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
苦死我了,这比一万根苦瓜烧糊了凝成半杯的汁水还要苦上百倍!
这是胖子许久之后对那种东西口味的描述。
只觉得苦的人双耳发聩,白眼直翻,鼻孔堵塞,脑仁生疼。
看到胖子捂着脖子硬是把那些东西咽下肚子,我知道这比生吞一百根针的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敢再多浪费一滴血兰龙丹红液,只等着胖子再次能说出话来。
胖子被苦的眼睛都睁不开,半晌才断断续续的描述他觉得那些东西在他肚子里游了一会,然后好像血管里都有东西在游。而且腿上的伤势止住了,透明的皮肤好像不再继续蔓延。
我再三确认下,顿时心中狂喜,没什么事情比绝地逢生更能让人精神百倍!
既然这苦东西确实是救命良剂,那必须给胖子下顿猛药。
我再次重复刚才的步骤,这次我选择把血兰龙丹放在岸上,电筒放在一侧,用来照明。用手讨着红液然后触水,这样尽可能让每只活物都牢牢困在掌心里。
没了光源的直射,这时候低头向水下看去,只觉得下面的世界更加模糊与神秘。
我总觉得下面正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静静的凝视着我,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越刻越身,我赶忙用力的甩头,让自己专注在救人这件事上,否则一秒钟都不敢再待下去,这是人的本能在驱使着自身逃离危险之地。
好在奇迹果然发生,胖子的伤口停止扩散而且在一点点回退,然而就在这时龙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浓白的黏稠液体就像是刚被灌入肚腹中的油漆,被他吐了出来。
胖子赶忙停止自救,把我递过去的活物扣进龙五口中。
但那些活物并未轻而易举的钻入龙五腹中,而是在他鼓起的腮帮子中闷头乱撞,能看出龙五想咳嗽,脖子已经憋的老粗,但是他的嘴被胖子死死捂住。
胖子急切对我说:“老三的毒性太重,这些玩意都不愿意往下钻!”
我脱身想上去帮忙,好在我还未完全上岸,那一口活物终于被推了下去。胖子见状赶忙松口双手,龙五终于得到喘息,嘴巴大开着一张一合好不舒坦。
龙五的伤势也被控制住!
此刻我激动的已经来不及庆祝,低头看下去只见那血兰龙丹里面的红液已经被用去大半!
这时传来龙五微弱的声音:“一颗龙丹只能够救一个人,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过程实在是惊心动魄,我从未想到争分夺秒的救人时刻会来的这样突然这样快。
血兰龙丹的药效只能救一个人,但还好,胖子初中毒并未根深蒂固,能全部治好,龙五提出全力救胖子,但胖子匀出一部分控制住了龙五的伤势,最起码将那透明皮肤的蔓延程度控制在了腋窝之下。
原本只需手套便能遮盖的伤势,此刻需要对手臂的全副武装。
胖子的伤口终于闭合,瞬时便有大病初愈的精神焕发,之前从不相信灵丹妙药的我,此刻当真是对古人之奥妙神术膜拜的五体投地。
一番折腾,血兰龙丹已经变成空壳,抱着这幅空壳我顿有若有所失之感,原本这是两颗血兰龙丹,可冥冥之中却有定数困扰,偏要使我二位兄弟只得救其一。
救人者此时变为被救者,一切发生的都太快,龙五的伤势不足以再坚持下去,胖子与我搀扶他靠在墙壁。
胖子坚持说,那悬魂窖中或许另有乾坤,或许那里面的红液与这血兰龙丹中的红液同出一处,这样,龙五亦能获救。
胖子并未见过悬魂窖真貌,但是我有一个判断,那便是其中的红液与血兰龙丹之中的红液绝非同一事物,最起码,它此刻还不是。
而且长生龙泉水找到现在我们都无一线索,我们身处此处的神秘潭水还催化了奇毒伤势的发作,更是让我对长生龙泉水不再抱有幻想。
安顿好龙五,胖子身先士卒钻进悬魂窖之中,可我刚随之进去,胖子便小声对我嘀咕道:“说来也怪,本来好好的两颗龙丹,真到用时却变成一颗,莫非真是应了那传说?龙现之地,必有殒命?”
不管有心无心,我听着这句话稍许有些刺耳,我的眼睛在盯着悬魂窖里面的情况,并未急于回答。这些棺材大多腐败的惊人,木材犹如刚烛烧完的化蜡,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说起第一颗被浪费掉的血兰龙丹,我仍恨不得捶足顿胸,在不知血兰龙丹妙用之前,我曾想过最后的保命计划那便是强行让龙五断臂求生,但这要背负着极大的风险,抗生素,止血绷带这些东西都是现在不具备有的条件。
胖子见我没有回答,已经一瘸一拐独自走到悬魂窖深处,他突然对着一具棺材‘咦’了一声,抬起手中的柯尔特作势就要砸下去。
胖子的行动时常伴随着莽撞,我急忙对他大喝:“你他娘的又不是三岁小孩,一眼盯不住又在搞什么鬼!”
我叫声一出,胖子立刻拉动枪栓一副警戒的样子,反道对我摆出噤声的手势。
我急忙凑过去一看,排棺是新开的!萨特的尸体也是新的!
那羊面人身,高大强壮长满绒毛的躯体,是萨特绝对错不了!
周围的排棺腐烂的不成样子,唯独躺着萨特的这副棺材,棺盖躺落一旁,棺体保存的还算完好。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一眼便认出这个独眼萨特,它的一只黑眼珠子就是被我打成窟窿的!
它身上还嵌有其余弹头,柯尔特的,五四手枪的,看的是清清楚楚。
“刚才我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看上去这玩意应该已经死透了!”同时胖子对我表示奇怪:“在凌阁的麒麟池子里,这东西不是已经被那无头粽子给拖进池底了么?怎么……又在这碰见了?”
“你问我,我问哪位神仙去?”刚才胖子倒是提醒到了我。
比起这死透的萨特,我更怕那无头尸体正冰冷了站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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