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缨到了海上简直如鱼得水,眨眼就不见踪迹兀自狩猎玩耍去了,李清意干脆将准备好的护臂绑在桅杆上,给白缨做歇脚之用。上了楼船,三楼空荡,没有看到别的人。
“像是暂时回避了,若要动手也是晚上,小一你自己小心!”鸦青嘱咐道。
晚上按照惯例还有歌舞酒宴,要动手,趁乱最好。
“放心!”
二人分开进了屋子,这次的楼船比上一艘要奢华一些,船板都用树油浸过,油亮又坚韧,据说已经出海十余年了,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冲着这红底红帆的招牌,船客也比别处要多些,天刚擦黑,船舱里就已经座无虚席,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正好,我们就在甲板上吹吹海风,还凉爽些。”伙计见二人并不计较,赶紧搬了几张方几过来,好酒好肉不一会也都端了上来,只是烤肉被海风一吹有些肉腥味,二人干脆要了盘花生米,小酌几杯,权当打发时间。
“阿嚏,何处来的味道,熏的老子难受,诶,那边的,说你们呢,识相的还不拿着东西快滚!”丘老山一样的身影往甲板上一站,皱眉连吼带骂将甲板上的其他人撵了个干净,他浑身酒气此时如同怒目金刚一般气势雄浑,抬手将脚边的桌案冲李清意二人扔了过去,“不滚就死!”
桌子不大,撕裂空气般带起呼呼风声向二人砸来,李清意平静的看着,一双木筷在手,此时中指曲弹,只见木筷如一道幽光直射,将木桌一分为二掉落地上,然后去势不减直冲丘老咽喉。
小小木筷丘老还没放在眼里,哼笑着抬手去抓,他眼疾手快将筷子截住,人却因木筷来势汹汹后退半步才卸了力道。
“海上风大,二位不妨找个地方坐坐,醒醒酒。”鸦青自始至终没有移动分毫,此时出言讥讽也是略回个头,只露了小半边脸,似是完全不将二人放在眼里。
“小子找死!”丘老脾气火爆,本就为了找茬杀人而来,这下还有什么遮掩,一跺脚借力飞起,泰山压顶一般扑了上来,一招双峰贯耳,蒲扇似的大手自鸦青脸颊两侧合拍;獒鬼身法更是精妙,竟比丘老更快来到李清意身后,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短棍,劈头打来,一出手就是杀招。
李清意之前盘坐于蒲团之上,头上恶风忽至,她向右顺势一翻站起身来,赤手空拳运起摧玉手以指代枪,与獒鬼短兵相接,“铛铛铛铛”手臂与棍子在身前撞击出一阵脆响。她出手太快,獒鬼大惊之下勉励抵挡,李清意这才看清他手中所持不是短棍,而是一支笛子,不是是何材质,耐打的很。
獒鬼引以为豪的身法在李清意这里没有半点优势,无论他从何处出手,总有比他更快的后招等着,给人一种陷阱就在此处,他非要往里跳的错觉,獒鬼见势不好想要提醒丘老从长计议。瞅准二人错身的间隙,持手中长笛横扫,谁知李清意不退反进,上半身向后一摇,而后以更快的速度躬身带起右手一掌印在獒鬼胸前,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她趁对方倒退之时,左手顺着他的小臂滑到手腕,“咔哒”一声扭了半圈,顺手夺了他的长笛。獒鬼右手腕刺痛,口中腥甜,仰面倒地,在外人看来这十数招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个高瘦的男子便一脸惨白倒在地上。
“这笛子是何物做的,如此耐用!”李清意拿在手中转了转,如同好朋友聊天一般笑着问獒鬼。
他胸骨已裂,再动一下都疼痛难忍,此时挣扎着用左手摸索衣襟,取出了一枚骨片,放在唇边,吹出了一段刺耳的如同刮玻璃般倒牙的声音,一旁被鸦青以匕首刺伤右肩的丘老立刻抖了一下,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挣脱束缚涌向四肢百骸,整个人的皮肤渐渐变为嫣红色,双眸充血,仍紧盯着鸦青,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要笑不笑比起之前的一脸凶煞更添一丝诡异。
獒鬼吐血疯狂笑道:“哈哈哈哈,咳咳,二位武功卓绝,正好试试我新研究的宝贝!”
李清意见事情有变,也收起玩笑心态,上前手执长笛点在獒鬼胸膛正中,獒鬼一声都没叫出来,昏迷在地上呼吸微弱。
二人见丘老气势突然攀升也不敢托大,李清意长笛在手,直接灌入内力,将长笛做棍脚踏七星步,点他正面穴道,谁知穴道被封不过眨眼,就被一道雄浑内力冲开,此时的丘老才真如金刚怒目一般,站在此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李清意二人对视一眼,她摇了摇头,“周身内息奔腾,点穴不管用!”
仿佛适应了一会新的充满力量的身体,丘老突然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关节,龇牙冲二人笑了笑,“就拿你们,祭我的舍身蛊!”
丘老大踏步直冲李清意而来,有地动山摇之威,来势迅猛。她有心试探,长笛连连刺出,点在他喉头、胸前、双膝,每点一次,她手臂巨震,第四下刺出时丘老抬膝主动撞向笛端,她手中长笛倒飞脱手!
鸦青见她连连后退,心下明白恐怕硬碰硬不是办法,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丘老还在横冲直撞,想要抓到李清意将她锤死扔到海中喂鱼,好独占龙蛇枪。不注意自己早被二人困入阵中。李清意和鸦青身法同出一门,同样的身法在他们二人身上也有颇多变化,双人为阵就是变化的一种!
李清意身如游鱼,与鸦青将丘老固定在一个一臂长的圆圈中,丘老只觉得周身黑影翻飞,以他之能即使内力大增也跟不上二人身影,他们游走于丘老身侧,手上却没有闲着,李清意抽出靴中匕首,那长匕正是当初虎牢借用的那把,刀身轻薄而锋利,李清意攻上,鸦青攻下,丘老身躯肥胖不太灵巧,余光看见周身寒光星点,仅能以本能勉强抵抗,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对战的是诡刺堂的杀手头目!
“你们两个臭虫,卑鄙无耻!”李清意匕首贴着丘老脖颈,陀螺般绕着丘老闪了半个身位,他心神稍被小腿上传来的冰凉触感牵动,躲闪不及,脖颈两左侧就多了两个手掌长的口子,汩汩流着鲜血。
“舍身蛊是吧,今天就是金刚下凡,也得死在这!”
李清意斜刺的一刀被丘老躲过,刃尖穿透了他前胸的衣衫,直接划了一道口子,与此同时,鸦青的一刀就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腿,而后不等他有反应,脚下一蹬将匕首拔出,人影一闪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啊!”
丘老颈边血液已将他的衣领染透,小腿的伤口也不轻,甲板上鲜血被踩的模糊,板中还有多处碎裂。
他顺着鸦青的力道踉跄退出二人包围,一手捂着脖颈,喘着粗气脸色凝重,不见刚才疾言厉色模样。
丘老恼恨!他在蜃楼城被城主身边的人毁了兵器,近战他本也不惧,可巧的是那二人近战更是恐怖至极,他们出手狠辣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如今自己身负重伤,眨眼间他竟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清醒些了?”李清意随意在獒鬼身上擦干匕首上的血迹,将匕首收起,冷笑问道。
甲板上的响动已经引起了船舱中人的注意,武林中人最喜看热闹,此时旁观者众,将甲板围了一圈,宋元瑾和魈君正在其中。
“那胖子以秘法提高自身功力,他们二人虽胜,但此时绝不好受,胖子身躯肥大,他们格挡之时必有损伤!”魈君小声跟主上分析道。
“这位兄台说的有理,那两个人步法通神,我看恐怕独自对阵也能战胜,只是免不了受些内伤罢了!”一人靠的近,听到魈君说法,忍不住插嘴。
“是极是极!出手刁钻,招式干净利落,年纪轻轻如此造诣实在难得!”
“那个大个子只看他气势未尽,谁生谁死不好说啊!”
“小声点小声点,快看,躺着的那个人动了!”
“咳咳咳”獒鬼被丘老一声惨呼震醒,身上无力,躺在地上因为怒气攻心嘴角又涌出大口鲜血,“你们,咳咳,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他会为…为我们”獒鬼已是强弩之末,断续说了几句就睁大着双眼再无生息。
“小鬼!”丘老踉跄一步跪倒在地,身上鲜血爆体而出,众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赶忙躲远了些,一人眼尖,指着一滩血叫道:“血里有东西!”
几个胆大的上前细看,不确定道:“好像是一团细小的虫子,虬结在一起。刚出来还动呢,现在仿佛死了?”
丘老浑身是血,此时形状疯癫,张开双臂大笑道:“蛊母已死,我也不可独活,既然这样,各位就随我一道,下地狱去吧!”他集全身之力于掌,狠狠劈在已经断裂的甲板上。
“不好!”
李清意察觉他不留退路之时已晚,船身猛的一个沉浮,甲板顺着丘老的手掌方向蜿蜒开裂,红底楼船竟像是被谁劈开似的,船头部分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脱离船体向海面倒去。
“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丘老身上的血液仿佛有意识一样,几个呼吸的时间诺大的身躯已经缩小了一半,吼完了这句再也抑制不住喷出一大口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也没了气息。
此时也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楼船已经断裂,船尾也在已极快的速度沉没。
“这王八蛋!”咒骂声不绝于耳,甲板上众人手忙脚乱,船舱中吃酒的感觉到船体倾斜的严重,出来看到此等变故还回不过劲儿来。
“上去拿了枪,我们走!”鸦青冷静一脚将一人腰粗的桅杆踹断扔到海面。李清意早已径直飞起,从窗口入了房间,抓起龙蛇枪就反身又落在甲板上。
魈君抓着宋元瑾的手将自己和陛下固定在船边的护栏,眼看护栏也要入海,魈君惆怅问道:“陛下,你会凫水么?”
“不会”宋元瑾仍旧镇定,刚才看到李清意从窗口跃下时停在原地缓了一会,手捂着胸口咳了两下,果然如魈君所说,她也受伤了。
“属下也不会!”
“但请陛下放心,属下一定拼死护卫陛下安全上岸!”魈君环顾四周,正看到李清意背对着他们准备入海,眼睛一亮,高喊到:“李将军,陛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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