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女子,能在无尽的追杀中走到现在这一步,已是实属不易,近乡心切,一时间放下了紧绷的心弦,直风寒入体,病卧在床。
“砰!”
寒风雪直接一掌推开紧闭的房门,青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就连意识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寒风雪赶紧上前,一股精纯的真气直接送入青蔓体内。
“寒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从这天起,雅致的小楼里时不时便传出浓浓的药味,他们不得不停下前进的脚步。
而同一时间里,五丈原上,一位威武不凡的将军带着手下的八百精兵日夜操练,他们在这里等一个人,哪怕是战到最后一刻,也要摘下那个人头颅。
寒风雪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走在低矮的平房里,去往那白雪覆盖的山川上,踏进满是枯草的田野里,他的脚步遍及青瓦镇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就是芸芸众生,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一天风雪再次降临,纯洁冰菱轻轻沾在寒风雪的发丝上,只有这样才让他略微的安心几分。
腊月二十三是官家和富人们口中的小年,而贫苦人家更习惯二十四才过小年,皇历二十年真的不远了。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商贩的吆喝声由远及近,寒风雪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了,每当想起他的舌尖依然会泛起涎水,冰糖葫芦并不是小孩的专属,他也爱这个味道。
“小兄弟,要不要来一串,甜得很呢,来一串尝尝吧。”
寒风雪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上面绣着一个霜字,那是霜满天留给自己的,想起那个冲天羊角辫的小菇娘,不知道她还好吗,她的梦实现了吗?
他掏出一两碎银子交给商贩,又摸了摸手中的钱袋,上一次动用它,还是自己刚去小孤村那会儿,他原本想等再见到她的那一天,就将钱袋完完整整的还给她。
但现在不行了,里面的钱他已经用了,钱袋里有多少银子,自己还真没数过,但是她一定记得,那个机灵鬼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呢?
“小兄弟呀!老汉我可没有零钱找你。”
这卖冰糖葫芦的老汉面露难色,他怀里的铜子屈指可数,是真的没有银钱找给寒风雪。
“老汉,你就拿着吧!”
钱财对于寒风雪来说,并不显得那般重要,此刻寒风雪觉得老汉手中的冰糖葫芦就值这个价钱。
“这样吧,小兄弟你吃点亏,这些冰糖葫芦都给你了。”
老汉不由分说,直接将手中扛着的冰糖葫芦塞到了寒风雪的手中,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寒风雪扛着冰糖葫芦边走边吃,一群小孩儿唱着童谣,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后,毫无例外,每个孩子的手中都攥着冰糖葫芦,等他回到酒楼,所有的糖葫芦只剩下两三串。
“真甜!冰糖葫芦原来是这个味道。”
青蔓细细品尝手中的冰糖葫芦,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这是第一次吃冰糖葫芦,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喧闹的大厅,清幽的雅间里,铜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白气。
依然是他们三人围桌而坐,青蔓的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青洪的面色有阴沉,他的脸上写满了挥之不去的危险,寒风雪依然在不停的饮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爱上了喝酒。
“我们走不了了,五丈原上老三已经布下了重重重兵,更有用刀高手,铁归元坐镇军中,我们估计过不去了。”
青洪难掩内心的忐忑,他本就根基薄弱,奈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手下根本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只能偷偷的看着寒风雪,他所有的期望全部压在寒风雪身上。
寒风雪没有说什么,慢条斯理的涮着羊肉,喝着小酒,纵使重兵重重那又如何,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管将他们送回青都,旁的与他何干。
“我们在青瓦镇待了这么久,难道都城那边还不知道吗?”
一切都有些超乎常理,青瓦镇就在青都脚下,他们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出去了,为什么三哥还敢如此肆意妄为,难道父皇真的要弃自己和二哥于不顾。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我知道青龙卫已经出动,前提是我们能活着走到扼月峡,老三让铁归元带着八百精兵在五丈原等着我们,我们的机会真的不多了。”
天心难测,即使是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青皇依旧不愿意出手制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情最是帝王家,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寒风雪放下手中的碗筷,他知道青洪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即便是自己一个人面对八百精兵强将,都有些无能为力,更何况还要带上青氏兄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不愿再想象。
“铁归元很厉害吗?”
过了好久,寒风雪才缓缓开口。
青洪的额角都已经渗出丝丝冷汗,他真的害怕寒风雪听完一走了之,他没有理由让寒风雪陪着自己送死。
“铁归元是军中少有的用刀高手,实力在二流境界,寒兄你放心,他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得打过才知道,明天我们便上路吧!”
“寒大哥,你走吧,我们不想再连累你了,这一路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五丈原上铁将军正率领八百精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过去就是送死。”
青蔓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他不想寒风雪因为自己而出事。
青洪努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寒风雪离开,他想要回青都,他也想享受享受王座上万人朝拜的风光,他只有寒风雪了。
“纵使千人,万人,那又如何,我要去,那便去,更何况只有区区八百人,我答应过老村长要送你们去青都,就一定会做到,除非我死了。”
寒风起身回了房间,外面风雪不断,金月如钩,寒风乍起,漫天金沙飞舞。
寒风雪轻轻擦拭手中的长枪,乌黑的重沉绽放出耀眼的星芒,刺破了黑夜的沉寂。
“老伙计,我们认识快四年了吧,过了明天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来,好男儿生当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答应了别人我就一定要做到。”
寒风雪只觉心头莫名的压抑,他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下来,惶惶终日,徒生不安的情绪,他不想选择,也别无选择,只能向前,再向前。
清晨,一辆马车缓缓缓缓驶离青瓦镇,车轮在满是积雪的大道上轧出深深地痕迹,他们不需要掩饰,也不用再躲藏。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三皇子青古已经光明正大的拦在了五丈原,他们又何必再躲藏,只要他青洪不愿意放弃那张椅子,那就只有一战。
青瓦镇上空留马行处,寒风雪和青氏兄妹三人成行,没有送行的人,也没有车夫,寒风雪亲自驾车。
马车整整跑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五丈原前,五丈原上的积雪早已被人清理干净,黄土地面夯实的坚硬无比,沉重的马车都无法留下半点痕迹。
隆隆的鼓声轰鸣不止,刺耳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五丈原都被一股浓浓的杀气所萦绕。
“好个百战之兵!”
寒风雪都忍不住开口赞叹,军人和江湖人物截然不同,他们训练有素,令行禁止,更加可怕,更加危险。
浓浓的杀气摄人心魄,即便是身为皇子,贵为公主的青氏兄妹,也从未面对过百战雄兵,他们面色苍白,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就是我青国的精兵,虽未曾临其面,只闻其声便已摄人心魄,虎狼之师也。”
军人的风采,更激发了青洪心中的渴望,他更加渴望那张至高无上的椅子,只要坐上那张椅子,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八百,一万,十万,百万,万物尽皆臣服在我的脚下。
寒风雪只感觉浑身热血涌动,重沉不断的低鸣,他知道它在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我说过,我一定会送你们回青都,驾!”
寒风雪朝着马车里重复了自己诺言,直接踏马而行,五丈原上八百精兵整齐排列,长刀护盾,杀声镇天。
“杀!杀!杀!”
杀气直接凝成实质,马匹再也无法向前。
对面军阵中直接闪出一个身长两米的壮汉,面似黑铁,声如雷震。
“二皇子,小公主可否现身一见!”
他没有立刻动手,看着对面的马车缓缓开口,显然是有些不忍,他可不想妄造杀孽。
“铁将军,别来无恙,想不到今日和将军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不禁让人惋惜,想不到堂堂铁大将军竟然甘愿做那老三的鹰犬。”
“二皇子几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二皇子体谅。”
“哈哈,铁大将军可否让我死个明白,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刚正不阿的铁大将军甘为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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