两个人做到了，已经成为了怪物，可是还不够，因为两个人知道这样的话离那个人还是远远不够，所以还是服从着那个人的话，在成为可以和那个人一样的怪物前还要不断的锻炼，锻炼。
沙法权从屋子外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袋子，是个很大的袋子，大到可以装下两个小孩子的袋子。
把袋子仍上前，从袋子掉出两个和沙仁樊沙鹭泽差不多大的孩子。
“要杀了吗？”
沙鹭泽率先上前问道，小孩子也可以，婴儿也可以，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眼前这个男人命令的话两个人都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因为他们不想死。
“不，不能杀，而且要你们和他们一起在这里活着。”
“为什么？”
“我要是不回答的话你会不照着我说的做吗？”
“不。不会，因为那样的话会死吧？”
“知道就好。”
沙法权走了出去，留下了沙仁樊和沙鹭泽和两个昏迷的孩子。
“怎么办？”
沙仁樊问道。
“还记得以前父亲给我们两条狗然后过了一个月后让我们干了什么吗？”
这段话让沙仁樊不禁身子一颤，那是第一次，在自己杀了那么多只动物后第一次和自己亲近的狗··可是最后被那个人命令到杀了它···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是和以前狗一样的呻吟，一样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沙仁樊比杀任何一只动物都要伤心，难过。
沙仁樊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那样做，但是知道了不要对这种不需要的东西投入过多的感情要不然最后失去的时候伤心的只会是自己而已。
“原来如此，我懂了，哥哥你也不会投入感情对吧？”
“···不杀他们，只是和他们一起生活，就是这样。”
“嗯，对，就是这个样子。”
两个兄弟不禁互相点了点，从生活到现在，看到的人除了对方以为，没有别人，所以两个人几乎可以做到心有灵犀，同时，这个时候被沙法权带来的两个孩子醒了。
“这里是哪里？”
“哥哥，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妈妈呢？”
“不要怕，齐阳。”
看来是两个人也是兄弟，不过和沙仁樊沙鹭泽不同，不是双胞胎所以长的一点不都像，哥哥是那种热血少年型，弟弟好像是那种软弱型。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沙鹭泽沉默的说道。
“这就算是绑架吧？不过不会向你们父母索要赎金，所以算是··诱拐吧，让你们在这里呆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句话说完，那个比较小的孩子就哭了，果然，这才是11岁左右少年该有的表现吧？被绑架了自然会哭。
“那你们呢？”
“我们？绑架你们的是我的父亲，我们就算看住你们的吧。”
“什么？！”
这句话惹恼了较大的少年，向沙鹭泽冲了过去，不过在同龄人之中，除了沙仁樊谁又是能和他对上一招的呢？
收敛了力气把较大的少年打趴下了，另一个较小的少年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沙仁樊拦住了。
“这个就给我吧。”
“嗯，那这个小的就是我的了。”
两人各自把两个少年拖到自己的屋子里。
在这一年里，两个人除了杀人外还有帮助沙法权入室抢劫，到现在也没有失手，而且也会照沙法权一样杀了人后在尸体旁留下那个符号，除了钱以外可以带走点东西，所以这一年里两个人把房间分开了，因为一个房间里的东西有时候会搞混所以就分开住了，食物方面也不是沙法权带来了，不是去偷就是作案时顺手拿走，两人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弃楼了，但是两个人没有报警，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报警最后也有被一起抓的危险。
把那较小的孩子抛了出去，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哭声这种东西沙仁樊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不仅限于小孩，因为在面临死亡时就算大人也会哭的。
“别哭了，吵死人了！”
可是单单的语言怎么能让人停下呢？语言确实可以作为武器，前提是有暴力在后头撑腰。
直接骑在了少年的身上，收敛了力道和准确度，沙仁樊的拳头朝着不明显的位置打着。
“啊，好痛、不要打我，啊！”
虽然收敛了力道，但是对于一个正常的11岁的少年来说，沙仁樊的力量还是大过头了。
“不想被打就不要哭。”
“呜·呜呜呜···呜呜。”
“说了不要哭！”
又在刚才的基础上收敛了力道向少年打过去，终于渐渐的少年的哭声停止了。
把少年抛在了一旁，沙仁樊想道了今天还没有吃饭，就拿出了抢得东西开始吃起来。
虽然只是普通的饼干但对于沙仁樊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在这里只从沙法权不给他们或者需要他们把抢来的钱拿来交换食物后，沙仁樊就很珍惜每次得到的食物和水。
“咕~~~”
另一个少年的肚子这个时候发出了叫声，这也提醒了沙仁樊，自己要管这个家伙的伙食。
“真是麻烦。”
把手上的饼干向少年递了过去，少年可能真的饿了，一口就吃了下去。
“你慢点吃不行吗？”
“呃···真难吃，好像受潮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要给我挑三拣四！”
“呜···可是真的···很难吃啊。”
确实，现在的儿童吃的都很好，对于食物方面都是很挑的，这也让沙仁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哈哈哈，那老子就让你看看连难吃的东西都没有了是什么感觉。”
把手里剩下的饼干吞了下去，这已经是沙仁樊今天一天的食物了，只要吃一点维持生命就够，胃不会再饿到极点的时候叫唤，这点还是不错的，可是对于正常的11岁儿童来说这点玩意算什么。
“没有了吗？”
“没有了。”
这是说谎，其实还剩点食物的，不过沙仁樊倒也清楚，给眼前的家伙吃剩下的那些食物他绝对会吐，要饿上他一天再给他吃他才会咽下去。
“那个···妈妈说见到不认识但是给了自己帮助的人要说谢谢。”
“谢谢？就是感谢的表示。尤指对接受别人给予的或提供的恩惠说些感激的话对吗？”
“呃··对，不过你解释的也有点才···才教材化了。”
“教材？哦，就是上头写了学生会学到的知识的书啊，嗯，我看过。”
“正常学生都看过教材的好不好？”
“不，在这里想看到书籍是很难的。”
没错，好几本书或者日常会用到的工具都是抢得。
“感觉你好像不是那么讨厌呢，很容易亲近呢。”
“哦，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容易亲近？沙仁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容易亲近，但是少年确实说了这种话。
“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说这种时候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真麻烦，我叫沙仁樊。”
“杀人犯？”
“不，是沙，仁，樊。”
用手指在空中写着自己名字的笔画，让少年好看得懂。
“最后一个字念fan吗？”
“对，念fan，我的全名是沙仁樊。”
“真厉害，能写出这么难的字，我叫齐阳，你好，杀人犯···啊，不多沙···人贩？”
“······”
“啊，抱歉，抱歉···仁樊？”
“去掉姓了后居然就念对了，你还真是厉害。”
“好，那就叫你仁樊吧。”
“随你便。”
“仁樊，能让我回去吗？”
“不行。”
“唉？我们交换了名字不是朋友了吗？”
朋友？
那个词是什么意思？确实，沙仁樊在很多书上都看过这个词，但是就是搞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呢？难道天天在一起说话的就是朋友？可是他和沙鹭泽完全没有朋友的感觉啊，到底什么是朋友？
“那是···什么，朋友？”
“嗯，仁樊你不知道朋友吗？”
“不，意思我倒懂，可是我太了解。”
“什么啊，朋友就是每天在一起有说有笑，虽然有时候会吵架但是最后还是会和好的，朋友，虽然仁樊的爸爸把我们绑架了，但是和仁樊没有关系，所以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
“怎么了？仁樊。”
“朋友····”
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感从沙仁樊的内心中涌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喜悦，为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和自己说话，不用惧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除了哥哥和父亲没有第三个人，而眼前的人刚才还是那种眼神但是现在却变了？不知道他说的自己容易亲近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朋友的真正意思，但是这种感觉是什么？作为人的感觉，第一次，从沙仁樊的内心中涌了出来。
“抱歉···我还是不能放你走，但是我保证，你在这不会饿到，你会活下的。”
“可是——我现在就饿了。”
“······”
“为什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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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谁会呆在这里啊？”
“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会受伤的。”
“你说什么？”
“还是说你认为你能打赢我？”
“嗯····”
在刚才的一瞬间，这个少年知道了自己和沙鹭泽的差距，确实赢不了。
“我要去找我弟弟。”
“安心吧，他现在和我弟弟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你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性格不会也一样吧？”
“嗯？”
这个问题到让沙鹭泽有点想法，性格仔细想想确实有点差不多的地方，不过他对电脑这种东西很赶兴趣，因为再一次抢劫杀人的时候看到了别人的电脑就开始有了兴趣然后就从身边可以得到的书里学校知识，只是沙仁樊很无趣的样子反倒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很会开锁，每次入室的锁都是他开的，这点自己也学不上来。
就是这个机会，刚才那个少年向没有窗户的地方跑了过去，门已经被沙鹭泽锁住，那么只有跳窗跑了。
“喂，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和地面有40米高度啊！”
沙鹭泽知道，因为曾经沙鹭泽和沙仁樊被迫练习过从这里跳下去，沙仁樊的最高成绩是30米，自己是34米。40米还从来没试过。
不过这一句话说的慢了下去，那个少年的手已经离开了把手。
“该死！”
如果现在放着不管的话，少年一定会摔死，那么自己就会被沙法权杀死，如果管的话那么就还有一线生机。
说时迟那时快，沙鹭泽一把拉住了少年的手身体跟着少年越了出去不过另一只手牢牢的把住了窗台。
“啊·啊··啊。”
看来少年看到了下头的高度，知道了自己跳下去真的会死，就算在怎么坚强，但也是没受过真正磨练的，眼泪不禁从少年的眼睛中流了下来。
（40米还真是比想象的高啊，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可以的。）
沙鹭泽把住窗台的手开始发力，把自己和那个少年拽了回去。
“哈，真危险，你！”
正想对少年发脾气但是看到了少年恐惧的脸，沙鹭泽知道了，看来对方应该不会在想逃跑了。
“唉，我说啊，你现在在这里好歹不会死，你可以和弟弟在一起，可是你们乱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死的。”
“嗯····”
少年像闭了气的气球，没有气力还嘴了。
“我叫沙鹭泽，以后就和你呆在一起了。”
“我叫齐来，你好··杀戮者？”
“不是，是沙鹭泽。”
“沙鹭泽？”
“对，沙鹭泽。”
“超怪的名字。”
“······”
啪！完全没有用力，给了齐来一拳。
“啊？！真是的，仗着自己力气大乱打人。”
“闭嘴，这是强者的特权。”
“什么强者啊？！明明和我一样大！”
“那我也是强者，这和年龄没关系！”
“明明和我就是小孩子还说什么大人的话。”
“你这个家伙···”
一瞬间，沙鹭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高兴。
一年了，自己除了杀人就是杀人，抢劫，得到钱财然后换来食物，除了听音乐和学习电脑知识，已经好久没有和人说话了，就算是弟弟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能像现在和别人说话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突然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幸福？是指心理欲望得到满足时的状态。一种持续时间较长的对生活的满足和感到生活有巨大乐趣并自然而然地希望持续久远的愉快心情。”
“那是什么，你说的好复杂，幸福就是幸福啊，不要说的像教材上一样把能听懂的词说的让人听不懂。”
幸福？自己的脸看上去幸福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说幸福呢？难道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真的···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沙仁樊和沙鹭泽找到了一种感觉，有人说话觉得愉快的奇妙感觉，这种感觉和书上读的时候不同，作为人类，两个人第一次有了名为友情的情感，可是这种情感真的能维持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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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两个人。”
“是谁？”
从那之后，过了半年，这半年的生活恐怕是沙鹭泽和沙仁樊第一次觉得有点快乐的生活，每天虽然还在杀着人，但是没有被那两兄弟知道，每天都会和自己说话，嬉笑···真的···蛮高兴的，作为人类来说，真的很高兴。
因为过去了半年，两个人也忘了父亲本来的意思，可是他们错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今天，沙法权把两个人带了出来，并且下达了命令。
“我带来的那两个在这里生存的半年的小子。”
冻结了，两个人··，身体也好，灵魂也好，都在沙法权说这句话的时候，冻结了。
“今天动手，明天把尸体放到各自房间的门口···这次不需要分尸了。就是这样。”
说完了话，沙法权消失了，只留下两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年。
两个少年不禁浮现出各自的朋友都身影···
胸口突然勒紧了，呼吸急促起来
为什么呢？已经好久没有湿润的眼球开始湿润起来···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早晚都会有这种事情啊···没错，不要伤心，不要哭，那是弱者的表情。
可是，两个少年没有控制住，感觉到了脸颊上划过的液体，互相彼此看了看对方。
“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吧。”
沙鹭泽率先开口说道。
“嗯，就这样吧。”
把心变成钢铁，把灵魂变为野兽，两个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因为他们深深的知道一件事——不想死，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不想变成尸体，不想被解剖分尸···绝对，绝对···不要变成那样。
表情变得再一次冷漠起来，两个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然后把那两兄弟叫了出来···已经准备好了，至少让他们吃最后一次食物吧，那是很久以前偷来的名为氰化物的东西，把它放到了今天的食物中。
“吃饭了。”
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沙仁樊和沙鹭泽坐在一起，齐阳和齐来坐在一起，看着各自的饭。
“我开动了。”
两个少年露出无暇的笑容吃了起来··但是下个瞬间。
从桌子上倒了下去，不断的抽噎着。
“让他们解脱吧。”
“啊。”
各自拿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刀。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不要啊，好痛苦····仁樊···不要啊。”
好像贯穿了沙仁樊的心灵，那颗作为人还有完全消失···保持在心中最后的良知让沙仁樊一瞬间觉得好痛苦。
“我好害怕，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想杀他，但是也不想死，可是另一旁沙鹭泽的刀已经下去，结束了齐来的生命，因为他知道，这这是让他快点解脱罢了。
“····对不起。”
从喉咙中挤出了这句话，沙仁樊的刀落下了。
不再动了，刀贯穿了齐阳的身体，那个和自己说了半年话，这半年里唯一让自己有作为人类的感觉的···朋友，不再动了。
咬紧了，用几乎能把牙齿咬碎的力量咬着，将从心中涌出的感情舍弃···但是沙仁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啊，眼泪控制不住了，真的控制不住了，从沙仁樊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用抽噎的声音，接近发狂的说着，知道不可能会被原谅，但还是说着，不断的哭着，说着，好像把这几年该有却没有的眼泪一口气哭尽一样，沙仁樊大哭着，喊着。
一旁的沙鹭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这瞬间他也很痛苦，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在伤心，而是想着一件事情。
（如果···有一天要杀了他的话···赢的人一定是我吧？）
这么想着，沙鹭泽捡起来齐来的尸体留下还在痛哭着的沙仁樊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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