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小说网> > > 正文卷 第109章 书生忠义与谁论?骨朽犹应此念存(8K大章,求订阅)

正文卷 第109章 书生忠义与谁论?骨朽犹应此念存(8K大章,求订阅)

正文卷 第109章 书生忠义与谁论?骨朽犹应此念存(8K大章,求订阅)

夜幕下的文武庙。

重新归入沉寂。

跟白天时候的人山人海热闹景象。

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道为什么。

除了道观与和尚寺,像民间一些庙宇,一到晚上,总给晋安一种惴惴不安的阴森感。

不管是过去的人生。

还是现在。

反正都给他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按照民间老人的说话就是,庙宇不是寺庙,民间自己建的香火庙,最容易藏污纳垢,供奉来路不明的野神。

而这些野神,并非正统神。

都是些魑魅魍魉魃魈魁变化的,然后蛊惑民间无知百姓,祸害乡里,要吃童男童女或是妙龄少女以保佑一方平安。

这种邪性做派,一看就不是正神。

晋安魂儿飘到文武庙附近,看到晚上的文武庙虽然安静,但庙外亮有不少灯笼,有不少衙门衙役正在巡逻着。

这些衙役虽然是习武之人。

但都是些只练了三两脚武功的普通人,身上气血还不足以旺盛到影响晋安。

怎么说晋安现在也是身怀六丁六甲符的人。

有十二正神罩着。

我上头有人!

是正神!

不是野神!

岂是普通的元神出窍可比的?晋安连腰杆都挺得特别直了。

夜下笼罩下的文武庙,初看之下并无异常,即便到了夜晚,文武庙里的香火依旧旺盛,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晋安在今天白天时,就已从李言初处得知,文武庙有长明灯,长明不熄。

这里的长明灯,自然不是陵墓中的那种鲸鱼油长明灯了。

古人智慧博大精深,早早就已发明出长明灯原理,在石刻的莲花灯楼里,设置双层机关,让灯油能反复燃烧、冷却、反复燃烧的再循环利用。

虽然这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长明灯。

但彻夜亮一晚是没问题的。

到天亮时再掐灭了长明灯。

明知文武庙里的青钱柳有问题,晋安自然不会鲁莽到直接进去,除非他犯浑。

晋安在文武庙附近观察一圈,然后找了个视野最好的地方,神魂开始越高,打算借着找到的这片空旷地势,一眼望尽文武庙内虚实。

他丈量过地势了。

现在找的这片空旷地势,正好可以看到青钱柳所在的位置。

而且两者足足相距有百丈远。

足够他谨慎远观。

晋安顶着夜晚的浊气,魂儿飘啊飘,越飘越高,他先是看到文武庙内亮起的一盏盏长明灯。

这些长明灯点点如繁星,照出文武庙内的地形、殿宇。

同时,也照到了青钱柳。

夜间的青钱柳并无异常,就跟白日时见到的一样,清风徐徐,树枝轻轻飘荡。

叮叮叮——

挂在树枝上的一块块许愿竹牌,在夜风下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宛如风铃般清脆悦耳。

“嗯?”

晋安眸光一动,凝视向青钱柳的树冠下方向。

皓月当空。

月光照洒而下。

青钱柳下,一张案桌前,一名面若玉冠的老儒士,一袭月白儒衫,身上浩然正气,铁骨铮铮,在案桌前奋笔疾书字画。

看到这名中年儒士,晋安忽然想起一首诗——

书生忠义与谁论?骨朽犹应此念存。

这名老儒士身上的那股子正气,此时的确是很应景这句话。

晋安看着在柳木下专注笔墨狂书的正气老儒士,眉头皱了皱,可惜离太远,他无法看清老儒士在狂书什么?

相隔百丈远,晋安又注视了一会,随后悄悄转身飘走。

他自然不会作死到夜探文武庙。

然后把自己深陷在险境。

而且今晚第一次元神出窍就这么久,虽说有六丁六甲符温养神魂,可终究还是有些精神乏了。

晋安飘回住处。

但没有马上神魂归位。

而是,开始找出身上所有铜子…还好,他身上散钱不多,而老道士是真的穷,两人身上所有铜子加一块,都未发现到铜钱叶片。

按照晋安的猜想。

那些铜钱叶片,应该是只有在元神出窍下才能看见,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要不然早就被路过的道教高人或佛门高人,发现到昌县的异常了。

但能够元神出窍,又能在天地间自由游魂的高手,谁又会天天闲着没事的元神出窍,并且还用元神盯着一枚毫不起眼的铜钱仔细检查?

检查完屋里所有铜钱,见并无异常后,晋安这才将六丁六甲符重新放回入肉身手掌中。

然后神魂归位。

当回魂后,晋安肉身两眼阖开,人站起身来却传来剧烈眩晕感,精神萎靡不振,脸上气色微有些白。

晋安明白。

自己这是惊了魂,伤了魂,所以才会感觉到精神特别疲惫。

晋安拖着略像疲倦的精神,开始掏出身上所有铜子,肉眼下,这些铜子都毫无异样。

于是,晋安这一夜,都是捧着六丁六甲符,自己揣摩,观摩其上的十二正神神道韵律。

当翌日公鸡打鸣,天地破晓时分,晋安收起六丁六甲符。

经过一夜的观摩神道,精气神温养,他再次生龙活虎,恢复如常。

晋安目露喜色。

他这次敕封六丁六甲符,实在是太英明之举了。

连连带给他惊喜啊。

老道士睡了一觉,人醒来后精神抖擞,开始嚷嚷着要乘早去文武庙摆摊兜售他的黄符。

在老道士要出门前,晋安找上老道士,晋安拦住老道士,让他今天别去文武庙摆摊了。

晋安的理由很简单。

“老道,你的黄符我全包了。”

“今天别去文武庙摆摊卖啥黄符了。”

晋安还不等老道士回答,已经事先支付三两纹银,这三两纹银足够买下老道士身上的所有黄符还绰绰有余了。

晋安自然不会跟老道士斤斤计较。

老道士虽然惊咦,但晋安的出手阔绰,倒是把老道士乐得眉开眼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都快看不见眼睛了。

老道士本来也不喜欢文武庙,而且现在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就能全部脱手掉黄符,他很乐意,非常的乐意。

“小兄弟,老道我如今也是有钱人,走,老道我请小兄弟你吃俩灌汤包。”老道士手握三两纹银,顿时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说话特别的有底气。

晋安乐了。

“老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买下你所有黄符,又为什么阻止你去文武庙吗?”

老道士朝晋安眨眨眼:“老道我跑江湖大半辈子,虽然不懂读书人写在书上的那一套套大道理,虽然看了月余也没从读书人的书中发现有黄金,老道我就一俗人,只知一个俗得不能再俗气的道理,做人莫刨根问底,即便父子情深也会反目成仇,人生难得一回糊涂。”

“如果小兄弟你要说,自然不用老道我问,小兄弟你也会主动告诉老道我,现在不说,只是时候未到。”

老道士说完人已经出门,并急匆匆催晋安赶紧走啊,现在是庙会,外乡游客多,等下去迟了,恐怕早摊就没空位可坐了。

晋安看着毛毛躁躁的老道士,觉得老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一直安然囫囵活到现在,或许最大的仰仗并不是一身本领,而是他早已经看透了人心与复杂的人情世故!

人情老练。

活成人精了。

晋安这边才刚赞完老道士,等等,神特么的父子情深?

怎么总感觉老道士是在故意占我便宜?

其实并非是晋安不愿告诉老道,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主要是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措辞告诉老道士。

元神出窍,一路夜游,这已不是普通练气士的本事了!

他身上的秘密终归是太多了,所以事事都需要他谨慎措辞。

自知被老道士占嘴炮便宜的晋安,和老道士一路拌嘴,吵吵闹闹,老道士就跟个老男孩,老顽童一样,心性年轻,总喜欢跟年轻人凑在一起。当这对一老一少喂完拴在院子里的贪嘴羊,刚准备要推门出去找食吃时,想不到大清早就有人来拜访他们。

嘎吱——

当老旧的木院门,随着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外,原本正要抬手敲门的冯捕头,先是一愣,随后朝晋安和老道士行礼:“晋安公子、陈道长好巧,这可是正要出门吃早食?”

“正好冯某也还未吃过早食,这些天一直都让二位为衙里奔不停,今日就由冯某请晋安公子和陈道长一顿。”

“德善楼,八宝鸡?”

老道士一直对八宝鸡的醇香美味念念不忘。

冯捕头苦笑:“现在时日还早,德善楼还未开门做生意。”

等一行三人找到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僻静,干净,没有太多外乡游客闹闹哄哄的早摊点坐下后,晋安看着脸色憔悴,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冯捕头,问:“冯捕头可是昨晚一夜没睡,昨天一天都在搜查江底石碑上的地址?”

“正是,为了青水帮的案子,我已两天两夜未合过眼,看来不止他人看出来,就连晋安公子都看出来我的精神状态欠佳。”

冯捕头揉了揉太阳穴,嗓子有些沙哑,透着疲倦道:“看来等这次庙会事了,冯某向衙里告个假,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冯捕头这是太过劳累。

有些伤神了。

晋安:“昨天找了一天,冯捕头可是已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冯捕头深呼吸一口气:“已经找到。”

晋安惊讶:“全都是?”

冯捕头郑重点头:“全都是。”

嘶呼!

老道士插嘴一句:“这是要把半个昌县都夷为平地吗?”

“这些人想干啥?”

老道士的话,让晋安和冯捕头陷入短暂沉默。

万幸。

幕后黑手的阴谋没有得逞。

不然到时候真的要生灵涂炭。

沉默了会,晋安又问:“那张县令那边怎么说?”

冯捕头想了想,然后才回答:“张县令已经派出两路人马,一路水路,一路快马加鞭,紧急赶往府城汇报此事。”

对于这个回答。

晋安倒是并不意外。

毕竟是牵扯到火药案,的确是需要上报给上级行政。

晋安看着脸色透着疲惫的冯捕头:“冯捕头今早突然拜访我和老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面对晋安的话,冯捕头倒是摇摇头:“那倒不是,这次牵扯出一重又一重大案,冯某主要是突然感到身心双重疲惫,无法静心,也无法入睡,所以想找个人说说话,去去心头烦闷,可找遍全昌县,也没个值得深交,可以谈谈心中隐秘的人…最后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晋安公子和陈道长的住处。”

“冯捕头这话不对啊,老道我怎么觉得,冯捕头这是把小兄弟和老道我当成是开勾栏了?心情不好,就来勾栏听曲解乏?”

老道士刚说完,蹬!蹬!

晋安和老道士齐齐搬着屁股下坐着的长条凳,远离冯捕头几步开外,一副震惊的看着冯捕头。

想不到冯捕头你是这种人!

冯捕头请自重!

冯捕头懵了,然后脸黑的赶忙为自己辩解。

直到早摊老板端上来几笼包子,晋安和老道士这才又重新坐回来,一边吃,晋安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句:“冯捕头,你在昌县任职多久了,可有十年时间了?”

“冯捕头对文武庙的了解,又知道多少?”

“是否详细知道十年前,文武庙青钱柳一夜神异的事?”

冯捕头咬一口肉包,又呼哧喝一碗温烫豆浆暖身子后,思索道:“十年前的冯某,还只是一介小小武夫,并不在昌县当差。冯某是直到近几年,因为昌县新知县上任,衙里人手不足,府里这才把冯某调任到昌县做了个捕头。”

“对于文武庙与十年前的事,冯某知道的并不多,只有上任知县才清楚吧,对了,赵捕头应该也清楚此事。赵捕头是昌县当地人,十年前的事,赵捕头应该会知情。”

冯捕头一边思索,回忆起更多记忆,一边继续回答道:“对于青钱柳,冯某虽不是很清楚,但几年我出于对青钱柳的好奇,也曾查阅过县志和案牍,这青钱柳似乎牵扯到几个朝代之前。”

“几个朝代之前?”晋安大感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青钱柳的树龄已有千年。

若真说起来,千年的时间,放在一些龙脉气数短的朝代,已经能更迭三四个朝代了。

“根据县志上记载,昌县在几朝之前,曾出过一名大儒,不仅学识渊博还能善骑射,为驱逐外族入侵,战死沙场。好像文武庙的建立,就是跟这名大儒有关,被民间奉为气节高尚。”

“但这事毕竟过去太久,而且关于几朝之前的事,只是被隐晦模糊提及,所以冯某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大儒吗?

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非大儒莫之能立。

这个世道,能当得上大儒这个称号的,可并不多见……

提及儒士,晋安便想到昨晚元神出窍见到的诸多种种,于是又问:“冯捕头,昨晚衙里有没有接到一个报案,说是在一个赌档里有一名赌徒,意外跌倒猝死?”

冯捕头惊讶望一眼晋安:“倒的确有此事。”

“但这案子并非由我经手查办,冯某今早回衙里述职时,只无意中听几位衙役在闲聊中谈起过。”

“怎么,晋安公子可是认识死者?”

晋安深呼吸一口气。

果然。

昨晚看到铜钱叶片吸光人阳气,魂魄,并非是假!

三人吃几笼包子,也吃不了几个钱,最后是晋安付的铜子,这些铜钱自然都是干净的铜钱。

不是黑钱。

……

当在离开早摊后,一行三人并未马上回住处,而是改道先去城墙方向。

在吃包子期间,晋安已经问过冯捕头,昌县的每座城门城楼上,的确都有一件镇器,都是太极八卦境。

然后晋安向冯捕头提出,想要亲自看一眼昌县的这些镇器。

冯捕头倒是不疑有它。

他现在比信张县令都还要信任晋安公子,毕竟晋安多次救过他性命,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如再生父母,更何况晋安公子救过他数次,虽然每次跟着晋安总会伤上加伤……

当检查完所有城楼,果然全被晋安猜中了。

那些镇器,已全都被泼了污秽黑水,灵性丧失。

当冯捕头看到这些被人恶意泼污水的镇器时,很是大怒,但因为职责不同,这些城楼的兵丁不归他一个捕头管,所以冯捕头也是无可奈何。

那些个兵丁对于镇器被毁,态度表现得满脸无所谓和不耐烦。

看着离开的三人背影,这些守城门的兵丁,反而还一脸的莫名其妙。

“多管闲事,不就镜子吗,脏了拿布条随便擦擦干净就行,又不是多大值钱东西,搞得好像我们这些每天头顶烈日,风吹日晒雨淋守着城门的弟兄们有多容易似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不脏的。”

那些兵丁在背后乱嚼人舌根。

在民间神话里,这种人死后下黄泉,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人心叵测,日防夜防,人心最难防呐。”老道士忽然心有所感的摇头说道。

“陈道长此话怎讲?”冯捕头有问题就问,不耻下问。

他并不是那种打肿脸,死要面子的人。

老道士于是解释了一句:“这些镇器,寻常阴祟,脏东西,邪道中人,根本近不了身,可只有一穷二白的世俗普通人,最是防不住。”

“那些镇器都是被世俗普通人给泼污秽之物毁掉的。”

冯捕头闻言,既惊又怒:“莫非是有人吃里扒外?”

老道士点到即止。

没有明说。

当地官府的事,像他这等游方道士,哪有资格评头论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老道士此前在城楼时,没有提起此事,直到离开后才跟冯捕头提起此事。

小人难防。

走在回去的路上,晋安让冯捕头帮他查查,那些镇器是出自哪里的?

看还有没有机会修复,或是再求来这些太极八卦镜。

除此之外,晋安和老道士都是无能为力了。

他能为昌县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晋安公子,那些挂在城楼上的太极八卦境真的有用吗?”

晋安并未跟冯捕头说起昨晚发生事。

他总不能说,你们城楼上的其中一块太极八卦境是我弄坏的,所以我才能发现昌县镇器出了问题?

那他可真是太优秀了。

看到晋安点头,冯捕头已经心中了然,面色郑重,打算亲自多上心这事。

这一路上,再无意外,直接回到晋安住处。

只是,看着处处繁华的昌县庙会,街市上人头攒动,人流热闹,晋安一路上有些心事重重。

“文武庙的事,已经持续有十年。”

“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马解决,此事还得谋定而后动。”

“看来晚上我还得再元神出窍一次,找找昨晚那两位阴差,问问有关于文武庙,青钱柳的事……”

“如果有阴祟作乱,扰乱阳间秩序,这些阴曹地府的阴差,理应有职责维持阴阳秩序。”

晋安心中想道,已经有了决定。

如果连阴差都解决不了此事,昌县疾病太深,只能让张县令提前中止庙会,然后砍掉青钱柳或是直接炸掉文武庙。

不管张县令会不会听他的劝告,他都会带上老道和山羊,有多远跑多远,反正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昌县地界了。

正好昌县官府,昨天搜查到大量民间私藏火药,炸庙也不缺火药。

只是,晋安心中又有另一个疑惑……

“看来晚上找那两位阴差问问清楚。”晋安目露思索,心中暗忖道。

可惜他不知道剧毒百草枯配方,如果有百草枯,借助着百草枯的无色无味特性,参杂进浇树的水里,偷偷浇死青钱柳,神不知鬼不觉。

没有什么是一桶百草枯浇不死的。

如果有。

那就浇百桶!

百草枯本身是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后来是为了防止人误服,这才添加了臭味剂和催吐剂。

冯捕头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并对院子拴着的膘肥体壮山羊啧啧称奇后,冯捕头提出了告辞。

不过在离开前,冯捕头朝老道士提起另一事:“陈道长,不知你身上可有多余的驱邪辟邪类黄符,我想向陈道长买几张贴身,图个安心。”

面对冯捕头想求购黄符,老道士脸色尴尬。

冯捕头目露不解。

还是一旁的晋安笑道:“冯捕头手里有多少铜子?”

“不如多买几张吧。”

“一文钱一张黄符。”

晋安这个价格卖黄符,完全是亏本,半卖半送了。

冯捕头惊诧看看晋安,再看看老道士,一时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这年头居然是道士改不卖道符了。

反而练武之人改行卖起道符了?

“昌县外几家据传很灵验的道观,一张开过光的黄符,能卖到五文钱至十文钱,晋安公子不需照顾你我情面,而亏本卖我,亲兄弟还明算账,就按照十文钱一张黄符卖我吧。”

“晋安公子不要再坚持,否则冯某宁可不要,冯某不是那种喜欢贪图蝇头小利的人。”

冯捕头高风亮节。

晋安给冯捕头竖了个拇指。

老道士在忙听到冯捕头居然出手十文钱,买他一张黄符,顿时心痛得捶胸顿足。

晋安被老道士逗乐。

但像冯捕头这种出手阔绰的人,终归是少数。

别人要真肯出十文钱买符水,那肯定是去当地香火灵验的道观或佛寺啊,谁会脑袋被驴踢的买你一个游方道士的符水?或是江湖莽夫的符水?

并不是说老道士的黄符就一定是无效。

主要是,这是人之常情。

品牌效应。

购物还是百年老店的香。

当晋安接过冯捕头递来的身上全部铜钱,三十六文钱,于是让冯捕头等他片刻,他进屋去取黄符。

他从老道士那买来的黄符,足足有上千张,具体多少还不清楚,他是直接三两纹银包圆的,所以这么多黄符肯定不能都随身携带啊。

那可是一麻袋黄符。

当晋安手里拿着冯捕头给的三十六文钱,解开扎麻袋口子的麻绳,伸手去掏麻袋里的黄符。

打算给冯捕头取五张黄符时,神奇一幕出现了。

手掌中无意碰到铜钱的一张破邪符,居然无火自焚,与之同时,晋安手中一枚并无任何异常的铜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片铜钱叶子。

但那铜钱叶子此时已经枯黄,像是被烈火烘干了水分一样,枯黄,卷缩,失去所有水分。

晋安心头再次升起大道感应!

望气术!

阴德——

捌佰伍拾玖!

终于打破五十八,而是五十九了!

晋安先是一愣。

然后乐了。

麤麤麤!

接下来他又一一尝试,结果这次再没铜钱被破邪变枯叶了。

可很快,又有一个问题困惑晋安了。

晋安皱眉:“为什么会这样?”

“柳木分阳木,阴木……”

“青钱柳一夜神异……”

“明明是生长在地势开阔,日照充足,承受百家香火的阳木青钱柳,却在十年前,一夜突变成吃人魂儿的阴木青钱柳…一阴一阳,莫非就是与此有关吗?”

“白天时候,是经受百家之手的阳钱?”

“到了夜晚,才是吃人魂儿的阴钱?”

“是了,铜钱也分阳面和阴面,有字正面和无字背面,有阳爻和阴爻!”

晋安越想越是思路清晰。

顿时茅塞顿开。

当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晋安低头看看一麻袋的二千多张黄符,又抬头望望文武庙会方向。

当送走了冯捕头后,晋安一脸严肃的找来老道士。

“老道,我要去庙会摆摊赚钱。”

老道士听完后表示不信:“小兄弟你可拉倒吧,你早上还刚拦着老道我别去文武庙摆摊呢。”

晋安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男人一定要好好赚钱,别整天纠结一个女人到底爱不爱你,吾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

老道士:“?”

老道士:“小兄弟你能不能说人话。”

晋安语气很坚定:“我一定要去庙会摆摊赚钱。”

“那小兄弟你有想好摆摊卖什么吗?别说是冯捕头花十文钱买小兄弟一张黄符,小兄弟就打算扛着老道我卖给你的一麻袋黄符,跑去文武庙也卖十文钱一张,赚中间差价吧?”

“冯捕头那是出于情分才肯花十文钱买小兄弟你一张黄符,小兄弟你醒醒,别人是不会花十文钱买你一张黄符的。”

老道士捻须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一语点醒梦中人,小兄弟真不是做生意的头脑。

晋安歪头看着老道士:“谁说我去卖黄符了?”

“我是真的去赚钱!”

“我要去庙会摆摊,大量回收二手铜钱,量大从优!”

老道士听完晋安的话后,嘴巴大张,因为太过吃惊,手上捻须的力道没控制住。

咔嘣。

一根胡子被老道士扯断,痛得老道士直嘶呼嘶呼吸冷气。

“小兄弟你今天没发烧说胡话吧?”

晋安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赚钱的决心,他开始找出所有银票和纹银,打算等下就去钱庄兑换些碎银和散钱出来。

他没跟老道士开玩笑。

他是真去大量回收二手铜钱。

他是真要去赚钱。

晋安从家里拆下一块木板,然后找来笔墨,研磨,接着在木板上狂书他早已想好的广告词。

扯断一根胡须,下巴肌肉依旧还在痛得抽抽的老道士,他一边揉着下巴,一边好奇探过去脑袋,准备看看晋安写的啥。

结果,当看到木板上写着的二手铜钱回收价格比例后,咔嘣一声,老道士又扯断下巴一根胡须。

嘶呼!好痛!

心痛远超过肉体的疼痛!

“完了,疯了,疯了!”

“小兄弟你这是绝对要亏本啊!”

“小兄弟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这哪里是赚钱,你这分明的土财主家的傻儿子跑去给人送钱啊!”

老道士心疼钱,一把抱住晋安,死活不让晋安出门去赔钱做生意。

“小兄弟你是不是中邪了,不对啊,小兄弟你额头没发烫,没发烧说胡话啊!那怎么会连赚钱和赔钱都分不清了呢!”

晋安被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不让自己出门去“赚钱”的老道士给气乐了,但他也知道老道士这是关心自己,心头生起暖意。

“老道你先下来。”

“我不!”

“老道你听话,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再慢慢说。”

“不!老道我今天说什么也要阻止小兄弟你去赔钱。”

“老道,你顶到我了!”

老道士:“?”

老道士:“!”

白骨无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