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即使是宝鉴司这样的所在,也不能免俗。
燕承瑜为了将苏清玖送进宝鉴司中,花了重金,贿赂收买了专门为宝鉴司提供服务的外门,竟轻而易举地将苏清玖混在了牙子的女奴之中,被送进了宝鉴司中待选。
“手脚要干净利落一些,最好不要有太多话。”上面的管事是这般交代的。
“老奴做事,您就放心吧。”
在那月门后面的两人说完话,从月门中摇晃着腰肢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严肃的中年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像一根皱巴的竹竿似的,不过,无人会怀疑这根竹竿的威力,因为同他身材一样突出的,还有他那充满威慑的双眼。
跟在后面的,则是带她们进府的牙婆。
“大人,你看这十个丫头,这头两个,是天生的哑巴,我看还机灵,就带过来了,后面那几位呀,也都是我们那最机灵的,特地为总管留着的。”
“要两个便够了。”那竹竿男慢慢地从头走到尾,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将两个看着不大安分的人给踢了出去,接着便又挨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几个会说话的,尽数报了名字和年龄,同苏清玖一同来的那个哑女,也咿咿呀呀地回答了。
一轮之后,竹竿男紧皱眉头,将目光看向了理都没有搭理他的苏清玖,将她从头到脚好好地看了一番。
那像是打量货品一样的目光,让人感到厌恶。
忽然,竹竿男迅速抽出腰间的大刀,用刀背狠狠地敲打苏清玖的膝盖。
她顿时倒地翻腾打滚,疼得表情扭曲,死死地咬牙忍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渗了出来,但她始终没有喊叫出来,只是默默地忍着。
身边的女奴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开来。
“好,就她了。”竹竿男发出阴鸷的笑声,幽冷地穿透她的耳膜。
苏清玖浑身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得到了放松,她的目光往上看去,从漆黑的云履看到竹竿男瘦削凶恶的脸。
牙婆却高兴得很,笑着走向那竹竿男,谄媚地道:“大人,还是第一次听见您夸人呢。”
竹竿男的表情立马阴冷下来,沉声道:“办了这么多次差,只得了这一次夸,你很自豪?”
“不不不,大人,在家我都调教过的,可是她们都太笨了,学不会。”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牙婆教的东西不多,这第一要紧的,就是勿听、勿言、勿动。
牙婆是个文盲,也不解其中意思,囫囵教了,女奴们囫囵受了。
只苏清玖最是明白,像宝鉴司这样的隐秘之地,最怕的是里面的人走漏消息,引起不可预料的后果。
不一会儿,牙婆将那群惊慌失措的女奴们尽数带了出去。
女奴的脚步声刚走出去,后面又传来一串脚步声,听声音,该有两个人,步履沉稳有力,似是男子。
“总管,这药?”来人公鸭一般的嗓音听起来很是刺耳,还带着一些豫南的口音。
苏清玖不敢马虎,缓缓地看向那侍卫手中的青色药碗,眉头皱了起来。
“既然她已经是个哑巴了,这药还是不必了吧。”说话的是同行的男伴。
但话音落下,竹竿男低声训斥道:“在我们宝鉴司,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管是不是哑巴,都把药给我灌下去。”
话落,便等着两个人动作。
苏清玖瞳孔一缩,暗道不好,正欲逃避,却听到外头匆匆有人跑来。
“总管,长官有事找你过去。”事急从权,竹竿男二话不说,便随着下人走了,留下两个不明所以的侍卫。
“这下怎么办才好?”犹豫男一脸为难。
地上的女子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是血污,实在是很难下手。
心直口快男直言道:“脏兮兮,臭烘烘的,你要喂自己喂去,老子不伺候。”话落,他便率先走出了门,故意将这决策权落在犹豫男的肩上。
犹豫男是个认真尽职的,思虑再三,蹲下身子。
苏清玖满是嫌弃,紧闭了眼睛,暗自咬紧了牙关。
他的动作也实在是笨拙,扒开她的唇瓣便往里面灌药,谁知道药水全都顺着嘴巴流了下来,药喂了大半碗,却一点也没有喂进去。
苏清玖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手忙脚乱,心中狡黠一笑,也不介意做个恶人,给他并不幸福的日子雪上加霜。
犹豫男喂了许久,都没有将药水喂进去,正着急上火,忽然感觉到紧闭的牙关打开了,他大喜过望,猛地将药碗竖起来,把药水猛地灌进去。
苏清玖呛了一口,然后用尽全力弹坐起来,用头猛地转向药碗,犹豫男没有拿稳,一时间药碗跌落在地上,打了几个圈,虽没有破碎,但汤药已经尽数洒了,一滴也不剩。
他傻眼了,看着痛苦挣扎的苏清玖,也不忍责怪,看着倒地的药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等会儿,若是长官问起,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些儿都是小事,此刻的竹竿男面对的却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只见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大殿之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一群宝鉴司的中高层们,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人,像是士兵等待将军一般。
竹竿男云总管低声询问身边的同僚,“陛下许多年未曾来宝鉴司了,今日可是为那事来的?”
竹竿男入宝鉴司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并没有见过当年宝鉴司拿下安国公一家的盛况,心中一直有些遗憾。
可以说,当年的宝鉴司,是因为侦破安国公一案而名声大噪的,那一桩案子,从李大人告密,到收集罪证,定罪问罪,只花了三日的时间。
宝鉴司上上下下,憋着一股劲,像一条毒蛇,快准狠地咬住了安国公府的咽喉,封喉毙命。
直到今日,老一辈之中,仍旧还有当年那桩大案的经历着,如同炫耀一般,向小辈们描述那场大战的艰辛。
“安家当年,还幸存了一个孩子。”老同僚目光睿智,捋了一把胡子说道。
“白家的那个少爷。”竹竿男立马领会到了。
“这次,陛下应该是来见他的。”
说起这些,竹竿男的脑海之中充满了疑惑。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陛下为什么要养虎为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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