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今个镇上可不太平啊……”
叶琴接过满身是汗的叶赐身上的药箱和行囊,而后者也是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怎么了?咱们这里全是普通老百姓的,怎么今个就不太平了?”
叶琴放下自己怀里的一堆东西,然后把木桌下的两条板凳给利索地抽了出来叫叶赐坐下慢慢说。
医师也是一屁股坐好然后把那边的茶杯给一下揽过来,打开盖子一看,这杯子里有的只是凉水半点茶叶的影儿都没有,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拿起便是一口饮尽,喝完之后竟还是觉得有些口渴。
叶琴见他这般样子,还是连忙拿着茶杯去灶房又接了杯水递给他,明明往常回来都是很轻松的样子,就今天这样的劳累和口渴,看来那镇上还真是出了些事情,自己丈夫八成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舒服……”叶赐算是把渴意给止住了,等到他不再大口喘气之后,叶赐也是慢慢地开始说道:
“正是因为我们这边没啥耍刀弄剑的,才使得那镇今天上不大太平啊……”
“到底咋滴啦?”
“你听说过那残门吗?”
叶琴愣了下,然后脸上涌出一丝恐惧之意,她带着些结巴地说道:
“你,你,你是说,说那门主是四绝刃之一的残门吗?”
叶赐苦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有一群声称自己是残门的家伙刚刚在镇上杀了好些守卫,然后走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那残门可是个大宗门啊,怎么会来我们这种连个地名都没有的镇子附近来?还没有理由的杀人?”
叶赐抿了抿嘴,他也是不大相信这些的,可那些人浑身缠绕着的刃气让他又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
“他们身上无不释放着那残门独有的刃气,我们虽然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刃气,但至少认出四绝刃各自独有的刃气传承还是很容易的。”
“啊,这……”
叶琴有些担忧地看了叶赐一眼,然后又闻着房屋外那片竹林中的孩子门的笑声看去,她心里此刻满是不安,也不知道那群残门的人来到这边干什么。
“唉,我们都还是小心点为好吧,这些人应该是不会在这附近停留太久的,毕竟都是些很强的人,不是什么残门的喽啰,领头的那位到底有多强我也是看到了,他就普普通通的一剑就把那守着镇门的三名守卫给杀死了,很普通,根本没有动用刃气。”
“没有动用刃气?……”
叶琴叹了口气,这哪是不怎么太平啊,这分明就是很不太平,残门之所以有个“残”字,也正是因为他们每任门主的残暴性格而得名的,本来是对他们残忍行径的讥讽,结果反倒让他们用作了宗派的名字,如今他们非但没有压灭,反倒是成为了一个巨头而雄霸一方,但他们也还是用着这个名字,算是对这世间的嘲笑和反讥讽吧,倒也是有种霸道的意味在里面了。
”你着些日子还是留在家里吧,别往那镇上走了,要是那些人想屠了镇子的话,你回去也是没有用的。”
叶琴对着叶赐说道,后者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也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如今有那写残门的人在镇子附近游荡,到哪都是没有家里安全的了。
“倘若真是要屠了镇子的话……”
叶赐的话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屋里的安静与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形成了对比,更是让屋里的两人感觉到了冰凉,隔了好久,叶赐想到了什么才开口打破了这一沉默的气氛:
“虽说是不去镇上了,但隔几日我还得带着春下山去他母亲那里。”
“这又是……”
“这也是春儿他母亲的意思……让我带他上来养伤玩耍些日子,等到二十日之后,就带他下去。”
叶琴很是在意为什么要二十日,就像是算好了日子一般,叶赐还是苦笑着说:
“这也算是她自己估摸的时限了吧,过去我也是常常去给她诊断身子,那时候她还能矫健地四处走动,弹这些年来,我能见证她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就在十几天前带着春上来的那天,她的体内有很多器官都是衰竭了的,她还能活着说话都已经让我很是吃惊了。”
叶琴愣了愣,那位美丽的妇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她半天没有个想法,等到那边竹林地欢笑声再度传来,她又想到了那位妇人的孩子。
“那春儿呢?他可离不开他的母亲,这样一来岂不是……”
“他母亲也说了,在她离开之后就把小春交给我们了,也算是满足我们想要一个儿子的愿望,但这一切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还是得看春他自己的意愿……”
叶赐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凉水,叶琴点了点头,房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摸到了自己刚刚才糊好纸面的“剑”风筝,这让她想起了自己还要去把风筝送过去,便给叶赐招呼了一声准备推门出去。
就在她刚到门口的时候,叶赐的声音追着她的步伐也跟着传了过来:
“记得帮春把腿上的药下了,大概已经愈合了,让他下地跟着叶竹去山顶上放风筝吧……不要让他太忧伤了,毕竟后面的日子里他可能会很不好受……”
叶琴点了点头,然后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推门而出向着那边竹林里的两人叫到:
“风筝做好啦!你们去山顶上试试吧!”
……
“好高啊……风筝像剑一样,好酷……”
春抬着头看着天空上的正越飞越远的风筝,有些呆呆的,而一旁地叶竹则是很熟练地操纵着拿剑风筝,本来是想交给小春自己放得,但是由于他刚握住风筝线就被天上的风筝给拉倒在地上了,这样下去怕不是少年在放风筝而是风筝在溜他了……
山顶正被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四周洋溢着暖洋洋的气氛,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以至于才下轮椅的春都开始撒欢似的到处跑了。
“小心别摔倒了!”
叶竹生怕那柔弱的少年又是一跤下去,毕竟腿伤才好,要是在她的照看之下又给摔断了,她也得内疚好几天。
风筝也是越放越高了,春也停下了脚步,他又一次望向了那剑风筝,他看着,越看越觉得上面好似有人一般,那风筝就像是一叶扁舟,而这片蔚蓝的天空就是那无边的江河,扁舟驶在那空阔的河面上,里面坐着好些人:
父亲,母亲,还有叶姨和叶叔……所有春在乎的或是在乎春的人都在那船上,都像是在对着山顶上的他招手一般,于是乎少年也呆呆地向那边招手回应,即便是那里并没有人,也没有舟,只是一只越飞越远的剑风筝。
就在春正享受着这如同洗去自己身上那些沉重尘埃般的日光浴时,在一旁静静地放着风筝的叶竹突然惊叫了一声:
“那是?!”
春也顺着叶姐姐的目光看去,那边好像又是一坨如同剑形状的阴影,少年一头雾水地问到:
“姐姐,那不是我们的风筝吗?怎么……”
“我们的风筝在那边……”
春看着叶竹所指的方向,慢慢地他也感到了不对劲,他们的剑风筝正无忧无虑地在那远处飘动着,而这只“风筝”离得似乎太近了些。
没有风筝线也没有糊纸的飘动,叶竹可以很确定这玩意是一把剑了,是一把真真正正飞在天上的剑,她知道他们刚刚上来的时候这里可是没有其他人和其他风筝的,所以她果断地放下风筝线,任其飞远,然后拉着春的手向他们来时的山路口走去。
“嗨呀,你看看小春他都一副没放过瘾的样子呢,干嘛这么急着离开呀……”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那山路口传来,然后就是一位浊目的老者出现在了那里,他毛发雪白,正反剪着手站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你是谁?还有那把剑就是你的?”
叶竹探身把春护在了身后,把竹刀給拔了出来横在老人面前,并开始打量起对方来:
一双浊目,明明是位瞎子,还是个老人,他能一个人走上这崎岖山路到这山顶已经是很让人不敢相信的了,但如果那把飞剑是他的话……
一切都能用刃气来解释了。
“我是谁不重要,那把剑是我的也没错,我只是来找小春谈谈事的,没有别的意思。”
“那,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剑飞在这片天上?”
“可爱的小春想看剑在天上飞,我助助兴也没错吧?”
老头笑了笑,慢慢地靠近了他们,而春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小声嘀咕到:
“是风筝不是剑,我想看风筝飞不想看剑飞……”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所以这位叶小姐,能否给我这老头一点时间?我就跟他谈谈,很快的。”
叶竹谨慎地看了老头一眼,又看了旁边的春一眼,是实话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给那老人这段时间,可如果把他惹急了,那天上的飞剑已经表明了这老头的实力,这一切都似乎能被那老头简单解决。
只需要把她杀了就可以了。
所以她只得退步让他跟小春聊聊了,不是她不护小春,叶竹觉得把这些脾气古怪的强者惹恼了才是真的惹大麻烦了。
“谢谢合作,那请你下去点以免你在旁边偷听好吗?”
老头笑吟吟的样子也是让叶竹一阵头皮发麻,她很担心地看了春一眼,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自行走到下面的山路去等着。
见叶竹走远后,老人也便将他那笑盈盈的连对向了那边的小春。
“嘿嘿,孩子,你觉得刚刚那把飞剑好看吗?”
“……好看,但是没有叶姐姐放的风筝好看!”
春对于老人把叶竹赶走这个动作很是不高兴,可又想到别人的强大实力,他又自卑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老人。
“那么,我们好好聊聊这些吧?”
“聊这些……聊剑?”
“对,就聊聊天上飞着的剑,好不好?”
老人继续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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