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不得?本宫就偏要他受着!”她冷眼看着水随云在寒冷中煎熬,唇角勾起一丝残忍恶毒的笑。
水随云紧咬着唇,血顺着唇角流下,只为能在寒冷中保持片刻的清醒,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皇后是国母,国母的命令水随云自是不能违背,这是出生于皇家应有的礼节。
可是遍体的寒冷从未停止,水随云已是虚弱致极,再加上腹中疼痛难忍,他复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苹儿,弄醒他!本宫还未教训过他,也好让他明白本宫为何罚他!”
“是,奴婢尊命!”这回苹儿下手的地方是水随云膝盖,长针从膝盖接缝中刺入,故意留了半截对着地面,只要水随云身体稍有放松,就会挤压到针尾,扎得更深。
他复又被活活痛醒,暗淡的紫眸张开,眼球恐怖的凸起,身子僵直的挺起,喷出一口暗红色的冰渣,绵软的倒在地上,长针全部没入腿中。
“奴婢都说了,您要是受不住这疼就千万别昏过去哦。”苹儿再挑了一根针,在水随云眼前晃了晃,仍笑着:“还是奴婢帮您吧!”另一只膝盖也被同样的方法扎上针。
水随云鬓角豆大的汗珠掉落,他双肘微微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强打起精神,迫使自己不昏过去。
皇后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地上美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心中那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有所平复。
她捻起一粒水晶般的葡萄丢进嘴里,震震有词的道:“水随云,别仗着自己有皇上垂怜就可以骑在本宫头上!平日里你称病不来给本宫请安也就罢了,听说你身怀有孕还受了肩伤,本宫好心好意的来看你……”
不过片刻,水随云已感到头痛有如被顿物敲打那般剧烈,耳中传来阵阵轰鸣,只模湖的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你却对本宫爱理不理,还赖在床上假装昏迷,真当本宫有眼无珠,分不清真假了么……”
听到此处,寒风一脚踹开宫门,在众人心惊胆寒的目光下一把拉起独坐于桌前的盛装女子,大力的将她拖至水随云身旁,轻柔的撕开被一层薄冰冻住的绷带,露出他肩上只剩一点皮相连,血肉撕裂,筋骨尽断的伤口。
“肯承认自己有眼无珠了么?朕曾说过你若再敢动他,朕就废了你,真当朕不忍废了你么?来人……”
“皇上,您不看在臣妾与您夫妻十载的情份上,也看在臣妾娘家助您登上皇位的功劳上,再原谅臣妾一次,臣妾保证痛改前非再不会伤害云妃妹妹。”
皇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拉着寒风衣角苦苦哀求。
寒风任由她拉着,对她不理不睬,只顾抱起身旁仿佛是披了一层薄冰的孱弱美人,用力撕开紧贴在他胸前的带血中衣,吩咐红袖拿来锦被裹在他如冰的身上。
杏儿大力挣开太监的束缚,狂奔上前跪倒在他身边,痛哭的喊着:“七殿下,七殿下!”
他勉强睁开暗淡无光的紫眸,眼前有无数的星籽乱飞,视野忽明忽灭,看不清杏儿绝望的眼神,只依稀能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努力的想把那人看清,意识却越发的模糊,再也感受不到刺入骨髓的寒冷,终于可以从这漫长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他唇角含笑的闭上双眼,陷入无边的黑暗。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门外仍跪着的丫环如梦初醒,快步的向太医院行去。
寒风一脚踹开身后的皇后,抱起怀中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美人,大步行到床边,将他连人带被放置床上。
“唔……”只闻一声闷哼,皇后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她双手按揉着小腹,痛得蜷缩成一团,仍在哭着哀求。
苹儿爬向寒风,拉着他衣襟,替皇后说情:“皇上,娘娘她知错了,就求您看在娘娘受您一脚的份上,再给娘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寒风冷声道:“看在朕与你往日的情份上,看在苹儿为你求情的份上,朕便罚你禁足三个月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带你的人滚回坤宁宫!”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苹儿对寒风叩首,爬到皇后身边,与小太监一起一左一右的架起皇后,扶她回坤宁宫歇息。
不过片刻,张太医随着小丫环走进未央宫,他还来不及向皇上行礼,就被他一把扯到水随云床前,火急火燎的道:“救他,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救醒他!”
“是,臣尊旨!”张太医坐下,伸出二指搭在他右手的脉门上,神色越发的凝重,良久方叹息着道:“云妃已是寒毒入体,只有凤鸣果方可保他母子二人平安。
如今老臣也只能先用针护住娘娘心脉,保住他仅剩的那口气,在开一济补药供他腹中胎儿每日所需的营养。请皇上暂时回避,老臣好为娘娘施针!”
寒风退出房内,在门外焦急的不停来回踱步,杏儿立在一旁不停抹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寒风停下脚步,他在桌前坐下,吩咐红袖为自己奉茶。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张太医才推门从里屋出来。寒风起身,他走上前,心急的询问道:“朕的云妃怎样?他的身体是否能撑到凤鸣果成熟之时?”
张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恭身向寒风行礼道:“回皇上,臣为娘娘施了一针,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只要他每日服用适量的补药,娘娘的身体亦能撑到凤鸣果成熟。不知哪位姑娘随老朽去御药房取药?”
“奴婢!”红袖起身,随张太医走出未央宫。
寒风走到床前坐下,他执起水随云毫无温度的手放入被中,却感觉不到他被褥中有丝毫暖意,伸手探向他脚下暖炉,却早已失了温度。
“杏儿,把暖炉拿去温热,再多拿几个给他取暖!”“是,皇上。”杏儿取出他脚下暖炉,却正巧触到不知从哪里流出的黏稠液体,“呀”的尖叫出声。
“你鬼叫什么?”寒风低声呵斥道:“还不下去?”“是是!”杏儿转头看看床上面色惨白的水随云,不舍的退去。
片刻,红袖捧着药走进厨房,亲自升火煎熬,不过半刻她便端着药来到床前,寒风接过,他舀了一勺送进水随云唇中,他没有吞咽能力,药顺着他唇角流下。
“乖乖喝药,不然你怎能好起来为朕诞下皇子呢?”寒风温柔的哄着,然而水随云没有了回应,不会再讨好的冲寒风笑,更不会将自己孱弱的身子投入到他怀抱。
寒风这才发现,他是真的差点儿失去什么。
“云儿喝药!”寒风心中不安,他右手托起水随云头部,左手端着碗,想将一整碗药强行灌进他口中。
“皇上,还是奴婢来吧!”红袖从寒风手中接过药碗,她含了一口倾下身去,将药汁慢慢的度进水随云唇中,一碗药见底后,杏儿端着数个刚温好的暖炉走到床边。
寒风取过试了试温,才起身让杏儿为水随云暖身。她从旁掀开两层锦被,将一个暖着他隆起的小腹,盖好后,从脚底微微掀开一角,才发现他冻僵的腿上起了好些冻疮,有的地方甚至溃烂流脓。
红袖再次去太医院请来张太医,他拎着药箱来到未央宫,走到床边,从箱中取出几块药膏,逐一贴在他浮肿的腿上,然后用数个暖炉暖着。
寒风无心朝政,夜夜留宿在未央宫,一连数日未曾早朝,御书房内奏折已是堆积如山,无人处理。
昭和殿外
文武百官们在议事厅中或坐或站,等待上朝。
“等了这许久都不见传话,恐怕今日仍与往常一样白走一趟,皇上仍不会临朝!不知丞相是何看法?”“一个前朝九皇子媚惑晋王,如今又来个初云七皇子,原以为初云国是臣伏于我王,想不到又是只祸国秧民的狐狸精!天要亡我火璃,是天要亡我火璃!”
吏州知府神色凝重的在三尺之地来回的踱步,他不时的望向门外,迫切的想要见到皇上。
小太监垂头丧气的从未央宫出来,皇上仍是闭门不见,只要红袖传话道:“倘若云妃一日不醒,朕便留在未央宫陪他一日,绝不踏出未央宫半步,除非凤鸣果成熟!”
还未走进议事厅,吏州知府便迫切的迎了上来。“皇上可是要来上朝?”小太监摇了摇头,道:“皇上不上早朝,各位大人们请回吧!”
小太监刚欲离去,吏州知府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强笑道:“烦劳公公再去通传一声就说吏州知府有要事求见皇上!”“不是杂家不为大人通传,只是皇上整日把自己关在未央宫里,谁也不见!”
丞相与辅宰大人见他焦躁不安、面露凝重之色,又听到几个官员谈论与吏州相临的几个州县水灾严重,便猜到定是近日洛城雨水连绵不绝,导致洛河水位决堤,淹没了吏州一带。
吏州知府突然跪下道:“求公公代为通传一声,洛河决堤,洛城水灾严重,民不聊生啊!”“这……”小太监为难的道:“皇上一门心思都放在云妃娘娘身上,杂家也爱莫能助呀!”
“既然公公为难,我等也不敢劳烦公公通传,公公只需将我等送至未央宫,能否见到皇上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好吧,杂家就带三位大人去未央宫!若三位大人能顺利见到皇上,别说是杂家带的就好!”
“这是自然。”“丞相请!”小太监在前面带路,三人在后亦步亦趋的跟随。“到了,这儿便是未央宫,杂家还有要务在身,三位大人请便!”
三人跪在宫门外,朗声道:“微臣吏州知府李德海有本岂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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