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隔板,阿藤小声问道:“为何突然想要去洞天?”
唐之不语,一头钻了进去,阿藤只好也跟了进去,只有踏进这里,她才感觉到了安心。
未作犹豫,唐之匆匆来到湖边,看着湖心的棺椁,试图跳湖,阿藤连忙将她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那个棺椁,兴许有我娘留给我的线索。”
阿藤无奈地笑道:“这不是还有我嘛,万一你湿了身,出去时怎么交代?说在男人的澡堂洗了个澡?”
说罢,阿藤便对着棺椁施法,片刻便搭好了一座藤桥,转身对唐之示意道:“人在湖上走,可不能湿了鞋。”
唐之微微一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可不准半路拆了桥捉弄我啊。”
“我对天对月卿发誓,绝对不会欺负你。”阿藤嘀咕道,“反正我也欺负不过你。”
唐之点点头这便安心走上了藤桥,不过,越接近棺椁,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吸引着她,就如同此前初次来到此地一般,渐渐地,她听不见任何的声响,直勾勾地盯着棺椁,目不转睛。
在棺椁旁站定,唐之缓缓地伸出手去,指尖轻触棺椁上的纹路的那一霎,感到好生熟悉。
而就在触碰到棺椁中间那月牙标记的时候,唐之的脑海中竟出现了当年月卿经历浩劫时的记忆碎片,棺椁上的盖子竟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渐渐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唐之的眼眶一红,眼泪不自觉的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里面躺着的,竟是自己的母亲月卿,那记忆中的母亲只存在在画像之上,如今却在此刻突然清晰,令她久久不能平复。
眼泪落在棺椁之上,溅起朵朵泪花,随后,那泪花居然凝结了起来,随着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她停止了抽泣。
阿藤愣了愣神,藤桥忽然消失了一下子,唐之连忙抱住了棺椁,双脚悬在了空中,而就在阿藤重新编织藤桥之时,唐之发现自己的手正按着那泪花凝成的碎片,而那之中的灵力顺着指尖一直蔓延至了自己的全身,将她托起在了湖面上。
许是错觉,浮在棺椁之上的唐之往下看时,竟觉得月卿嘴角留着微笑。
她被送回到了岸边后,棺椁便开始下沉,唐之见状连忙踩上阿藤重新编织好的藤桥追了过去,拼命想要制止棺椁沉入湖底,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沉入湖底不见。
唐之对着湖底嚎啕大哭,这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却是那么的铭心刻骨,在这一刻,她才像个孩子一样,在这一刻,从来不知疼痛的她才知道心有多痛。
这才是生离死别吧。
阿藤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陪她静静地坐在岸边,唐之一直双目无神地看着湖面发呆。
“你不是说好不撤藤桥的吗?”
半晌,唐之开口了,却让阿藤哭笑不得。
“我可不是故意的,就是稍稍走了个神,不过,没想到月卿竟然就在那个棺椁之中,”阿藤叹了口气,“我其实此前去看过几次,但都碰不到那棺椁……没想到,她是在等你……”
唐之看着空荡荡的湖面,叹息:“这下,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想她的时候就来这儿看看她,我陪你来。”
“谢谢你,阿藤。”
阿藤愣了愣,抚了抚双臂的鸡皮疙瘩:“你可别这样,真不像你的个性。”
“走吧。”
离开刑部后,唐之吩咐阿藤去盯着叶青的情况,她之前跟踪自己,定有和自己有关的线索,说不定就是碎片的下落,而自己则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回到秦府。
“哟,这是怎么了?”正在前院吩咐刷新墙的秦母见她回来了,忙迎了上去,“阿昱欺负你了?”
唐之摇了摇头:“他受伤了,现在在刑部,大夫在治伤,我有些担心,先回来取些衣服过去照顾他。”
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眼下这个借口是最为稳妥的。
取了衣服后,秦母不放心,便让唐之在福儿的陪同下返回了刑部。
从大夫口中得知,还好因为那伤人的凶器已经没了多少毒,再加上秦昱把伤处及时包扎隔断,并没有蔓延得那么快,所以只要将毒逼出后,静养半月便无碍了。
唐之皱着眉,伸手试了试秦昱的额头:“那为何还烧得这么厉害?”
“哦,少夫人,这是炎症,只要服药,两个时辰便会退,药方我已开好。”
唐之点点头,吩咐福儿跟着大夫去取药,目送他们离开后,唐之关上门,回到床榻旁,替秦昱整了整被角,又担心不够暖,替他铺了不少衣服压着,不停地用打湿的手巾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对不起……如果我再谨慎些……”
秦昱闻声,尽管喘息有些急促,却还是闭着眼轻声安慰着她:“别自责……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
唐之轻咬着嘴唇,手中紧紧地攥着手巾:“这次如果不是我去的不及时,他们就不会无辜枉死,要不是我灵力不够,根本不会出这种事……什么天下第一驱魔院院主,害得别人白白送命……”
他微微睁开眼,看着唐之低着头,烛光下含着的眼泪闪烁了下,滑过了脸颊,本想伸手去擦,却又怕唐之失了面子,便又闭上了眼。
“你不是说过……你不是菩萨……你救不了所有人么……怎的现在却如此自责……”秦昱长长地叹了口气,“白正初让你超度时,你也那么淡然……”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越是表面看着强大,她的内心深处越是柔软细腻,何况还是个小小年纪就被封神的人。
福儿一进来便瞧见唐之哭成了泪人,还以为秦昱快不行了,吓得她手里的药包掉在了地上,一下跪到了床榻旁,哭了起来。
反倒是唐之,被这么一出弄得止住了哭,连忙擦干眼泪:“怎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夫又说什么了吗?”
“啊……?”福儿边哭边抹眼泪,“大夫……大夫没说什么啊……”
“那你哭什么?”唐之微微蹙起眉,“药呢?”
“啊?少爷、少爷不是死了吗?药,”福儿连忙把药捡了进来,“药在这儿。”
秦昱虚弱一笑,把福儿吓得不轻,唐之哭笑不得,接过药包便出去煎药了。
福儿惊魂未定愣在了一旁,秦昱吩咐她去帮唐之的忙,她点点头抹了抹眼泪忙找了去。
“我方才看秦夫人扶大人回来时也受了伤,回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当做没事人一般来照顾秦大人,怕是不想让他担心吧。”
福儿听闻此事,忙急着去找煎药的唐之。
静静地坐在药炉旁,唐之轻轻摇着扇子,仔细地盯着火候,但脑子里却还是不自觉地想起在洞天见到月卿时的场景,悲伤的神情不自觉流露在了脸上。
福儿见到她这般模样,以为是对秦昱用情至深,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哦,对了,伤……”
她踩着小碎步朝着唐之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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