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尼姆斯菲亚操纵着小艇重新回到海面之后,藤丸立香从他的手上接管了控制权,驾驶着小艇缓缓地驶向了被阿尼姆斯菲亚束缚起来的海德拉。
“合作又合作不了........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家伙——————?”
盯着海德拉硕大的双眼,藤丸立香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对着阿尼姆斯菲亚问道。
“快退回来,立香。沾染到那家伙的毒液可不是说着玩的。”
面对着少女的放松,阿尼姆斯菲亚则是一反常态,严肃地警告着立香。
“诶?但是所长你不是已经控制住它了吗?”
“不要那么轻易地就把自己的安危交付在他人的手上啊,倘若她并没有像是看上去的那样被我束缚的话该怎么办?君子不————————”
“不立于危墙之下是吧?所长你对我说过的.........但是所长你能算是危墙吗?我可是把你当成可靠的梁柱来信任的。”
“............明明一开始对我的态度那么恶劣?”
面对阿尼姆斯菲亚突然挑起的话茬,一向都大大方方的少女罕见地脸红了起来。
“那么久远的事情就不要谈了嘛.....那个时候还不是因为你出现的太可疑了吗?”
看着脸红起来扭扭捏捏的少女,阿尼姆斯菲亚撇了撇嘴,从她的身边走过,挡在了立香与海德拉之间。
“说起来,前辈是在什么时候与阿尼姆斯菲亚所长先生熟络起来的啊?”
玛修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疑惑着的问题。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自家的前辈就和这位新来的所长形影不离了起来。
真的要说分水岭的话,应该是那时被卡米拉用宝具关在了位于世界里侧的恰赫季斯城当中。
在那时与阿尼姆斯菲亚和藤丸立香分别并再次汇合的玛修察觉到了二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撒,谁知道呢,就是不知不觉中啦~~”
立香像是往常一样,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你......就是这样总伪装着自己的真心才会让人感到迷惑啊。”
阿尼姆斯菲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少女究竟是在何时对自己用起了真情。
是一开始与他开起尺度稍显过大的玩笑时吗?
阿尼姆斯菲亚并不知道,但他认为不是。
那时少女与他之间的互动在阿尼姆斯菲亚看来更像是同性之间所开的没品玩笑一般。
只不过立香凭藉着她自己性别的优势而直接在她自己的身体之上做起了文章。
虽然说起来感觉十分不妙,但阿尼姆斯菲亚却自认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就像是自我审查的作者一般把握住了尺度。
令阿尼姆斯菲亚更为在意的是,少女在这行为之下所透露出来的问题。
虽然不知别人在心理测试时有着怎样的想法,但阿尼姆斯菲亚总是能够十分清晰地揣测到题目背后想要知晓些什么。
因此阿尼姆斯菲亚总是能够做出一份近乎于完美的心理调查。
但这并不意味着阿尼姆斯菲亚的没有心理层面上的负担————————相反,只有真正拥有着压力的人才会知道没有压力是种怎样的感触罢。
回想起曾在罗曼那里看到过的,立香在经历了两次特异点之后的心理测试,阿尼姆斯菲亚沉默了。
恐怕那位少女也是一样吧。
被夹杂着毒素的海水溅射到的伤口依旧传来阵阵的烧灼感。
眼下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阿尼姆斯菲亚已经基本稳定住了毒素的扩散,灵基不会再面临被海德拉蛇毒一举毁灭的风险。
坏消息是海水中参杂的蛇毒意外的多,以至于阿尼姆斯菲亚无法彻底清除毒素所带来的影响。
而阿尼姆斯菲亚也不能像是阿尔托莉雅那样果断地壮士断腕来摆脱蛇毒的影响。
虽然他在成为了拟似从者之后相较于普通人而言有了更强大的再生能力,以至于普通的伤势只需要魔力就能够在顷刻间恢复。
但也终归无法与本身就是纯粹从者的阿尔托莉雅·alter相比。
至少在肢体残损这样级别的伤势来说,阿尼姆斯菲亚并不能让自己的手足完好如初,最多也只能快速的愈合伤口,让血液不再流出。
甚至连阿尔托莉雅都不能快速做到这一点,只不过是在立香令咒的帮助下,阿尔托莉雅才在战斗中短时间内再生出了自己的肢体。
倘若把阿尔托莉雅比作在令咒下急速再生了自己肢体的蜥蜴的话,阿尼姆斯菲亚充其量也只是能够勉强将伤口愈合的普通人。
就算交付令咒也不能让阿尼姆斯菲亚的肢体再生。
更不要说海德拉的蛇毒对于从者来说还有着某种类似于特攻的效果存在。
上个特异点被荆轲用不归之匕刺伤的伊斯坎达尔恐怕就是在与这样类似的痛苦做着斗争吧。
而且被直接刺入的他恐怕还要比自己所受到的伤害的程度更深。
即便是那样之后也还在继续与自己和尼禄进行战斗,并且让尼禄与他陷入了苦战,也真是难为那位大帝了。
不过,既然比自己受害程度更深的伊斯坎达尔都能坚持下来,那么他阿尼姆斯菲亚仅仅是被稀释过的毒液所浸染,也自然没有坚持不下来的道理。
阿尼姆斯菲亚并非是没有壮士断腕的胆量,早在最早面对弗拉德三世之时,他便自己切割下了自己的左臂。
倘若现在让他舍弃自己的右腿自然也行——————只是,腿足与手臂不同,倘若缺失的话,在目前无法联系到达芬奇也无法获得迦勒底支援的状况下也只能做到徒增烦恼。
蛇毒目前给予阿尼姆斯菲亚的伤害也基本得到了控制,除了疼痛之外也再造成不了别的东西。
那么之后的处理就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回到阿尼姆斯菲亚与少女的话题之上——————————
“是吗?自我来的那天开始算起已经很久远了吗?应该只有几个月才对吧?”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这样啊.......其实我和所长认识的时间很短吧————————不如说和玛修认识的时间也一样没多久吧!”
“…………你倒是把我想说的话顶了个干净。”
阿尼姆斯菲亚也只能沉默之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原本他还想让少女不要把自己的安危交付给只认识几个月的人的手中,但谁承想她居然把玛修也拉了过来。
那么阿尼姆斯菲亚再继续说下去的话,言下之意就是让立香连玛修也不再信赖托付了比较好。
“和伙伴们一起乘船冒险的话,哪怕仅仅只有几天,也会缔结下常人数月数年也难以缔结出的友谊的。——————而你们修复特异点的冒险,哪怕是不在船上也罢,也应该能够算作是同等程度的冒险吧。”
伊阿宋适时地插入了话题。
“哦呀,这位更是重量级,那么就请您为我来讲解一下数年也难以胜过的深厚友谊是怎么在一夜间破裂的吧?”
“........你真的要这样吗?”
伊阿宋很是无奈地看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抱歉,我一般就是这么对自己说话的。”
“阿尼姆斯菲亚所长对伊阿宋先生总是意外地刻薄啊.......”
玛修在一旁颇有体会的感慨道。
“这么说,岂不是所长平时一直都是在内心深处这么对自己说话的吗?”
阿尼姆斯菲亚看了立香一眼,不置可否地沉默了起来。
“说起来,伊阿宋,作为亲自经历过一切的人,能准确的告诉我吗——————海德拉的父母,确切地是提丰与厄喀德娜吗?”
阿尼姆斯菲亚突然语锋一转,严肃地对着伊阿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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