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在院中静坐,仰望星空,思考着人生,“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月光清冷,好似小雪天降,远处巍峨的九嶷山淡敷银装,舂陵城内几点孤烛在清冷的夜里静静闪烁着。
迢递古今路,羁孤百年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渐与骨肉远,转于刘樊亲。那堪正飘泊,明日岁华新。
无病孑然独坐,畅想人生。
万籁俱寂,一个黑影从大树上窜到了院墙上,几无声息。
刘钦家生活朴素,只有几个仆人丫鬟侍奉,家里并没有雇佣护院。刘钦樊氏对家中的事情多亲力亲为,子女也都自立自强,刘钦常以耕读养身心为乐,不以生活琐事为意。
无病坐在墙角,好似一尊雕像,静静地盯着那黑影。
那黑影左看右看,扔进来一个物件,啪嗒一声掉在院中,后宅豢养着一条小黄狗,小黄狗抬头,竖起耳朵,扭头看着,不多时,黄狗颠颠的跑了过去,那是一个鸡腿,香气扑鼻,小黄狗啃咬起来,没多大时间,小黄狗歪倒了。
黑影见状,跳到了院中,两声鸟叫,三个黑影掉落到院中。
“幽谷响。”无病看清了来人,心中升起了怒气。
刘演冤屈的雪那日,幽谷响这一伙便趁乱逃离了。
白天,幽谷响手下刘一带领两个人手绑架樊梨,没想到却折了进去,幽谷响惊怒,便带人夜袭刘钦家,再来报复了。
幽谷响四人胆大,也不遮面,沿着墙角溜到了窗下。
幽谷响掏出一个竹管子,捅漏了窗户纸。无病随手从青砖上扣下两块碎渣,挑了大的,捏在手中。
“大哥,来贼了,你说对了。”
嗡的一声,一个大个子从房顶蹦了下来,举着斩马剑拦住孙七退路,斩马剑遮挡在脸前,一只溜圆的眼睛隔着剑锋上一条细缝,“我看不起你们,把你们看扁了。”着实可爱幼稚。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窜到了院墙上,横举着斩马剑,“呔,耿爷爷在此,孙七、幽谷响,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我和你绝不善罢甘休。”
无病一时无语,耿罴喊道,“大哥,你用错词了,那是怨妇用的。”
幽谷响被耿熊、耿罴吓得一激灵,情知这哥俩个智商不怎么样,可打架却厉害的紧,分进合击,如同一人,幽谷响大叫,“风紧扯呼。”
耿熊大喝,“你说什么?”
幽谷响四人撒腿就跑,奔向不同的方向,耿罴大叫道,“好呀,你们始乱终弃,哪里逃,给我解释清楚。”
耿熊、耿罴各盯着一人追了过去,另外二人刚刚窜上院墙,突然觉得膝盖弯里剧痛,二人跌倒,一个落在了院内,一个掉在了院外。
掉在院内的,砸塌了一处篱笆墙,捂着腿哀嚎起来,那人发狠,伸手从膝盖弯的肉里抠出一块碎砖来,血肉模糊,一个寸深的肉窟窿赫然出现,“完了,完了,死不了也废了。”
那人的动静,惊醒了墙下羊圈中的一对捻角山羊,刘钦按着许半仙的预言,羊鸡相配天地安,便准备了特别的羊和鸡。
这对捻角山羊被猎户于伏牛山中捕获,刘钦得知后,重金收购,豢养在后宅。据传捻角山羊是汉武帝时代,身毒国敬献的灵物后代,后来从上林苑逃逸,逃窜到了伏牛山中繁衍至今。
捻角山羊体型硕大,一只羊足有二百斤重,肩高四尺余,雄羊有一对螺旋的长角,长至五尺,好似一对螺旋椎,这羊性情凶悍、残忍好斗。
那人惊动了雄羊,雄羊只道有羊觊觎雌羊,便低头直接飞扑过来,长角狠命撞击,那人长喊一声,被双角刺穿了胸腹,扎瞎了一只眼睛,惨叫连连。
雄羊好似就爱这一只眼,羊蹄子拨弄着眼珠子,好似逗弄着心爱的小皮球。
雄羊不解气,又想在伴侣身前卖弄,甩着颈部胸部的白色长毛,双蹄重重踩踏那人头部,不多时那人便失去了性命。
幽谷响听得惨叫,心中害怕,更不敢与耿熊对敌,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慌忙洒出一把白垩粉,耿熊警觉,抬臂遮挡,幸好及时,没有中招。
幽谷响几个健步窜到了墙角,踩翻了一个食盆。
喔咕喔咕的叫声响了起来,一个大鸟扑闪着翅膀扑到了幽谷响脸上,狠命一啄,啄去了幽谷响一只眼睛,大鸟伸长脖子,吞下了了幽谷响的眼睛,他也就爱这一眼。
幽谷响惨叫倒地,耿熊大叫,“天助我也。”
那大鸟是刘钦买来的斗鸡,时下少年郎都爱斗鸡遛狗玩老鹰,斗鸡游戏排名第一。斗鸡羽色种类繁多,黑羽、红羽、紫羽、白羽和花羽等。
这斗鸡是款名种,唤做火凤凰,通体枣红色羽毛,长得高大魁梧,体质健壮,体躯长,脖子长,胸部发达。头小,皮薄而紧,喙短粗如鹰嘴,形似大雕。
斗鸡扑闪翅膀,晃动着火红的瘤状鸡冠子,水白眼紧盯着幽谷响,两爪齐齐探出,挠着幽谷响的脸颊,不多时,鲜血横流。
耿熊已经冲了过来,幽谷响害怕,慌忙翻身,洒出来了保命的毒药,闻着死。
耿熊只觉得一股香气,立时觉得头晕,双腿无力,慌忙闭气,可为时已晚。那斗鸡喔咕两声,蹬腿倒下。
幽谷响掏出匕首来,“大个子,你给我死在这吧。”
匕首还在空中,被一对犄角撞飞,幽谷响被带得摔倒在地,幽谷响起身,只见一只怪物盯着五尺的犄角又回来了,“这刘家真他娘的古怪。”
幽谷响翻身,脚在墙壁上重重一踏,窜上了院墙,耿罴担心大哥安危,跑了过来,幽谷响喝骂一声,“咱们走着瞧。”慌张逃离了刘家。
耿罴抱起耿熊,“哥,哥,你怎么了啊?”
刘钦被惊醒了,急急跑到院里,脚下没注意,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绊了一跤,只当是家养的黑猫,黑影一晃,瞬间消失。
刘钦不及多想,救人要紧,披着衣服赶到耿氏兄弟身边,“耿壮士,我这有家传的护心丹药,你快给你大哥服用,我这就找邬先生来救他。”
耿罴点头接了过来,忙给耿熊塞到嘴里,耿罴哭丧起来,“咽不下去啊!”
“水来了。”樊氏送了过来,耿罴这才给耿熊喂下药物。
刘黄也惊醒了,却发现无病不在身边,急得窜到了地上,这时无病恰好跑到了屋里,只见清冷月光下,刘黄玉体挺立、身段婀娜,无病脸红了,刘黄叫起来,“小弟,你怎么下地了?”
无病慌忙举着胳膊,“杀贼,贼!”
刘黄扑了过来,把无病抱在怀里,“小弟竟然会说话了。别怕,大姐保护你。”说着把无病放在了衣柜上,“藏在这,别出声,”
刘黄目光绝然坚毅,胡乱裹了床单,拿了短刀在手,蹲下身子,紧紧靠着房门。
无病心下感动,居高临下看着刘黄,此刻香肩双露,长发盘颈,可却是那么的圣洁、美丽,她的眼神那么有安全感,无病就爱这一眼的甜蜜,“姐,我保护你。”
啪的一声,短刀掉落,刘黄扭过头来,目放精彩,“小弟,你在说话吗?你再说一遍?”
无病点头,奶声奶气,“我保护,姐姐。”
刘黄高兴地抱起了无病,原地转圈,床单掉落在地,身姿曼妙,然而无病嘴角飞扬,紧紧盯着刘黄的双眼,享受着亲人的关爱,目光穿梭了时空,那透着爱意和呵护的眼神一如当年的秦月玥、管岩和众圣女姨娘。
邬先生来了,万幸耿熊无碍。那幽谷响用的是一种迷药,闻了便昏睡而已。邬先生叹道,“有这种好药让病人昏睡起来,我得救治多少重伤的人啊。”
却说茶楼,半夜三更,下起了小雨,刘演被雨水浸染湿透,魏璎让伙计送来米酒,自己喝得大醉,衣服散开着,踉踉跄跄走出了茶室,脚步一滑,歪倒在地,身子沿着楼梯颠簸数下,裙子被拥到了臀下。
刘演回头看了看,生气冷哼,“毫无廉耻。”
这时街口跑来一个小伙,脸上缠着纱布,嘴里喃喃自语,“要找到就好了,哎。”
“咦,在这呢。”
那小伙乐颠颠的跑了过来,立在魏璎身前,小伙瞪大了眼睛,魏璎此刻竟然掀开了裙子蹲在台阶上方便。
魏璎不以为意,晃晃身子,站了起来,小伙脸红心热,近前搂抱着魏璎。
刘演认出来了,那是一只耳魏宝。
只见魏宝满脸红光,搂抱着魏璎,“大小姐,你认识我不?我送你回家!”
魏璎醉眼迷离,推开魏宝拢着她的胳膊,“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你族弟,魏伯父派人找了你一晚上。你也是,出来玩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呢,魏伯父都急疯了,我送你回家。”
说着大手钻到了魏璎的腋下,钻了出来,挪到了魏璎身前,轻轻的揉捏,刘演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魏璎不悦,可四肢没有力气,被魏宝架着沿着墙角行走着,魏宝淫笑,“咱们先找个地方醒醒酒。”
色胆包天,无法无边。魏宝心中激荡,说出来了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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