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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命运的右方

第一节 命运的右方

这是发生在乌舍他们入学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这一个月里集团成员互相了解,逐渐熟悉。

这次是到水国执行任务,这个该死的城市一年到头都下着毛毛细雨。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乌舍一如既往的担任领航人,现在正带领着其余的八个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

不妙啊……

很不妙啊……

乌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迷路了。

带着这么一帮人迷路实在有点丢人丢大发了。

冷静点……

总之先冷静下来……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乌舍停了下来,努力在脑中理清逻辑方位。

“乌舍君,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夏岚似乎已经发现乌舍的现状了。

乌舍没有理她,努力思考,希望能回想起什么。

……

眼前仿佛白光一闪……

回想起来了……

不过不是关于方位的,而是那张纸。

就是无意间在私塾的图书馆里发现的那张夹在书里的纸。

那张纸上原本空着的五条横线的第一行上突然浮现出了简单的一个字。

好奇怪……

那张纸上本来没有这个字的。

可是这份突如其来的回忆真实得有些离谱。

没有联想的朦胧性,好像本来就是事实一样。

夏岚轻拍了乌舍的脑袋一记。

“怎么了?发什么愣?”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乌舍没有啰嗦,在十字路口毫不犹豫的右转了,集团的其他成员自然也跟了过去。

右转后,乌舍仔细看向周围,还是找不到有效的地标。

这是一片贫民区,能看见的只有简陋的民房和到处都是的乞丐。

漫不经心的目光,从左扫到右,从右扫到左,不断摆动。

!!

夏岚撞到了走在前面的乌舍的后背,不是她的错,是乌舍停下了脚步的缘故。

“又怎么了?”夏岚很不悦的说。

“……”

乌舍没有回应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一个方向。

夏岚沿着方向望去……

屋檐下……一个乞丐?好像还是个孩子,穿着脏脏的破衣服,脚上也没有穿鞋子。

“那孩子怎么了吗?”夏岚问。

“总觉得很特别……”乌舍很感叹的回答。

“为什么?”雷枭不解。

“直觉。”

很适合乌舍的回答,但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即使他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卓唯黏在叶祈身上,望着那孩子,骨瘦如柴的样子,低着头,也看不见脸,在这种情况下其实连是死是活也不好区分。

卓唯会黏在叶祈身上也不是没有原因,自从上次补衣服的事件后,叶祈慢慢成为了卓唯最要好的朋友,毕竟都是两个好心的家伙。

“那你打算什么办?”夏岚说。

“我也不知……”

乌舍正说到一半,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发觉了有视线注视在自己身上,突然猛地抬起了头,很精神的样子。

是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孩,黑黑的长发,很可爱的脸蛋,就是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缺乏营养的缘故吧。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在乌舍身上,使得乌舍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你不会是心动了吧……拜托你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夏岚看出了乌舍这突然的变化,卓唯同时对乌舍作了一个很排斥的表情,雷枭则在一旁坏笑。

“……”

乌舍很尴尬,看见孙布如同往常一样用那种笑眯眯的表情看着他,于是更尴尬了。

“心动……你个头啦,我……我只是……看她很可怜,想去帮帮她而已啊!!”

“哦,是嘛……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去吧,变态萝莉控君,啊,不对,乌舍君,走好!”

“嗯……我只是单纯想去帮帮她而已,拜托你们不要用看待变态的眼神看着我好吗?”乌舍辩解。

……

集团的其他成员退到女孩对面的屋檐下,乌夕为正在看书的墨离撑着伞,看着乌舍一点点走进那个女孩。

虽说想帮她,但应该怎么帮呢?

……给她点钱吧……

乌舍掏口袋时,那个女孩突然用娇嫩的声音说:

“爸爸……”

“……”

乌舍一下尴尬的不得了,这一见面就喊爸爸是个什么情况,乌舍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不是当爸爸的年龄啊。

凌乱中……

“你就是我爸爸吧?妈妈说叫我待在这里,等一个面相很凶的,穿着黑衣服的,带着刀的,有八个伙伴的,男的来找我……”

女孩一顿一顿地说出形容词,乌舍按着女孩的描述打量自己,虽然说他面相凶让他有点不悦,但都符合她的描述。

“她说这男的就是我爸爸,叫我乖乖听话跟他走。”

乌舍想了想,在这个城市的风俗里,女孩刚刚的描述应该是死神吧。面相凶是死神的特点,八个伙伴是死神的使者,她妈妈是想让她待在这等死吗?

好可怜……

“那么,你是我爸爸吗?”

女孩的声音憔悴柔弱得就像是散落在地的花朵。

该怎么回答她呢?

乌舍的嘴巴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了,说出了让他自己都震惊的话。

“……没错,我就是你爸爸,我叫乌舍。可我还不知道我的乖女儿叫什么名字呢?”

怎么回事!?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是受自己控制说出这句话,但就像设置好的机关一样,十分顺畅,毫无违和感,就像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

“我叫落……”

落伸出双手,样子是在示意乌舍把她抱起来,样子超可爱,乌舍本来就是萝莉控,这下更有点把持不住。

乌舍情不自禁的把她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

气氛变了……

周围突然来了一大帮人,身强力壮,穿着整齐,架势和救宇文茵茵的那次有点像,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伙人。那个领头的指着乌舍用凶恶的语气说:

“你,把这个女孩放下。她是上天赐给我家主人的恩赐,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快滚。”

他们大概是附近有权势的人的手下吧。

见这架势,路人纷纷加快脚步离开,还有力气逃命的乞丐也都四散而逃,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算命的术士和集团的成员还在。

卓唯在他们出现之前就发现他们了,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卓唯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啊……嗯……灼哥哥真乖。”

他们出现后,卓唯还在喂肚子饿了的卓灼吃饭团。

乌舍没有理他们,牵着落的手走到夏岚身边,这事不归他管。

“唯……”夏岚叫了卓唯一声。

“哦……”卓唯应了一声,站了出来,对着那帮人说:

“听着,我是卓唯,不想死的话,赶紧离开。”

这是卓唯和集团其他成员约定好的,出来执行任务遇上可能惹上大麻烦的事就由她来解决,就由她出面,反正她的仇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一个还是十个。

那帮人害怕卓唯的名号,但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矮矮的可爱少女到底是不是卓唯本人,于是左右相望。

这时,那个看起来像是算命的术士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

“绯红的修罗,卓唯,这帐……我先记下了!走!”

于是他领着那帮人离开了。

卓唯满不在乎的望着他们离开了。

突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卓唯的和服衣角,卓唯转过头,是落。

被这个脏兮兮的女孩抓着,卓唯有些嫌弃,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很尴尬的样子。

“怎……怎么了?”

“总觉得姐姐好帅气啊!”

卓唯也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救助这个小女孩呢?”夏岚问乌舍。

“呃……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缘故,我想……我得……收养……她了。”

“啊!!!”

…… …… …… …… ……

“那个……乌舍君……萝莉控没有错,可是你也不用真的收养一个萝莉吧……”

集团回到了客栈,落意外的很招叶祈喜欢,而落似乎也很喜欢叶祈和卓唯,现在叶祈和卓唯在另一间房间里帮落洗澡,其他人就在这间房间里聊这事情。

“可落已经认我作爸爸了,我也已经答应她了,现在再反悔不好吧。”

“乌舍君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今天我算是真正认识你了……”

“不是啦,今天有点怪怪的,有种说不上的奇怪的感觉。”

“不是挺好的嘛,叶祈也挺喜欢那孩子的。”雷枭不是想帮乌舍说话,而是觉得在叶祈把注意力转到落身上时,自己可以乘机和叶祈套近乎。

“我也挺喜欢落那孩子的,感觉像个很乖巧的妹妹呢,不过可以把落带回私塾吗?”乌夕插话说。

“没问题哦,私塾规定前三的集团有可以有容外人进入的席位。”孙布用绅士音解释。

“我们集团什么时候变成前三了?”卓灼不解。

“你不知道吗?上次私塾里开会,我和乌舍去参加的,集团实力排序的会议。”夏岚说。

“嗯嗯,单单只是报上卓唯的名字,他们就一路让出到了第二的位子,最后我们集团就成了私塾第二了。”乌舍补充说。

“说起来,卓唯本来就不该在我们私塾吧……”雷枭说。

“什么意思?”卓灼不懂。

夏岚突然轻拍了一记雷枭的脑袋。

“干嘛!”雷枭抗议。

“别乱说话……”同时夏岚给了雷枭一个眼神。

雷枭转过头,看见卓唯站在门口。

“……”

“呃……卓唯?帮落洗好澡了吗?”这种尴尬的时候就要乌舍化解。

卓唯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没有,我觉得落那孩子有点奇怪,我打算出去买点东西,雷枭,你可以陪我走一趟吗?”

“呃……”雷枭一脸尴尬。

“没问题,这家伙很乐意!”乌舍说。

“那……雷枭,我们走吧……”卓唯说完便转身便走了。

“好好道个歉就没事了,卓唯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夏岚拍拍雷枭肩膀说。

“哦……”雷枭跟了出去。

…… …… …… …… ……

下着毛毛细雨的街道上,雷枭跟在卓唯后面。

“呃……要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我道歉,我也知道你和卓灼在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事,不该说那样的话。”雷枭先开口,态度意外的很诚恳。

“不,我没有因为这个不开心,本来也打算叫你和我一起。”卓唯风轻云淡的说。

“诶……那是为什么?这周围的路我也不认识啊。”

“笨蛋……当然是关于叶祈的事啊……”

“叶……”雷枭一下脸红了。

“你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啊……那……叶祈知道吗?”

“没,我还没告诉她,作为叶祈的好朋友,我想我得帮她鉴定一下想追她的小伙子。”

“呃……”

“不过我还有点事想弄明白。”

“什么?”

“我救叶祈那次,在我们附近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恩,是我没错……”

“你既然喜欢叶祈,为什么不去救她?”

“呃……这说起来还要怪你!”

“我?”

“恩,我发现那帮恶棍图谋不轨之后,准备找个好时机出面,来个英雄救美,叶祈就一定会爱上我了,可你的突然出现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这样啊……”

“后来你们走了之后,我又去把他们收拾了一顿,这才出了气,我雷枭的女人他们也敢动?”

“叶祈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了……”

“啊……”

“嘛……我看你这个人勉强还配的上我们家叶祈,要让我帮忙撮合你们俩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雷枭激动地说。

“我很看好你哦,雷枭。”

“太好了!我和叶祈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喝喜酒!”

“才刚刚开始,你就想着结婚什么的了……”

“当然,我可是认真的!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这样就好……”卓唯深沉的说。

“到了……”

“这里是……”

…… …… …… …… ……

“啊……让我闻一闻……嗯……落身上真香……”

叶祈帮落洗完澡后,给落换上了她的衣服,虽然大了一点,不过还算合身。

“呵呵呵……祈姐姐,好痒啊……”

现在叶祈和落在一边玩,夏岚看着她们,对乌舍说:

“刚刚想带走落的那帮人是什么来头?”

“恩……不知道,听口气像是本地的豪门吧……”

“这小孩有什么特别的?我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又是直觉?”

“啊啊啊,不知道啦,今天总觉得怪怪的!”

乌舍俯在桌子上发牢骚,任凭乌夕玩弄他的头发,墨离坐在边上看书,孙布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卓灼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时候……

卓唯和雷枭开门进来了。

“买了什么?”夏岚问。

卓唯从身后抽出一张纸板,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纸板中有个手的轮廓,轮廓外有个大圆圈,分成了七个区域。

“七色纸?”乌夕说。

这是种测定人魔力元素的工具,把手放在上面区域里就会有颜色显示。红色是火,例如卓唯;橙色是光,例如叶祈;黄色是电,例如雷枭;绿色是地,青色是风,例如乌舍;蓝色是水,例如夏岚;紫色是空,例如孙布。

“帮她测吗?她是不是风属性的嘛……明显感觉的出来。”乌舍说。

确实是这样,七色纸是给初学者用的,懂魔法的人可以感觉得出来,落确实是风属性的。

但其实不是这样……

卓唯把纸板放在桌上,叶祈把落带到桌旁,把落的手放到纸板的手印轮廓里。

等待几秒……

发光了……

正常情况下只会亮一块区域,因为人只有一种元素,偶尔有两种元素的人会被认为是另类。

可是……

落……

七个区域全都发光了……

……

众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落不明所以的看着哥哥姐姐们惊讶的表情。

墨离嘴里慢慢说出四个字……

……

“彩虹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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