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姬麓瑶在山梁上、松树下依偎而坐,情深深却微有阑珊之意。
黄昏渐至,风凉星灿,十几只狼围猎无病、姬麓瑶,无病神勇,斗杀数狼,浑身浴血,多处受伤。
姬麓瑶不忍无病亡于群狼之口,舍身饲狼的勇气充盈心田,骤然推开无病,决然扑向狼群,要为无病赢得逃亡的机会。
眼泪模糊了无病的眼睛,无病喝骂着,“愚蠢,是被吓傻了吗?有这力气和耐力,开机车逃命啊。”
一狼从无病身后饶了过来,趁机扑上了无病的后背,大口咬向无病的脖子。
而另一边,两只狼窜到了姬麓瑶的身前,龇牙咧嘴,垂涎滴滴,身子下伏,尾巴翘了起来,前爪飞离了地面,斜斜扑向了姬麓瑶。
姬麓瑶高喊着,“无病,我爱你,你快逃!”
而无病身后的大狼张开大嘴咬上了无病的脖子,无病听风辩位,已经回缩了一只手护着喉骨,狼的獠牙刺破了无病耳下的肌肤,划伤了无病的手背。
本来无病是有鸳鸯童子功也就是乾坤神功来护体的,可毕竟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而且偏偏事发突然,无病自己运气准备不足,被群狼占了先机。
无病的心思又都放在了姬麓瑶的身上,难以像之前的战斗那样做到心无旁骛,全力全心对敌,这护体气功的效力就打了折扣。
无病暴怒哀嚎,双目猩红一片,眼白变成了红枣之色,而瞳仁化作了一点紫晶体。无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手臂双腿变得粗了一些,气劲外鼓,经脉如虬龙怪蛇铺满了四肢。
无病手臂外举,撑开了大狼的脑袋,而另一只手好似一只鹰爪,拽着狼的脖子,将狼扳到了身前,狼的喉咙颤动着,脉率咚咚,双目露出了恐惧。
无病跳了起来,头低了下去,嘴巴轻轻地张开,红口白牙,咬向了大狼的脖子。
无病身子已经窜出,大狼哦呜哦呜地怪叫着,四肢踢蹬着,很快,无病甩开了大狼,大狼歪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而喉咙上一个大窟窿赫赫在目。
无病扑到了姬麓瑶的身后,拦腰抱起姬麓瑶举向了空中,这才让扑向姬麓瑶的两狼扑空。
可这二狼却好似贼不走空一般,分别咬住了无病的双腿,姬麓瑶只觉得身子被高高举起。
又一只狼从无病身后飞速跑来,扑上了无病的后背,张嘴凑上那无病的咽喉,无病轻轻歪头躲开,这只狼第一口没有咬到无病的脖子,却惊喜地看到了姬麓瑶那丰满的副臀,白莹莹地,亮晶晶地,一时垂涎滴滴。
不等大狼张口一尝美女的鲜美,就觉得身子下坠的厉害。原来无病快速低身,双肘肘击咬住自己小腿的二狼,一阵骨裂声,二狼齐齐哀嚎,倒地不起。
那头狼趁机凌空飞扑,却只从姬麓瑶胸前飞了过去,跳到了无病的身后,回首呲牙,怒号不止。
无病将姬麓瑶扔在身前二狼尸体上,双臂后探,双手紧紧抓住背上大狼的上下颚,大声惊喝一声,如霹雳一般,无病双臂齐齐展开,竟然将其扯成了两半。
无病周身上下立时狼血淋淋,无病大吼一声,把两节狼尸扔到身前,稍小一段为下颚、脖子和胸腹部的皮毛,稍大一段,狼腹破裂,白花花红呼呼的肠胃汩汩而出,依稀看到狼腹内掉出一段残缺的狼腿。
无病身后最近的那只头狼张皇失措,夹着尾巴掉头就跑,其余七八只狼凑在一起,一哄而散,逃之夭夭,狼的眼神透出了浓浓的疑虑和恐怖,好似在说,“这个人,他吃狼!”
无病探出一臂,再次拉起姬麓瑶,姬麓瑶吃痛,眼泪流了下来,“无病,你抓疼我了!”
无病双目杀气弥散,轻轻歪着头,看着姬麓瑶,姬麓瑶扶着无病的手臂,“无病,你这么勇武强大,让我欲罢不能地爱上你,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无病,无病,你说话啊?”
无病依旧盯着姬麓瑶的眼睛、嘴巴、喉咙。
姬麓瑶这才发现无病的眼神带着极大的陌生,只有浓浓的煞气,无病的嘴边残存着一撮狼毛,脸上、脖子上都是血。
姬麓瑶心神惊怖,一个词涌上了心间,“一念成魔。”
姬麓瑶心中痛极了,非常内疚,无病本就杀气浓重,前段时日大开杀戒,姬麓瑶只想慢慢化解无病的暴戾,让他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毕竟生活总归继续的,那全家惨死的过往、义父的暴毙,乃至有家不能回,无家可归的苦痛是想象不来的。
虽则刘钦家带给了无病温情,可还没有彻底抚平无病心中的怨恨,恨天不公,恨地不平。两个月下来,无病无病姬麓瑶朝夕相处,友情日渐深厚,无病对人温和了许多,可没想到这只是让杀气在积攒浓聚而已。
无病一把推开姬麓瑶,单掌拍向了自己的脖子,无病闭上了眼睛,歪倒在地。
姬麓瑶飞扑到无病身前,“你为何这么对自己?你醒醒啊!”
却说此时此刻,远在长安的王莽小院里,王永在王莽的书房发现了一本札记,翻阅之后,心神惊怖。
王永仓皇逃离王莽的卧室,钻进了花丛中,刚刚爬出百花千叶堆,一双武士靴拦住了去路,红木刀鞘在眼前摇晃着。
王永害怕,双腿打颤,刚刚抬头,黄鬃有力的双手一把扶起王永,“大公子,怎么窜到了这百花丛中呢?”
王永长出一口气,“哦,找我的玉佩啊,万一被老鼠、野猫拖到了花丛呢。你不知道,我那玉佩是一对鲤鱼造型,鲤鱼嘛,百鱼之王、鱼中圣子,因其鳞有十字纹理,故得名为鲤也。猫爱吃鱼,老鼠更爱吃鱼。”
黄鬃轻轻掸掉王永身前的尘土,“大公子果真是饱学之士。咱们在来路再找找玉佩吧,这里我已经找了两遍呢,并无玉佩。”
“好好。”
二人在院里转了一圈,这才施施然返回了前院,王永立在桌边,手抚额头,“哎呀,原来就在这桌下呢。”
黄鬃连忙躬身下腰,果然在桌下发现了红鲤鱼玉佩,黄鬃轻轻捡起,恭谨地系在王永腰间。
“贤弟,咱们继续喝酒!贤弟,刚才我看到那本擒拿手,那可是闺房中的十静十动之术吗?”
“那可不是,擒拿手可是正经的武技,你刚才明明要武经的,我告诉你啊,这擒拿手是克敌制胜的武艺。不过用在床上,也是可以的,比如口舌并用、十指起舞,擒拿女子之要害,轻拢慢捻抹复挑。”
“哦?轻拢慢捻抹复挑,精辟!”
王莽双眼放光,“大哥,别打岔,这擒拿手对付静女有极大的乐趣。这十静十动中的动,哈哈,动起来才更其乐无穷。我大哥,哦,大师曾说,‘掌声雷动、欢笑汹汹,热热辣辣的吼声划破那苍穹。男女之间,心灵相通。男子雄壮士气如虹,左冲右撞,女子温婉长发如风,左摇右摆。’
灵魂笑、血燃烧,哎呀,热的受不了。动起来,动起来。动线人、动嗓音、动皮肤、动腰脊、动下屉、动神情、动神明、动仙气.......”
“贤弟,大才啊。这掌声一词最是精妙,第一次听闻。”
“对呀,为爱鼓掌。就是这样。”
王莽双掌相击,鼓起掌来,越鼓越快。阿似、小妲端着羊肉、铜锅立在一边,听去了王莽的话,立时双脸羞红,“好了呀,公子别闹了。吃饭,涮羊肉。”
王永、王莽哈哈大笑,品味羊肉的鲜美,王永醉眼朦胧,端着酒盏,“贤弟,可为我写首诗词吗?”
“诗词?”王莽沉思,“哦,那种新颖的文体啊,好说好说,我想想,脑子乱的很。”
王莽心中烦闷,拿着酒壶,看着天空,突然眼睛一亮,“昨日愁来开怀喝,今日愁来脱光喝,若非昨日喝太多,今朝美女定欢歌。”
王莽哈哈大笑起来,王永眼光忽明忽暗,“贤弟,你看这首,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你看这几句怎么样?
“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一点也不工整。”王莽打了个嗝,旋即弯身吐了一地,“大哥,我头太晕,失陪了。”
阿姒、小妲架走王莽,王永疾走几步,”贤弟,酒喝多了,伤身体,我来照顾你。”
黄朗拦着王永,“大公子,请留步,后宅不便入内。”
王永扶着王莽,干呕起来,黄朗怕被王永土吐一身,侧步躲开,王永趁机挟着王莽快走几步,“黄朗,你是王家的护卫,休得干扰我和我弟弟。”
王永扶着王莽进了后宅,黄朗无奈,低声喝道,“二位小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盯紧了!”
阿姒、小妲急急追赶而去。王永扶着王莽进了卧室,边走边附在王莽耳边,“贤弟,你可有结拜大哥么?”
“什么大哥,你是我大哥啊。”
王永压低嗓音,“王聚俊是谁?”
“哦,这个大哥啊,他和我长得很像,是我的分身,我俩一体。”说罢,王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永神情惊惧,“莫不是妖怪附体,一念之间化成了恶魔?”
王永低头疾走,阿姒、小妲齐齐举臂拦着王永,王永瞪了眼睛,亮出了怀中的匕首,阿似小妲害怕,后退两步,二女听到了兄弟俩的对话,心中不安。
而王永早就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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