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奥尔霍斯特·格雷——这是我的名字。关于我的故事,从我自己口中却无法说出来。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对娜希亚来说,都太过惨烈,太过悲伤,太过——沉重。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哪怕更早那么一点,能够与娜希亚相遇的话,事情就不会变得这样无法收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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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圣·矶法学院。是位于爱尔兰都城——都柏林中心的一座教会学校。而矶法——听说好像是彼得的另外一个名字。嘛,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作为在春季新入学的学生之一,从今天开始,就要在那里学习以及生活了。
而现在,闻着早晨特有的清爽气息,我背着挎包正在往学院赶去。
“哟,格雷——”
转过头,一边招手一边向我跑过来的是我的邻居——
爱莉莎·多克蒂。老好人中的老好人。善良,温暖,笨拙,温柔。总之,是个好像那些画里才会出现的人物一样。即使和我这样的英国人也能够完全不避讳的接触。
而在这个爱尔兰,尤其是在英爱条约刚刚签订之后第3年的这个微妙时期,本地的居民都不大会愿意和我这个顶着金发的家伙说话。
对我来说——爱尔兰这个地方,并不都是美好的回忆,但是,要是反过来怨恨他人之类的事,老实说——我也做不到。
软弱的人。
不是温柔,也不是好心,只是软弱而已。
“真是的,明明说好了要给你送早餐过来的,为什么要走啊。”爱丽莎嘟着嘴对我说。
“我说你啊,让别人看到你给英国人做饭什么的,不怕又被别人说三道四吗。”
“那种事才没有关系呢!再说英国人什么的,格雷不就是格雷吗。”
看着爱丽莎的笑容,我也开始有点变得愉快起来——
“真没办法。不会又是烤焦了的面包吧?”
“我才没有烤焦过面包呢!真是失礼呢。”嘴又嘟起来了——嘛,老实说,爱丽莎做的饭很好吃,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饿死也是多亏了这家伙呢。
真是的——爱丽莎说,“对了对了,明天在钟楼那边有集市呢,格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逛逛?”
“又要去买毛线了么——虽然我早就这么说过了,为什么你总是无时无刻地散发着母性啊。”
“诶?没有那种事啦。诶嘿嘿嘿嘿——”卷着长长的头发傻笑了起来。
“你难不成觉得我在夸你么——”
“诶?不是吗?”
“不是哦。”
“好过分!”呜哇,生气了呢。嘛——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吧,“对学院里的人可不能这样失礼哦!”
“我的失礼只是遮羞的方式哦。”
“好好——真是拿格雷没办法呢。”啊,装傻被无视了。
闷炮啊。
“果然是充满母性的发言啊!”这家伙——“嘛,集市的话我会去的。那我走了。”
“恩,路上当心。”爱丽莎站在原地,就这么挥着手看着我离开。
02
圣·矶法学院位于都柏林的中心。因为是教会学校的关系所以非常的大,从外观上看过去和圣玛利亚大教堂有点相像。
从正门进去之后是三层楼高的教学楼,旁边紧挨着的就是礼堂——而礼堂,其实也就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教堂而已。
学院深处还有一座巨大的高塔,据说以前是以塔钟为目的建造的,而现在已经废弃。高塔的大门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铁锁,已经显得锈迹斑斑。
“那种锁究竟有什么用啊——”我摇了摇头,走进了礼堂。
走进礼堂的同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传到了我的身上。
痛苦。
持续——而又令人烦躁的感触。
“又来了吗……”我张望着四周。
一个修女背靠在墙上,手捂着肚子。脸上是我已经看惯了的表情——
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还有紧闭的嘴唇。
“啊啊——真是的。”我无可奈何地摘下左手的手套,向修女走过去。
“你没事吧?”
“诶?!”吓了一跳的修女猛的抬起头——很秀丽的脸庞呢。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吧。
我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修女撇了一眼我的金发,这么说道。嘛,虽然已经有点习惯了这种对待,不过这种时候是发挥那种本事的时候了!
“难道是早上吃太多烤鸡了?”
“才没有人会在早餐吃那种奢华的东西呢!”噢噢,上勾了呢。
“那是晚上吃太多烤鸡所以吃坏肚子了呢。”
“晚上也没有吃那种东西!再说为什么要是烤鸡?”
“诶?难道是记忆能力也衰退了么……”
“为什么要纠结着烤鸡不放啊!”
“恩,没有发烧呢。”我不动声色的用左手按到修女的额头上。
疼痛应该是消失了。从修女的身上。
因为——我感受到了。
“所以说我只是——阿嘞?”修女惊异地停了停,“疼痛停止了?不对,与其说是停止,不如说是消失了的感觉……”
“是嘛是嘛。那真是太好了,以后请注意饮食哦。”
“所以说我不是吃坏了肚子!”
“是是。”我笑着避开了修女的吐槽——捂着肚子。
哇,疼的不轻呢。
03
疼痛。
这应该是每个人都厌恶的东西。但其实那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表现——保护自己不受到更深的伤害。这样一种人类的本能反应。
所以,我并不讨厌它。
我看着我戴着长手套的左手。疼痛的读取,还有转移——这就是我左手的能力。
8年前,十岁的我。失去了家人。
在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安静——几乎安静到了无聊了的生活里,突然失去了立足点。
成了独自一人。
作为令人不快的存在。
从母亲最后的话语里,我懂得了疼痛并不可怕。然后——经过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经过了好像让我一下子成长了很多的那几天之后。
我得到了这样的怪异能力。
能够将他人感受到的疼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无法处理伤口,也无法治愈疾病。将疼痛转移的效果也只是一时的而已。
唯一的有用之处是,在疼痛经过自己的身体之后,可以稍稍弱化一点再转回到对方的身体上。
虽然真的只是一点点。
很适合我的——半吊子的能力。
不过,虽然是说不讨厌疼痛,也不代表我喜欢啊。
“好疼——”我捂着肚子坐在长凳上,听着院长的长篇大论。能力的持续时间很难确定,有时候是十分钟,有时候则是半小时。
——“喂喂,看那个头发,是英国人么?”
——“好可怕好可怕。”
——“啊啊,传说中的英国人就是他么。离远一点比较好哦。”
哈——我已经成为传说了呢。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呢……
“……今天就说到这里。大家解散吧。明天不要迟到了哟。”院长的演讲看来是结束了,而且,胃部的疼痛也像计算好了一样,消失了。
转移时间结束了。
疼痛,又会回到那位修女的身上。
半吊子的好心。
半吊子的温柔。
简直就是多管闲事。不过——
就算是那样也好。
04
我,奥尔霍斯特·格雷——不是一个教徒。
虽然在爱尔兰这块土地上,是有着神这个概念的。人们不分时间昼夜向它祈福,不管是快乐的时候,幸福的时候,又或者——
痛苦的时候。
在圣·矶法学院,有一间画满了壁纸的巨大房间。神子,圣母,还有天使。
我站在这间位于教学楼的房间里。仰头看着那些表情安详而又慈悲的人物。
天使——头上有光环,从背后生出一对巨大的翅膀。身为灵体,不会死,没有感情,比人类高等的生物,神的使者。
虽然有这样的概念,但是应该没有人见过天使吧。
即使是最最虔诚的天主教徒,即使是最最受人尊敬的大主教。
在这个微妙的年代,也许心灵支柱是不可缺少的。不过——
也有不需要那些东西的人。
我环视了一圈这个巨大的房间,然后走出了房门。
然后,因为开学式的结束而在学院里无所事事到处晃悠的我——碰上了麻烦。
05
“在这里么——”我抬起头看着在学院深处沉默着的高塔。
大概有五层楼那么高的塔楼,表面上的爬山虎很好地向我说明了高塔被废弃时间之长。
不出我所料,门把上那个大大的锁早就已经失去的它的功能,我把它轻松地拆下,丢在脚边。然后我推开大门,走进了昏暗的塔内。
说是昏暗,其实也不是完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
阳光从塔身的几个窗口中斜射进来,伴随着因为长久无人使用的独特的灰尘的味道充斥在高塔的内部。
“如果在这里出现沉睡的公主的话会不会比较自然啊……”我试着这么说了一句。
沉默——果然,没有人吐槽我呢。
有点失落。
“嘛,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我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感官——没关系,可以明白。
这样的我,可以明白的。
塔楼的高处不是我的目标,我要去的是——
地下。在我所站的地方更朝下的地方。
寻找了一圈的我掀开用来遮挡住朝下延伸的阶梯的木板。恩,不错不错,感觉更强烈了。
每往下走一步,我就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早就习惯了的感觉。
疼痛。
痛苦。
我好像是一个探测痛苦的指南针一样,向着地下一步一步地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厚实的木板门。
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任何的锁门物件。只是——
一块厚实的门。
从门的背后我可以感受到与刚刚为止都不同程度的痛苦。那么,该做的事只有一件了吧。
我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块门。震动下来的灰尘让我有点窒息。看向这个地下室的深处,在那里出现的是——
什么都没有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一些积水,在石墙上还有一条锈迹斑斑的链条。
那是——枷锁。
用来囚禁,用来禁锢的东西。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那样的东西。这里不是说是作为钟楼而建造的么?
嘛,虽然是这样,不过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是谁在那里?”我像一个滑稽的单口相声演员一样向什么都没有的地下室搭话道。
沉默。
“有谁在那里的吧?”
在的话回答我——我不服输似的这么说着。
说起来还真是一副非现实的场景。一个走进了废弃高塔的男人,朝着一无所有的地下室对话。被人看到的话只会把我当做是重度的幻想狂吧——
不过,我相信我的感觉。
几年来的感觉——熟悉的痛感。
只要有人觉得痛苦,我一定可以知道。
相对的——痛苦越大,我能察觉的范围就越宽广。
“我知道的,有谁在那里吧!”仔细想想,我该不会在朝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搭话吧?比如幽灵什么的——嘛,幽灵的话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痛苦的吧……大概……
“真是——缠人的家伙呢。”
我发誓,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什么幻听。果然——
“果然有人在那里吧!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这么……”
这么——痛苦。
“为什么在这里?真是奇怪的问题呢。”
美丽的女声。从那个声音透出的高傲,不屑,还有颤抖。
“不是明摆着么。因为出不去啊。”
啊——原来如此。出不去啊。
“等着,我现在就去把那个链条弄断。大概和门口的锁一样吧,已经不是一个人弄不断的程度了。”
“放弃比较好哦。”
“所以说,这种小链条根本没什么——”
“不是那种问题。”声音清晰了起来,是因为我走近了的关系么。
“总是呆在这种地方,会死的哦。”
“不,我是不会死的。”
不会死?我好像——知道那种存在。
“嘿诶——那可真是便利的技能呢。”
“居然说便利……”声音顿了一顿,“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帮助我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倒是你,被一个我这样的英国人帮助,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快么。”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但是——”
但是,我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声音这么说道。
“我明白。”我抓起一条链条,用力从墙上扯下来。意外的是,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牢固——用来固定链条的螺丝什么的早就已经老化了。
“原因的话我明白哦。”我的手伸向另一条链条,“很疼吧?你。”
“……”阿嘞?沉默了,“真是有趣的人呢。”
“是吗?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呢。接下来——”我扔掉从墙上拔出的链条。
这样轻松点了吧——我说着拍了拍手上的灰。
“完全没有觉得轻松。再说,你把链条扯下来做什么。先说好,我可不是因为被那个链条而不能动啊。”
“诶?”
“因为链条并没有锁住我啊。”
“没有锁住吗!?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被耍了?被一个幽灵?
“所以我说了「放弃比较好」。”
“什么啊,那种好像借口一样的说法!”我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哼哼哼。”
“还很得意是怎样!”意外的居然是一个很不得了的幽灵呢,“那,你在哪里?”
“这里哟。”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角落。仔细看的话果然可以发现积水的位置有点奇怪。
“在那里不要动哦。”我摘下左手的手套——“被我接触一下的话,也许就可以……”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疑惑的声音从眼前传来。
“嘛嘛,很快就知道了。”向面前伸出手。然后——
接触到了。
柔软的触感,一种特有的,陌生的——触感。
“……英国人是以袭胸作为打招呼的礼仪的吗?”
“诶?!”由于缩回手的速度太快,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难道——刚刚、我碰到了?
这种完全没有欢快的心情是怎样!
不对不对,在那之前,转移疼痛的能力——
没有发动。
“那个——虽然是有点奇怪的问题……你穿着衣服么?”
“啊拉,没有穿比较好嘛?真遗憾呢。”
“不对!别把我当成那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嘛,如果接触的地方是没有衣服遮盖的部分的话,就可以了吗?”意外的敏锐呢,这个幽灵。
“啊——没错。”
“好吧,向前伸出手吧。”
我小心地伸出手——要是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就糟糕了。
不过,我碰到的是,手。女人的,柔软的手掌。
完全贴上了那个手掌的我,感觉到了。能力发动了。
然后——
我非常难堪地,非常没用地,晕倒了。
疼痛。
持续的,不停歇的,大量的,剧烈的——
疼痛。
传到了我的身上。
伴随着这个剧烈到了绝对不寻常的痛感,我好像看到了一张非常华美的脸庞。只是没有表情,一点都没有。
带着这样绝美的幻觉,黑暗袭上了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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