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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山中人家

第十一章 山中人家

今日的往生堂格外的热闹。

倒不是说前来办理丧葬业务的人多了,而是今天胡堂主举行了一场往生堂员工内部的聚会,邀请了所有往生堂的伙计前来参加。(疫情期间,请减少聚集)

胡桃点了点人,又低头看了眼名单,最后小声嘀咕。

“这万民堂不知道能不能塞下我们这么多人…管他呢,反正有人出钱,我等着吃就好了…”

来到万民堂时,胡桃安排自己带来的人先行入座,她也是这个时候才得知万民堂竟然还有隐藏的大包间,似乎是专门用来聚会使用的,据说还像琉璃厅一样需要预约,在吃虎岩一带排号预约的人都排到过年去了。好在今天恰好空余,没人预约,不然就算香菱是万民堂小老板,也不能自己插自家生意的队伍。

胡桃找到了在后厨忙活的香菱,还发现了甘露在里面帮忙,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刚想开口,香菱就把她推出了厨房。

“您歇着吧,我可不想再煮一锅黑炭出来了!”

胡桃瘪瘪嘴,轻哼一声,回二楼找自己的员工聊天去了。

甘露帮香菱折好菜,看了眼正在卖力喷火的锅巴和翻炒着菜的卯师傅,和香菱打了招呼,便溜了出去。

她看了眼手中的名单,胡桃要叫的人已经到了,估摸着人齐了,她便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会。

直到甘露看见胡桃皱着眉走了出来,才知道原来往生堂的人没来齐。

除了他们的一位客卿在外出差,还有一个资历深厚的往生堂师傅没有到来。

“没来的人叫孙正,是干这一行十几年的老人了,他在往生堂带了许多新人,往生堂能有今天,他的功劳非常大…”胡桃表情担忧,“但是他的徒弟告诉我,昨天孙师傅应了一户人家去帮忙看看修坟的事情,可是从昨天他出门到现在便一直未归,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所以…”

甘露知道胡桃的意思,人员失踪自然不是小事,所以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郑重道。

“我会和你一同前往调查,至于香菱,你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专心做菜吧。”

胡桃点点头,她决定先回往生堂一趟,看看孙正有没有回去过。

两人回到往生堂,胡桃进去后很快又出来,对着甘露摇了摇头。

“我这有孙师傅签下的业务记录,找他帮忙的那户人家住在璃月港的东南方向,靠近港口的山区一带,位置偏僻了些,不过没关系,我们直接上门,或许能够直到孙正的去向。”

两人几乎是翻了座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了那户对应的人家。

“你说孙师傅不会是迷路了吧?”甘露累的小脸发白。

“那不能,”胡桃否认道,“孙师傅可是能默下璃月地图的高手,这种程度的路线根本迷不住他。”

她们来到那户人家住的院门外,叩响了木板门后,胡桃和香菱等待了一会,便见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开了门。

他的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是刚刚睡醒,靠着房门驮着背,哈欠连天。甘露看了直皱眉,这人睡到大中午才起床,莫非是个懒狗?

“两位…小姐,找谁啊?”男人似乎有些大舌头,开口时还有一股酒气。

喝酒了?甘露打量着男人的表情,发现他的眼神确实有些迷离,嘴角还会时不时的抽动,似乎是一个常年喝酒的酒鬼才会有的表现。

胡桃有些着急,便直接询问了男人关于孙正的事情。

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不清醒,但是他却意外的说明白了孙正的情况。

在他的说法中,他要修的是他爷爷的坟,孙正看完他修坟后,给他提了一些建议,来他家坐了会喝了杯水,便直接离开了,此后他和孙正便没有更多的交集。

胡桃一听,明白线索中断了,有些不甘心,便继续问道。

“你还记得孙正走的时候有说过些什么吗?或者是奇怪的举动?”

男人张着嘴,眼睛上翻,似乎正在思考。

“没有吧…我记不太清了,不好意思。”

甘露摇了摇头,拍了拍胡桃的肩膀,安慰她道。

“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孙师傅不会有事的。”甘露从胡桃手里接过业务单,对着男人笑了笑。“谢谢你了…不如我们回往生堂等些时日,若是三日之内孙师傅还没回来,我们就报官处理吧。”

男人点点头,脾气很好的说没事。

甘露例行和男人聊了几句家常。

“你一个人住很幸苦吧…不考虑找个妻子一起生活吗?”

“…没事,习惯了,哈哈…”

“少喝点酒,多交点朋友,祝您的生活更好…”

“…好,好,我会的…”

胡桃和甘露离开后,男人咂咂嘴,嘴里嘟囔着再回去睡会啥的,关上了大门。

回去的路上,胡桃愁眉不展的盯着手里的业务单,一旁的甘露忽然停下了脚步,直到走远了的胡桃回过神,才发现两个人差了十几米远。

胡桃走到甘露旁边,看见甘露一副思考的表情,不由得问道。

“怎么了吗?”

甘露看了眼胡桃,缓声道。

“那个男的,有问题。”

胡桃摸摸脑袋,只摸到了帽子,收回了手,好奇道。

“他能有什么问题,就是个酒鬼而已。”

甘露回忆着先前她透过男人身后院中的场景,一些闪过的细节让她目光愈发明亮。

“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男的院子里虽然很干净,但是…”甘露眯起眼睛,“独自一人居住的酒鬼,家中怎么会有小孩放的风筝呢,虽然只是在干草堆后面露出了一个角,但是逃不过我甘露的法眼!”

“说不定,是他什么亲戚家的小孩留下的?”胡桃猜测道。

“哼哼,是有这种可能,可在我看来还有一种可能…”甘露沉下声音,“这或许压根不是这男人的家,他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家伙罢了。”

“这,可能吗?”胡桃凝神细想,忽然神情一动,她记起来这户院子位置十分偏僻,几乎是在山间,不存在所谓的邻居街坊,若是当中换了人居住,恐怕也没人会知道…

胡桃细思极恐,看向甘露,就见到她忽然笑了起来,这让本来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胡桃心底更加发慌。

“你笑啥…”

甘露正了正神色。

“我有了一个想法。”她看向来时的路,表情凝重,“若是我们的猜测对了,那么这可是一件大案…如果那户人家被害了,就算等他们的亲戚或者是认识的人发觉,那也是许久之后了,等到那个时候,凶手早就逍遥法外,根本不可能再被抓到。再加上孙师傅失踪,一系列的因果关联看下来,让我隐隐有种不安,这里面的关键点究竟在哪里…”

甘露看了看这山坳里的景色,一片绿意盎然天成,让人心情舒畅。

“我们只能想办法进一次那男人的院子了,或许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其中。”

两人稍作休整,开始商量具体的计划。

月黑风高!

胡桃屏住呼吸,一旁的甘露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撇嘴,直接翻进了墙内,熟练的程度让胡桃怀疑甘露指定有什么副业。

甘露站在原地,等到胡桃也翻了进来,刚想开口,就看见胡桃落地时打了个滚,然后哎哟一声撞到了一根搭在墙角的扫帚,好在甘露反应够快,及时接住了扫帚,才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出来。

“你能不能靠点谱。”甘露瞪了眼胡桃。

“这叫猫落地,是门功夫,你学着点。”胡桃自知理亏,但是还是强行解释了一顿。

“我看你是驴打滚…”甘露翻了个白眼。

两人在院中停留了得有十来分钟,甘陆忽然惊疑出声,让高度紧张的胡桃下意识的掏出了长枪,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怎么怎么,你发现啥了?”

胡桃屏住呼吸,看着面露沉思的甘露。

甘露在胡桃几乎快要窒息的表情中,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了屋子的房门,就听见屋内了男人惨叫一声,随后甘露便冲了进去。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还不快现出原形!”

“嗷!”男的被甘露几记喵喵拳打的抱头鼠窜,跑出了房间,迎面撞上了状况外的胡桃,胡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一记横扫,把男人直接扫倒在地上。

甘露给胡桃竖了一个大拇指,随后一脚踩在男人的屁股上,胡桃发现她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不由得悄无声息的向后挪了几步。

“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吧,嗯?”

甘露开始审问犯人。

“我,我当然是!”那男人似乎被打得没有脾气,脸朝下,表现得十分软弱。

“喜欢狡辩?胡桃,”甘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得胡桃心惊胆战,“你把枪抵在他屁股上,要是他再说多一个谎,你就捅下去。”

胡桃目光变得有些诡异。

这…

她看了眼手里的枪,眉头紧锁,表情有些嫌弃,便重新换了一把样式普通一些的枪。

“你放心,比这粗的我也有,保证让你满意。”胡桃阴恻恻地笑道。

男人听了菊花一紧。

这是人干的事?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说出来的都是些虎狼之辞。

“我,我确实不是这家的人…”男人崩溃似的大喊,“我叫刘贵,我只是看看看这、这户人家没人,这这才跑进来,我就睡个觉,啥也没干…”

甘露给了胡桃一个眼神,胡桃心领神会,手里的长枪微微用力。

“啊♂~”男人怪叫一声,“对对,对了!还有就,就喝了他家的酒!”

甘露见其声色俱下,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便蹲下来,询问道。

“这么说来,你和孙正其实并未见过面?”

“我是见过一个自称孙师傅的人,只是我把他打发走了而已,至于他去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唉…”甘露有些烦躁的捏捏手心,她看了眼屋子里的摆设,其中也是干净的不像人住过的样子。

“私闯民宅也是要被判刑的。”甘露这么说着,居高临下,恶声恶气的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们送进牢房,感受一下璃月千岩军士兵们的热情,第二是老老实实跟着我们,配合我们找到孙师傅,然后再根据你的表现,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刘贵听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如捣蒜。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找到孙师傅。”刘贵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献宝似的跑进屋子里,没一会拿着一个信封便跑了出来。

“这信封是我在这家人院子里捡到的,里面的信件我没有看过,这个封口是本来就打开的。”

甘露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将其展开后发现是一段及其凌乱的文字,完全是东拼西凑出来的内容,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无法解读。

【书高高,多少钱,摩拉不够,奇石凑,唤来鸟雀,喂稻米

“这是孙师傅的字迹。”胡桃一眼看出信的作者。

甘露收好信,给胡桃使了个眼色,接着看向刘贵。

“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走,明天跟我们去调查孙师傅的去向,还有原来的这户人家究竟去了哪里。”

刘贵听了,哪敢不从,便从屋里拿了件褂子,然后老老实实的跟在两人身后回到了往生堂。

翌日。

往生堂内,胡桃和甘露正在询问刘贵一些问题。

“你说那户人家是逃难走的?”甘露瞪了一眼刘贵,“那你昨晚怎么不说?”

刘贵小心看了一眼胡桃,生怕这姑娘手里的枪刺到他身上。

“我也只是猜测,他家也太干净了,但是那灶台上的水果我尝了,都是新鲜的,估摸着也没走多久…说不定是出国了,或者是咋了…我就猜猜,您也别瞪我。“

甘露和胡桃面面相觑,低声交流了几句。

“昨晚你没跑路,表现不错,今天若是继续配合,晚上就放了你。“甘露喝了口茶水,然后和胡桃走出了房间,临走前又探头进来,盯着刘贵,把刘贵看得冷汗狂冒。”老实呆着,哪也别去。“

出了往生堂,甘露和胡桃先是又去了一趟那户人家,一番调查后什么也没发现,只知道那户人家确实离开不久,房屋虽然干净但是生活痕迹很重。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去到了孙正的住处。

孙正和他的徒弟住在一起,这些天他的徒弟小李都没见到他回来过,见到甘露和胡桃,小李把两人请到了屋子里,替她们打开了孙正生活的房间,就离开了。

孙正的房间很是简洁,除了床便是书桌椅,和一个竹子钉的书架,上面横竖摆了许多的书籍,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机关暗格,这让胡桃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周家那次事件给整魔怔了,觉得谁的屋子里都设了机关。

觉得没有线索的胡桃正打算离开,就看见甘露站在那书架前细细观察着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吗?“胡桃凑过去问道。

甘露看了她一眼,亮出了那张孙师傅写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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