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好了!
云凰险些没笑场,“不情愿”地出了殿门,一步三回头,“周将军,回头你们陛下醒了,让他好好回忆一下我们之间的美好时光,真的很美好,实在是美好……”
苏玉辙气得脸都黑了。
他对天发誓,他不认识这个失心疯,从来没有和她美好过,更没有生过孩子!
青天白日的,这女人厚颜无耻,诬赖好人!
苏玉辙恨恨地看着女人的背影。
云凰看着“周子衡”的冷脸,火上浇油道:“周将军付不起诊金早说。让本尊多住几天的是你,赶本尊走的也是你,出尔反尔!”
苏玉辙闻言,只觉胸口被硬塞了一堆乱草,又堵又闷。
就听那女江湖又叹了口气,看着孙崇一脸难过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周将军这么大的官也开始仗势欺人。”
孙崇深表同情:“玉神医说的是。”
云凰,“你真是个好人。”
“神医谬赞。”
得到神医夸奖,孙崇很高兴。
云凰下着台阶,看到手里捏着的一摞欠条,心情大好。
顺利脱险,还挣了这么多真金白银,实在是可喜可贺。
欠条上,谁欠多少银两写得清清楚楚。
不妨在这皇城里找个住处,把这些欠条都兑现了,顺便让那些环肥燕瘦把苏玉辙闹得人仰马翻,岂不快哉?
打定了主意,云凰脚步轻松,笑容满面,和孙崇边说话边往石阶下走。
苏玉辙站在殿门口看得分明,那个失心疯头都没回。
不知怎么,看那女人这么没心没肺地走远,他心里越来越别扭,想叫她回来,又拉不下脸。
苏玉辙正纠结,那个女江湖竟然亲昵地揽着孙崇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苏玉辙气得七窍生烟,“轰”地一声关上了殿门。
…………
夜,大陈皇宫,翠竹苑。
夜风飒飒,树摇影动,整个翠竹苑一片死寂。
陈欣怡躺在床上,饿得有气无力。
她的头被包得像个棕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身上的疮疤奇痒无比,被她反复挠得体无完肤,两个月来,她度日如年。
陈坤成自那日离开,再也没有踏入翠竹苑半步,宫女小吏们也见风使舵,跑得人影不见。
如果不是曹皇后隔三差五来送点儿吃食,她早就饿死了。
陈欣怡迷迷糊糊地想,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曹皇后明明已经死了,还和陈隆一起,被周运辰烹煮成狗肉汤了。她每次来又总是深更半夜,会不会已经变成了鬼,死都不肯放过她?
陈欣怡头几天被这种可怕的念头吓得睡不着,后来被饥饿折磨得什么也顾不得了,管她是人是鬼,能给她送吃喝就好。
她不能空等着,饥饿会让时间分秒难耐,她得找点儿事做,忙起来就没那么饿了。
陈欣怡挣扎着爬起来,下了地,摇摇晃晃地走去隔壁。
杜鹃在隔壁。
这些日子,陈欣怡唯一的乐趣就是虐待杜鹃。这个踩着她想攀龙附凤的贱婢,以为和陈坤成一夜春宵就能飞黄腾达,结果差点儿让程潇湘打死。
本来,程潇湘盛怒之下下了死令,当看到杜鹃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时,也不知程潇湘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恨之如狂想让杜鹃活受罪,又下令停止行刑,派人把活死人似的杜鹃送回了翠竹苑,还传话给陈欣怡,让她好生看管自己的侍女,别再让她们有非分之想。
陈欣怡每次心里烦躁,去折磨一下杜鹃,心气就顺了。看着之前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杜鹃,瘫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任她陈欣怡作贱,陈欣怡就觉得其中乐趣,简直无法形容。
“水……水……”
杜鹃趴在冰冷的地上,腰臂以下被打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又得不到医治,伤口已经溃烂得不能成样了。
尖锐的疼痛每时每刻噬咬着她的神经,她想死都无能为力,因为程潇湘命人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足筋,她寸步难行,四肢俱废。
屋子里散发着血腥和腐肉的陈臭味儿,令人作呕。
陈欣怡扶着门框,看着杜鹃呵呵笑起来,“想喝水啊?你喝尿吧!”
“好……”
杜鹃太渴了,嘴唇已干裂脱皮,血肉外翻。
陈欣怡闻言大喜,一会儿的工夫,端着一瓢尿回来,送到杜鹃面前。
杜鹃什么也顾不上了,仰着脸,期待地看着陈欣怡,两只原本漂亮的眼睛艰难地睁着,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陈欣怡刚要喂她喝,蓦然看到杜鹃完好无损的脸,一股戾气涌上心头,把那瓢尿劈头盖脸泼向了杜鹃,“贱婢,你活该!那天你要是把太医给我找来治好了我,我就不会容貌尽毁,也不用忍饥挨饿。你离心叛主,异想天开想当贵妃压制我,哈哈……你个蠢材,陈坤成是我哥,怎么能容得下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尿水顺着杜鹃蓬乱打结的头发嘀嘀嗒嗒往下流,泛起腥臊的气味儿让杜鹃干呕起来。
陈欣怡看着生气,上前给杜鹃一记耳光,“还敢嫌弃我的尿?你这张狐媚的脸也就得用尿好好洗洗,一股子臊气!”
杜鹃艰难地喘息了一会儿,掀起眼皮,嘲讽地看着她,“我不得好死,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嘿你个活死人,还敢咒我?我怎么都是金枝玉叶,你算什么东西?”陈欣怡气得声嘶力竭,起身抬脚就踩在了杜鹃的腰上。
“啊——”
杜鹃发出一声惨叫,瞬间痛昏了过去。
陈欣怡狠狠踢了她一脚,“起来呀!不是挺有能耐吗?跟我斗,我呸!”
杜鹃软绵绵地动了动,没有任何反应。
陈欣怡看着她那张憔悴却仍有几分姿色的脸,越看越生气,“你把我的脸毁了,我也不能让你好看了,你等着,我找刀,把你画成花脸狼!”
陈欣怡说着,到处找刀具之类的利器,找了半天没找到,她就走到屋外找了块有棱角的石头回来,蹲在杜鹃头顶,揪着杜鹃的头发强使她仰起脸,另一只手拿着石头就要划下去。
“住手!”
身后蓦然传来一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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