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一主二仆闯过人群,将马车停在事先让小宁占据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将三女护着,经过一处小门进了。
此时,还未开张,酒楼之中便只有一众“服务员”在忙碌着擦拭桌椅,一些跑堂的店小二正在搬运着食材,厨师们也在忙碌着,骆老爹和小宁组织着那些人。
骆婉立在柜台,正在不断拨动着算盘,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多了几人,这些人也都未曾注意,倒是骆婉略有所感,抬起头来,随即便看到了站在大哥身后的三人,尤其是立于中间的那名消瘦的女子,美眸之中不禁泛起一抹泪光。
她快步走出,小跑着来到几人身前,却是直接略过了大哥,径直走到李幼薇面前,微微躬身:“幼薇小姐,欢迎你来,我是骆婉,见过不少次了!”
“嗯,叨扰了!”李幼薇有些受宠若惊,也连忙微微一福。骆婉伸手牵住李幼薇的手,眼中也闪过一抹心疼,昨日在大哥口中得闻近期李幼薇过得不甚好,可如今,看到清减至此的李幼薇,她方才明白,李幼薇的境况用不好来形容,都算是轻了,若非承受巨大的压力,何至于短短几日时间,便瘦了一圈,骆婉说:“幼薇小姐能来,大哥很开心呢!来我带你看看,一会儿苏家姐姐,柳姐姐和虞大家都要过来,金陵五大美人被大哥请来了四人,真是开心呢!”
李幼薇听闻,林阳竟然将虞妃都请来了,心中也是猛然一惊,深深的凝视他一眼,这才跟着骆婉错过了林阳:“如此,便谢谢了!”
花芽没有走,青鸟跟去服侍了,花芽望着小姐那消瘦的背影,待其走远,这才心疼的说:“谢谢你啊林公子,若不是你,小姐就要在家里被逼疯了!”她的语气,满是叹息。
“看得出来!她瘦了那么多,李家的状况很不好吗?”林阳问。
“是啊,很不好!”花芽轻轻点头:“本来这些话,我一个做婢子的人本不应该随意说小姐的事情,但是小姐这些天,茶饭不思,一直在埋头整理那些被表少爷那个混蛋带走的,在福建那边的产业地契。”
“据说地契不是被你家表少爷带走了吗?”
“可不是吗,若不是小姐带着家丁拼死护卫他离开,那么信任他,把地契都交给了他,就算是毁了也不会这样!亏得我们想把小姐嫁给这种人,简直禽兽都不如!”花芽满腹的不平。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忿,为自己居然想要撮合自家小姐和这位表少爷,感到深深的之后悔。
“这一点,我赞同!”林阳问花芽:“花芽,你家小姐整理地契,是准备去福建把地契要回来吗?”
“小姐说了,要回来怕是难了!”花芽有些担心的说:“小姐这是在核对福建那边的损失,然后准备告官,这个混蛋太可恶了,下次见到他,我非咬死他不可!”花芽咬牙切齿,显然是恨极了那个忘恩负义,人面兽心的家伙。
现在便是要帮她,也是有心无力,林阳心中微微一叹,便又问:“为何没看到你家小公子,柳姑娘的名剌不也宴请了你家小公子吗?我还未见过幼薇姑娘的弟弟呢!”
“幼亭公子还要照顾老爷,所以来不了!”花芽语气忽然变得心疼:“其实幼亭公子很想来的,他明明才十二岁,小小年纪便要承受那么多,可是却学会了处处为姐姐着想,可真是难为他了,明明还那么小,是该无忧无虑玩闹的年纪呢!”花芽和青叶,不仅仅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也陪着幼亭少爷一起长大,花芽便如李幼亭的姐姐一般照顾着他,自然亲近得很。
“好了,你也去陪着幼薇小姐吧!”林阳听得出,再继续聊下去的话,这个丫头恐怕就忍不住泪水了,连忙催促她上楼而去。
林阳立于门前,望着花芽小跑着上楼,这才转身走向厨房。
辰时初,虞妃和柳如是也是联袂来到,二人的到来,让酒楼门口更是拥挤,幸好有着那几名负剑的女子护卫着,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敢随意造次,生怕被那些女子一剑斩杀了,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曾经有人在沁雅阁开张的时候,竟敢言出无状,甚至于想要以势压人,上前揩油,却直接被一名女子直接斩断一条手臂,而且报官之后,居然不处理这件事,这让整个金陵都明白了,这个新开的青楼,并非是一般的青楼,可以随意欺负的。
柳如是搀扶着师傅的胳膊,笑意盈盈,此时的她已然重新戴上了面纱,不似昨日那般,问:“苏家妹妹和李家小姐来了吗?我们有没有来晚?要是晚了那可丢丑了,我们可就在隔壁呢!”柳如是便像是一个百变魔女,俏皮的说着,林阳也是莞尔一笑,说:“李家幼薇小姐到了,婉儿正带着她们主仆在楼上,你们要上楼还是在这里看看?”
“在这里看看吧!”虞妃目光在酒楼之中,那些忙忙碌碌的侍女,有些带着提醒的说:“林公子,这些侍女虽说我们已经调给你们了,但是从未见过女子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好,恐会招来口舌啊!”这时候的女子,可不像后世那样,地位比男子高多了,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的地位低下,抛头露面的女子,是不多的,最容易招来一些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的诟病!
林阳闻言轻轻颔首,在看到这些“服务员”之后,他便已然想过了这件事,指着不远处一块板子说:“对于这个问题,我都写在了那一块板子上,但凡敢对我们的人动粗或者动手动脚者,予以驱逐,此后概不接待,同时遣送官府查办罪责。”师徒二人移眸望去,便见一块崭新的木板之上,忽然用正楷字体写着好几条规章制度。
虞大家见林阳准备充分,便不再插嘴,却是说:“开业时间是定在巳时初吧,还有一些时间,我们便自己看看,林公子便自去忙吧!”
“如此失礼了!”
林阳也不矫情,任由师徒二人自己闲逛,不到一刻钟,苏家一家便也到了,苏伦自然也来了,只是他脸上挂着这一抹神神秘秘的表情,刚一见到林阳,便直接凑了上来,悄声说:“臭小子,今日我可给你带来了一位贵客,你可不能把我的贺仪宣布出来,不然老夫可要跟你急啊!”
“你们两个神神秘秘说些什么呢?”秦香兰有些不明所以,今儿个一大早,她便发觉夫君有些不对了,如今见两人鬼鬼祟祟,顿时更加疑惑。苏伦听到妻子的问话,身体微微一颤,讪笑出声:“没事没事,昨天我忘了和这小子说了,今日便由我来剪彩,正和这小子商量呢!”
“剪彩,主人家开店,你乃是客人,剪什么彩,都一把年纪了,少胡闹啊!”秦香兰柳眉微蹙。
“好歹这天下来客的匾额也是我书写的嘛,这不是想沾沾喜气嘛!”苏伦说话的时候,手背轻轻碰了碰林阳,林阳会意这才帮腔说:“不会,苏大人愿意给小店剪彩,我亦是乐见其成,老苏这么有名的人,给我们剪彩便是最好的宣传了,秦姨不用怪老苏了!”
“你喊她秦姨,却喊我老苏?都长一辈了!”苏伦闻言不乐意了。林阳愕然一瞬,问:“不喊你老苏,难不成你还要我喊你苏大人不成?岂不是太生分了,而且比秦姨长一辈又如何,能老牛吃嫩草,你就偷着乐吧!”
林阳打趣的话顿时激怒了苏伦,苏伦直接喊出声:“臭小子,你敢调侃我,老子是你岳父!”
“爹,你……”苏伦不觉失礼,苏菡萏却是羞红上脸,嗔怪的望着他,这种事请也能拿出来宣扬吗?顿时一张俏脸满是幽怨,扯着两位娘亲说:“娘亲,顾姨,我们走,不要理这个老不羞!”
直到几位女眷都上楼而去,苏伦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原本的暴怒瞬间敛去,笑呵呵起来:“小子,不错,够机灵的,一会儿老夫便尽力帮你一次吧!”
“感情我不帮你,你就不准备帮我了?”林阳白了他一眼,这老苏可真是抠门的家伙。
“帮,当然帮!”苏伦忙说:“你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抠字眼的本事,跟你秦姨学的?”
“原来秦姨在你心里就喜欢抠字眼啊,行,这句话我记住了,若是那一天找你帮忙你不愿意,我便将这件事告诉秦姨!”林阳若无其事的说,登时便让苏伦面色微微尬尴起来,眼神陡然变得幽怨:“小子,我这是在帮你,你……”
“少废话,你带来的贵客呢?”林阳凑到身边低声问:“快把人喊出来,是不是昨天的那位老者?不露面算是怎么回事?既然是贵客,你先把对方的信息告我一下,一会儿我好让其帮我宣传宣传不是?”
苏伦也放低声音:“昨日那位已经离开,而且我也请不动,这位贵客也是那位请来的,现在还在路上!”
林阳脸上闪过一抹失望,说:“既然来不了,就别开空头支票啊!”
“这个“支票”是啥玩意,这小子说在讽刺我空口白话吗?”苏伦微微一愣,忙说:“一会儿开业之后一定会到的,你且放宽心,那位到来,对酒楼而言,绝对配得上蓬荜生辉。”
“真的?”
“那还能有假,你就拭目以待吧!”
“嘿嘿,就知道老苏你够仗义!”
“你这小子属狗脸的,怎么一会一个表情啊!”
“哈哈,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抠门的苏大人,又怎么会给我一个准信呢?”
“臭小子,你给老夫下套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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