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都想不到,河俊竟然会突然改换阵营!
哪怕此时这种事实已经发生,飞喉仍旧难以理解。
因为在飞喉看来,这可不仅仅是一国之主要不要脸皮的问题,更是自取灭亡的问题。
河俊此时若是围杀了栾青鳕,即便事泄,那也能在殿下的掩护下隐姓埋名、远逃他方。
可而今河俊突然反叛、改换门庭,能否取信栾青鳕都还难说,更不用说被那位殿下饶恕。
因此,情急之下不由自主的爆出一句粗口后,飞喉又急声怒喝道:
“河俊!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便你能挨过今日之劫,将来……”
听到这里,河俊眼皮一跳,急忙大喝一声打断。
“攻击!杀了他!”
早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河图众将再也不迟疑,各自高喝着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一时间,精芒遮空、万箭掩日,近十万大军的攻击依照阵势的指引被串联为比之龙卷风暴还要恐怖了无数倍的杀域。
虽说二十五万大军之中只有这十万能够触及到飞喉的周遭,但也足以封死飞喉的所有逃生之路。
若说飞喉这位大乘境巅峰的强大紫金战将是一把神刀,那河图国的一众将士便是干柴、木棍或锈刀。
但千丝可成网,同样的道理,数以万计的朽木被软钢作为筋骨串联起来后,也可化为能够熔化神刀的恐怖熔炉!
他们毕竟也是层次中等、军阵娴熟的修行者,而不是宛如树叶一般、毫无规矩的底层修士。
接下来便是神刀与熔炉的碰撞,飞喉被各种军阵、阵势封禁了空间,就像是一头称霸海洋的虎鲨进入了空中,只能依靠自己的本体与汹涌而来的攻击硬拼,而无法随意辗转飞掠,更无法瞬移。
一时间,浩瀚的波动与震天裂地的巨响声不断出现,比之先前北方城墙传来的动静也弱不了太多。
阁楼内。
【叮!你霸占了九尾妖庭长公主、紫金战将之首、妖庭西北军前锋大将栾青鳕,触发荒淫属性,帝威+100】
【叮!你成功掌控河图国国主河俊,已实际掌握河图势力,触发霸道属性,帝威+4000】
武季扫了眼系统消息,又看了眼已经涨到了225次的抽奖机会,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此番能够掌控河俊完全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此举不仅收获了不少帝威点数,而且还间接破坏了某个家伙的阴谋。
不,不止是破坏,事实上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相对成熟的计划,这个计划对于此后他的布局会有不少助益。
此时,栾青鳕虽仍旧待在外面未动,但传音已经进入了武季的神海。
“陛下,这是如何一回事?那个河俊突然反水,可是陛下的手笔?”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河俊自今日之后便是自己人,可倚为臂助。
不过你对他的态度还需要保持半信半疑,在明面上不能亲近。
他会是一颗撬开幕布边角的棋子,也会是一块顶翻暗船的礁石。”
听到武季的回应,栾青鳕先是眉头微皱,继而又舒展开来。
河俊被这位陛下掌控,那便说明大周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入到了妖庭之中,这让她本能地有些犯嘀咕,也有些不太乐意。
毕竟,她虽然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武季的妃子,而且还有那东西的影响,但在潜意识里,她仍旧不愿看到她一直守护的妖庭被外部势力染指。
不过,河图国毕竟势力有限,而且被妖庭拿下后其力量也大概率会被分散开来,届时河俊的影响倒也一般。
想通了这点,栾青鳕便不再纠结,放下了心来,而且她也古怪的没有生出将此事告知母上的想法,这种古怪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暗手的真实身份!
大战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时可见成百上千的甲士或吐血倒飞、或闷哼惨叫,又或者直接七窍流血、死于当场。
他们这是被强大的交手波动硬生生震伤、震毙。
当河图军卒战死五六千、重伤两三万后,空中逐渐没了动静。
随着各种强大阵势所化的无形熔炉消失,一具无比凄惨的尸体缓缓从半空掉落向地面。
那是形如烈马、体有墨鳞、坚角似鹿、四蹄如云的生物,其长近三丈、高约一丈,看起来极为雄俊、神异。
只可惜,如此神异的存在,此时却几乎流干了血液、各种伤痕密布交织,甚至大半个脑袋被凹陷下去,分外凄惨。
毫无疑问,这正是飞喉的尸体。
强大如他,却仍旧落得个这般下场,河图一众臣子中,有不少人都露出唏嘘之色。
不如人仙之境,在这灵界,终究还是无法超然存在。
正当场面有些寂静时,北方的半空中忽有滚滚黑流直扑而来。
待得近一些,方才发现那是装备精良、全副武装的飞骑兵大军。
看其规模,怕是得有二十来万。
这二十来万骑乘着黑炎豹的飞骑兵一经到场,便迅速分散开来,呈现一个圆形将栾青鳕护在中央,并杀气腾腾的瞪向下方的河图大军。
过不多久,又有近三十万大军分成六路踏空而来,只不过他们是自己飞行,胯下并无坐骑。
五十万妖庭大军齐齐到场后,随着一人高声喝出一个奇怪的音调,下一瞬,飞骑兵齐齐拍胸躬身,步卒则直接单膝下跪,所有人齐声高呼而出。
“吾等来迟!请将军降罪!”
看到自家麾下最为精锐的五十万大军到场,栾青鳕的眼中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此事怪不得你们,起身吧。”
“谢将军!”
五十万大军齐齐呼应一声,之后十分整齐的站起身来,又或者直起了腰背。
“将军!河图国封禁国都,且聚集大军将将军团团围困,可是要谋害将军?”
此时,那名此前发出奇怪音调的妖庭将领猛地踏前一步,朝着栾青鳕恭敬一礼后,目光森寒的俯视向河图大军。
“将军!还请下令,黑炎军定将他们碾为渣滓,一个不留!”
将领话音刚落,五十万妖庭大军便齐齐震动手中武器,同时鼓起胸腔虎吼出一个字眼。
“杀!”
这喝声虽非有意鼓弄风云,却仍旧荡起了层层气流波动,甚至震的不少河图军卒手中的武器都一阵轻晃。
见此,不仅河图官员与将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便是河俊也一脸紧张。
“长公主殿下,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分欺瞒,更不敢真的图谋危害殿下您啊!
殿下您且想想,我若是真的要害您,那消息一定会传出去,届时冕下雷霆大怒,我整个河图族都要被诛灭!
面对如此后果,我哪里敢啊!”
栾青鳕脸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好像有些吃不准。
“你当真是被飞喉以毒手操控?”
“是是!不敢欺瞒长公主殿下,这便是飞喉操控我的毒灵。”
河俊赶忙点头,同时忙不迭的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甲虫。
“殿下,此物名为吞魂蛊虫,我若是不听飞喉之令,便会被这蛊虫直接吞掉魂魄!
因此,我一边假意配合他,一边则暗中寻找解决的办法,只可惜迟迟没有音信,直到发现了隗良子在国都后,才看到了解决的希望。
在暗中请来隗良子以奇术替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后,飞喉却不知从何处听闻了隗良子也在国都,他还以为隗良子尚未同我照面,因此便杀了他以除后患。
这些,殿下都可以命人探查求证的。”
“哦?竟是如此?”
栾青鳕蹙着眉头,怀疑的神色略微卸去一些,但看模样仍旧保留着几分猜疑之心。
“本将便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事实是否如此,还需我妖庭的人详加探查才可。
倘若被本将发现你在诡言诓骗,本将保证,一定会送你们整个河图族上西天!”
河俊顿时神情一松,感激叉手一礼道:
“多谢殿下!殿下尽管差人查证。”
栾青鳕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随后话音一转。
“你且老实道来,飞喉的背后究竟有无他人在操控?若有,那又是什么人?”
听闻此言,河俊不由苦笑连连。
“殿下,这个我是真不知道,飞喉前来寻我时,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但却以妖庭机密为由,让我撤去了大半近卫,这才被他奸计得逞、无声无息中给我种下了蛊虫。
那贼子得手之后,有什么事都直接向我下令,根本不给探问的机会。
因此,对于殿下的问题,我确实无能为力……”
听到河俊的回应,栾青鳕顿时神色一冷,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一问三不知,你是在消遣本将?还是满肚子阴谋、鬼话连篇?”
“殿下,我没有,我、我冤枉啊!”
河俊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叫屈。
栾青鳕却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自己手下的将领。
“传令!其一,立刻接管河图国都防御、暂时集中看管所有河图军卒!
其二,即刻派军封锁河图宫廷,封存保护所有密函、密信等案牍!
其三,暂时请河图国的诸位重臣待在此方军营,差人一一盘问,本将要知道事实!”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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