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拂晓下,我渐渐清醒了过来。
稍微整顿了一下意识,想起昨天是自己要睡在这里的。然后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坐起了身。
「……?」
坐起身的我,发现自己的身上铺着一层毛巾被。
什、什么情况?我临睡前可没这东西。
……难道我半夜梦游去抢劫了人家?这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我拎起那毛巾被看了看,不过想起马上就要上学,就没有多想的将那放下离开了屋顶。
为了不让自己在女生宿舍前搭乘上巴士而显得十分诡异,我选择了徒步走去学校。
上完一上午的课后又要在强袭科训练,这是想累死我吗?
加上昨天和今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刚才训练的体能评估上我发现自己可是从原来的65公斤变成60公斤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吗……
而且各位亲爱的强袭科同学们啊,现在不要找我做打架训练,丢个面包给我吃也好啊。按这样的体力打架,不出三招我就会出现在殉学名录上了啊。
想着这些,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一边避开强袭科中的好战派,一边向移动靶训练场那边走去。但是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子弹不多而且没钱买,所以放弃了去练练枪法的想法。
而格斗柱那边又满员,如果去跑步机上我绝对会虚脱。结果,我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强袭科中乱转了起来。
不愧是『没有明天科』,身在其中的我别说明天,就连现在该干吗都不知道了。
「——喂,看黑色头发那个家伙」
就在我无奈的这样无聊的转悠时,忽然听到强袭科的二层有人在议论什么。
还真是要佩服我的听觉了,因为已经习惯了枪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就连在那种环境中都能听清别人说话的声音。
看来我在纽约和上海时,除了有学习到各种战斗方法,更是将听力训练的极为好了啊。
话说……黑色头发的家伙?
应该不是说我吧,毕竟这里黑发的人不论男女也很多。
「啊,据说是二年C班的转学生」
……真是说我啊。
「而且进这里的时候也没进行过装备检整和战力评估,听说转学的时候也是一下被批准呐」
「到底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
喂,你们这些家伙,不要这么喜欢说别人的事情好不好。以前都是上情报科的吗?
「真受不了……」
用中文这样轻声嘀咕着的我,因为不想继续成为别人的话题而打算离开这里。
真是郁闷啊,早知道就报回审讯科去了。
不过,如果我现在吃饱喝足或者是处在亢奋状态下的话,一定会给他们这些人点颜色看看的。
我来到了门口,发现有一群强袭科学生正围成一堆不知在干吗。想着那中间该不会放着什么新装备……不过我本人却没有兴趣,所以绕开走了。
「喔——金次!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来吧,快点早一秒去死吧!」
……他说金次?
「你还没死啊,夏海。你才快点比我早零点一秒去死呢」
在识别了这个声音的确是金次后,我不自觉的转回了身。向那死死团里望着。
这么说起来……昨天通过预镜,确实看到金次今天填写了自由选修表返回了强袭科啊。
被亚里亚逼的。
「金次!你终于回来受死啦!像你这种笨蛋很快就可以死啦!因为武侦都是从笨蛋开始死的嘛」
噢,这个观点我倒是十分赞成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入境随俗这关系,我当年在强袭科那微微野蛮的一面也被挑了起来。
「那你怎么还活着啊,三上」
这里的打招呼方式就是把『死』字挂在嘴上,大家看到金次回来都很高兴的样子,一个个死了过来,他也一个个死回去。
说起来我当年在纽约的时候也经常听到『Dead』这个单词,看来不管是哪国武侦高的强袭科学生,都那么爱死啊。
在心中这样吐糟着,我看着人群露出一个不知是微笑还是好战的笑容,向那边走去。
不知为何在我走过去的时候有学生主动为我让开了道,我便很容易的走到金次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金次,去死」
以前的性格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我在强袭科时,对人打招呼从来都是这么简洁明了。
不跟别人废话,这是我人生的信条之一。
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便转身走掉。
民间委托——这是对于我们武侦来说,就像是关键时刻的救命草一样。
在资金不足时可以通过这个来入手少量的金钱先来维持武侦活动和自己的日常,不过也有人一直都在做这种事赚钱就对了。
而本人旷掉了强袭科的课,一下午都在做那所谓的民间委托来赚自己近期的生活费。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只赚了30000元不到。如果每天三餐都去便利店买面包的话,维持自己一星期的伙食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问题就出在,如果将这笔钱添置了子弹或者花在了其他地方上,我无疑就要继续挨饿了。
所以想着『还是生命比较重要啊』的我,跑到便利店只里买了一个原味的手工面包,当做晚饭了。
不过一想起这还包括了昨晚和今天白天没有吃东西的份,我就几欲脱力的想要跪下。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跟着理子直到她回家,然后自己才爬上了老地点。
在上去时经过那宾馆大楼前台的时候,前台那人主动搭话说昨晚是他给我送去毛巾被的。虽然这话有些奇怪,不过就暂时这样认为好了。
「……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裹上毛巾被盘腿坐着的我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句。
现在静下来想想,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算上昨天也已经有两天时间了。这两天……在那个时空中的我的时间,也会等量流逝吗?
将还保持着原来时间的手机从口袋中掏出了,看着那边的日历今天已经是周日……原本的话,只要下个星期一结束,我就可以返回武侦高了吧?
精神力的恢复也要五天,而剑冲攻击自己回去这种事……更是连点保险都没有。如果失败了的话,就要再在这里耗上一周时间来重新试验下一次。啊啊……真的好烦人。
自暴自弃般的向后倒去,嘭的一声,就这样直绷绷的躺在了屋顶上。
话说前台的奶奶啊……既然都给了我被子,能再给我个枕头吗?
(畜生……。)
今天我可是看到理子把藏在**之间的游戏卷递给了金次,这小子在我没出现的时候到底有多吃香……不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况且我本人也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今天睡了好了。反正理子那边是在玩游戏,15X的那种……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看那边我又会亢奋的。
就这样,时间又被我浪费掉了一日。
第二日实在不想再徒步走去学校的我,在无意识间,乘上了到达女生宿舍门口的巴士。
一车的人都在看着我,那表情好像在说『这家伙什么情况』一样。
……说的也是啊,如果我旁边有个女伴的话,这目光应该会减少一些才对吧。就像金次和亚里亚每天一起出门搭上巴士那样。
然而……站在女生宿舍的站牌前,独自一人等待着巴士的我,罪名可就不这么简单了。
不过我本人无视了满车投来的充满怀疑的眼神和不解的面孔,在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后窗下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两天,洗漱什么的只能伪装成住客用宾馆前台提供的免费牙刷和毛巾。不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穿帮的啊……
「……」
车上的气氛真是有够尴尬。
好像是因为有我的存在,让这巴士上的交谈声都少了许多。我说,难道我就这么可怕吗?
「唉……」
叹了一口气后我用手撑住脸,不悦的望着窗外。
在7点58分时,巴士在武侦高第三男子宿舍的站牌前停下,虽然也有些人上了车,可却没看到金次的身影。
这也让我开始有些纳闷,那家伙应该不会翘掉一般科目才对。
而且今天在女生宿舍前搭上巴士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理子的身影啊?
(……。)
喂……喂喂喂!
我一下想到了什么。
这、这不就是我在预镜中看到的,劫持巴士时的情况吗?!
正在我一惊急忙向车内回过头的时候,嘟嘟嘟。嘟嘟嘟。一阵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明明是调到静音模式的……」
紧接着一个女学生的声音出现,我向左边的座位看去,她正在用手从包里翻着什么。
将一个粉色的手机掏出,打开了手机盖。
「唉……?」
「这辆巴士上被设置了炸弹」
随着这合成电子声的出现,我浑身的血流一瞬都冰冻住了。
真的……是这样啊!
可恶,明明还想避开这个事件的。可终究是逃不过去吗!
我用拳狠狠的敲了一下车窗,其他学生也有些慌张了起来。
「巴、巴士劫持?!」「武侦杀手吗!」「他、他说炸弹?!」
虽然有些混乱了起来,但毕竟还都是武侦高的学生。只是在仅仅5秒后,便都冷静了下来。
「减慢速度就会爆炸」
女生的手机再次传出声音……理子,确实是和珂珂学过用减速炸弹。但是用在这上面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虽然学生们已经开始在车内的各个角落寻找起了炸弹,但我明白,她们……珂珂和理子,绝对不会把炸弹安置在车内的。
也就是说,现在车内的人全部都只能听从武侦杀手——理子的指示。等待外部派来的救援。
可目标是狂飙着的公车,况且今天下雨,东京武侦局和警视厅绝对不会这么快赶来。
「……已经绕学园岛一圈了吗」
几乎可以比得上飞机的巴士爬上了青海桥,跑到了台场中。超越其他车辆,穿过电视台前方。
就在这时,我忽然从淅淅零零的雨声中听到了直升机桨叶的声音。是在后方。
救援,来了啊。
咚咚!
巴士的车顶发出两声闷响,难道是有人操纵强袭用降落伞直接自由落体到车上了吗?!
过了一会儿,一根带有镜子的伸缩棒出现在了窗外的不远处。应该是为了确认车上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吧,不过让你失望了,这车上除了挤满的学生和开车的驾驶员没有任何人在。
伸缩棒收回去后,一个男人的脑袋探了下来。
金、金次?!
他唯一没有被防弹头盔遮住的刘海在风中狂舞着,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眨眼信号。
『打·开·窗·户』
解读出的我将窗户从里面打开,拉住他的双腿让金次进入了车内。
原本混乱起来的学生在看到他的进入后,同时纷纷议论起来。
「金次!」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是亲自把我从空地岛上拉回来后丢进审讯科的武藤。
「武藤,现在还没第二节课,我们又见面啦」
「是、是啊。该死!为何我会坐上这种公车啊」
「应该是你舍弃朋友,所以才会遭到报应吧」
「……你看那边的女生」
我说E级的远山金次君啊,亏你在这么紧急的事件中还可以开的出玩笑。
如果你们稍有差错,我们一群人可会被炸到另一个世界去的啊。可是连人家武藤都分得清轻重缓急。
「远、原、远、远山学长!快救救我们」
一位站在驾驶座旁的眼睛女生,她眼中噙着泪水对金次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金次上前问道。
「那女孩儿的手机突然发出声音——巴士减慢速度就会爆炸」
放着打开的窗户不管的我上前插话道。
不久,金次开始按住耳朵的位置自言自语起来,应该是在和亚里亚无线电了。
可没多久,砰!
巴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学生们纠缠在一起摔倒在地,尖叫声四起。我也是勉强抓住了扶栏才没有摔倒。
……什么情况?!
几乎是与我同时的金次,我们两个一起慌忙的看向巴士的后挡风玻璃外。
一抬敞篷车撞上巴士,正好在倒车空开距离。
这也是理子安排好的吗……!可恶,那丫头太狠了吧!
「你不要紧吧?亚里亚!」
金次对窗外大叫着,但是亚里亚似乎没有回应,他便慌忙从窗户弹出了身。
「笨蛋!快回来!」
见他这个举动的我急忙揪住他将他硬扯了回来。
「你干吗!」
「如果那车上搭载着自动枪座的话你想当活靶子吗!」
一旁突然传来催油门的声音。我们转头一看,刚才在公车后方的那台敞篷车——红色的雷诺跑车——已经绕到了侧面来。
无人的座椅上,架着乌兹的枪座正对准这里!
「——大家快趴下!!」
我和金次一齐朝车内大喊,学生们也将头全部压低的瞬间——哒哒哒哒哒!
无数的子弹,将公车的窗户由后往前一口气射破。
过了一会儿,扫射才停止了下来。
就在我刚刚站起身……巴士,突然异常的摇晃起来。
「……!」
转头一看,只见驾驶员整个人倒卧在方向盘上,他的肩头中弹了。
他因为要驾驶,所以无法压低身体。
巴士慢慢闯入对向车道。
对向车辆为了闪避,碰撞到护栏产生了火花。
——乱成一团了。
「在有明竞技场往右转」
地上的一只手机,传来的人工声音命令道。
「武、武藤!你来开车!别让巴士慢下来!」
金次脱下防弹头盔丢给武藤,再次把手放在窗户上,同时大喊着亚里亚。
「要、要我开是可以啦!」
武藤拿到头盔随即戴上,在我和其他学生一起把负伤的驾驶员移到地板上后,坐上了驾驶座。
「我上次改车被抓,再累积一点我就要被吊扣了!」
随着武藤自暴自弃般的声音,已经去到窗外的金次慢慢爬上车顶。
「反正这台巴士现在已经开错车道了。太好了,武藤。恭喜你驾照被吊扣」
「你最好从车顶摔下来!看我开车辗死你!」
喂喂,如果他先死了那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了啊。
在大雨中,巴士高速行驶往彩虹桥奔去。
在彩虹桥的入口附近,巴士就一阵急转弯。
因为我们听到武藤的号令,全部往左侧集中,才让巴士保持平衡不至于翻覆。
有你的,武藤,不愧是车辆科的优等生。
公车急速冲上彩虹桥,桥上没有半台车子。
警视厅似乎已经行动,封锁了道路。
这次是轮到我站在驾驶座旁边,利用TOE确认着方圆300米之内的障碍物和地图,在大雨中为开车的武藤指着路。
「……这是」
在TOE上显示,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障碍。
怎么可能!警视厅不是封锁了道路吗?!
启动了清晰视觉功能,让TOE将雨和雾都屏蔽掉,只留给我一个空旷的视野。
「……!」
雷诺这次不知在什么时候跑到了巴士的前方匀速行驶着,那乌兹的枪口,就指着这边……!
——完蛋了。
如果那东西现在朝前挡风开枪的话,这里的一车学生就要死在这里了!
可,它却没有这么做。
TOE的慢像系统,让我看到了子弹是朝着车顶位置开枪的。
目标是……金次和亚里亚吗!
因为大雨的冲刷让我听不到开枪的声音,但没一会儿,雷诺便降低车速,绕到了侧面来。
紧接着一阵爆裂声响起,跑车开始打转,撞上护栏,在巴士后方化成了一团火球。
这时候TOE上的锁定系统又发挥了作用,锁定了在彩虹桥的旁边,那架与巴士平行飞行的直升机。
我们这些车内的家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海中便喷出惊人的水柱。
紧接着巴士也逐渐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畜生!居然第三天就给我碰到这种事。)
依旧是躺在屋顶上的我不爽的啃着面包。
……今天那事件中,亚里亚似乎负伤了。由几名学生将她送去了武侦医院。
我们这群学生在去录完口供也要照常回去上课,真的很不会体贴人啊,武侦高。
说到自己的事……最近民间委托都没有简单的工作了,害得我只能继续过着啃白面包的悲惨生活。
而且刚刚下完雨屋顶上也很冷,看来今晚绝对要挨冻了。
不过话说……理子那丫头,今天居然可以在做完劫巴士这种事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待在家里玩游戏。
而且,那游戏是不是昨天就玩过了啊?
就像什么电影中警察监视罪犯一样,用TOE望着理子房间中的我拧开宝特瓶灌了口水。
……看着吧,等过两天有好工作的时候我一定要花钱来这地方住房间里。而不是寒冷潮湿的屋顶上。
「离开伊幽,你居然变成这幅德行了」
噗咳!
我差点一口水呛到气管里,……稍微整顿了一下后,向后转过了头。
「——夹、夹竹桃?!」
这个身体娇小,一头乌黑长发,而且一脸冰冷甚至有些阴暗,人称『魔宫之蝎』的女人。就叼着她那华丽的烟斗在我背后直挺挺的站着。
如名字一样,夹竹桃,是用毒的高手。
而且是与钻研派不同,是特战队的危险家伙。
在伊幽时代我就十分害怕她了——那原因,是因为她的指甲下面镶嵌着各种毒素。所以如果被她的手碰到……后果十分严重。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啊!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若无其事的在自己旁边坐下,我慌忙站起了身。
我这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来都很怕毒。
「理子今天似乎有所行动了,所以过来看看」
啊……喂,不要用你的烟斗勾住我的毛巾被垫在自己的尊臀之下啊。
「行动……是指巴士劫持?」
我小心翼翼的对夹竹桃说着。
「结果发现了你这家伙坐在对面屋顶上偷窥,兴趣还真不错」
可她却完全无视了我的话,在那边自说自话。话说……客观上来说其实也不算是自说自话……
「不要无视我啊喂」
而这句话不用说也是被无视,夹竹桃的长烟斗冒出白雾,说道,
「确实啊,又是美人,又很可爱,十分灵巧,还很会关心人。在伊幽时就看出你对她有意思了」
与刚才还有前几天的我一样,夹竹桃一边吸着烟斗一边注视着理子那边。
「……你在伊幽时多半时间都是在做什么啊」
我吐糟完,无奈的喝起了水。
这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人搞不懂啊……各种意义上。
「怎样?要我帮你给理子下**吗?」
噗——!!
我一口将喝进去刚要咽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通过TOE的夜视视觉处理,我喷出的水就像血一样啊!
随着夹竹桃头上那好像是夹竹桃花朵一样的装饰物随风摆动着,她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有些让人害怕的坏笑。
「**?你好样的」
「这样还是不满意吗,那么剂量可以选择好了」
「好你个头!」
这人绝对不正常啊,绝对。
「如果你真的和理子变成那种关系,记得提供素材给我」
夹竹桃说着站起身,出于害怕她那手和一般不想触碰女性这原因我并没有伸手去拉她。
站起身后好像没有理我的意思,径直朝爬到这上的门口走着。
「素材?」
不过还是有些在意她的话,我追问道。
「如果画你和她的本子的话,说不定会在夏季大卖」
「喂……」
在某种意义上这可是侵犯版权的啊,你。而且竟然开始画那种东西了吗?
——现在是,五月。
自从我阴差阳错跑到这个时空,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我还是没能回到原来。
在这期间,虽然也试过了用某种原因变成凶战士用剑冲攻击自己,但每次要么就是在击中自己时消失,要么就是给自己留下毫无意义的烫伤。
这也让我几度绝望,不过还是没有放弃『回去』这个念头。
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啊,而且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所以绝对不能放弃。
所以想着『果然着手点是通常亢奋状态吗』的我,最近开始练习起了在通常亢奋状态时使用剑冲。但……还是一次都没能成功。
这段时间,我依旧在用研究回去的方法之外的空闲时间关注着理子的一举一动,甚至在ANA600劫机事件的时候混上了飞机。
看到她与金次亚里亚战斗时处在下风时还变成了凶战士在暗处对金次开了一枪……不过幸好没有影响到在预镜中看到的事件发展情况。理子逃走,那两人降落了飞机。将前几天还好好的空地岛给毁了。
不过还好金次并没有在事后的采访中透露了自己被黑枪打这件事,我的存在并没有暴露,不然就要出现『有两个武侦杀手』这种荒谬的新闻了。
而我也因为理子的暂时出走而住进了她的宿舍……嘛,暂时。
找个稳定的住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当务之急的事情之一,不然的话在外面得了感冒精神力下降的话想回去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可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我一个大男人住进女生宿舍不管怎么想都太诡异了……而且在别人眼中看来我一定是动机不轨的犯罪者。
还有如果让宿舍的女生发现的话……那后果我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只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进去了……
然而,今天。在这我本不应该出现的时间中,武侦高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亚德希雅运动会。
……说是运动会,其实就是武侦高的竞技大会。狙击科和强袭科都会出赛,全是一些充满火药味的竞技。
我在这事上没参加任何活动,而是选择了与我最近几天的活动很贴近的——跟踪星伽白雪,那位金次的青梅竹马小姐。
要问为什么我会跟踪白雪,那是因为在连休的几天通过预镜看到了『魔剑事件』的发展。
看到金次那副半吊子样,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踪保护一下白雪好了』的我……如您所见,现在正跟着她前往某个地方。
(——没记错的话事件的地点应该是地下仓库吧……。)
真是的……我这样子绝对会被人认为是变态跟踪狂的啊……
嘛,还好因为最近几天都在做相同的事,所以这方面技术得以增长才没被发现。喂……为什么我会因为自己这方面的技术增长而感到高兴啊?
这地下仓库似乎破坏了室内行动通讯系统,应该也是贞德的计谋之一吧。
总之,我是用做了电波信号保护的手机向教务科发了一封邮件报告状况D7了。
所谓状况D7,就是表示:亚德希雅运动会的举办期间,武侦高内发生了事件的暗号。
真是够呛……让我一个新来的现学这种暗号。
而且,你们发明暗号的时候能不能简便一点啊。这种百年不碰到一次的事件还要专门的暗号来表示也太麻烦了吧。
一边不停在心中抱怨着种种,一边因为进入了地下仓库空间逐渐变小,为了不暴露自己而不得不慢慢与身着星伽巫女装束,手提绯金菖蒲的白雪拉开距离。
「为什么这么想要得到我,魔剑。我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为什么?」
从刚才开始,红色灯光下,在堆积成山的弹药旁——
穿着巫女服的白雪正在和某人对话。
「因为有人想要钻漏洞,但是他们不知道有人会将计就计」
躲在弹药架后偷听着的我在这时候不经意的一回头,左眼中的TOE立刻通过热感应搜索找到了对面弹药架后藏着的另外一人。
……应该是金次了。好,任务完成。
「有人假装缔结协议,私底下却在防备。然而在斗争当中,懂得将计就计的人将会赢得胜利。我伟大的祖先,就是在黑暗的背后——也就是在亮光下,暗中策划事物」
贞德的声音再一次在黑暗中传出。
「那是、什么意思……?」
「敌人在私底下开始训练超能力者。我们就在他们的背后训练更厉害的超能力者,而你是一块大原石。而且保护你的武侦是个缺陷品,会找上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白雪」
缺陷品金次吗?嘛,这点我确实承认,在普通状态下的他防范意识确实不怎么强。
不过在亢奋状态下,贞德,这家伙可是会让你大大吃亏的。
「缺陷品的武侦……?你在说谁!」
白雪的声音掺杂了愤怒。
然而贞德的声音却有些嘲弄的意思,
「福尔摩斯稍微有点难缠,不过一切都照我的计划,远山金次替我支开了她。他如果不是缺陷品,那谁才是?」
「小金他——小金他不是缺陷品!」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有办法保护你不是?」
「这……不是这样的!小金才不会输给你!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才没有叫他而已!」
一个冷笑打断了白雪的叫声。
「不想给他添麻烦吗?不过白雪,你也一样中了我的计谋喔?」
「我……?」
「你还记得电话的事情吧?」
……噢。
这是,当年我在伊幽时拒绝复制的技能之一啊——变声术。
要问为什么我不和理子学这个技能……原因相当的白痴,因为当时觉得让自己的声音随意变化相当奇怪,所以就这样拒绝了。
不过现在想想,这技能没准很有用处的啊。
「马上过来,白雪!快点!我在浴室!」
来浴室……贞德,你那天都干了什么好事啊?
变声秀结束后,贞德很愉悦的说道,
「福尔摩斯装了很多监视器,但真正在监视你们房间的人其实是我。你在客厅的窗边,然后远山的浴室灯熄灭……刚好神崎亚里亚又回来了。依我的个性,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假装成小金操控我,让小金和亚里亚……失和……吗?」
「接下来就跟滚雪球一样了。不到几天,亚里亚就离开了你们。」
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找到破绽就逐个疏远他们。
先是让护卫的核心人物亚里亚离开,再让本身就没什么警惕感的金次完全丧失警惕感,然后趁机在武侦高忙碌的时候带走白雪……不愧是谋士。
「Follow Me,白雪。不过……在成为我们的一员之前,你必须对远山感到彻底的失望。你这等优秀人才,应当奉献的对象另有其人」
喂……如果那人指的是夏洛克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那个活了几百年的家伙,除了对绯金感兴趣和做一些吓人的推理之外,根本不在意伊幽内部的事情。
「我现在就带你去,去伊·幽」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两、三秒后,那边的弹药架后——金次那边,发出了喀啦喀啦的响声。
(——那个笨蛋……让蝴蝶刀发出响声了吗!)
「还有一点」
贞德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清晰了许多。
……注意到金次了吗?
「这次,有一点我失策了。我似乎错估了你的个性。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遵守约定的人」
果然是发现了吗……
就在我这么想着无声的拔出前几日不知什么原因出现在自己课桌中的——跟我使用的一模一样的Liton蝎子军刀的同时,
「……你在说什么……?」
「你跟我约好,说你愿意配合不会抵抗,相对地我也不能对武侦高中的学生,特别是对远山金次出手。我听得很清楚。但是,你却私底下——把那家伙叫来了!」
贞德的声音强度改变,是照着金次那边说话的原因。
「白雪快逃!」
就在这瞬间大叫着的金次,同时向女孩子们的方向冲去。
这笨蛋……!
对方可是谋士,怎么会在这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你简单的冲过去攻击啊!
「小金!」
白雪惊讶的声音,回荡在大仓库内。
「不可以过来!你快逃!武侦是赢不了超侦的!」
在她形同悲鸣的叫声之后——
一样东西以电光石火之速,刺中了金次的脚边。
碰的一声响遍仓库,他整个人便向前扑倒在地上。
不用TOE的动作剖析我也明白,那是在我刚刚转过来遇到贞德时,她也对我用过的武器——法国的刺刀,Yataghan。
「『圣女之锁』——被当成罪人扣上枷锁的屈辱,你也来体会一下吧,武侦」
不出我所料,某种白色物体以刺刀为中心,在金次脚边开始逐渐扩散。
发出啪嚓、啪嚓声响的冰将金次的手肘一同粘在了地上。
「我们一族在亮光之下,擅长将计就计的谋略。因此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失策』」
贞德说完,室内的紧急照明就突然消失,四周完全笼罩在黑暗当中。
(……。)
TOE也紧接着开启了夜视功能,外加附带的热感应,让我清楚的看到三人的位置。
——贞德,正在强行拉扯白雪。
「……不、不要!住手!你想做什么!呜……!」
而且似乎还将白雪弄晕,拢去了自己那边。并且开始移动。
「——白雪!」
不明情况的金次大叫着,但已经昏了的白雪不可能有回答。
「……啧」
躲在另一方的我微微咂嘴,集中精神盯着金次那边。
唰!
另一把刺刀划过空中的声音。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着TOE的我和金次本人应该知道,那把刺刀是来取他性命的!
见此我根本没有多想的——下意识、同时也有些慌忙的将手中的军刀瞄准贞德投去的刺刀丢了过去。
然而随着我这一动作,唰!又是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响起。
另一把刀刃从金次的后方飞来——
那应该是想打掉贞德的刀刃……是亚里亚来了吗。
可我的军刀却比亚里亚的还快一步击落了贞德的刺刀,结果变成了亚里亚投去的小太刀与我军刀的刀身相撞掉在了地上。
「呜……!」「……!」「!」
当事人的亚里亚和贞德立刻就发现了除她们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就是我的在场,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发现事情不妙的我立刻转身藏回了弹药架后面,虽然试着隐藏住自己的气息,但果然不是亢奋状态就办不到这种事啊。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换手了!」
看来亚里亚并没有要追究我的事的意思,随着她声优声的出现,在宽敞如体育馆的大仓库内,灯光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绕行了室内一圈。
漆黑的黑暗,逐渐被纯白的光线所取代。
「你在那里对吧?魔剑!我要以诱拐未成年人未遂的罪行逮捕你!」
「亚里亚!」
「福尔摩斯吗?」
我没敢探头出去看情况,只知道三人的声音依序响起。
同时,又是咻、咻!两声。这应该又是贞德向她们投去了刺刀吧。
接着锵、锵两声,亚里亚将那打落。
「你就多丢几把吧?这种程度就跟棒球的打击训练场一样」
竟然说的这么轻松啊……我不禁苦笑着探出头去。
不过却不知另一处的哪里传来了关门声,逃走了吗?
片刻的沉默后……
「逃走了吗?」
亚里亚转过身,拔起刺在金次身旁的刺刀,随手丢向一旁。
「唉呀!笨蛋金次也稍微帮上忙了」
「什、什么意思?」
「所谓适材适用。笨蛋金次模式的笨蛋金次,也有适合笨蛋金次的利用方式」
我说啊,你们既然有空在这里闲聊,不如早一步去找白雪吧?
「……先不说这个,刚才飞过来的这把刀是?」
呜……
果然就算是金次,也注意到了吗。
被问到的亚里亚那赤紫色的瞳眸向周围扫视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不过刚才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第五个人在这里呢。虽然不知道意图,不过会救下笨蛋金次所以应该不是魔剑的同伙」
不愧是福尔摩斯四世,这直觉真的没法比。
而且亚里亚小姐,刚才你的推理能力是不是一瞬间飙升了一点啊?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我还是快点闪人吧。被发现了可不好。
虽然刚刚一向喜欢误解的亚里亚小姐已经帮我洗脱了有可能是魔剑同伙的罪名,但如果被发现了就算是站在同伴的角度上做解释也很麻烦。所以闪人才是上策。
嘛,反正按照原本的发展原本就是这两人完美逮捕了贞德,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辅助。
那之后,等待那两人走后我回收了自己的军刀,并离开了地下仓库。
——再次见到那三人时已经是亚德希雅闭幕典礼。
帅哥主唱不知火的歌声,搭配金次所弹奏的吉他F小三和弦,现在亚特希雅杯的闭幕典礼——武=型开始了。
话说回来,武侦高实在是……不要舍不得花钱,好歹请个像样一点的乐团来演奏吧。
曲调的速度突然加快,同时手持彩球的、身穿啦啦队服的女孩们,从左右两旁带着笑容走上舞台。
而啦啦队中的领队似乎是亚里亚和白雪,那两人站在舞台中央。
「Each time we′re in front of enemies(就算敌人从前方出现)!We never hide or sneak away(我也绝对不会逃、不会躲)!」
敌人在前方出现……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吧。而且真的有致命击来了不躲……难道都要学我们这一家子不正常的将子弹偏开吗?
……这触霉头的歌词是谁搞出来的啊?改编人给我出来!
坐在观众席中的我叹了口气,放弃了对这没有未来的学校的吐糟,在闭幕典礼结束后跑回了第二女子宿舍1011号室。
日子又这样在我昏昏沉沉的状态下过去了几天……某日在我放学归来时——
「……!」
嗒。
在我即将要用钥匙卡开门的时候,我的手停止住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听到在这1011号室中,发出着异响。
好像是在搬什么东西的声音啊?
……莫非,理子那丫头,已经杀回来了?
还好在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期间我没留下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工藤家训第2条,寄宿在别人家的时候,绝对不能给人家添任何麻烦。(现想的)
既然说到这里那么我就顺便说一下家训第1条,做人,当以简朴为本。
虽说还是现想的……不过这也说明了我今后又要去睡屋顶了。我说,这也太简朴点了吧!
忍不住吐糟完自己的我在无奈之下将复制的钥匙卡丢进了垃圾箱,返回了我的老窝。
嗯,很好。前几日的毛巾被也还在,虽然铺满了灰尘,不过抖抖就能用了。
……这还哪里是简朴,我现在过的分明就是乞丐生涯啊。
先不说这个……理子那丫头,从刚刚开始究竟在做什么啊?
将室内摆满了蜡烛和各式各样的cosplay用衣物,已经多到没有让人立足的地方了。
(——她究竟想作什么?)
我一边这么想着用已成为监视(偷窥)利器的TOE望着室内,一边将面包塞入口中。
(呜……!)
而那位理子小姐,下一秒的举动让我差点噎死。
竟然一口气将自己的制服脱掉,接着双手伸到背后……
明白了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我扭过了头,再回过头时,发现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制服。
……那胸部,在外观上来看……是不是变小了啊?
而且还换上了黑色的长筒袜……
我明白了……
这丫头,是想扮成亚里亚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在前几日的预镜上,我也看到过这画面……
先不说理子做这种事的理由,这之后发生的事虽然在预镜上很模糊,不过可也是让我恨得牙根痒痒。
……金次那臭小子,在我出现之前究竟有多少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那之后不久,某个混小子便登场了。
『金次,哪个比较好?』『哪个……你在说什么啊』
而与这件事也有一点微妙关系的我,只能趴在对面大楼的屋顶上,无奈的用读唇术看着那两人的对话。
(……真是不爽……。)
我用力的将喝完的宝特瓶捏扁,扔在了一边。
此时,那边的亚里亚目光微笑,一步,两步的正在靠近着金次。
虽然动作没有完全看清,不过那应该是『亚里亚』用脚踩住了金次的脚,让他没办法控制中心的情况下将他推在了床上。
(……火大……。)
动作飞快,让幼儿般的身体跨坐上了金次的身。
紧接着——
上半身,俯下,
盖住了金次的脸!
(……我要杀了你……。)
脑中冒出这小心眼且无礼想法的同时,我也被理子这突然的举动吓到哑然了。
接着伴随着微妙的情感变化……
噗通!
(——理子,会被夺走……!)
「……」
啊啊,不好。这样下去会变成狂战士模式突入进那房间的。
给我冷静下来啊啸天,仔细想想的话,理子不也经常对你做这种事吗。
好不容易将狂战士的血流管好的我,为了不让自己那多余的技能——读唇术再看到什么出现在『色诱』基础上的危险台词,而选择了不再看着那边。
畜生……最近几天不能放松警惕了,各种意义上……
……刚才的血流,好像不单单是狂战士那么简单。
而是远在那之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血流。
而且,既然理子回来了,那么就说明——
维拉德事件,快要到那日子了啊……
现在谈起那死鬼还真是有种微妙感,反正这几天也把金次这小子以前的事件都见识过了,维拉德事件那天,我也去看一眼好了。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喀啦啦啦啦啦!
女生宿舍那边突然传来了巨响。
「……!」
我也在这一瞬迅速回过头,发现正是理子房间的窗户——玻璃化作了无数的碎片。
再转神一看,神崎·H·亚里亚小姐,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突击进去踩在了床上。
砰!砰砰砰砰!
而还没等人完全搞懂是什么情况时,M1911的双枪的枪口已经出现炫目的火焰,.45ACP弹不容分说的朝不知何时蹦下地去的理子射去。
理子翻身闪避子弹,并从无数飞舞扬起的衣服当中,抓住了红色的小学生书包,起身的瞬间随即将它背上。
虽、虽然没弄懂是什么情况,不过。亚里亚,nice timing。
不过……那个,亚里亚桑?你现在这个站法……裙里面可是完全暴露在金次的视野内了啊。
还有,虽然不知道你们在那边讨论什么话题让你跺起了脚,但你们这么悠闲的态度真的没问题么?
啊啊……糟点真是太多了,我不管你们,要睡了啊?
今晚出现在女生宿舍屋顶上的两种枪的枪声,我怎么都听不见……
不过还好那边的屋顶上有铁丝网,不然按那两位小姐用武=型那种乱来的战斗方法,没准躺在这边的我都会不幸中弹。
即使旁边就是战场我也能睡着……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悲。
第二日出现在C班中的我,一如既往没头儿的听着武侦高教师所讲的一般科目的课程。
话说……虽然这里是高二那边是高一,但武侦高一般科目的讲课水平与北月高相比真的是太差了。
单手撑脸并转着笔的我偶尔可以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没心情去管那些所以无视。
而当天,在一般科目的课程结束后,经过A班就可以知道,理子出现在了教室中。
我说,错开一般科目的时间,怎么看你都是故意的吧?
今天我也是一如既往的打算旷掉强袭科的课。
虽然我并不是亚里亚那样的超级精英,但如果不趁这个时间去接工作赚钱的话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研究回去的方法当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是先活下来。
我记得日本有句话是『饿着肚子无法战斗』的。
想着这种无聊的事俯身在委托栏前的我搜寻着工作……
不好。
相对简单一点的工作前几日都被我做了,现在留下的不是要跑到神奈川,就是跟女人有关的工作啊。
真是好头疼,最近几天难道都没有民间人士送来委托了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口袋中的手机,『何时飘下樱花雨』的钢琴铃声响了起来。
「喂?我是工藤」
头也不低的伸手取出那,没看是谁就直接接了起来。
「——是我,华生·艾尔」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这个声音让我哑然了一下。
华、华生……?
按现在这个时间来说,她是我这之前不久在纽约武侦高时的同学。伪装生小姐。
这家伙突然打电话来做什么?
而且,难道电话号码重复的这个问题真的不存在?!
「……啊、啊。是你啊,怎么,有什么事吗?」
一边继续浏览着委托栏的我一边如此说道。
我在分神时会出现这样的坏习惯,跟人说话时语气会变得稍微有点陌生。
嘛……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我和这家伙在纽约的时候也没正儿八经说过几句话啦。
「在你眼里我难道是没有正事就不能给别人打电话的人?」
喂,你这个说法可是很别扭的啊。
「……我没这么说吧」
「噢,那就说明你是个没有正事就不能让别人给你打电话的工作狂喽?」
……这个死丫头,打电话来是特意用英语跟我贫嘴的啊。
还有,你今天腹黑属性开启了吗?
「……你打电话来究竟是做什么啊?」
表嫂。
「倒也没什么,只是看你离开伊幽后怎样而已……身体如何?」
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现在就在日本吃面包睡屋顶啊……。
「啊……马马虎虎」
就这样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再看也没有意义的委托栏,我的嘴角呈现出了一个标准的坏笑的角度。
接着说道,
「华生,你十月份千万不要来日本啊?」
「What?去日本?」
「没错,而且我劝你不要拼命强化装备的耐电性了。在希尔德面前根本是徒劳」
我将原来,十月份发生在天空树上的事说了出来。
我记得她当时被希尔德电完以后是有说过自己一直在强化装备的耐电性的,嘛,不过到底还是没用就对了。
「……你、你怎么知道?」
「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啊,对了。提醒你小心一个叫藤原的家伙」
「藤、藤原?你到底在说什么?快把详细情报——」
「没什么,那么再见。表嫂」
好,挂电话。嘟——
哼哼哼,这就是对于刚才还有你以前用我试验『薄翳』最大剂效的报复了。
这应该够那小……不,是丫头郁闷几天的了。
……嘛,她不要带着美国神经系的权威专家来找我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电话号码可以共用还真是神奇的事。
好了工藤,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今天没有工作给你做,而且手机虽说之前都是关机状态,但今天开机了后还是发现电量已经所剩无几,不得不去新买一个充电器了。
然而电器这类东西虽说在日本相对比较便宜,但现在这种情况,500元都是关系到我存活的大钱。而且在这边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样下去钱绝对会成问题。
在C班完全没能跟人搭建起人际关系的我,就更别说去借钱了吧。
……如果去装备科卖点东西暂时支撑一下呢……?
不,这绝对不行。现在我身上也只剩下装有2发子弹的USP、军刀和绯枪,无论哪样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没办法了,看来只有今晚饿肚子明天一天不吃饭这一条路走了。)
做好觉悟的我跑去了台场,随便走进一家卖电子产品的店内选中与我手机相匹配的充电器,买了出来……
——上帝啊,让我跟你祈祷一下这个世界银行卡也是可以共用的吧。
「……后悔了」
踏出店门手拎塑料袋小声嘀咕着的我,一抬眼——
(呃……!加、加奈!)
我甚至一瞬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脑中却有一个清楚的声音告诉我,这不是梦。
身穿连身长裙,美得仿佛连时间都能静止一般的加奈,确实就站在我的面前。
似乎是也注意到了我,那修长睫毛下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眸用温和的视线注视着我。
……虽然并不明显,但加奈,确实是年上。
我对年幼的女孩子不感兴趣,也不会因她们变成亢奋——
但相反,我对年上,完全没有抵抗力。
如果忽然一下看到加奈或是一开始看着她时,我的视线就像被固定住一样难以挪动,自伊幽时期开始好像就变成了习惯。
所以仅是这样注视着加奈几秒,我就感到红色素在微微向自己的脸部集中。
「……啸天?你为什么会在日本?」
听到这依旧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呃……一下就问到点上了啊。
加奈她是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是待在家里的。
而我记得也就是六月几号的时候,她打电话来对我说希望我帮她说服金次,的吧。
不说我都忘了,加奈她,一开始是希望我和金次搞好关系,然后说服他和加奈一起对付亚里亚的啊。
抱歉呐加奈……我只能随便找个借口了。毕竟就算我说『我穿越了』,你也会把手放我额头上问我是不是发烧了的吧?
「……呃,那个。稍微碰到点事」
我没头没脑的应着。
见我这么回答,加奈轻启玫瑰色的唇道,
「这制服,是这边武侦高的吧」
这在别人眼中也许只是正常不过的对话,但我却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套话感。
「啊……嗯。对东京武侦高申请了紧急转学……啊。加奈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继续含糊的回答完,我便马上转移了话题。
而似乎也察觉到我意思的加奈,也对我回答道,
「是来买个**的,这里也是武侦高通讯科的学生经常来光顾的地方——」
……怪不得从我六月份转过来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武侦高的学生出入这里。原来在做地下买卖吗。
先不说加奈要那东西做什么,我还真是偶然间进了一家不得了的店啊。
「——而且听说理子似乎在筹划什么,所以稍稍来看看情况」
我在交谈中不知不觉的,再次和加奈走进了店内。
来到一个几乎是在角落上的柜台前,TOE的左镜片就将前面货架上盒子中的各种**报了上来。
喂喂……这也太多了点吧?这家店真的没问题么?
「呐,啸天——」
加奈一边将买来的超小型**收入口袋,一边对我说道,
「陪我做下『射击练习』吧?」
射击练习……如今还是这么叫的吗?
这样想着我不禁苦笑出来。
——砰!
在与外面相比相对昏暗的光线下,白球撞击到了6号球和7号球,6号球径直入袋,7号球在经过了几轮与台边的碰撞后也完美的入袋了。
没错,这就是加奈所说的射击练习——台球。
伊幽时代就陪她玩过一两次,而且教我打这东西的也是加奈。
不过我从来没一次进过两个以上的球,所以更别说赢加奈了。
现在也是……从开局到现在我只是负责开了一球啊。
而且,从第一局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吸引了几位男性的视线。
或许加奈本人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可和她站在一起的我也一起被盯着真是太不自在了。
(再打两局快走吧……)
苦笑着握着球竿的我这样想着的时候,8号和9号球也依次进了袋,桌面上只留下了白球。
仅仅两分钟而已……已经一个人解决了9颗球了吗。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啊。
好了,看来这下我又是一局都不用上场了。
重新将那些球取出用架子将那摆成菱形,并再次为加奈开了一球的我坐到了座位上。
……等等,我不是成了球童了吗我。
「——这么说的话,你已经见过金次了吧?」
俯身在球桌上的加奈一边瞄准着2号球,一边对我说着。
「啊……嗯。不过还没有直接见过面」
毕竟我一直都躲在暗处啊……
「最近有时在想呢,要不要让啸天你帮我去给金次做一下心理工作的」
砰,随着加奈小臂优美的推臂动作,2号球被击进了球袋中。
「……是,关于亚里亚的事吗?」
我不小心脱口问了出来。
「……嗯,是的。话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在烦恼这事的?」
加奈用有些不解的表情看向了这边。
「……啊,嘛。那个……在理子那里有所耳闻了」
我急忙找着借口掩饰。
如果现在还不知道计划的我这么理所应当的,那就太不正常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的目标」
「嗯……」
不就是离间金次亚里亚,然后再将陷入孤境的亚里亚击破吗。
虽然原来我是一开始就答应了下来,但转学过去我看到那两人的第一天就放弃了啊……
「这样就好办事了,我希望你帮我离间金次和亚里亚」
加奈的视线回到了球上,如此说道。
「不过……那个啊,加奈。金次和亚里亚,他们的关系可是非常好」
我也随手抓起巧克在球杆头上蹭了起来。
「所以,」
啪。
加奈再次推了下手臂,这次3和4号球也是一样被击中,滚进了袋中。
「我才要你暗中帮我进行离间」
实际上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离间手段了吧?亚里亚可认为你是金次的前恋人的。
而且就算不这么做金次也会打败夏洛克,嘛,反正结果都一样啦。
「……不,我的意思是说就算离间了他们,金次也不会丢下亚里亚不管……」
啪。
听我这么说完,加奈,第一次打偏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她的表情确实僵硬,或者说是吃惊了一下。
「……想不到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深厚了」
然后起了身,注视着桌上剩余的球。
「嗯。虽然那两人嘴上都不这么说吧……与其去逼迫,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我继续无意识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听我这么说的加奈……
「……嗯,那么就按你所说吧」
这样像是轻轻的感叹了一句,然后向这边走了过来。
喔……是在示意让我上场吗?
嘛,也罢。
我站起身走到了桌边,用视线搜寻起了最容易进袋的球。
这时候TOE的右眼突然冒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未知图像,看来是什么长时间盯着某个东西就会冒出来的辅助系统,这是……
噢……!是将射击弹道分析系统用到了台球上吗?竟然连击中后球的移动轨迹都模拟出来了。
话说……用这东西简直就是作弊了嘛……做这东西的老美啊,你到底设计了多少异常的功能进去啊?
啪。
我试着按TOE显示的撞击点击上了白球,碰撞到5号球,结果……
扑通。
真的入袋了……。
「……」
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禁有些无可奈何起来。
嘛……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局就让我拿下吧。
在我微微露出苦笑,准备再根据轨迹模拟一口气击中下两颗球的时候——
「对了,啸天你回了中国以后身体有没有出现异常?」
坐下的加奈对我问道。
话说……又是关于我身体的话题吗?
表哥也经常这么问我……而且我记得刚刚华生也有打电话来问过,难道我身上有某种吸引人询问身体状况的气质吗?
不过……难得我与加奈碰面,就说一下最近亢奋状态有点不对头好了。
「倒是没有……硬要说的话就是最近亢……HSS的感觉有些不同」
就比如上次看到理子和金次在卧室里的时候吧……
那燥热的血流,绝不是什么平常之物。
「HSS的感觉不同了吗……果然……」
加奈却早就预料到一般的,只是这样嘀咕了一句。
而她这样的反应也让我开始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急忙问道。
「果,果然……?」
「……啊,原本是打算等你再纯熟的控制HSS再告诉你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嘛,毕竟现在与你交谈的这个我是未来的时空来的啊。
「啊……抱歉。我还是不能自由的发挥它……」
与加奈的交谈让我停下了动作,起身与她对着话。
要说的话,我现在就还是处在不得不让女性接触产生性兴奋,才能变成亢奋状态的半吊子。
「已经到了变化的阶段,能不能自由发挥已经是次要……」
加奈的声音被她自己压得很低,就像在担心什么一样。
话、话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样也让我很不安啊。
「你的身体是不能支撑纯种HSS的,知道吗?」
「嗯,表……大致猜到了!」
差、差点脱口而出『表哥和我说过了』啊,这样下去肯定会露馅……
「表……?」
「啊……没什么」
加奈一脸『?』的看着苦笑着的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身体的HSS不像我和金次,你的HSS是会向不同的方向变化的」
「不同向……是指会出现不一样的衍生版吗?」
听我这么问,加奈的表情微妙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单单是指不一样的衍生版,你的HSS和某个人很相似,每次进入的时候都有可能变成根基完全不同的状态」
根基……状态,完全听不懂……。
不过,应该就是指凶战士那类的了吧?
那么,现在问一下那个血流的事吧。
「……那个,虽然有些难以说出口。但,那个……我看到理……女性与别的男性有接触时会感觉到HSS的血流燥热,这是……?」
我才刚这么问出口……
「啊啦,难道啸天已经有女朋友了?」
加奈就立刻泼了我盆凉水。
「……不,不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
「要是你看到女性与别的男性有接触时会感觉到HSS的血流燥热,那么你不就是无时无刻都要维持HSS吗?」
不、不愧是加奈。
这吐糟……实在无法让我反吐糟啊。
「啊……嘛…」
我一边用语气词应过去,一边不自觉的移动了下视线。
「看到女性与男性接触吗……这情况倒是很像狂战士呢。不过呢,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不太清楚。毕竟一直被我试验的那个人还没有心仪的对象,没有出现过这样子的血流」
狂战士吗……?嗯,确实是很像,我也是之后才感觉到两者不一样的。
不过,加奈。
你刚刚的话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试验……?
我的脑中不住浮现出了表哥的面孔,然后苦笑了起来。
虽然有些迟了,但还是……道个谢吧。
「……那个……谢谢,加奈。一直这么照顾我」
从伊幽时代开始,加奈就十分照顾我。
不仅教会了我很多战斗方式,而且还从特战队跑到钻研派做了『讲师』。
在那期间,她真的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而且绯枪也是加奈给我的……而我,却一直没有道过谢。
就让我,在这个错乱的时空中,向你报以最简单,同时也是最发自心底的道谢吧。
听我这么说完的加奈,微微沉默了一两秒后——
「……嘛,照顾自己弟弟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着,露出了足以俘虏我灵魂的,美丽的笑容。
……原来加奈她,是从这么早开始,就把我……当做家人了吗?
不好了……有些,不是,是完全被感动到了啊……
为了掩饰稍稍有些湿润的眼眶,我转过了身,再次俯身到了台球桌上。
从制服内侧的口袋中拿出摘带TOE时用的特制指套,将TOE从已经湿润了的眼睛中取了出来。
在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用球杆随意的瞄准着白球的时候,加奈继续说道,
「狂战士——在获得通常HSS 1.7倍的力量的基础上,会对其他男性产生嫉妒和憎恶的负面情感。但你所描述的那个血流的特征,却比狂战士的启动条件还要简单」
「……」
确实是这样……虽然我本人也微微察觉到了,但没办法用言语表述出来。
啪。
加奈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击中了白球。
「所以那应该——是远比狂战士还要严重,而且危险的东西。你的HSS应该也会在短期形成新的异变,小心一点——」
砰。
加奈的话音刚落,白球就击中了桌上剩余的两颗球。
扑通。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打台球时一次进了两颗球。
那是在昏暗光线下颜色比平时更加黯淡的,黑色8号球,以及红色9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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