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鬼话连篇”,意思就是鬼话具有迷惑性,那是作为鬼本性使然,并非刻意骗你,除非是鬼修,但那早已绝迹。而人魂没有灵智,不具有思考能力,所说的话都是事实,非亲身经历编造不出来。
“你堂堂一个太液境界修士,连一个新鬼都镇不住吗?”陈鞠华在电话那头咆哮道:“以你道法的威严,逼迫一个新鬼压制本性,说几句真话不就完了,这还需要教你?”
陈天尴尬的把话筒离远一点,耳朵差点给震聋了,等师父声音小了,才又问到:“对了师父,师门传承的另一部分功法找到了吗?”
陈鞠华成功被转移话题,也不批评陈天了,说道:“说来奇怪,我仔仔细细的找了所有的典籍,到处都找遍了,甚至连祖师爷们的排位都翻了一遍,没有丝毫迹象,但是根据典籍记载的说法来看,又确实存在修炼灵觉的功法,但都没有提功法在哪里。”
陈天的师祖,也就是陈鞠华和周玉泉的师父,是突然急病去世的,没来得及交代后事,陈鞠华继承掌门之位也是根据继承顺序,他是大师兄。为此,陈鞠华专门打电话给周玉泉,两人都没有什么印象。
“你师叔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陈鞠华道:“咱们师门原来在山里,后来到我师父的师父那一代,才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所以,按照师门典籍记载,祖师们喜欢在山上寻一处山洞作为修行地点,我准备最近上山到处找找,说不准能找到一点线索。”
“挖山洞?”陈天心里一动,武侠小说里很多跌入山洞意外获得绝世功法的桥段,但如同陈天这样有真正传承的人才知道,这是真实存在并非凭空杜撰的,所以,师父提出的这个思路完全正确:“师父,我最近会差一些典籍,看看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修行门派都在什么地方,如果师门的功法找不到,我还可以去这些地方碰碰运气。”
……
周日一大早,经过昨天补充睡眠的陈天和唐唐精神抖擞的做完了早功课,然后上街吃早饭,前几天发生的命案已经差不多被人“遗忘”,惟一的区别是,原本堆放垃圾的地方,现在清理的干干净净,有专门的早市清洁工人在一边守着,不允许胡乱堆放废旧物品。
杏仁堂,今天迎来了第一位病人,杏仁堂的主人,杜衡亲自接诊,望闻问切之后,叮嘱道:“这只是很常见的胃病,都是由于平时吃饭不准时,不太卫生引起的,胃病靠治,更靠养,所以平时不管多忙,吃饭还是要规律,否则病情加重可就麻烦了……”
杜若睡眼朦胧,要不是爷爷再三催促,才不会起这么早,才八点钟而已,一天也没几个病人。
“大夫,大夫,快救救这个孩子,救救我啊。”
正撑在柜台后面的杜若,忽然被一阵疾呼声音吸引,瞬间没了睡意。紧接着,就见到诊所门口冲进来一个系着围裙,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的大叔,急吼吼的喊着救命,同时把孩子送到了爷爷杜衡跟前。
杜若吃了一惊,这个大叔她认识,前面路口早点卖镜糕的,不是说孩子都上高中马上考大学了吗,怎么又有这么小个孩子?不管如何,先救人再说。
杜若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给爷爷搭手,前面看胃病的人已经结束去柜台那抓药,镜糕大叔直接把孩子朝桌上一放:“杜大夫,快救救这个孩子,救救我啊。”
杜衡没答话,连忙检查孩子的情况,杜若凑上一看,孩子面色发紫,已经昏迷,这是很明显的窒息啊。
“孩子怎么回事?”杜若问了一句,爷爷已经翻看孩子眼睛,判断出窒息,已经开始施救了,时间刻不容缓,所以,就由杜若问话。
“吃了几口镜糕,就这样了,可能是枣核卡到了喉咙眼。”镜糕大叔很着急,带着哭腔一边着急解释:“是我疏忽大意,孩子要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赔得起?”
话还没说完,门口急吼吼的冲进来一个女人:“我儿子怎么样了?”
女人穿的不错,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倒也没一进门就大吼大叫,只是冲到跟前,连忙去查看孩子的情况,杜若连忙拦下来:“这位姐姐你先冷静下,孩子正在抢救,你不能打扰。”
女人知道事情重大,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镜糕大叔准备向她赔礼道歉,女人一甩手里的挎包,砰的一声打在镜糕大叔身上:“如果我儿子有一点问题,我跟你没完。”
挎包砸的不轻,但是镜糕大叔自知理亏,也不敢躲闪,站着愣是被砸了三四下,讷讷的说道:“我,我会负责的。”
“是枣核卡住了气管,已经吐出来。”杜衡的呻吟传来,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两人连忙都转身去看,对女人来说,孩子是自己的命,而对镜糕大叔来说,救了这个孩子,也就是救了他,他一个推车子和城管游斗的小贩,何德何能能担得起这么大责任啊?
“怎么回事?”杜衡大惊,孩子双眼紧闭,虽然枣核在他的施救下,已经吐了出来,但是孩子并没有恢复呼吸,他紧急做了按压,丝毫不见起色,脉搏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下。来不及多想,胸外按压配合人工呼吸直接上手,但是连续做了三组,还是丝毫不见效果,而他试探了一下孩子脉搏,那微弱的跳动,已然停止……
“谁是孩子家长?”尽管很不甘心,但杜衡知道自己尽力了,送过来的太晚,针灸更来不及,就别提喝药了。
眼看杜衡停下救治,而孩子还是一动不动,是个人也明白情况不妙,镜糕大叔猛地扑到杜衡脚下,大声叫道:“大夫,大夫,麻烦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孩子还有救啊……”
“老先生,您赶紧想想办法,再晚就来不及了啊,我不能没有孩子……”女人比镜糕大叔还激动,两人这个时候已经忘了指责,目标一致,就是想要治好孩子。
杜衡叹了口气,扶了一把镜糕大叔没有扶得动,无奈道:“送的太晚,孩子还小,窒息时间有些长,便是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起死回生啊。”
没了吗?
杜若神情恍惚,这么小一条生命,就在眼前没了,连爷爷也没办法么?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
“让我看看吧。”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即便是诊所内一时间吵哄哄的,这声音也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杜若猛地一震,想什么来什么吗?扭头朝门口一看,果然是前天来过的那个叫陈天的家伙,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小丫头长得十分可爱,睁大眼睛看着诊所内的人,脸带灵性。
“你是谁?”杜衡皱眉,如此年轻一个小伙子,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陈天不答,快步走到桌边,在周围人或期待或怀疑的目光中,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摊开放在桌上,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孩子的气息,脉搏等情况,已经是心中有数。
右手快速取一枚银针,瞬间落针,刺入孩子胸前心口穴,然后左手运转真气,贴在孩子胸前,掌心真气鼓荡,缓缓地输入孩子的身体,震荡他的心肺,使之有节奏的跳动,大约过了三秒钟,左手放开,然后双手取针,眼花缭乱的施针开始了。
前面杜衡没看懂,但是这一番操作,杜衡失声叫了出来:“七星针法。”
“爷爷,什么是七星阵法?”杜若忍不住问道,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七星续命听说过没有,这是一种没有失传,但无人使用的针法,传说只要一息尚存,皆可续命,孩子有救了。”杜衡神色激动,就仿佛是自己施针一样,这套针灸手法他是知道,但是没什么效果,据说连苏州人称“苏一针”的苏敬春都发挥不出它的效果。
“老先生,你是说,我的孩子能救过来吗?”孩子母亲听到杜衡的话,眼中闪出光彩,几乎濒临崩溃边缘,这个消息无疑是人间仙音。
“原本没把握,但是看这位小伙子的手法,我就知道,孩子应该是没问题了。”杜衡心里一宽,虽然不是自己救得,但是作为一位一生,亲眼见到一条消逝的小生命又有了新的机会,内心里还是高兴的。
果然,外人看不出来,不是很明显,但杜衡几十年的行医经历,清楚的看到孩子的脸色由青紫色,逐渐转变,青紫色慢慢淡化,一丝红晕慢慢出现。
当陈天针灸到尾声,孩子脸色已经变得红润,也已经有了呼吸,只是暂时,还没清醒过来而已。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清楚看到的。
“我的孩子……”女人捂脸,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既有后怕,又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镜糕大叔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孩子还活着,该赔偿就赔偿,这个他认,虽然人穷,但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陈天收针,一边插进针袋,一边舒了口气说到:“孩子没事了,只是缺氧时间有点长,暂时还昏迷着,休息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陈天看着孩子妈妈,道:“这位女士,您是孩子妈妈对吧,你知不知道孩子有先天心肺功能缺陷?”
女人一愣,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天说道:“这是我老公家族遗传病,小先生你怎么知道,你是说,我儿子也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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