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我打一场。”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初次见面就提出要比试比试的大叔让我非常苦恼，大家都是同行见面就要刀剑相向？难道真的如同传言中所说同行才是**裸的仇恨……
“那个，作为晚辈来说……”尽量要把话说了圆滑一些，“能够和大叔切磋是我的荣幸，但是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和您打一场的胜算我我这里并没有，况且我也不知道治怪者和治怪者之间打斗的规则啊。”
“啊呀，你只要和我打就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看我无动于衷的态度，大叔直接站了起来，拉起我的胳膊直接就把我拉出了待客室。力气之大让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看来不要说拿出武器或使用能力了，即使他什么也不用都能够轻松战胜我。门外白慕和梁一以非常奇怪的姿势倚靠着墙站着，大叔则直接下达了准备第三战斗室的命令。
所谓的战斗室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而已，和高中的舞蹈房很像但是没有巨大的镜子和手扶栏杆，取而代之的则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铺成的散发着蓝色光晕的墙壁和地板。
大叔站在房间的正中央，西装变成了上午开车的工作服。
“小哥，来吧！”大叔双手抱拳，指关节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大叔，我可是带着刀哦。”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打架乃武者的自由，吾选择徒手，就算小哥你带着火箭炮来的我也不会畏惧的。”
谁会有这种东西啊！
我拔出刀，伊波莃出现在我的身边。
“真是坏孩子呢，居然学别人打架。”
“你看看我的立场啊！我也不想被打啊。”
“对面那个老头是你的对手？”
“嗯。”
“做好不要被打的觉悟吧，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回复你的伤势的。”伊波莃说着，向旁边飘去。
我一个箭步朝着大叔的方向冲过去，大叔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如果硬撞的话他的皮肤还没有切开的时候我的骨头应该已经断了吧。我脑中回忆着平时练习的时候双胞胎们交给我的关于格斗的点点滴滴。
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择正面攻击无疑是找死的行为，唯有让对方不能预判你是从哪里进行攻击，双方才有平等的机会。在还差五步的距离的时候……跳！借着俯冲时的力量向大叔砍过去。
当然，这也是假动作。
就在刀要接触到大叔向上抬起的手臂的一瞬间，我翻到了大叔的身后，把刀，刺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刀身已经被大叔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就这么发生在我的眼前——大叔就这么抓着刀身把我扔了出去。旋转停止的那一刻背部的剧痛同时传来，看来大叔真的一点都没有亏待我。
“小哥，作为南柯一族的后代有一点傲气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小哥也是这个年纪了。不过既然我要和你打架我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你在我面前心不在焉地放水，我老人家的面子也搁不住啊。”很语重心长的话的背后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诚然，不管是谁，在和人打架的时候被小看了都会发火吧。
但是我真的没有放水啊！我的实力真的是这样啊。
“懂了吗，小哥。来吧，让我见识一下吧，南柯家族最为得意的九十九神的力量！”
“大叔，不好意思，恐怕你是看不到了。”我把刀插在地上。
“为什么！” 语气明显的不好起来。
“因为我的实力只有这么一点，南柯家不南柯家的事情，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身上流的什么血我哪里知道啊，医院检查身体也不会告诉你你是什么血统的，我的血型是O型这又怎么样了。这把刀我拿到手上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这条项链我估计我连九十九神都看不到，大叔要和我打不连我的实力都不知道的话大叔能够活到这把年纪也是一种神奇的运气啊。所以你要我把九十九神具现化出来，最起码要一年之后吧，当然这也是基于我拼命训练的情况下。”在这种情况下实话实说会比较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叔突然笑了起来，非常的恐怖，或许就是因为那种笑容使得打架都能够不战而胜也说不定。
“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我不要你喜欢。
“那么今天就不能打架了啊，不爽！太不舒服了，比开车遇到红灯都不舒服……”大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碎碎念，“小哥，你过来。”
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大叔的手上多出了一个碗一样的东西，通体绿色，碗的底部有纵横着的突起的茶色纹路覆盖在表面一直延伸到碗的中部，大叔的手指伸入碗里搅动了一会儿，随后弹了一下，碗中随即飘出了一阵烟在空气中盘旋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带着高帽子的志怪跳了出来，虽然看上去很古老的样子却带着单片眼镜，手里握着一卷书。
“帮我看看他。”大叔说道。
那个人扶了扶单片眼镜，然后就这么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被盯着总是很尴尬的，我挪动身体却发现他的眼珠随着我的身形在转，让我有些发毛。
“大叔，这个是……”
“他在帮你检查，你不用理他。”
于是我就这样坐着，看着其他地方。
良久，单片眼镜终于开口了：“的确是南柯一族的后代，但是其中一支，从亲戚的关系上来说算是分家的分家了吧，不过血脉决定了他就是南柯一族的后代，力量相比于其他的正统治怪者来说要来的弱的很多，因为缺乏早期的锻炼所以不管从体能俩说还是内外的力量都要差一大截啊。”
好像医生下了“这个人没救了”的诊断一般，心理不好受但只能如此接受。
“小哥，你用一下九十九神刀看看。”大叔突然说。
“好。”我拔出刀，身体的力量涌了出来，我缓缓地控制着让力量进入到刀柄上的符咒上，伊波莃出现在身边。
“这是在干嘛。”
“某种身体检查而已。”
单片眼镜立刻就有了结论：“这个孩子的九十九神虽然还没有到能够实体化的地步，但是却可以对志怪造成一定的影响，能够攻击到志怪。按照理论来说到了这一步的话九十九神应该能够实体化了，这个孩子所蕴含的能量根本没有到极限的地步，既然能够操纵九十九神刀，九十九神的实体化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啊。”
能量明明足够但是身边的伊波莃却不能实体化……如果不是我的能力不够那又是什么呢……
“小哥，你知道南柯这个族群的知识有多少？”
“我完全不知道。”
很明显地听到大叔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单片眼镜化为一股烟回到了大叔手中的碗里。
“这个给你。”
接住飞过来的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的小卡片上是我的一寸照片以及名字之类的信息——执照。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了拿执照应该有的快乐和想要快去做什么事情的感觉。大叔的背影透露出十分落寞的气氛，好像刚才紧张的气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是作为治怪者的前辈和晚辈例行公事的谈话，例行公事的授予执照而已。
最令我感到烦躁的还是所谓的南柯一族，刀证明了我的确是他们的血脉，但是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是从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手中得到这把传家宝刀，为什么明明有这样的力量却还是得不到相等的实力，问题到底在哪里。
这些应该到由我自己来寻找的时候了。既然已知的东西不能够给我有一丝一毫的帮助，那么答案必定就在我未知的东西里面。
“大叔。”我喊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让九十九神实体化了。”
走到一半，大叔的身影停住了。
“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答案和大叔一样。”
“哈哈哈，小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答案和我一样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答案就是，我不知道。所以大叔，请你把我想要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这些事情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大叔说，“不过，带你去有答案的地方我还是有的。”
和大叔回到接待室里，梁黄梁一正无聊地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大叔用对讲机把白慕叫了过来。
“我和小哥要去一下档案室，能不能安排一下。”
听到档案室三个字，双胞胎立刻蹿起来：“我也要去！”
“不可以！”白慕拒绝，“老师你去可以，但是他们还没有这个权限，不能进去。”
“唉！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
“就连我平时的权限我也进不去。”
“原来你也进不去啊~~”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只要帮他们打开门就好了。”大叔居然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老师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我帮他们把门打开了，只要有无关的没有权限的人进去六十四阵就会发动，他们死在那里虽然没什么可惜的，但是第一那样不好清洁，第二我也会有责任的。”
“为什么不好清洁会排在第一啊！”
“要知道，每个协会里面都有几个超出所有生物认知范围的保洁阿姨啊。”慕白已经冒出冷汗了，绝不是随随便便编故事的程度。
“保洁阿姨啊……”听到保洁阿姨四个字的双胞胎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蹲在地上双手抱膝。
“保洁阿姨啊……”
为什么大叔你也要这么做啊！
“总之，要带他们去档案室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档案室里面的都是绝密的资料，不能复制，抄写和带出。这些都是规定……南柯，你要查什么啊。”
“小哥他要查南柯一族的资料。”
“什么！你以为你叫南柯就可以查南柯一族的资料啊，南柯一族的资料是绝密中的绝密，就算是现在这个分支协会的会长也没有权限查阅啊，你是好奇心迸发了吗。”
我叫南柯……我的确是南柯一族的……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还是不要乱来为好。
“这样可就麻烦了……除了档案室剩下的就只有那个男人知道了……我绝对不想去拜托他啊。”大叔喃喃自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职员跑到会客室：“左先生，协会总会召开紧急会议，希望你立刻回去。”
“要开会啊，真不想去啊。”
职员跑到了大叔身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大叔居然做出了明白了的动作，“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马上就去开会……那个，你们在这里的事情也做完了吧，不要呆太久了，也快点回去吧。”说完，大叔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还有，不要忘了，回去也要坐直达车哦！”一秒钟不到的间隙，让我们回想起了绝望的时刻。
“为什么是燕尾服啊！”
“这个在三分钟内不可能打理好的吧！”
不管是什么衣服都不可能在3分钟内打理好吧。
尽最快的速度穿好全套的衣服并且互相嘲笑了大约1-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楼下参观今天所谓的贵宾。
围着桌子坐着的，除了阿姨和梁梦之外还有一个绑着麻花辫戴着眼镜的少女，看上去和我们同龄，非常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和已经开始散发杀气的阿姨不同，少女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们三个坐在他们对面，这样的画面让我想起了每个星期黄金档都会播出的相亲节目。
“既然都来了那就开始吃饭吧。”所有人端起碗来开始机械式地吃饭。
对面那个人是谁啊……——我想这是我们三人共同在想的问题。梁黄调高了电视机的声音来缓解尴尬。阿姨不断给少女夹菜体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热情。
不同寻常的晚饭吃起来也少了平时的滋味。
“姐姐，你是谁啊。”说话的梁梦。大救星！
“我……”少女刚要开口。
阿姨插话：“我想还是应该依照传统让相关人员进行介绍吧……是不是啊？对面三位中的其中一位？”
关我们什么事啊！
“梁一，你在什么时候交女朋友的居然都不和哥哥说一声。”
“怎么会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南柯，你长得最有帅哥相，是不是在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恋爱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叫你们没有看到的地方啊，倒是你们两个平时出去做任务的时候立了什么FLAG吧。”
“不是做任务就是做作业，哪有什么时间去立什么flag啊！”
“你们的作业还不是抄我的！”
“吵死了！”阿姨重重地放下碗，“男人就应敢作敢当，虽然你们处在叛逆期的青春期，交女朋友这种事情我还是不会反对的，但是交了女朋友就要对妈妈说，这才是好孩子，姑娘说吧，我们家会负责的。”
那对兄弟到底做了什么事啊！——我
南柯到底做了什么事啊！——梁黄and梁一
少女只是吃饭，然后幽幽地开口：“我想，还是等他愿意的时候再说吧。”
什么啊！这样子根本就说不清了啊！
“真是个好姑娘啊……”阿姨你的逻辑在哪里。
“汤有点冷了，我去热一下……梁一，南柯，你们来帮我一下。”梁黄涨起来，准备端锅子。
“请等一下。”女孩出声制止。她伸手在锅的上方划了下，一个阵立刻出现在锅的下方。原本冷掉的汤开始冒出热气。
治怪者！餐桌上的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
阿姨的眼神开始朝着梁黄和梁一之间游移着。
“没想到姑娘是治怪者啊。”阿姨开始了客套的寒暄，“来到这个小镇真是辛苦了。”
“不，能够见到闻名的梁家成员我很高兴。”少女站了起来，“小女不知道危险是什么，愿在这里借助一段时间。”做了个万福。
阿姨良久才反应过来：“好，好的。”
夜晚的公路上，一辆厢式货车无视任何规则疾驰着。即使车后的喇叭声已经无数次重叠，对于车里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叔来说全然没有任何影响。
治怪者协会高层技术科人员潜逃。
进入会议室，这个话题就已经开始讨论。最后由他自己独自揽了下来。
虽然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是不拿在手里的话很多事情就很难发展了。小说里的关键情节居然让我也能够让我发挥一次，真实麻烦。
火车的副驾驶座上，一个绿色的碗放在桑面，不管车体如何颠簸那只碗依然纹丝不动。对面车辆的大灯从玻璃前划过，副驾驶座上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坐在上面，头上带着的高帽子被车顶压下了一半，戴着单片眼镜。他把碗捧在手里，无论车辆转弯也好加速也罢，单片眼镜的身形依然不为所晃动。
“我说，今天你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吧。”大叔开口，方向盘以90°来回旋转着。
“嗯，我顺便检查了那把刀，九十九神大哦现在只有七个志怪还在，不过除了每次都会出现的那个带着斗笠的女子之外其他的志怪都不愿出来。”
“不是力量不够，而是不愿出来……也就是说他们不承认现在持有它们的主人。”
“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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