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夫人连这小丫头的名字都知道呢?还说不是寻仇来的?”方马氏一噎,立时就要解释,可周遭围观的人里,多的是能说会道的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给方马氏解释的机会。
“方夫人,我看你啊,就别费心思冤枉人家小姑娘了,谁要是信了你,谁脑子才是有坑。”
有人提议:“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都散了吧,半夜三更的,困死人了!”
这话音刚落下,突然,楼梯口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掌柜的带着几个店小二,神色匆匆地从楼下冲了上来,朝杜老板禀告道:“东家,按您吩咐去了楼下客房,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哦?”杜老板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方青,“怎么个不对劲儿,说说。”
方青脊背微微一僵,方马氏则是有些不明所以,只有陈荷花,轻轻咬住唇,握紧拳头,死死瞪着掌柜的。
周遭那些原本打算离开的人,听了这话儿,也都顿住脚步。
“我们几个进屋查看后,发现堂厅圆几上,搁着竹竿。”掌柜的看了眼方青,“按说每日夜里拉窗帘,是要用到竹竿,可巧就巧在,厅堂上方的天花板上,留下了几处被竹竿捅过的印记,地上还散落着些许掉落的墙灰。”
这话儿落下,周围人都是到抽一口冷气,继而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所有人看着方家三口的目光,都充斥着不屑和鄙夷。挑事的人倒先跑来恶人先告状,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等杜老板说什么,方青就已绷不住站出来解释说:“这绝无可能,我一家三口向来遵纪守法,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杜老板轻轻扯了扯唇:“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家客房有规矩,每房客人退房后,小二都会仔仔细细检查屋内设施,别说是一块墙皮,就是桌椅家什上哪怕多出指甲盖儿大小的刻痕划痕,小二都辨别的出。”
杜老板说完后,其中一个小二立刻站出来说:“东家,他俩所住的那间是二楼戊字二号房,是由我负责检查的,他们入住前,天花板完好无损,并无半丝裂痕。”
杜老板很是淡然地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事实便明了了,调查到此结束。”
“什么?”方马氏惊呼出声:“凭什么不查了?”
怎么就调查结束了,姓白的那贱丫头莫名躲过去了不说,反倒给她家扣一脑袋屎盆子,这就不查了?
杜老板也不恼,妥协地说:“既然夫人要继续查下去,我没意见,那夫人便先说说吧,是谁拿竹竿捅了天花板?”
围观群众登时哄笑起来。
方马氏气的脸色发红,指着白糖说:“我说什么说,我是让你继续调查,不是让你向着那丫头说话!”
“事实已经摆在这,今夜里,夫人一家三口之中,必定有一人用竹竿捅了天花板,夫人若要继续调查,那就只能查查到底是谁做的,亦或是你一家三口都参与了?”
周围的哄笑声再次放大。
方马氏气的险些厥过去,指着杜老板说不出话儿来:“你……你……”事到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杜老板完全就是向着白糖的,再这么说下去,就是闹到第二天清晨,这件事也闹不出个所以然。
偏偏白糖在这个时候还往前走了两步,生怕方马氏气不死似的,抿抿唇说:“算了,方家婶子,你的年纪算起来都能当我娘了,你是长辈,我一个小辈总该让让你,况且我家人也都不是锱铢必较的,今个这事儿,你若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们一家口头上道个歉,这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只当没发生过。”
这话落下,立时收到一波好评。
“这丫头好大度!”
“好样儿的,不过,丫头你这么大度,却要看看是对什么人啊,这一家三口可不是好东西!叫他们赔礼道歉都是便宜他们了,我看你家也不富裕,应该让他们赔偿些许银钱,再请杜老板把他们给赶出去!”
“说的对,品行败坏的人,不配和大家一起住店!”
方马氏本就气的要死,又听了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指责,当场就身子歪了歪,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陈荷花赶忙扶住方马氏,满面委屈地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大家先别急着说我家的不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大家想想,若真是我家做的,我们为何要留下那么多破绽?”
“你家蠢呗!”一个妇人嗤笑道:“你那个娘,脑子一看就不怎么灵光,还想学人家害人,这下自己露马脚了吧。”
一片嘲笑声中,陈荷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像被烙铁狠狠烙过似的,羞愤的只想去死,她哭丧着一张脸,眼泪顷刻间濡湿了眼眶。
白糖见状,不屑地勾勾唇。先前已经见识过一回陈荷花哭可怜的本事,自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下就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方家婶,不愿意吗?”
方马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休想!”
白糖失望地说:“我虽没进过学堂,却也知道,做了坏事须得有所担当才是,我家不贪钱不要礼,只要一句口头道歉,婶子都不愿意吗?”
“是呀,太欺负人了!”
“人家小姑娘这么通情达理,你家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说白了就是欺负人家年纪小,想抵赖!”一时间,议论声高涨,大家的情绪,都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
而杜老板一行人,这个时候反倒不说话儿了,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白糖和方家三口“斗智斗勇”。
看来看去,还是姓白的小姑娘技高一筹,她把一个纯良大度的乡下姑娘演绎的逼真到位,接下来不必她一家再说什么,只那些围观人群都放不过方家人。
为什么说是“演绎”,因为他早瞧出这姑娘不是个简单的,若不是前一天傍晚在大堂里见识过她的能言善辩,他眼下只怕也和这些围观群众一样,满心激愤只想帮她找回公道。什么叫兵不血刃,他今个算是见识了。
杜老板寻思着,这姑娘做事老成,将人性拿捏的通透,可看她年纪又不大,不过,以她的能耐,往后就是嫁进派系复杂的大户人家,也是个宅斗好手。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去年刚嫁出去的小妹,若她有白小姑娘的手段,也不必在婆家受气了,想到这,惆怅地轻轻叹了一声。
“杜老板,能不能把这家人赶出去!”一个汉子突然冲到杜老板面前,粗声粗气地问,他身后,围观群众齐齐附和。
杜老板回过神,沉吟道:“大家听我说,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虽是忠礼堂的老板,这里我说了算,却不好带头坏了行规,客栈开门营业,原则上,不论入住的客人品性好坏,只要交了钱便提供住宿,他一家三口也是交了房费的,驱赶他们怕是不妥。”
况且这件事,虽然闹了大半夜,可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小纠纷,根本不足以闹到官府去处理。
“杜老板,我们知道你开店,不好往外驱赶顾客,可这家人实在是太气人了,有他们住在这,我们这些邻居都不安心啊!谁知道今晚他家有没有把咱们都惦记上,明个再来个报复!”
“说的是,杜老板,你别光想着你自己难做,也得考虑考虑我们这些住客的心情,反正这一家三口要是不走,我明个就带媳妇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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