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怡,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少年突然转过身递出手中的花朵,对少女说到,颤抖的声音里写满了紧张。
说完,稍稍冷静下来的少年看着少女的脸庞有些呆住了。
慌忙别过头,少年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少年名叫榎颜,和“贾”同音的榎;少女名叫姜怡,美得不凡似仙女。
看着榎颜递过的花束姜怡有些发愣,神情犹豫,始终没有接过被榎颜紧紧攥着的红玫瑰。
自知唐突了佳人,也猜得佳人无意。
榎颜收回花束,心中有失望但也掺杂着庆幸。
“没关系,我只是想把这份感情传达出来…”
“嗯…榎颜对不起……”姜怡接过榎颜的话回到,话语中带着歉意。
“但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的!”
闻此,榎颜展露笑颜,“嗯…”点头回道。
回到家榎颜直接躺倒在沙发上,把头埋在枕头里,自顾自地抱怨到:
“现实呦,您简直糟透了!”
另一边,还在回家路上的姜怡同样在回想刚刚的经过,喃喃到:
“榎颜……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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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夜深。
在榎颜眼中窗外的景也只剩了蒙蒙的黑。因为其中夹着丝丝光亮,也还望得见片片云彩。
虽然已经看得很厌了,但榎颜却依旧静静平躺着一动不动细盯着。
慢慢地,云朵在以稍不注意就从眼前溜走的速度飘向今夜略显黯淡的半圆的月。那是在看不见星光的夜幕中唯一的参照,也是难眠的无声的夜间唯一的光源。
又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的月色也落下帷幕,黑暗又一次裹住,或者说浸没住榎颜的身躯。深夜的风夹带着凉意从半开着的窗间钻进房间,掠过榎颜的脸颊。
在闭眼的同时已经疲劳酸涩的双眼汇聚着泪珠,然后从眼角处流出,在枕边隐去。
从莫名其妙自己成了脑癌晚期到现在,榎颜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又从刚开始震惊不相信到现在的麻木死心,榎颜花了近24小时让自己接受现实。这和榎颜三年前得知父母出车祸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时所花费的时间相差无几。
所以说——
“现实呦,您简直糟糕透了!”
预料中的悲伤绝望没有那么痛,当死亡真的摆在榎颜面前时榎颜也只觉得好笑。
“吖的,咱早就觉得无聊透顶快放弃人生了,这下好了。”
“但好像也没多大所谓,只要给咱点时间就好了……”榎颜蜷缩着,手中紧紧攥着薄被单的一角,意识慢慢向黑暗中沉去。
翌日午间,榎颜悠悠转醒,朦胧的睡颜间清晰地印着泪痕。
食物的严重缺失让榎颜的肚子发出悲鸣,长时间的躺姿使得榎颜的腰部也跟着哀号。
“愁绪散尽,痛苦才慢慢被唤醒……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在榎颜这般胡思乱想之际,阵阵汗臭味席卷而来。
一向爱干净的榎颜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冲向浴室,万事也等洗白白了再说。
约莫20分钟,洗漱完全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后榎颜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榎颜的肚子又发起强烈的抗议,咕噜声不绝于耳。
思考片刻,榎颜决定……蹭饭。
敲响邻居且青梅竹马的陆雪晴的家门,榎颜在门外静静等待着。
很快,阵阵脚步声传来。但也仅限于脚步声,紧闭着的门迟迟未开。
榎颜清楚,雪晴此时一定还在门后犹豫,犹豫要不要原谅自己。
对此榎颜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榎颜也不知道雪晴是否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最后的时间榎颜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好在十余分钟后门终究是开了。“你来做什么?”吱呀的开门声伴着雪晴冷漠的声音传来。
看着雪晴,榎颜一怔。
才几年的时间,曾经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疯闹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别具韵味凹凸有致。
时间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可偏偏榎颜已经没有时间了。
榎颜的视线让雪晴有些害羞,“你在乱看什么!?流氓!”这般道。
“一没注意雪晴就变得这么漂亮了”榎颜不吝啬地夸赞到。
这番话却让雪晴脸上的绯红一下蔓延到了耳根,“你…你这家伙在说什么!?”低下头不敢看榎颜慌乱道。
雪晴这般羞答答的模样更是别具一番风味,看得榎颜笑颜一直收不住。
“你…你别笑!”雪晴忍住羞意抬起头昂首道。
自然,这使得雪晴完美的弧线落入榎颜眼中。“真大。”没有迟疑,榎颜道出心中想法。
虽然刚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但顺着榎颜的视线雪晴反应出了其中意思,“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流氓!”这般道。
“雪晴,我饿了,还没开饭吗?”不想和雪晴争辩这些,榎颜岔开话题。
“我都没说要留你吃饭。”雪晴翻了翻白眼,但转身后嘴角掀起笑意。
不再多言,榎颜轻车熟路地跟着雪晴到客厅,还不等雪晴说些什么,榎颜马上就勤快取出两幅碗筷摆好。
想了想,榎颜又马不停蹄地盛了两碗饭。
“快坐下吃啊,还等什么?”榎颜看着静静地站着的雪晴说道,好像自己才是这家的主人。
见榎颜这般模样,雪晴眉眼间不自觉漾起丝丝笑意,“哼!便宜你了。”随后便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榎颜身旁。
“雪晴……”
“嗯?”
“没事…”
“哦。”
对话草草结束,“对不起”三个字卡在榎颜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一会儿,榎颜手中的碗就见了底。
“欸,你就不会慢点吃?小心噎死你!”说话间,雪晴接过榎颜手中的碗又盛了一碗饭。
“你自己吃得慢还怪我啊?”
“你懂什么?这叫矜持,矜持懂不懂?”
“嘁,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懂不懂?这叫饭桌礼仪。”
“你…!”
“雪晴来,啊~~”榎颜夹起一颗小小的西兰花送到雪晴嘴边。
“你干嘛?”雪晴问完后听话地张大嘴巴把西兰花送入口中。
“当然是堵住你的嘴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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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榎颜主动承担起洗碗的任务,雪晴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收拾完后榎颜、雪晴二人之间又安静下来。
这时榎颜心底正默默整理陈词酝酿情绪,而雪晴却在思考一个问题:“刚刚……是不是很自然地和这家伙间接性接吻来着!?这…这简直就像新婚夫妇一样啊!”
在姜怡动摇之际,排除了不知多少句话语的榎颜犹豫了,犹豫要不要告诉姜怡自己的病情。
注意到榎颜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嘛?我脸上沾到什么了吗?”雪晴问到。
“雪晴,我…我得了癌症,已经晚期了……”
“啊?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信!”
榎颜沉默了,但片刻后还是无力地回道:“是真的…”
轮到雪晴沉默了,看着神色中带着歉疚的榎颜,雪晴又继续追问:“有办法治愈吗?”
“希望渺茫,不治了。”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治不好?”
“脑癌,已经发展到晚期了…”
“……”
“为什么你连照顾好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走…你现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
“抱歉。”说完,榎颜离开了雪晴家。
随即,雪晴一下瘫坐到了地上,泪水大滴大滴地顺着双颊滴落到地上。
“你…你就是个混蛋!”雪晴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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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榎颜向学校说明情况后请了长假,像平常放假一样一直宅在家。除了吃饭依旧在雪晴家解决外,其它事情并没有变化。或者说榎颜在失去双亲后生活本就没有一点起伏。
直到半个月后的这天,榎颜的电脑主页上挂着游戏开始界面刚捏完脸的游戏角色,而榎颜本人却迎来了GAME OVER。
虽然这半个月里脑癌经常折磨得榎颜痛不欲生,但死亡来得意外的平静。
意识逐渐模糊,强烈的晕眩感铺天盖地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榎颜摆脱了黑暗,入眼是大片白皙,脸颊处传来的绝妙触感预示着自己现在靠的位置非常不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榎颜一下跳了起来,先是自己刚刚靠在姜怡怀中这件事震惊了榎颜,而后自己酥甜的声音又重重地敲打着榎颜的心脏。
自己……好像变成了刚捏出的可爱系萝莉角色的模样了…但好像还活着。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早知如此,榎颜绝对整个身高190的大帅哥啊!
下次,绝对不能玩女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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