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直接被柳如是擒下,押送到金陵府衙,还有那些狗腿子也一起,直接被解送到府衙,南宫望此时正在和杨莲亭商量着什么,忽然听到鸣冤鼓敲响,眉头顿时微微一蹙:“怎么又有案子,这一段时间案子这么多吗?”
“南宫兄你且去处理吧,我在这里等着,案子结束之后,我们再继续商讨!”杨莲亭倒不是不识趣之人,南宫望闻言抱了抱拳便离开了后堂。
“将击鼓之人带上来!”南宫望正襟危坐,一通威武喊完之后,让南宫望瞳孔一缩的场景便出现在在大堂之中。
杨聪被柳如是押着,苏菡萏和骆婉紧随其后,同时还有珍馐阁被打的几人。
“柳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擅自动用刀兵?”柳如是,南宫望自然不会不认得。
“南宫伯伯,这个女人要杀我,你要给我做主!”没等柳如是开口,杨聪这不要脸的家伙便连忙跪在地上,满脸悲戚的喊出了声。
“南宫伯伯?”柳如是和苏菡萏同时一怔,这家伙又是南宫家的人吗?南宫家的人还这么嚣张吗?
“公堂之上,没有叔伯亲人之分,你莫要乱说!”南宫望凝视了一眼杨聪,吓得杨聪连忙闭嘴。
“台下,谁为原告,谁为被告?一五一十说来!”南宫望见杨聪闭嘴了,这才点点头说。
柳如是和苏菡萏看向骆婉,骆婉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禀大人,我珍馐阁掌柜骆婉,状告此人当街行凶,言语污秽,行事下流,扰我珍馐阁生意!”
“言语污秽,行事下流,当街行凶,扰乱生意,你且将事情陈述而来!”南宫望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凝重,若真是如此,杨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一早,我珍馐阁开业没多久,此人便来到珍馐阁外闹事,欲要强闯我珍馐阁,整个金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珍馐阁乃是女子的会所,便是我家夫君都没有资格进入其中,而此人不仅要强闯,竟是言语污秽,意图进入珍馐阁抢几名女子做妾,而我们珍馐阁侍女,因为拦阻于他,被他当街抽脸,并对小女子和柳如是姑娘言语淫*秽,当街放话,若是我骆婉今夜不陪他睡觉,便不会放过我珍馐阁,这已经严重侮辱了小女子,而且惊动了我珍馐阁各家夫人小姐,如此行径,小女子认为必须严惩!”骆婉将事情来龙去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是条狗都能听出那言语之中深深恨意。
“你胡说,是你的侍女先阻拦于我,否则……”
“我的侍女阻拦于你,那是本分,你就可以恃强凌弱,以男子之身欺辱我家侍女?”骆婉的声音陡然提高一个八度,差点没给杨聪噎死。
“公堂之上莫要喧哗争吵,一家之言不足采信,杨聪你且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南宫望说道。
杨聪见南宫望似乎是在为自己说话,顿时露出一抹笑容,连忙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其中自然把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全部都篡改了。
这样的事情,他在苏州做了不少了,早就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了。
只是,这一次他惹到了不再是什么贫苦人家的人,也不是那种够可以睡衣碾死的阿猫阿狗了,他这般说法,瞬间便激怒了三女。
尤其是苏菡萏,之前南宫寂的事情便已然让她很难受了,她明明有背景有爵位,但是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心爱之人,这种痛苦她很难受。
骆婉在她心中,已经算是姐妹了,而且她明白,以后自己若是要进林家门,怕是也必须要骆婉来点头。
如今骆婉被欺负,她自然是不能再继续坐视不理了,这样恐怕到时候林阳知道的时候,会彻底疯狂。
她们都知道,骆婉是林阳在这个世界的绝对逆鳞之一,尽管她们知道,她们若是出事的话,林阳也会不遗余力。
骆婉是林家门的正宫娘娘,这是李幼薇柳如是和她都清楚的。
苏菡萏往前迈出一步,直接说道:“今日此事,目击者众多,还有着不少官员家眷,亲眼目睹事情经过,此人表里不一,还请大人传讯围观之人作证,给骆婉妹妹一个清白,给我金陵百姓一个公道!”
苏菡萏的话音斩钉截铁,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南宫望心中一堵,他自然明白这个杨聪是什么个货色,可此时杨莲亭就在后堂,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判了他的儿子,恐怕到时候那人会直接翻脸。
而现在,若是不给一个公道,苏菡萏三女也会直接翻脸,尤其是苏菡萏和柳如是,这两个女人背景深厚,暂时他还不想招惹。
“真他娘的晦气,怎么总是这种棘手的案子!”南宫望有些摇摆不定起来。
这件事他若是包庇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儿子的待遇,可若是不包庇杨聪,很大可能会和杨莲亭闹翻,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就在南宫望犹豫的时候,后堂的杨莲亭也得知了自家儿子的事情,连忙跑到了大堂,看到自家儿子跪在大堂之上,顿时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杨莲亭算是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儿子宝贝得不行,家中的夫人更是宠溺得很。
以至于,杨聪从小到大,都是在宠溺之中长大,没有多少同龄人的朋友,因为只要这些朋友惹到了他,这些伙伴基本上都要承受自家爹娘的怒火。
久而久之,也没有多少人敢和杨聪做朋友了,毕竟没有人承受得起,这家伙宛若皇子一般的生活,磕着碰着都要人命。
这些小伙伴的家人,也不允许自家的孩子和杨聪来往。
而为了杨聪的生活能满意,这一家子对于杨聪的行为向来都是放任自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只要是不惹到惹不起的人,夫妇两人都能摆平。
所以来到这边的时候,他也没有在乎,毕竟南宫望就是金陵的府尹,就算是惹到了一些人,相信南宫望也能处理。
而没了他的嘱咐,他也没有事先告诉自家这儿子,金陵什么人不能惹,而现在显然是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了。
苏菡萏,他身为江苏重城苏州城的府尹,自然知道苏伦的这个女儿,苏伦乃是江苏总督,苏菡萏的性格恶劣也是人尽皆知的。
但最近一段时间,苏菡萏却是一直都活跃在江苏的一些大事之中,尤其是江苏水患,苏菡萏的处理可谓是稳重,行为举止也大多端庄大方起来。
杨聪惹到了苏菡萏,问题就大了,有可能牵扯出苏伦。
尽管苏伦在江苏这三年一直都没有什么话语权,但毕竟还是江苏总督,就算是有名无实,也是一省总督,封疆大吏。
而且在去年的水患之中,苏伦的处理可谓得力,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毫无话语权的总督大人,南宫寂的事情,便是其中一个先兆。
杨莲亭默默注视着自家儿子,那宛若落水的小鸡仔一般瑟瑟发抖的模样,整个心都在疼。
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们不能站出来,本来他过来就是一种擅离职守。
按照大夏律法,官员离开辖区,必须有调令,私自离开自己的辖区,属于是擅离职守,若是定罪的话,罪名可不轻。
所以杨莲亭并不敢出面,尽管自己的宝贝儿子正跪着,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南宫望知道杨莲亭一定来了,可是现在他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赌一把。
只要保下杨聪,那么杨莲亭必然就会被绑在自己这艘船上,可这么做的话,无疑是在跟柳如是和苏菡萏叫板,尤其是骆婉。
现在整个金陵,最让南宫望头疼的人,不是苏菡萏,不是苏伦,不是柳如是,而是林阳啊。
林阳几乎成了南宫望的噩梦,每一次和林阳的交锋,南宫望都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现在他最不想碰到的就是林阳,那个家伙太阴了,总喜欢给他们挖坑跳。
第一次和林阳交锋的时候,他中了一个欲擒故纵,最后不得不把自己的侄子给打了四十大板,之后的每一次都让南宫望恨不得吃了林阳一般。
骆婉和林阳的关系,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加上林记集团这一段时间的生意太过于火红,肥皂香皂的出现,让骆婉频频出现在各大商事之中。
甚至于由金陵的人说,骆婉是金陵女子圈子内的一段奇葩,做生意的手段厉害就算了,长得也十分漂亮,最重要的是,背靠林阳这一座大山,做什么事情,加上林阳对她的宠溺,真是活成了金陵女子的期待。
这时候女子一般都必须相夫教子勤俭持家,向骆婉和李幼薇的出现,让许多女子意识到,女子或许也不会比男子差,一种女子思想解放的矛头已经开始出现了。
若不是想要拉拢杨莲亭,他真的不会犹豫,绝对不会冒着得罪林阳的风险,会毫不犹豫直接判处罪名。
而就在南宫望犹豫不定的时候,苏菡萏心中怒火升腾的时候,柳如是准备动用一些手段的时候,杨聪忽然一声大喝,打破了全场诡异的氛围:“我爹乃是苏州府府尹,你们要是敢判我罪名,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露出了震惊的眼神,苏菡萏和南宫望也瞬间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杨聪,而后堂门口的杨莲亭也是瞬间一窒。
在公堂之上,居然说出如此言语,这可真是一个大孝子啊。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恐怕杨聪这家伙的这一番言论,要给他的老爹带来一次多大的麻烦了,毕竟苏菡萏在场啊!
坑爹也不是这么坑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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