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之前,余下的众人安静下来,他们之中有人身怀核心弟子令牌,但是并没有进入到殿中,比如监兵,陈楚阳等人,他们有自己的考量。
众人盘腿静坐于三殿之前,静待进去之人出来,大约过去半晌的时间,无垢,无净两人率先从道古殿中冲出,他们二人浑身是血,就连一向从容的无净大师此时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在他们身后魔族的边硞也一头冲出,此时的他浑身魔气缭绕,向着身后古道殿的大门轰出数拳,阵阵咆哮声从古道殿内传出,震耳欲聋。
“大师怎么了?”
殿外众人虽然没有进去殿内,但是对殿内的好奇心依旧强烈,此时见无净等人负伤冲出,纷纷上前询问。
“阿弥陀佛。”
无净大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并不搭话,似乎有意回避。
众人见状,看向无垢,此时在他右臂之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像是被什么怪物所抓伤,其上有黑气弥漫,使得伤口久久不能愈合。
“嘿嘿。”
无垢受伤的手臂紧紧拽着一物,黑色的气体正是从那物体上扩散出来的。
“你差点害死我。”
一向言语不多的边硞看向无垢,目中并没有怒火,好似就随口一提。
“多大点事,你犹豫不决,我替你做决断而已。”
无垢说着将手中的那一截物体展示在众人眼前,众人定眼望去,发现那黑色气体缭绕的物体竟然是一节断指。
“天呢,这小和尚为何夺了这么一截断指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不明白这么一截断指有何意义。
无垢没有解释,当着众人的面将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黑色气体吞入腹中,同时那截断指也被无垢当场炼化,其上的黑色气体被无垢吸收殆尽。
“你比我更像魔族之人。”
边硞开口,然后返回到魔族众人身前。
无垢嘿嘿一笑,然后将炼化后的那一截断指收起,全然不提古道殿中之事。
在无垢他们之后,进入到了珈蓝殿中的苏牧也出来了,不过他从珈蓝殿中出来之时神色从容,并未负伤,同时他的眉心之上多了一道印记,形似柳叶,忽明忽暗的闪烁,在返回人群中后方才稳定下来,随后消失不见。
苏牧给众人的感觉有些高冷,众人也没有自讨无趣去询问苏牧在珈蓝殿中发生了何事。
至此就只有攸宁独自一人还留在殿中,那座名为燃尊殿的殿内。
攸宁在进入燃尊殿后便宛若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空间奇大,鸟语花香,各种瑞兽在旷野上嬉戏,奔跑。
攸宁一路御风而行,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世界,并没有发现奇异之处,直到他看见一棵树,一颗火焰缭绕的古树。
古树不大,只有两人高,但是枝叶茂密,木与火如眼前这般相伴在一起实属罕见。
攸宁围绕着古树游走,细细的打量,然后盘坐在古树之下,仔细感悟,在他体内枯木燃尊道法自主的运转起来,点点光华从古树上散出,被攸宁吸收,推动着攸宁修为的精进。
攸宁见此,直接闭目,开始在古树下修行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攸宁醒来,他发现此时在他四周已经聚集了无数的瑞兽,匍匐在地,吸收着古树散出的光华,而在攸宁身后的那颗古树此时已经长大了一倍有余。
攸宁没有惊讶,依旧盘坐在地,在这里他能感觉到自身的修为无时无刻不在精进,似乎没有瓶颈,自然而然的便突破了。
“啵。”
一声轻响,攸宁丹田处种下的那一颗规则之种破开,孕育的时间法则从中钻出,推动着攸宁的修为破上玄,进入到洞玄境界。
攸宁的修为增长没有停止,在他体内的那一缕时间法则以极快的速度壮大,推动着攸宁修为的精进,同时在他体内,另一颗规则之种也相继破开,一缕阴阳法则出现在他体内,将他的丹田分为黑白二色,同时他的修为也精进许多,达到了洞玄境界后期大圆满。
攸宁睁眼,目露不可思议之色,这样的修行速度惊为天人。
“啵。”
又是一声轻响,攸宁的修为直接步入到天玄境界,此时的他分明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律动,一缕缕规则之力在他目中十分清晰,虽然做不到信手拈来,但是拼尽一番力气也能拨动规则。
此时在他头顶之上,浓厚的黑云聚集,似乎要降下天劫,攸宁皱眉,现在若是降下天劫,他必死无疑,好在一缕红芒从攸宁身后的古树上钻出,没入进那劫云之中,使得那劫云消散。
攸宁回头,望着身后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古树愣愣出神。
而此时在攸宁四周,那些原本匍匐在地的瑞兽已经修行有成,有的瑞兽已经在开始化形,成为半人半兽的存在。
“这棵古树能加速进化?”
攸宁满心的疑惑,随着古树越来越粗壮,其上传导下来的精华物质便越多,攸宁盘坐在古树下吸收的精华物质也越来越多,在他体内,时间法则和阴阳法则自由生长,根本不用攸宁领悟便开始交织,汇聚,同时攸宁的脊柱开始发光,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啊。”
呻吟之声从攸宁口中传出,他的修为又突破了,他感觉自身像是一条鱼,奋力一跃,化作一头金龙,遨游在古树上空。
“我这是怎么了?”
攸宁望着下方的古树,根本来不及思索,一头火凤从远处飞来,落在树冠之上。
古树参天,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在树冠之下各种兽群出现,俨然有了部族之分,其中强大的兽群有四脉,这四脉的强者望着突然来临的火凤纷纷出手,这是众多妖兽聚集后的第一战,此战火凤胜出,被尊为妖皇。
在妖皇的统领下,强大的妖兽栖居于树冠之上,孱弱的妖兽栖居与树冠之下,而攸宁与妖皇同处云层之上,吸收着古树涌出的磅礴的精华物质。
时间就这样快速的流逝,攸宁的修为也从天玄到劫玄,再到下清,直至攸宁凝聚出第一道本源,他的修为突破下清境,达到上清,被尊为至尊。
至此攸宁的修为不再增长,他能感觉到,自己举手抬足间便能移山倒海,毁天灭地。
攸宁望着下方繁荣的妖族,心中滋生出浓郁的情感,这些妖族之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他们的一切,攸宁都了如指掌,就如同自己的骨肉一般。
突然有一天,一张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似要摧毁这里的一切,攸宁抬手,想要抵抗,但是那手掌穿透他,落在了树冠之上,无数生灵就此覆灭,就连那妖皇也覆灭在了这一掌之下。
巨大的古树未能幸免,在这巨大手掌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古树崩碎,化作数道流光刺破虚空,逃向未知之地。
“不。”
攸宁嘶吼,但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覆灭,随着古树的逃离,攸宁的修为也随之跌落,直到上玄境界方才稳定下来。
而这个光明的世界也随之崩塌,整个世界瞬间灰暗下来,四周阴风怒号,随处可见的断肢残骸,攸宁盘坐在地,站起身来,在他身后,哪还有古树,只有一截腐朽的木桩。
“刚才的景象是幻觉吗?”
攸宁眼角滴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不,不是幻觉,那是一段往事。”
攸宁想起,在陨星海,他在一颗星球上见到过同样的一幕。
他转过身,用手轻抚树桩,随后起身,游荡在这个枯寂,冰冷的世界。
“之前修为突破的感觉无比的真实。”
“那就是我以后要经历的路吗?”
“可那样的路,修到尽头也只是至尊,也抵挡不住别人一掌之力。”
“这样的路,这样的至尊果位,于我有何用。”
攸宁不想经历失去亲友,失去同族之人的痛处,他渴望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伤害自己同族之人。
“我要摸索出一条更加强大的路,一条能够独断万古的道路。”
攸宁起誓,发出宏愿,一条银色闪电划破长空,如银蛇乱舞,伴随着阵阵轰鸣之声,见证着攸宁此时的蜕变。
“该出去了。”
攸宁返回到树桩所在的位置,一阵涟漪荡起,他们身影出现在了燃尊殿门口,众多人见到攸宁出来,欲言又止。
“里边有什么?”
监兵,孟章等人围过来,他们相比于其他人,更在意燃尊殿内到底有什么。
“有你们的起源。”
攸宁想了一下说道。
监兵,孟章等人闻言后对视一眼,看向攸宁,想要了解更多。
“日后再说。”
攸宁开口,此处也不是谈论这些的地方。
三座古殿的大门关上,一道彩虹桥出现在众人跟前,连接向上方的另外两座古殿。
众人没有迟疑踏上彩虹桥,朝着那两座更加残破的古殿而去,在来到两座古殿跟前的时候,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就连古殿的匾额都摇摇欲坠,众人依稀看见,那两座古殿匾额之上分别写着太极和轮回二字。
“太极殿。”
“轮回殿。”
有人口中轻声呢喃,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没有人再贸然冲出,彼此交头接耳,商讨如何进去这两座古殿获取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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