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着到底是第几次昏过去了又平安无事地醒来了呢,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看着左边摆放着医疗器械的架子,黑有些欣慰地想到:与前几次相比,自己总算被送到了一个正常的地方呢——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医院。当他向另一边瞥了一眼时,一个披着厚厚背子,只露出了后脑勺与那显眼银色马尾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银吗?但黑并没有做出什么慈爱或者暧昧的举动,而是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到了那人的头上,然后,一阵“噼啪”的电花声响了起来。
“哟呵呵“从那银色的头发忽的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那人便忽的从那银色的头发中脱了出来,站起了身用那仍然留着银色长发的脑袋得意地笑了起来。
“舜生先生果然很敏锐,这都发现了。不过电击可是没用的哦,这次我可是特意地准备了一个绝缘的啊。”奥古斯特像是在夸耀着自己的成功一般,嬉笑着说道。
有些无语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色假发,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头偏了回去,无视了奥古斯特恶作剧的激情,闭上眼准备再休息一会儿。
“看来你精神上的压力真的很大啊。”奥古斯特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黑,这就是你新能力的副作用吗?”
“不是副作用。”黑仍旧闭着眼“只是一下子适应不了伊邪那岐罢了。”
“适应?”奥古斯特皱了皱眉,觉得黑所说的在自己的认知之外。
“我吸收了伊邪那岐的精神,以及伊邪那岐的能力。两者不巧地结合在一起了,所以。。。”黑伸出了一只手,隐隐放出了一些光芒,一把AK-47的步枪的影像在闪光处若隐若现地闪耀了起来,却始终都聚不到一起“很不稳定啊。似乎只能掌控其中的一个呢。毕竟,都是传说级的东西。”
“传说级,你的能力不也是这类的吗?而且。。。”奥古斯特带着些感慨地说道“居然还有四个。”
黑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道“我到现在都搞不清那个BK-000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契约者都应该清楚知道自己能力的代价以及显现方式,但我却一点都不清楚,而这个力量的代价呢,又到底是什么?”
这时,似乎是神明听见了黑的疑问,便以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他答案。
黑的身体忽的颤抖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那有些空洞的灰色瞳孔显现出了他目前的状态——支付代价,奥古斯特看着黑的样子,产生了一丝警惕,缓缓退后,有些苦恼地喃喃自语了起来“话说这能算是第一次么。。。可不要是杀个人之类的,那样我可不好办啊。”
黑并没有听见奥古斯特低声说的那些话,他现在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灰色的。而身体,骨头,每一丝血肉都感到酥痒难忍,就像被什么重物压了一天似的。这就是契约者支付代价的感觉吗?黑对之前那些所见过的冷血无情的疯子似乎理解了一些。而现在为了离开这种折磨人的状态,必须该支付代价了——可自己的代价是什么呢?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了曾今的一个个身影:折着纸的苏方,虚弱的皮包骨头的紫菀,吸食着鲜血的哈沃克。。。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而这时,眼前虚幻的场景迅速地切换,他发觉自己忽得来到了一个射击场,面前排着4个靶子,一个流动着桀骜不驯的电弧,一个隐隐有着撕裂空气的炙热波动,一个容纳着不断变化着的万物,而最后一个则最为平静,宛若水波流动一般的蓝色流光在其中静静发着微光,显得格外深邃。而他手中则拿着一把奇异的枪,枪口是向着两个方向的:前方,与自己。他甚至能透过冰冷的枪身看见其中那唯一一颗似乎在匆忙着耸动的子弹,好像再不把它向前射出,它就会扑过来穿透自己的心脏似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黑默默地举起了枪,朝着早已决定的那个靶子,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了心中的那个扳机。这种代价似乎还给这时的自己省了点力气呢,伴随着那个靶子的轰然倒下,黑的瞳孔如释重负地变回了原来的颜色,眼前那些怪异的场景也在那一瞬烟消云散。松了口气地揉了揉眼,笑了笑,黑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鞋穿好,慢慢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喂喂,你不会兴起去杀人吧?”奥古斯特那夸张怪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黑回头白了他一眼,那再度恢复成深黑色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了?你的代价该不会是吓吓人吧?”看到了黑表情的变化,奥古斯特讪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休息一下没问题吗?现在可是大半夜啊。”
“代价是舍弃一个能力。”黑偏回了头,继续向门外走了出去“我把‘复制’顺道扔了,所以精神压力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的掩面咳嗽了一身,快速地说道“至于休息,还是家里睡得比较舒服,所以。。。走了。”便匆匆地离去。
奥古斯特表情怪异地看着黑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许久才喃喃道“家里。。。这家伙。。。看不出来啊。。。”
然而黑这时已经听不到奥古斯特在背后的妄自揣测了,他正想着一些别的东西。
自己到底为什么是了选择放弃复制的能力而留下伊邪那岐的精神的呢?快步地走在返回公寓的路上,黑有些迷茫地想到。留下伊邪那岐的精神,是单纯的直觉,还是为了为那远方正努力着的少女分担一份责任?嘛,怎样都好吧。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房子,黑欣慰地笑了笑,因为自己总算是能安稳地休息一会儿了啊。。。
轻轻转动着钥匙,直到听到了那声细微地金属碰撞声,黑缓缓地将门推开,走了进来,房里很暗很静,没有开灯。安静到能隐隐听见两股均匀香甜的呼吸声。都睡着了吗?这么想着,黑轻轻地带上了门,没有把灯打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将沉睡的两人惊起,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下来。伴随着意识的渐渐模糊,黑睡着了。
于是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水杯悄悄旁探出头来的观测灵,以及之后躺在自己身边的两个温热的身体。
夜,越发的深了。
早晨没有给黑什么准备,便匆匆地到来了。由于在白以保护女士的隐私权意义为理由的一再要求下,每个窗户终于都挂上了厚厚的黑色窗帘。于是那刺眼的阳光便再也不能强行进入房间,打扰熟睡者的美梦了。但黑那被常年暗杀任务训练到精确到秒的生物钟还是准确地告诉了他,早晨到了。因此黑从床上下了来,拉开了厚厚的帘子,将那蓄势已久的阳光们放了进来,争先恐后地照亮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看着在阳光下是不是飞舞起一些的灰尘,黑有些厌恶地皱了皱鼻子——是时候该扫除一下了。
推开门走进了客厅,却没有发现白和银的身影,而是隐隐地闻到一股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
带着疑惑,黑偏头看向了厨房那儿,白正低着头细心地搅拌着锅中的料理,而银正一本正经地按着手中的杂志,把许多水果拼成一把枪的形状。
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们,很默契地将餐具摆在了桌子上,先坐了下来。
在有些沉闷的气氛里,几道简单的菜被摆上了桌子,银和白都坐了下来,三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始动起筷子。
“啪嗒啪嗒”一滴滴眼泪砸在了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白抽泣了起来。
黑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白的头,而白却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扑到了黑的怀里,“呜呜”地撒娇般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白这么一直说着。
“昨天很危险,所以,别再这样了。”没有责骂,没有埋怨,黑将白温柔地搂在坏中,安慰着说道。
“嗯。。。”白仍将头埋在黑的环中,抽泣着“嗯”道,就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迟迟不肯抬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和黑脸上和煦的笑容,银松了口气似的双手合十夹起了筷子,说了声“我开动了”,便开始默默解决起了盘中的食物。
沉闷,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渐渐融化。
“哥哥!”白此时正穿着一件厚厚的黄色清洁工大衣,手上套着一层薄薄的一次性手套,拿着一壶清洁喷剂站在楼顶向着楼下的黑活泼地招着手。若不是眼中淡淡的血丝,根本无法想象出这个活泼的女孩在一小时之前大哭过一场。
黑的身上套着一件蓝色的大衣,正专注地洗着榻榻米搬起后地每一处角落,听见了白的呼唤,他带着疑问地回过头嗯了一声。
“把那边那个擦窗器扔过来,已经把窗户上喷上了慢慢的清洁剂了!”
“哦!”黑应了一声,低下头将那蓝色的擦窗器捡起,然后隔着水平10米,垂直高度6米的距离,单手径直将那擦窗器扔了过去。
旋转着的檫窗器朝着白直直地飞了过去,白没有丝毫的慌张,脸上仍旧是那副灿烂的笑容,她只伸出了一根指头,微微一侧身,将手指就这檫窗器旋转的中心穿了进去,然后就这来势转了两圈,那原本带着巨大力量飞旋而来的物体就如一只小绵羊一般乖乖地收敛了气息,被她稳稳地拿在了手中。
“Thank you!”道了声谢,白拿着擦窗器仔细地擦起了那满是清洁剂的的窗子。
而银则在奈奈子婆婆的一时兴起之下帮着她修理着那台坏掉已久的钢琴。“喂喂,小银啊,其实也不用这么仔细地调音,这台老伙计我指望它能发出声就已经不错了。这搞得满脸是灰不太干净吧。”奈奈子看着完全不顾这台年久失修的钢琴上布满的灰尘,专心地俯着身拨弄着钢琴线的银,操心地说道。
银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钢琴线,闭着眼静静聆听着金属振动的嗡嗡声,银的表情恬淡而安详,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忽的,银罕见地笑了,似乎是回忆起了曾经自己也像现在这样闭着眼,哦,或许是睁着眼也说不定,因为在那时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这样带着些忐忑感情聆听着钢琴轻轻的振动。依然用的是熟悉的动作,不过身旁的东西却早已改变太多。爸爸妈妈。。早已离开了。但是,同样也多了一些伙伴,比如白,比如那个扎着粉红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女孩,比如身旁这位爱操心的奈奈子婆婆,比如。。。银向着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望了过去,眼神不禁变得有些痴痴的。比如那个带着温暖黑色一次次救赎着自己的男子。
正滔滔不绝地唠叨着的奈奈子婆婆无意间地一低头,发现了银眼神的迷离,于是想着她所看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于是她一巴掌盖在了银的头上,把这小姑娘从幻想打醒了过来,很严肃地说道“小姑娘,这种年纪沉迷与这种事是不行的哦!”
“啊!”被吓到的银轻叫了一声,随即脸上浮起了一阵潮红,前言不搭后语地对奈奈子说道“它。。。还是有生命的。”
“喂喂,不要转移话题啊。”奈奈子婆婆很不爽地说道,接着指着远处黑说“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男人,他到这里的第一天可就跟隔壁那个女的勾搭上了。”
奈奈子婆婆似乎抱着挽救少女纯洁心灵的目的开始在黑的背后悄悄诋毁起了他的事迹,但是银还是没有对此表态,而是红着脸倔强地继续说道:“这架好钢琴是可以弹很多首动听的曲子的。”
“虽然在其他方面他都是个好小伙子,但是。。。但是。。。”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似的,但奈奈子婆婆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压低声音说道:“是个妹控啊!”
此时正忙碌着的黑和白同时打了个喷嚏,有些纳闷地揉了揉鼻子。
银的脸更加的红了,就像熟透了的小樱桃一般,她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但是,它所奏出的最好曲子。。。一定会是。。。会是‘月光’。。。”然后她抬起了头,小声却很坚定地再次说道:“一定会是月光的。”
“哈~~~”奈奈子婆婆无奈了,看着那有些羞涩却又格外倔强的银,悻悻地放弃了继续说下去“好吧好吧。”她摸了摸银的头,慈祥地笑了笑“小银就继续努力吧!”
“嗯。”银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慢慢地退了去,更加仔细地修理起了钢琴。
黑和老爷子正晾晒着刚清洗好的榻榻米。米色的板子在阳光的烘晒下散发出一缕缕温暖的香气,缕缕升腾出来的气息缭绕在一旁忙碌着的人的脖颈上,转了几圈便再度融入了空气中。
“老爷子。”黑正把一个榻榻米往架子上推了上去,回头看向一旁闭着眼晴享受着阳光的老人,问道“你也是契约者吗?”
老人把头转向黑,睁开了眼,看见了黑头顶上那个刺眼的太阳,揉了揉眼,似乎是受不住那刺眼的阳光,又再度闭了上去。似乎在回想这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是吧?”
“应该?”黑停下了手中的活动,有些疑惑地看着闭着眼表情安详的老爷子。
“因为,我的眼睛可没有那样‘噌噌’地冒过蓝光啊。”
“那奈奈子婆婆是?”
“我和她在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在那个地狱门出现之前。”老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那天,我们的儿子死了,之后,她就成了契约者。”
黑静静地听着老人的叙述,眼中不禁掠过了一丝哀伤。
“那是我真的很着急啊。看着自己的老婆在墙里穿来穿去,眼中还闪着蓝光,真是有些不习惯呢。然后后来,军方派人来了,要接走奈奈子,当时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真的蛮着急啊。”想起了当时,老人苦苦地笑了一下。
当问起过往时,提问者常常要恰到好处地问出那三个字,于是黑也这么做了,他问道“后来呢?”
“我把那些人都杀了。”像是唠家常时回答有没有吃饭一样说“吃过了。”,老人用着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令人震惊的事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有东西要被抢走了,就必须要拿回来一样。我满身是血地爬到了奈奈子面前时,她终于有了反应,然后我们就加入了组织,一直到现在。”
老爷子睁开了眼,天空中的阳光已不是那么刺眼了,他揉了揉坐疼了的腰,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那次给这身体落下了不少毛病啊。小伙子,你要拿回来的东西比我的可要难的多,所以,要有心理准备啊。”
黑看着老爷子那带着些期待的目光,微微地低了低头,以表达自己对这个老前辈的敬意,然后,自信地笑了笑,说道“早就准备好了哦。老爷子。”
阳光之下的笑容,显得格外耀眼。
扫除工作在黑他们出常的方式以及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之下迅速的完成了,亮着水光的屋子隐隐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结束工作出去痛快地玩一场,而是默默地走进了房间,拉上了厚厚的帘子,将门锁紧,整个房间刹那间变得如同午夜一般黑暗。随后,房间里的灯被点亮了,而从窗外看,被那厚厚的黑帘遮住之后,屋中仍像空无一人一般黑漆漆的,厚厚的黑帘还给人一种“这栋房子长久无人使用”的感觉。
“银,环周监测准备完成了吗?”黑正从地板的暗格取出一个大箱子,同时向一旁的银问道。
“准备完成。”银的双手浸放在一盆水中,用清脆的声音回答道。而此时房子的周围下水道中,一个个观测灵间隔均匀地浮了出来,转动着它们像眼珠一般的观测器,仔细视察着四周的动静。
于是,安静的屋子中响起了枪械摩擦地咯吱声——黑他们正在做着今日扫除的最后一道工序,武器检查。
一把把带着冰冷金属气息的枪械在黑不断交错的双手中分解成一组组排列有序的零件,整齐地摆放在黑面前的木桌上,随后拿起了一招磨砂纸,仔细地擦拭起枪管,机簧,弹匣。。。他的手上套着一双黑色的透气手套,用来防止汗水破坏了枪械的精确性。而手套却特别设置了将十个指肚都露在了外面。快速全面地擦完了枪械后,黑的眼晴放出了蓝光,指甲尖端闪起了蓝色的电弧。随即,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了枪械的表面,一道浅浅的沟壑显现了出来,接着黑从身后的工具袋中取出了一条黑色的金属线嵌进了里面。这是上次他听取了白的意见,在枪械中改装了一些能射出带线弹药的零件,达到更加有效地牵制敌人这一目的。虽说是基础的改装,不过仅凭着一双手便完成了这项工作,黑的能力也称得上是得天独厚了。
白坐在另一边,与黑相比,她所做的看起来更加简单和直接。她将手放在面前堆放在一个大金属盒中的的弹药上,随即,一道又一道蓝色的电弧优雅地在每粒药表面上静静地绕了起了圈。过了一会儿,白的眉头可爱地动了动,像是在思索记忆着什么。与此同时,她的手指微微地颤动了起来,其中一些口径稍稍有些出入的子弹以肉眼辨认不出的状态开始标准化,些许错位的金属外壳被分解成了金属粒子出现在了白另一只空着的手掌中,或是补充进了缺失的个别子弹中,哑弹或是卡壳的可能性在此时被缩小至了零。
“黑。”白的工作完成得较快,她向一旁的黑问道“有5颗弹药是不合格的,以后是不是该换个进货商了呢?”5颗,只是近千分之一的哑弹率而已,而且这5颗弹药或许还能勉强射出也说不定。但这对于黑他们来说仍算个一个致命的缺陷,因为有时生死往往就是一颗子弹的问题。
黑皱了皱眉,感到有些不满,但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最近似乎很不平静,这种时候换商家有些风险。既然数量不是很多的话。。。”黑将拆掉了的枪械重新拼装了好,用空枪上了一次上膛,向着正前方瞄了瞄,好像在思索着怎样更好地射出子弹“用心去用就好了。”
“嗯。”白表情复杂地看了看黑,感觉出了他的意思急躁与厌倦,叹了口气,将手腕抖了抖,一方方糖大小的驳杂金属块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然后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红色的箱子中。接着白伸了个懒腰,盖上了箱子,眯着眼将其放到了角落里,拿起一张写着“胶卷”二字的标签贴在了上面。然后迷糊地爬到了黑的身边,理所应当似的枕着黑的腿闭上了眼睛。
听着白渐渐均匀的呼吸声,黑宠溺地笑了笑,继续组装起了手中的枪械,动作显得更轻了些,生怕打扰到白的睡眠似的。
银监测着周围的同时也在做着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那几个在水中翻滚着的手雷周围环绕着的观测灵,比如偷偷瞟一眼黑又立刻将眼珠转回去的小动作。
其实银很忙。
再一次把一枚有些湿漉漉的手雷放入了一个筐中,那一般大小的黑黑筐已被各式各样的大小手雷给堆满了。银从中看似随意地挑了一个,然后平静地拉开了保险栓。没有什么烟雾渗出,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那个手雷只是很平静地啊在那里,拉掉了的保险栓下露出黑洞洞的小孔,就像被虫蛀掉了的的空心水果那样空洞可怜。
黑看着那枚被银塞进了小袋子里的哑弹,皱了皱眉,显现出了他对武器的不满。这段时间枪械的质量似乎不是那么的好呢,难道是过于太平了?还是。。。黑隐隐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枪械质量变差,也许是许久没有市场需要而使机器生疏了,也许。。。是一次性赶制数量太多导致工艺粗糙了。天堂战争已经过去好些年了,难道又要再次掀起战火了吗?或许战争,就是Amber所说的阻力之一。
黑厌恶地甩了甩头发,给手中的最后一把卡宴手枪换上了弹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枪械整理进了箱子,塞回了暗格之中。对银说道“已经好了,可以撤去观测灵了。”然后起身抱起了熟睡的白,朝着房间走去。
银看着黑抱着白走进了房间,回想起了早上奈奈子婆婆说的话,脸上不禁地浮现出了一丝红晕。有些恍惚地走到了窗边拉开了厚厚的黑帘,并打开了窗,任由着那缕缕清风抚摸着她有些娇羞的脸庞。
“黑。”
将白轻轻地放到了床上,并未她铺上了被子的黑忽的听见了银的声音,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那银发的少女。
“下午去外面吃吧。”银这么说道。银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着,犹如月光下的精灵。
一名黑发男子穿着休闲的服饰,身旁一左一右伴着两位黑发和银发的少女,身后还有两位老人跟着。一行人很平常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区中,而当中的黑发男子表情有些怪异地和生后的老人说着些什么。
黑带着些苦笑地向身后眉宇间带着些得意色彩的老人问道:“奈奈子婆婆,为什么你们也会一起来啊?”
“嗯?”奈奈子婆婆有些不爽地挑了挑眉毛,说道“我们两位有妨碍到你们吗?”
“没有没有啊。”黑摆了摆手,勉强地笑了笑。
“哼。”奈奈子婆婆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会黑了,而是把银拉到了一旁悄悄地谈起一些东西。
看着越说越起劲的奈奈子婆婆和银脸上极其罕见的丰富表情变化,黑无奈地叹了口气,白了一眼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白,没好气地说道:“喂,白。不是你把奈奈子婆婆拉过来的吧?”
“不是哦。”白眨巴着眼睛,满脸纯真地问道“哥哥很讨厌老人吗?”
“也不是啦,只是有点不擅长应付老人家而已。不过还好啦。。。”黑似乎有些庆幸地笑了笑,说道“至少奥古斯特那家伙没有来啊。”
“那可不一定哦。。。”白神秘地笑了笑,加快脚步走在了黑的前头。
黑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餐馆,心中多了几分忐忑的感觉。
然后预感便成真了。
走到餐馆门口时,从外面看感觉很普通,喝着酒聊着天的顾客,来往端递盘子的服务生,背对着门不知在对着里面训斥着什么的金发老板娘。。。看起来就像一个生意不错的小餐馆而已。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于是便安心地走了进去。当第二只脚迈进大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黑,同时餐馆的门都自动关了起来,然后不知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将透明的玻璃窗门给遮掩了起来,室内变得一片漆黑,更可怕的是,那每一双望向黑的眼晴都放出了蓝色的光芒——这是几十名契约者!
“怎么可能?”黑喃喃自语着,虽然在漆黑的环境下无法看清,但他脸上焦虑的表情已达到了极致。几十名不明身份的契约者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环境内包围了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逃出去?而在这紧张的时刻,与他一道前来的白和银还有奈奈子婆婆也都不见了踪迹。黑皱紧了眉头,手腕轻抖,一块不规则的玻璃碎片从衣袖里滑进了他的手中,捏紧了那块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流星碎片,黑准备拼上一拼。
“喂喂,那种东西可不要随便乱用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无奈地响了起来,灯被轻轻地开亮了,室内明亮了起来,奥古斯特那带着些无奈笑容的脸庞出现在了黑眼前。而他的身旁竟还站立着白,银,奈奈子婆婆,甚至连雾原未咲都来了,而那个金发的老板娘赫然就是奥蕾优女士,此时她正坐在两个金发的小女孩中间,微笑地看着黑。
“这个,是怎么回事。”黑阴沉着脸,冷冷地盯着这个应是罪魁祸首的家伙——奥古斯特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可不是主谋哦。”奥古斯特推了推一旁的白,说道“去给你亲爱的哥哥解释一下吧。”
“白?”黑看着低着头走上前来的白,显得有些疑惑。
“哥哥。。。”白缓缓地抬起头来,同时抬起的还有她藏在身后的手。“砰!”的一声,彩色的礼花洒满了黑的脸。“生日快乐!”白甜甜地笑着,这么说道。
品味着鼻尖处传来的淡淡塑纸味,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的生日吗?那早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是门还没出现,虽然只有自己和白两人,但兄妹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却依然十分快乐,即使生日是那一小块寒酸的蛋糕在记忆中也格外温暖。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感受的日常的气息了呢。
然后一阵有些懒洋洋的“Happy Birthday~~”才从刚刚那群杀意凛然,而现在又变得有些随意懒散的契约者们之中传了出来,把呆立在中间的两人衬托得更加明显了。
此时的黑有些感动,但更多的则是不知所措,平时常面无表情或带着礼仪性微笑的脸此刻却泛上了一些淡淡的红晕。连刚刚自己面多如此之多的契约者时的紧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黑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谢。。。谢谢。”
此时奥古斯特走了上来,好像憋着笑似的导致脸庞有些扭曲,他递给了黑一张纸,然后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是。。。我。。。的。。。礼物哦。”
想着接受礼物时应当要高兴地微笑吧。。。于是黑便微笑着接过了纸,但却忘了送礼物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奥古斯特。于是黑的微笑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一副自己的照片映入了黑的眼帘:他双颊微红,表情有些僵硬。就好像。。。害羞的姑娘?奥古斯特实在忍不住了,看着阴沉着脸低下头的黑大声地笑了出来,面部肌肉似乎都有些抽搐的迹象。然后。。。听见了电花噼啪地响了起来。
楼上的包间里,一众人坐在沙发上,周围还萦绕着动听的轻音乐,还有。。。倒在一旁的银发男子身上发出的阵阵焦糊味。
包间中央是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其上点缀满了水果,奶油,一看便给人一种可口美味的感觉。而上面却没有插上一根蜡烛,取而代之的事一根根细长的蓝色物体,隐隐闪出些许幽暗的金属光泽。
“这是白给你的礼物哦。”奥蕾优笑着说道“这号蛋糕可是很贵的啊,而且白这次可是自掏腰包的呢。”
“因为这是哥哥的生日。”白一边说着,一边埋头找着什么东西。一会儿后白抬起了头来,从蛋糕里拉出了一根长长的金属丝,微笑着递到了黑的手中。“哥哥,来点亮它吧!”
黑看了看手中的金属丝,发现它穿过了蛋糕,一直延伸到最低处的一根蓝色细长物体上,这时他才发现每一根蓝色物体上都用一丝细若发丝的黑线连在了一起,就像夜晚街上挂起的串联灯路一样。
白还真是用心呢。黑有些幸福地笑了笑,用手心温柔地送出了一股电流,如同流光一般,那些幽蓝色的物体刹那间闪现出了醉人的光。
就像曾今天空上的点点繁星一般,那些细小的蓝色物体散发着各自的光芒,一闪一闪地好像有生命一样,仿佛那片真实的天空又再度回到了人们的身旁。
“小子,老婆子我也有礼物送你哦。”在幽蓝的光芒下,奈奈子婆婆走到了黑的面前,递上了一份小盒子。“里面是婆婆我亲自做的饭团,要一口不剩地吃下去啊!”
接过盒子,黑由衷地感谢道“谢谢。”
“那个。。。我也有礼物。”雾原未咲有些迟疑地走上了前来,不知为什么脸庞泛着些红。她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黑,说道:“这是一本‘门’出现之前的小说,有时间请抽空看一点吧,很有趣的。。。没时间的话不看也没有关系啦,总之请收下吧!”
看着雾原未咲有些发红的脸,黑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礼物,说道“我一定会看的。谢谢。”
雾原嘴巴微张,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奥蕾优一把拉回了位子上,然后奥蕾优站起身,拿出了一把大的有些夸张的刀子,大声宣布道“那么现在,开始吃蛋糕了!”
“我们开动了!”
黑似乎在想着什么,所以这次蛋糕吃得格外得慢条斯理。或许是在想席间为何银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或许是在想楼下的那些契约者们的来历。于是黑放下了刀叉,向对面那一直慢慢品着红酒的奥蕾优问道:“奥蕾优,刚才那些契约者,都是你们的人吗?”
“哦?”奥蕾优慢慢把一杯红酒喝了下去,饶有兴趣地看着黑说道“你果然还是很关心这些呢。”
黑看着奥蕾优,带着些疑惑地说道:“如果是的话,那你们的发展速度未免过快了些。”
“的确不是啊。”奥蕾优晃了晃空空的杯子,说道“这个说明起来会有些复杂呢,所以。。。”她向着一旁穿着哥特萝莉式风格装束的两名金发小女孩招了招手,说“来做个信息传递吧。”
“信息传递?”黑看着那两名走来的金发小女孩脸庞上略微有些僵硬的微笑,皱了皱眉“她们是DOLL?”
“是啊,虽然也有些进化了,不过始终还不怎么完全啊。”奥蕾优有些惋惜地用手摸了摸两名金发女孩的脸,向一旁的银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还真是羡慕你家的银呢。那真一个幸运的孩子啊。”
奥蕾优将身旁两名小女孩的手牵起,然后向着一旁的银说道:“银小姐,能来一下吗?”
一直沉默的银询问地向黑看了看,黑点了点头,于是她便走了过去。
奥蕾优将两名小女孩的手与银的手交叠在了一起,然后三人的瞳孔中同时闪起了绿色的数字符号,就像三台相互传递着信息的电脑一样。
一会儿后,有些冰冷的机械声音从三人的嘴中响起“信息交互完成,对接脱离。”于是三人的手分离了,而奥蕾优的眼中却还闪起了喜悦的光芒,她喃喃道:“不是传递而是交互吗?”那两名金发的女孩在和银的手脱离之后,眼中又再度闪起来金色的光芒,缓缓向后倒在了沙发上,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果然。。。开始进化了。”奥蕾优平时淡定的风度在此刻却早已丢的一干二净,她就像个惊喜的小女孩一样瞪大了双眼满怀着期待地看着闭着眼安详地躺在沙发上的两名金发少女,好像她们是最美丽的珠宝一样。
“那个。。。唔。”黑看着痴迷状态的奥蕾优,张开嘴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大蛋糕却塞住了他的嘴,黑有些惊讶地看着把这块蛋糕塞进他嘴里的人,竟然是脸庞微微发红的银。
“哦,对了。”奥蕾优依然紧盯着两名金发少女,头也没偏一下地说道:“刚刚信息交替时已经告诉银让你安静一下了,因为信息量大了些,而且这次是开生日会。嘛,所以就不要谈这些了。”
黑“咕嘟”一声把那一块大蛋糕咽下了肚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真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啊。还有啊,银。。。”他转头向着银,用手里的叉子责怪似的敲了敲银的脑袋,说道“塞这么大块蛋糕会噎死人的啊。”
银抬头看了看黑,可爱地歪了歪脑袋。
“啊~~~终于活过来了啊。”一旁晕倒的奥古斯特终于挣扎着支撑起了身体,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旁边倒着两位可爱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金发少。,然后因为刚刚醒来,他没有怎么注意一旁的情况,双眼冒着星星地感慨道:“哦,天哪!这是礼物吗?给黑的礼物吗?那么就让我来验证一下她们的品质吧!”于是他颤抖着伸出了双手,用指尖轻轻地捅了捅少女那柔软的面颊。“果然。。。十分地棒啊!”他感触着指尖嫩滑的触感,兴奋地自语道。
但他似乎马上又看见了一只迎面而来的手呈着刀型向他扑了过去,于是视线,又再度地黑了。。。
一旁地众人看着忽然暴起的奥蕾优一掌劈晕了奥古斯特,然后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继续守宝石一般守着那两名安详的金发少女。一时间愣愣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着奥古斯特狼狈地倒在一旁,黑的心里却不知为什么轻快了许多。这时候是该无奈中带着些嘲讽地叹口气呢,还是轻轻地笑出来呢?正当黑陷入这种无聊的表情思考时,他忽的感到自己的衣角动了动,转头一看,发现那触动着他衣角的小手的主人,是银。注意到了黑的反应,银抬头看着黑有些疑惑地目光,轻声说道“我。。。也有礼物。会在晚上给你。”
“什么。。。唔”黑吃惊地要大声问出来时,面无表情的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块蛋糕塞进了黑的嘴里,然后很罕见地顽皮轻笑了一下,继续摆弄起自己盘子里的蛋糕。
“呐。。。哥哥。一次吃这么多可不好啊。。。”正当黑痛苦地想着法子处理掉这块堵着他的嘴让他有些窒息感觉的大蛋糕时,白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黑疑惑地转头向白看去,一张红红的脸在他眼前晃动地出现了。白手中握着一瓶不知从哪里来的红酒,嘴里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眼神有些迷离地盯着黑嘴中的大块蛋糕,好像要想冲上去把它吃掉一样。
黑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苦于刚才试着吞咽那块蛋糕时不慎把嘴塞满了,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来,于是黑转过头去,准备先把蛋糕吞下去再说。
白却没有让黑那么做,醉醺醺的她伸手把黑的头转了过来,然后在黑惊讶的注视下,伸手在黑的嘴边抓了一小块蛋糕,用舌头舔了舔,然后满足地笑了起来。
“唔。。。”黑有些惊慌地向后挪了几下,平常用惯了的搏击技巧在此刻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醉醺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哥哥,让我帮你吃掉吧。。。”白跪在沙发上,双手撑着沙发,小巧的嘴唇慢慢地向着黑靠了过去,就像向妈妈要着食物的雏鸟一样“啊~~~”已经近乎完全接近了,白可爱地叫着,张开了小嘴。
黑无助地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小嘴,咬着牙闭上眼等待着。
“啊~~~呜。”所预想的唇边温暖的触感并没有出现,黑只听见了白懒懒的呻吟和感到了腿上的一重,之后便又陷入了平静,有些迟疑地睁开了眼,发现了已经晕乎乎地睡到在了自己腿上的白,黑“呼”的松了口气,心中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黑看着腿上的白,脸不禁红了起来,自己难道还期待着妹妹的吻吗?不。。。这怎么可能。
“咚!咚!”一阵连续闷响,奈奈子婆婆挥动着白丢下的红酒瓶不重却极其快速地砸着黑的脑袋。“喂,婆婆,你干什么啊!”黑仓促着左右摇晃着躲闪着奈奈子婆婆的挥击,捂着被敲得生疼的头抗议道“很痛的啊!”
奈奈子婆婆似乎也有些喝醉了,脸上泛着微红,她看着舞动的瓶子怎么也打不中黑的脑袋,于是悻悻地放弃了,一把把趴在黑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砸吧着小嘴的白,盯着黑不爽地说道“舜生啊。。。你终于要开始落入那个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吗。。。”
“不是啊。。。”黑有些无奈地靠在沙发上,一时间想不出怎么解释。
被拉到一边的白在这时忽然说起了梦话:“呐,哥哥,星星很漂亮啊。”“咚!咚!”奈奈子婆婆面无表情开始地敲起了白的脑袋。“呜哇。。。星星砸下来了啊,好痛啊,哥哥快跑啊。”白的表情变得痛苦了起来,呻吟似的低叫着。“哈~~~”奈奈子婆婆无奈了,嘟囔着“没救了,没救了,都没救了。”拿起了瓶子“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
“那个。。。奈奈子婆婆。”黑看着灌着酒的奈奈子婆婆,汗颜地问道“那个瓶子里,原来有酒的吗?”
“你是白痴吗?”婆婆放下酒瓶子,看起来醉的更厉害了,理所当然似的说道:“没点东西怎么砸的动你们的脑袋啊?”便继续喝了起来
原来那里面还有酒吗。。。黑忽的感到脑后被砸的地方又开始疼了起来。然后他有些惊恐地看着那甩掉手中空瓶子的奈奈子婆婆,因为她又拿起了另一瓶满满的酒,脸上的大片潮红以代表了她目前现在已经醉的很重的状态。她拿起了那瓶酒,似乎根本没打算开似的,狞笑着向黑摇晃着走了过来。
“喂,婆婆。这样真会死人的啊!”黑举起双手挡在身前,身体不断地往后挪着,看着四周:白醉着睡过去了,奥蕾优满眼星星地盯着她的宝贝DOLLS,银低着头摆弄着盘里的蛋糕,奥古斯特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而雾原未咲。。。她似乎在刻意回避着黑似的坐的远远的,即使有心过来也来不及了吧。。。这就是所谓的举目无亲么。。。黑这么绝望地想着,看来只能自己挡住了,虽然事后会有些麻烦。
奈奈子婆婆已经极其地接近黑了,手中晃动着举高的瓶子只要一挥就可以给黑的脑袋一记重击了。“呐。。。小黑,一下子就好,让婆婆我爽一下吧。”像是喊着宠物猫一样称呼着黑,看来她确实醉的不清。这么叫着,她高高地把瓶子举了起来。
要是她现在也马上像银一样醉得晕倒在地就好了,可是老人家看起来依旧很精神,即便是把瓶子举到头顶时都带出了一阵破风声。按这种状态,这样砸下去可真的会挂的啊。。。黑咕嘟地咽了口唾沫,越发地紧张了。
-这时,一个漆黑的影子忽的出现在了黑的面前,那是一只黑色的猫,尾巴勾着上方的挂灯出现在了黑的面前。它人性化地微笑了一下,随即发出了那令黑久违的声音“生日快乐呢!黑。”
这是。。。猫!早已失踪的它竟然出现在了这次宴会上,黑不经感动万分。于是他真诚地向着猫微笑了一下,说道“猫。谢谢。”为了表达老友久别重逢后的喜意,也为了表达。。。猫为他挡住了那一瓶子。
为黑挡住了这一瓶子的居然是这个意料之外赶来的老友。“砰!”的一声闷响,猫的身体被那股大力直直地砸得陷入了沙发中。接着一声凄厉得似乎要划破夜空的“喵!”响了起来,这个抱着为黑祝贺生日而特地赶来的老友在刚刚见到黑的那一刻起就为他献上了最宝贵的一份礼物——舍己救人,很伟大的品质。可它本人目前已经感受不到黑心中的那份敬意了,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地滚到了地上,不省人事。
自己始终砸不翻这家伙,这就是命吧。。。奈奈子婆婆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猫和那依旧安然无恙的黑,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自己的打算,又再度拧开了瓶子“嘟嘟”地喝了起来。
黑擦了把汗,“呼”的松了口气,,放松地倒在了沙发上,看着面前大大的蛋糕和四周姿态各异的人们,心情忽的愉快了许多。拿起一旁的一个酒杯,举到了头顶。看着鲜红酒液中倒映出的脸庞,打量了许久,开怀地笑了“生日快乐哦,李舜生。”
即使在如同地狱门这般汹涌的暴风里,依然有些日子,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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